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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秦广王冷笑一声,那笑容阴冷到了极致。纪锦棠见了他的笑容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一介凡人,能穿过我的结界,还能洞悉我已修炼饮魂之术,有这等本事的凡人,世间没有几个,看来本王更是不能容你。”秦广王将手伸到半空,那把坠落在地上的宝剑自动飞入他的掌中。
宝剑在夜里散发着逼人的冷光,顺着寂静而浓重的夜色蔓延至结界的每一个角落,也如针扎一般刺进了纪锦棠和苏之淮的每一寸肌肤。
秦广王二话不说,将宝剑高高举起,对着空气结结实实地砍了下去。宝剑卷起的气流似乎将空气压缩到了极致,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摧古拉朽的朝着两人奔去。纪锦棠镇定自若,他抽出腰间的挽灵笛,迎着这股肉眼可见的气流劈了过去。
两股气流在离纪锦棠不到十米的地方撞击到了一起,一时间结界内的大地被彻底撕裂,无数细小的碎石块仿佛被砸穿,飞溅而起,灰尘随着劲风被拖的老高,弥散在两人之间。秦广王见到纪锦棠的笛子,心头就是一颤,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宝物,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苏之淮的勾魂笔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高高举起,如利刃般指向天空。纪锦棠眼见此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你先休息片刻,让我先会一会这个老匹夫。”
苏之淮的手被纪锦棠给压了下来,语气严厉的说:“这是阎王!不是你平常遇见的小鬼!”
纪锦棠出奇的淡定,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苏之淮,笑着说:“那不是正好,想不到我此生还能跟阎王爷交手。”
秦广王轻蔑一笑,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勾起的笑容像极了传说里的恶魔。只见他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光球,说是光球,不如说是黑洞,从内而外散发着夹杂着阴冷气息的紫色光芒。那光芒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将纪锦棠整个人都笼罩着,然后他的手脚开始冰凉,唯独心口还留存着炙热的火焰。
纪锦棠眉头一皱,勉强使出力气将挽灵笛挡在身前,可那光球所散发的光有着巨大的引力,好像是要将他吸进去似的,不,应该说是要将他的魂魄抽出来。纪锦棠只觉得自己身子僵硬,然后他想做出任何动作,却根本无法完成。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从身体里飘了出来,眼前的一切好像是从自己的头顶看下去似的。
秦广王对着已经从纪锦棠身体里抽出一半的灵魂讥讽道:“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的魂魄,纵使你的身躯来自女魃后裔,可终究保不住你这平凡的魂魄,不过倒是可以给本王一用!”
一旁的苏之淮眼见秦广王得意洋洋,马上就要将纪锦棠的魂魄抽出来,心急如焚,他正准备上去跟秦广王拼命,却发现秦广王的脸色骤变。
秦广王突然愣住了,他发现不管他怎么施法,纪锦棠的灵魂始终无法从身体里抽出来,最多只是像他这样,灵魂卡在半空中,无法完全剥离。当他准备再次尝试的时候,他发现纪锦棠的灵魂上的双眼爆发出极其强烈的紫色光芒,并带着强大的力量,如汹涌的海浪,当空砸下,将秦广王弹出了几十米远。纪锦棠的灵魂几乎就在同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他感觉到自己的肉身里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将自己的意识往下拉,而与此同时,头顶上又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掌,重重的把他往下压。
这种感觉倒是让纪锦棠体验了一把灵魂出窍究竟是什么滋味,他一个激灵,差点摔倒。苏之淮见到后,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安稳的落到了两肺之间。
苏之淮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纪锦棠的身边:“没事吧?”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纪锦棠挑挑眉,开始嘚瑟起来:“地藏王手底下的宝藏天女两次想抽走我的魂魄,可她都没有成功,今日差点让秦广王得逞,可见阎王爷还是本事呀。”
秦广王吃了一惊,他简直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自己抽不出的凡人魂魄。他难以置信的问:“你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纪锦棠没搭理他,只是冷冷的笑了。片刻后,只见纪锦棠伸出右手,手心突然燃起一小团橘红色的火焰,随着他嘴里默念的经文,空气都开始跟着颤抖,无数灵体幻化的白骨带着鬼火从四面八方穿破结界,排山倒海的袭来。他们被鬼火引来,却不向纪锦棠发动进攻,只是飘在半空中,犹如人们祈祷时放飞的孔明灯。
秦广王见状大喜,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只见他双手结成法印,瞳孔再次发出渗人的紫色光芒,他的身躯也同样闪着光,那群被纪锦棠召唤而来的鬼魂无声无息的被秦广王统统卷入了身体里。
“哈哈哈哈哈!”秦广王大笑,“纪锦棠,你们凡人果然是愚蠢,你明知本王在修炼饮魂之术,还将燃着鬼火的灵体送到本王面前,本王当真是该感谢你!”
纪锦棠冷冷地看着秦广王,手心里的火焰一下子窜起老高,无数条火龙拔地而起,伴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火龙直冲天际,将那些还没有被秦广王吞入的鬼魂卷了进去。火焰被纪锦棠顺势打了出去,几条火龙带着巨大的能量朝着秦广王扑了过去。
秦广王伸出双手,仿佛有某种力量就这么将纪锦棠打出的火龙挡在了秦广王的面前。
“雕虫小技也敢在本王面前戏弄?”秦广王轻曼的说着。
突然,秦广王的心脏开始剧痛,仿佛是有什么东西从心脏内部开始爆裂。他用手紧紧捂住胸口,双脚都开始站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视野开始模糊,感觉自己的力量顺着四肢开始往外散去。
苏之淮一脸疑惑,可纪锦棠却慢悠悠的走到秦广王的面前,他提起裤脚,半蹲在秦广王的面前,用手撑着下巴,盯着秦广王,散漫的对他说:“秦广王,你真当我是傻?我这些带着鬼火的灵魂是故意放给你的,你难道不知道饮魂之术当是邪术吗?”
秦广王咬咬牙,勉强撑着身子,艰难的说:“你什么意思?”
“人的三魂有一魂为天魂,这个天魂是谁都无法控制的,人死之后,天魂归天道,不管是你,我,还是佛门中擅长抽魂的宝藏天女,都只能控制命魂或者是地魂,你吞噬的也只是缺了天魂的灵体,当灵体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不完整的灵体就会对修炼饮魂术的人起到反噬作用。”纪锦棠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你……你故意把带着鬼火的灵魂…”秦广王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有一种随时都要断气的错觉。
“哎,我也是赌一把,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吞了多少,不过很抱歉,我赌赢了!带着鬼火的灵魂杀伤力更大,秦广王,你好好享受饮魂术的反噬吧!”纪锦棠假惺惺的摇了摇头,起身往苏之淮那边走去。
“你……你好卑鄙!”秦广王的嘴角开始有漆黑的血流出来,本来面容就狰狞的他,此刻脸色煞白,更像是个鬼了。
纪锦棠停下脚步,转过头说:“卑鄙?你好像没资格跟我谈卑鄙吧?”
“你究竟是何人?”秦广王再次追问。
“愚蠢的凡人,这不是阎王爷您说的吗?”纪锦棠不客气的反问。
苏之淮走上前,把纪锦棠拉到一旁,挡在纪锦棠的身前,严厉的对秦广王说:“跟我回地府!功过是非,交由其他九位阎王去判断!”
秦广王冷笑,他的笑容已经看起来没那么有杀气,反而略带苦涩:“他们几位也配审判我?就算是当今鬼祖,也没这个资格!”
秦广王一挥衣袖,一阵劲风袭来,几仗高的黑雾将秦广王保护了起来。这风来势汹汹,吹得两人几乎睁不开眼。当苏之淮和纪锦棠睁开双眼,却发现秦广王消失不见了。随着秦广王的逃走,他布下的结界也瞬间分崩离析,大地又恢复成了柏油马路,路灯依然是低着头,带着它昏黄的灯光,守护者阳城的夜晚。
大雨还在下,将纪锦棠和苏之淮的浑身都淋湿了。苏之淮一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圆圈,一团黑雾在前方不远处的路灯下盘旋。他扭头对站在身后的纪锦棠说:“你先回去,我要去下面把秦广王抓回酆都城。”
纪锦棠愣了片刻,一把拦下苏之淮,他把苏之淮伸出的左手按了下去,平静地说:“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幽冥干什么?那不是活人该去的地方!”苏之淮拔高声音,几乎是怒吼。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又不是没去过!我七岁就去过!”纪锦棠嬉皮笑脸地说。
苏之淮漆黑的眼眸一瞬间闪烁着光,他想起那年在忘川河畔,是纪锦棠将他从忘川河里捞了起来,他脑子里好像有个人影闪过,那个人影好像似曾相识。那个把他推下忘川河的人究竟是谁?
眼见苏之淮愣着不动,纪锦棠说:“走啊!”
苏之淮被他拉回神,点了点头,但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纪锦棠见状,开始插科打诨:“其实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把秦广王逼的那么紧。因为我们和秦广王有着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苏之淮依旧沉默,他顺着纪锦棠的思路想了很久,两人不知不觉踏进了黑雾里。
大雨依旧猛烈的冲刷着这座城市,路边的一排排霓虹撑起了阳城的整片夜色,随着那团黑雾的消失,阳城看上去依旧没什么变化。雨水顺着地面流淌,形成一个又一个水洼,大大小小的水洼看似散落在路上,各自占领了地面上一个小小的角落,每一片水坑虽深浅不一,但却又有着不可割舍的联系。
雨终于停了,城市里一片静谧,天虽然没有亮,可路灯已经熄灭,整座城市一片漆黑。
陆鸢站在窗前,望着这一片浓墨般的夜色,窗户上倒映着她那张精致却充斥着思念的脸。
秦广王逃回黄泉路上的时候,黄泉路上竟然一个鬼影都没有,到处是白茫茫的雾气。这条对秦广王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此时此刻却让秦广王连踏上去的勇气也没有。秦广王躲在一棵树下,背靠在树干上,闭上眼呼吸急促。他感觉到自己的法力依旧在流失,难道反噬真的无法阻止了?
按说秦广王贵为十殿之首,众人皆知饮魂术反噬,而他却不知,秦广王内心极度懊悔,一面是不甘心,自己筹谋已久的棋局很可能就这么被纪锦棠毁了,另一方面他又在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堂堂十殿阎王之首,如今落个如此狼狈的下场。
他看见黄泉路前头有两个鬼差提着油灯在巡逻,他不想让鬼差看见自己这副尊荣,又想着秦广殿一时半会铁定是不能再回去了,按照苏之淮的个性,必定要杀入秦广殿,将自己送到其他阎王甚至是东方鬼帝,也就是如今的鬼祖郁垒面前。
秦广王小心翼翼地避开阴差,从黄泉路离开,他抬头看着幽冥永远不会化为白昼的天空,像一张无边无尽的漆黑的网,将他死死地锁在了这个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广袤无垠的幽冥大地,仿佛就在一瞬间,连个容身之所都不能给他。
他一边走一边自嘲的笑了,他笑自己为什么不安安稳稳的当一个阎王,机关算尽,想要成为幽冥鬼祖,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他更加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指尖流出的法力,耳畔更是传来让人后脊梁骨发寒的冷笑。秦广王像是发了狂,他奋力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始终摆脱不了那跗骨之蛆一般的笑声。
不知不觉中,秦广王发现自己跑到了野。
这里也算是地府的三不管地带,鬼也分个三六九等,活在阳间的亲人有点良心的,那在幽冥鬼蜮的鬼也就富裕一些,而死后没人祭奠的,又一时半会投不了胎的,就只能委屈在这野。
野里住的大多数都是低级的孤魂野鬼,他们内心充满了怨气,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怨鬼的汇聚之地。当然,这里还住着路过金鸡山、恶狗岭时,被恶狗撕咬之后,肢体不健全的鬼魂,他们只能委屈在这里,等待着倒霉路过的鬼魂,吞噬他们而长出健全的肢体。
如果说五方鬼帝管辖的鬼城代表了幽冥一派繁荣的景象,地狱代表了幽冥神圣庄重的权力,那么野则是幽冥最肮脏,最黑暗的象征了。总之,野鱼龙混杂,凡是人们能想到的最不可思议的,最卑鄙无耻的都能在这里找得到。这些孤魂野鬼的生活也五花八门,他们徘徊在这里,有的潜心修炼,想成为堂堂正正的鬼仙,有的则盘踞在此,永世不得超生,有的就像是潜伏在森林里的野兽,埋伏在此,等待着生魂。
秦广王的胸口再次如撕裂般的剧痛,而眼前浮现的是纪锦棠那双闪着紫色光芒的眼眸。“紫眼鬼帝……”秦广王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虚弱至极,以至于根本没有引起躲在村子里的孤魂野鬼的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阎王爷的气场,竟然没有一只鬼敢出来,整个野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浓浓的雾气将村子笼罩。虽说秦广王此时法力流失的厉害,但是俗话说破船也有三千钉,这里的小鬼大多数都是欺软怕硬的低等鬼魂,见到阎王爷大约是老鼠见了猫,统统藏了起来。
秦广王找到一间破旧的小茅草屋,也不管三七二十,堂而皇之的闯了进去。茅草屋里没有半个鬼影,这里的小鬼大约是跑了。秦广王靠在茅草堆成的榻上,努力的想缓和自己急促的呼吸。只见他盘腿而坐,双手合十,闭目吟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广王觉得周遭的气温骤降,猛然睁开双眼,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被一袭黑衣包裹的人影。那人同样带着巨大的兜帽,似乎是不想让这里的孤魂野鬼认出他来。
秦广王倏地睁大了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你?”
那人假惺惺的笑着说:“秦广王大人怎会如此狼狈?究竟是什么人有这等能耐,将咱们十殿阎王之首弄的躲在野?”
“快!救我!”秦广王分明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却依旧能知道他是谁。
那人半晌没有出声,兜帽下只能看清楚的下巴隐约透着一股杀气:“救你?”
秦广王一时愣住,他简直不敢相信来人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他满心期待的双眼里瞬间就黯淡了。秦广王想着十殿聚首的那场会议,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傻瓜。不过,很快秦广王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变得出奇的淡定。
秦广王冷笑一声,想着现在虽然很狼狈,但依旧要保持阎王爷该有的高傲姿态:“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就请离开,如果你是来安慰我的,那也大可不必,本王还不至于需要你来安慰。”
黑衣人藏在大兜帽下的脸让人根本看不清表情,只是他的声音寒的似乎结了霜:“大人多虑了,我只是来告诉大人一声,饮魂之术反噬是不可逆转的,你想在野通过饮魂术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
秦广王的脸色骤变,怒吼道:“你!我若不是听了你的话,相信了饮魂术能够让法力剧增,我也不会有今天这般下场!本王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你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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