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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锦棠和苏之淮磨磨唧唧了半天,这会在到黄泉路,也不知为何,黄泉路终日里大雾弥漫,雾水有种滴水成冰的冷,从皮肤渗进了血液,随着血液循环,流遍全身。纪锦棠天生怕冷,刚迈上黄泉路,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纪锦棠中气十足,这个喷嚏震得黄泉路边的白纸灯笼竟然晃悠了一下,回音在黄泉路上来回游荡。
苏之淮扭头看了他一眼,怒斥道:“我说了让你别来,黄泉路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
“少废话,都是你磨磨唧唧,这会连秦广王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纪锦棠骂骂咧咧地说。
苏之淮一向让着他,也懒得跟他对喷,当然他也喷不过纪锦棠,于是便岔开话题:“你不是号称自己很聪明吗?你可以猜猜秦广王会躲在哪里。”
纪锦棠被他反将一军,一肚子骂娘的话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他环视了黄泉路附近一圈,眼前是透过浓雾飘来的光,那光来自悬在空中的白纸灯笼,宛如一双双恶魔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黄泉路边开满的彼岸花,无风起浪,花瓣此起彼伏,像是燃烧在路边的鬼火。一路上静的可怕,偶尔有几个阴差带着鬼魂从他们身边经过,也纷纷绕道而走。
“咱俩有这么可怕吗?这些阴差为什么都躲着咱们?”纪锦棠挑挑眉,假装一脸疑惑的问苏之淮。
“明知故问!”苏之淮没好气地说。然后大步向前,将磨蹭的纪锦棠一个人甩在身后。
“诶诶诶!等等我!”纪锦棠赶忙追上,然后一本正经地说:“秦广王被咱俩打的那么惨,受到饮魂术的反噬,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回秦广殿,他要是回去了,秦广殿的阴差见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以他那种死要面子的阎王,铁定是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苏之淮默不作声,只是一张冷的可怕的脸色对着纪锦棠。他一直对于纪锦棠这种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的行为表示不满,尽管这二货吹嘘自己来过幽冥,可谁知道他在幽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纪锦棠用余光瞟了一眼苏之淮,见他不做声,有自言自语:“秦广殿位于酆都城内,酆都城里鬼差那么多,就算是秦广王想回秦广殿,也不得不穿过酆都城集市,所以我想他大概率是不会回酆都城的。”
苏之淮终于看了他一眼,也觉得纪锦棠说的有道理,于是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纪锦棠好像没有看见,又自顾自话:“幽冥有没有什么三不管地区?便于藏身,又不是那种荒芜鬼烟的地方?”
随着他话音落下,两人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两厢不知沉默了多久,苏之淮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他看见纪锦棠的脸上也有同样的表情。几秒种后,他们异口同声,那三个字脱口而出:
“野!”
野其实离酆都鬼城不算远,顺着忘川河往上走,距离黄泉眼不远的地方,翻过金鸡山,越过恶狗岭,便是野了。
两人一路上神色凝重,谁也没说话。苏之淮对于野当然是熟悉的很,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一瞬间想到了野,或许是冥冥中注定。而纪锦棠,印象中的野也仅仅是停留在民间的杂记上,他一个活生生的凡人,自然是没去过的。
纪锦棠扭头看了看一副冷若冰霜的苏之淮,半开玩笑地说:“诶,野你去过没?”
苏之淮不想搭理他,可是又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以前办事的时候去过!”他话音停顿了一会,想了大约几秒种后,又言辞犀利地对纪锦棠说:“一会到了野,你别惹事,听见没?”
“我怎么惹事了?”纪锦棠阴阳怪气地说。他瞧见苏之淮一脸不屑,脑子里飞速旋转,自己干过哪些出格的事情,首先是把黑白无常暴揍了一顿,顺手烧了一个阴差,其次是联合商洛亭将黄腰儿干掉,最后是一把天火将展翅儿烧了个精光。这些事苏之淮都是是知道的,当然,还有那些他不知道的。这么一回想,似乎他惹的事情也不少,至今没有地府官员来找他麻烦,也是万幸。
眼见苏之淮不理他,他又继续没话找话:“哎……我说这个野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嘛!”
苏之淮听他说这话,似乎提起了兴趣:“此话怎讲?”
“民间杂记上说,野住的都是没办法进酆都鬼城的孤魂野鬼,当然,也有那些修炼的鬼仙,还有那些残缺不全的鬼魂。做人在人世间分了个三六九等就已经够惨了,那些穷鬼死了之后,没有亲人给他们烧纸钱,给不了你们这些阴差小费,甚至在酆都城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做鬼都做得这么惨,何必呢!”纪锦棠一本正经地说。
一向正直热心的苏之淮听完纪锦棠一席话,其实内心也有些感悟,他曾经去过野,也亲眼见过野里的可怜鬼,他们大多数是没办法进入轮回的鬼,有些甚至连进酆都鬼城的资格都没有。然而野距离其他几方鬼帝管辖的鬼城又实在太远,他们不得不来到这个最低贱的地方,苟延残喘。
苏之淮脸上的冰霜仿佛被纪锦棠这番话融化,渐渐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善于察言观色的纪锦棠不可能放过这个继续调侃苏之淮的机会,于是继续抨击地府的制度:“还有那个什么枉死城,当初地藏王菩萨设立枉死城,大概是想不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吧?诶,这枉死城城主卞城王有没有把自己吃撑?”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之淮冷冷地嘲讽。
“废话,狗嘴里怎么吐的出象牙?狗嘴里只有犬牙!我谢谢您!”纪锦棠反驳。
苏之淮被他这话彻底逗乐了,忍不住一拳捶在纪锦棠的肩膀上,然后两人停了大约半分钟,有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苏之淮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个凡人能让自己有这么强烈的亲切感,难道仅仅是在忘川河岸的那一次援手?不,这种亲切感,仿佛上辈子,甚至是更久远的事了。他的眼前有一团温暖的火焰一闪而过,那火焰似乎就是来自于纪锦棠。
两人互相拌嘴,一路翻过金鸡山,越过恶狗岭,终于来到了野前。越靠近野越觉得冷,纪锦棠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他冲着手心哈气,然后习惯性了搓了搓手掌,骂骂咧咧地说:“这什么鬼地方!”
苏之淮轻笑一声:“这本来就是鬼地方!”
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阴森可怖的野里。
纪锦棠连忙跟上,他的神经崩的很紧,尽管大大小小的场面他也是见过的,但俗话说的好,小人难防,更何况小鬼。这里是汇聚了整个幽冥最浓最深怨气和戾气的地方,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哪怕是有这位南方鬼帝在跟前,毕竟自己是凡人。而且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小小的食人鱼,多了还能把落水的大水牛啃死呢。
野里雾气似乎比黄泉路上还要浓,就像是一层冰雪压在整个村子上方,能见度不足十米。这浓雾湿漉漉地搭在身上,让纪锦棠浑身不舒服,再加上从恶狗岭方向顺着阴风飘过来的犬吠声,一时间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纪锦棠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想着这会阳间应该已经是子夜时分了,而自己此时此刻却在幽冥搞事情,心里一阵委屈。
村子里一片死寂,只有他和苏之淮的脚步声,他们踩在草堆上,发出吱吱地声音,听得纪锦棠心里发慌。一阵大风突然刮过,丝毫吹不散这浓浓的雾气,却不知吹倒了什么东西,发出一声闷响,惊出纪锦棠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一吓,竟然让纪锦棠的身边燃起了好几团鬼火,他们像是保镖,围绕着纪锦棠上下翻滚,将周围的雾水驱散。橘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四周照亮,温度也渐渐高了一些。苏之淮瞧见这几团鬼火,那股莫名的亲切感又涌上了心头。他漆黑的双眸里,跳动着炙热的火苗,但在纪锦棠的眼里,苏之淮瞳孔里倒映的鬼火,却比忘川水还要冰凉。
纪锦棠本想好好欣赏欣赏这世间最腌臜的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不想却被弥散在村子里的雾气彻底掩埋。终于他的暴脾气实在是忍不了,只见纪锦棠大爷一样一摆手,他身边的鬼火便流星般的窜了出去,天女散花似的四散而去。鬼火一路火花带闪电,带着极强的能量迎着浓雾撞了上去。
只听见轰的一声,鬼火以瓦斯爆炸般的威力,来势汹汹地将整个村子的雾气点燃,紧接鬼火彻底燃爆了野不知道沉寂了几千几万年的戾气与怨气。两人仿佛置身于洪荒伊始的诸神之战中,四周一片火海,灼热的空气顺着热浪朝着他们迎面而来,只是这鬼火却根本烫不到他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鬼火像是把雾气当做燃料,将村子上空盘踞的雾气烧了个干干净净。野就在一瞬间被纪锦棠扫荡了个遍。
苏之淮没想到他这么暴躁,但好在也没惹出什么幺蛾子,反而他们的视野更加开阔,只见一排排茅草屋四平八稳地趴在野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地盘上,这里说不上什么干净整洁,但也有模有样。
“我真觉得自己穿越了!我好像是回到了古代!”纪锦棠竟然有一丝兴奋,眼前的这副景象,他大约只在电视剧里见过。
破旧的茅草屋,依山而建的小村庄,泥泞不堪的小路,这里的每一处都显得那么的简陋。可这野毕竟有那么大,这秦广王究竟会躲在哪里?
“这里小茅屋长得都一个样,上哪儿去找秦广王?”纪锦棠皱了皱眉,一脸踌躇地望着苏之淮。
“你让我试试!”苏之淮不慌不忙,闭上了眼睛,他的本体灵魂仿佛是从“刘珩”的躯体里飘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纪锦棠的错觉,他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袭红衣,风姿迢迢,玉树琳琅,身形修长的男子从苏之淮的身上飞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他拍了拍苏之淮的肩膀,生怕这个躯壳会倒下去,好在苏之淮并没有吓唬他。
“你干嘛!”苏之淮问。
“你刚刚……”
纪锦棠还没说完,苏之淮便打断他:“你以为我灵魂出窍吗?”
“不是吗?”
苏之淮笑了笑:“只是我的一个幻象罢了”
纪锦棠的下巴都要惊掉,鬼帝就是鬼帝,一个幻象也能如此真实,仿佛就是苏之淮拖身在刘珩这具躯体上的本体从肉身上剥离出来似的。于是他调侃道:“你我二人皆能降妖伏魔,可终究是人神有别,你看,我就没这个本事。”
“锦棠兄何必妄自菲薄,凡人之中有你这等本事的,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凤毛麟角,而锦棠兄你也从未用自己拥有的法力在阳间做过什么有损天道的事情,乃圣人也。”苏之淮一本正经地说。
纪锦棠被他一顿夸奖,差点被这糖衣炮弹砸晕,他仔细想了想苏之淮的话,也不无道理,对于他来说,倘若他想获取不义之财,又或者是想做点别的坏事,岂不是信手拈来?不过圣人二字又将他的神经立马拉紧,他联想到伏羲对他说的话,这个时代的恒烛,需要这个时代的圣人来消灭。不会是自己吧?
半晌过后,苏之淮的幻象被他招入体内,他笑着说:“找到了!”
苏之淮一马当先朝着野最深处的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走去,纪锦棠紧随其后,他还不时的回头张望,也不知他是多心,还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他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这一路走到野,似乎也太顺利了一些,仿佛是被什么人推着走到了这个地步似的。
野里的柳树槐树扶桑树长了一地,凡事阳间传说中能招鬼的树,这里品种齐全应有尽有,恶狗岭方向吹来的阴风煽动着树梢粗暴的扭着腰,纪锦棠一不小心低头看见地上张牙舞爪的影子,顿时就是眼皮一跳。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幽冥天空的那一轮血月,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血月上清晰的脉络,就像是一颗邪恶的种子,在血月上生根发芽。谁也不知道这幽冥大地的月亮与阳间的那个是不是同生同源,但散发的阴幽之气却如出一辙。
两人越往里走越觉得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极其血腥的恶臭味,这味道顺着风疯狂的往纪锦棠的鼻子里灌,他都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纪锦棠抬了抬手臂,野狗似的问了问自己衣服上的味道,低声骂了一句:“我靠,这味道竟然粘在衣服上了!”
苏之淮也越发觉得不对劲,大名鼎鼎的野竟然空无一鬼,再加上这味道,实在是有些反常。当他们二人走到那间茅草屋时,眼前的景象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几乎让纪锦棠这种刀枪不入的人吐了出来。
茅草屋内满是血迹,和凡人鲜红的血迹不同,这里的血迹红的发黑,与地上的灰尘混在一起,污浊之气冲天。只见秦广王高大的身躯已经成为一具干枯的躯体,元神和精魄早已被吸干,面容凹陷,枯瘦如柴。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痕,苏之淮走上前去仔细查看,发现那些伤口是由利爪和尖牙造成的,伤口上还残留着阵阵黑气。
不仅伤口,秦广王整个身躯四周仿佛都散发着某种看不见的戾气,而他就像是被人放了千年的干尸,冷藏在这永不见天日的冰窖之中。纵然是和秦广王没什么交情,甚至是关系不太好,苏之淮还是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
纪锦棠实在受不了,靠在门上,点燃了一根烟,歪着脑袋:“还是要用烟草味来遮盖一下这生化武器,我想秦广王自从当上十殿之首的那一天起,就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吧?”
“既然已经死了,阳间都有死者为大的说法,更何况堂堂阎王,别拿他开玩笑了!”苏之淮冷冷地说。
纪锦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大团大团的烟雾,皱紧了眉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人家要杀你,你还在这里顾念同僚之情?苏之淮我告诉你,同僚就是同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感情,秦广王刚刚在大街上要杀你灭口的时候,他有没有顾念过同僚之情?他有这个下场是他活该,饮魂之术有多么恶毒你又不是不知道,众多鬼魂被他吸进体内,永不超生,这些人的痛苦,谁来承担?”
苏之淮没有再理会他,他只是静静地查看秦广王那干枯的身躯,心里想着究竟是何人作为?按理说,他们二人对秦广王的伤害绝对不足以致命,也不至于在野被这些小鬼咬死,当中必有其他人参与进来。
纪锦棠见苏之淮不出声,也跟着上前查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微微皱起鸦羽一般的眉头,小声嘀咕:“没道理啊,就算被反噬,也不至于成一个废物啊,按照秦广王的实力,怎么会惨死在野的小鬼口下?”
“是不是你招来的鬼魂怨念太深?才让反噬变得严重?”苏之淮问。
“不可能,我招来的只是普通徘徊在阳间的鬼魂,那些守在自己墓碑旁边的地魂,也就是爽灵,不可能对秦广王造成这么大的伤害。”纪锦棠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一定是有人来了这里,对秦广王下手,然后任凭他被小鬼咬死吸干!”
“糟了!”苏之淮突然喊了一声,他隐约觉得有一大波阴差即将来到这里。于是他立马拉住纪锦棠的手往外走,一边严厉地说:“别管那么多了,快走!”
纪锦棠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拉出了门外。可异变横生,村子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小鬼,他们面目狰狞,带着对生气的渴望,死死地盯着两人。这拥挤程度,已经让纪锦棠生出密集恐惧症了,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血色月光下的小鬼们,好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防锈漆,红的吓人。他们各个都像是饥饿了成百上千年的野兽,纪锦棠这样的活人来到野,等于是一大块肥肉掉进了狼群。虽然说曾经有一些小鬼见到纪锦棠,会莫名的退避三舍,但是这里是野,这里完全不讲逻辑,不讲道理,只有饿疯了的孤魂野鬼贪婪、残暴的本性。
而另一位鬼差苏之淮,小鬼们刚刚把阎王吸干,这个在他们眼中仅仅是个判官的鬼差又算什么?
转眼间,他们便被无数只小鬼团团围住,小鬼们一同引颈咆哮,惊天动地的嘶吼声再次响起,如丧钟般响彻整个幽冥大地。纪锦棠仔细看了看,这些小鬼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嘴上还滴着鲜血,有的枯瘦如柴,有的大腹便便,还真是五花八门,各类品种应有尽有。
苏之淮向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将纪锦棠挡在身后,冷冷地说:“跟着我,别轻举妄动!这里是野,还是小心为好。”
纪锦棠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不经意间吞了吞口水,缓解了一下自己尴尬而紧张的情绪。这么些日子以来,被恶鬼或者僵尸围追堵截的场面他也经历过不少,只是这次小鬼的数量多的令人发指,换做是他的暴脾气,早就一把鬼火将野烧个精光,可碍于当下是在幽冥之地,他也不好在人家的地盘上惹是生非。
那群小鬼也不敢轻易发起进攻,他们只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随着苏之淮慢慢往前走,他们渐渐往后退,他们蓝色的眼眸在夜色里十分明显,宛如狼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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