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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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九层高塔之顶，一声咋咋呼呼的叫唤响起。

“臭老头！我们来看你啦！”

原本正在百无聊赖，毫无形象地坐在塔顶地板上，翻看着命运之卷的白袍老头。听到自己徒弟这声音的瞬间，不由地嘴角抽抽。

下一刻他的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塔顶的边缘处迎风而立。

“额——”

刚刚带着苍白一行人攀上塔顶的塞希尔，见到这个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老头形象。一时间神情有些愕然，满脸的懵逼之色。

凛冬之夜的呼啸寒风、深邃无垠的漆黑夜幕、漫天点缀的璀璨星辰……这些种种都在此刻化作了他的背景板。

只有高塔之顶、星空之下的那道白袍身影。好似从壮阔的岁月史诗中走出，静静地屹立在命运河畔守望。时光不改，亘古长存……

“你们终于来了……”

沧桑沉重的低语，好似透过无尽的命运迷雾悠悠传来，却又清晰回响在几人的耳旁。

刚刚踏上塔顶的几人，闻言间皆是脚步一顿。他们的目光也被眼前这道，屹立塔顶的白袍身影所吸引。

高塔之外，漆黑寂寥的无垠夜幕和灯火通明的繁华帝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分界。

高塔之顶，白袍老者的眼中似乎也倒映着星光点点。却让人分不清是天上象征着命运的璀璨星辰，还是地上众生黎民的万家灯火。

他缓缓转过身，白须白面白发的脸庞上，遍布着岁月的沟壑和历史的沧桑。

“……”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这整个塔顶的几人顿时陷入沉默，场中一时间仅有外边寒风的呼啸之声。

好吧，既然一时间这么安静无言。那不妨让我们来听听，现场众人的心声。

‘哇——这就是人类法师圣地，九层高塔之主的气势吗？看起来充满了历史感和沧桑气质，这就是人类皆的大佬任务吗？’

这是还算正经人的热血少年马尔科，在见到白袍老头的一刻。他瞬间对对方这高深莫测的气质，充满了敬仰。

顿时感觉这才是我人类大佬该有的模样，我人类和该大兴！

‘这个白胡子老爷爷，就是学院的院长吗？看起来好像好有距离感啊，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

这是单纯怯弱的女孩安娜，既然决定了在学院入学进修，她又怎么能不关心关心学院院长呢。

‘这个老头，看起来好牛逼的样子啊？不过这就是小丫头老师口中的臭老头吗……为什么我老是感觉怪怪的。’

这自然就是黑龙小白，在第一眼看到白袍老头的瞬间。他也不由为对方散发出的沧桑气势所摄，不过他毕竟还是条传奇巨龙。

哪怕觉得对方气势惊人不简单，却也隐隐察觉到不太对劲。

‘老院长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这是少女艾莉儿的心声，在见到这完全与以前印象截然不同的白袍老头时，她就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老头，还真挺会装逼的。’

这如此简短且充满无语的心声，自然就是苍白的了。得益于他强大的实力，在踏上高塔之顶前，他就已经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

同样的，白袍老头在几人来之前。那番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瞬移到塔顶边缘装逼的动作，也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

‘哼哼——我这波出场，绝对震撼全场啊！膜拜我吧，敬仰我吧，小兔崽子们……额？怎么回事，为什么半天了也没人说句话啊。’

‘难不成是我的出场太过震撼人心，他们还没回过神来？’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某位无良老头的心声。他回过神来悄悄瞥了眼沉默的几人，发现貌似这反应跟自己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啊？

那小伙子和小女孩的反应倒是和他想得一样，震撼中多少带这些崇敬。但……这就没了？

另外几人，哦不，还有一条龙的神色中。根本没多少震撼感觉，就算有那也是古怪居多。甚至还有自己学生塞希尔……

‘诶？等等，塞希尔？’

反应过来白袍老头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弟子，只见塞希尔原本那种娇美的脸庞。此刻莫名有些咬牙切齿，阴晴不定。

“臭老头！你突然间地搞什么鬼！”

女人一声不满地咆哮，瞬间将老头好不容易酝酿地出场氛围。给破坏得一干二净，同时也打破了几人间的沉默。

好在艾莉儿对于这位院长大人，多少还是有几分尊敬的。最起码不会完全像塞希尔一般，与这老头没大没小地打成一片。

“阿多尔夫院长，您知道我们要来吗？”

所以少女嘴角抽抽两下后，也是当做不知道他是在故意搞怪，转而询问道。

阿多尔夫是正是这个白袍老头，也就是高塔学院院长、九层高塔之主的名字。或者应该说他的全名——阿多尔夫·兰蒂斯！

“那是自然，只要是在这个学院范围内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个隔代弟子的上道，阿多尔夫很是欣慰。嘴角亦是忍不住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以为自己即将树立起自己的b格。

只可惜的是，他笑得可能有些太早了。

“切！不就是个一天到晚喜欢偷窥的臭老头，还整得自己多厉害似的。”

亲传弟子塞希尔闻言，顿时不屑地撇了撇嘴，没有丝毫顾忌地拆台道。

“塞希尔！”

白袍老头颇为不满地呵斥道，这拆台你私底下拆也就罢了，怎么还当着别人的面拆呢？心中暗暗嘀咕对方不是的他。

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因为他还想要维持自己的b格。

“不要瞎说！为师什么时候偷窥了？我每天视察学院内的各种情况，那只是为了洞察命运的轨迹，规避未知的灾祸。”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像为师这样，成熟稳重一点……”

这话说出，先不谈塞希尔难看不忿的脸色。就连旁边一直默不作声，不想散发存在感的苍白，都差点笑出了声。

在学院门口就察觉到对方偷窥的他，心里自然能够明白谁说的才是事实。

“那对于我们来的目的，相信院长您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毕竟这在暗戳戳互杠斗嘴的一老一大，最小的艾莉儿反而貌似更正经许多。最起码她来到这里后，还没忘了正事儿。

“你说的，是异域神灵入侵，以及‘古神教派’之事吧？如果你说的是这两件事的话，我已经略有耳闻。”

可能是谈及正事的关系，阿多尔夫也没有再跟塞希尔一般计较。他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故作高深莫测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请院长大人出手为我们占卜一次吧。如此世界大敌不得不防，我们怎么说也需要防患于未然。”

少女说到这里的时候，少年马尔科也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白袍老头，显然他对于此事也是分外上心。

“你们都是好孩子……”

见到两人的表现，白袍老头目光中也是露出一抹慈祥和欣慰。不过他却一时间并没有动作，反而开口说明道。

“不过或许你们把有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其实在你们到来之前很久，我就通过命运的警示早已经知晓……”

“外有异域的神灵，对我们这个世界虎视眈眈。内有古神教派，传播邪恶疯狂与混乱。”

在说这话的时候，阿多尔夫抬首眺望向目不可见的远方。褐色的幽深瞳眸浮现莫名，这一刻似乎它真的有了看透命运之力。

“您……早就知道了？”

闻言的艾莉儿神情一愣，目光看到他如今的神情。直到此刻，少女才在这个貌似无良的老头身上，真正感受一丝高深莫测之意。

“这是当然，不然你以为我的命运系魔法和命运之卷，都是吃干饭的吗？”

不过可惜的，这白袍老头的严肃神色依旧没有持续太久。听出少女话中的怀疑之色，他瞬间就原形毕露吹胡子瞪眼。

“额……我并不是质疑您，院长大人。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得知异域神灵之事时，又是在什么时候呢？”

少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是怀疑他，随后好奇问道。

“我知道的时候其实也没有多久，差不多百来年前吧。”

说这话的时候，阿多尔夫挠了挠自己苍白粗糙的长发。浑浊的老眼深处，露出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追忆。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后接着说道。

“但实际上那个异神入侵的事件，却远不止有百年光阴。在我的老师那一代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在警惕对方的世界入侵。”

“我得知这些事情，还是我老师曾经传承给我的。”

“原来如此嘛，想不到…这竟然还是九层高塔代代相传的隐秘。”

艾莉儿捏着下巴，沉吟片刻后疑惑问道。

“既然在那么多年前，九层高塔就已经得知对方入侵的事实。那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代代高塔之主就没有做些什么吗？”

可闻言的阿多尔夫只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所以我说，你想得太简单了小丫头。当然其实可能也有你当初毕业得早的关系，你并不知晓其实我们九层高塔。”

“曾经花费了多少的金钱、人力、物力，去阻止这位异神的入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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