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你没有怪她、恨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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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呀，这又是何必呢？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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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轻叹一声说道，说话的同时随手一挥间。那原本束缚禁锢住金发少女的无形空间力量，也被他尽数收回。

失去束缚的尼娅，身体也好像失去了支撑一般。在禁锢力量消失的瞬间，身子就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她低垂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悲呛的声音中却透着一股子迷茫和无助。

“可是除了这么报复艾莉儿……我还能怎么做呢？呵呵……就是因为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啊，你说我除了用这种下贱手段报复，我还能怎么做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尼娅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对于她的痛苦和迷茫。拥有能够洞悉人心能力的苍白，早已经尽数感同身受地察觉到了。

他明白这位皇女殿下的无力，她想要报仇、想要找梅洛斯大公报仇。可能她没有这个能力，所以她只能够在艾莉儿身上泄愤。

但以少女的实力，纵使对尼娅不设防的情况下。她也做不到什么，更何况……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伤害自己那位好友的。

所以她才更为痛苦，更为自责和难受啊。

自己不但没有那个实力，来报复罪魁祸首的梅洛斯大公和哈罗德。甚至于就连迁怒报复艾莉儿，其实都狠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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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憎恨艾莉儿，我也不想将仇恨迁怒泄愤到她身上。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没有力量，也不像艾莉儿她那般强大。”

“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是个没用的废物而已。”

尼娅原本紫色美丽的大眼睛中，此刻却好似失去了高光一般变得黯淡失落。甚至于她的眼中，已经隐隐透出了几分自毁倾向。

“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命运弄人……”

对于她的死志看得一清二楚的苍白，却并没有选择安慰。而是莫名其妙地说起了某些大道理？让人不禁怀疑此刻的皇女能够听得进去吗？

“这跟你如今与艾莉儿的处境，又何其相似呢？现实总是如此残酷的东西，不会给予你们完美的友谊，而是刻意以各种冲突、矛盾与苦难让你们受尽波折。”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

闻言的尼娅似乎也停下来自己逐渐歇斯底里的情绪，只是依旧低垂下脑袋看不清表情，也不知是否真的有在听苍白此刻所言。

不过苍白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真正要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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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无力啊……”

“人总是如此，喜欢将自己无能为力的东西，归咎于天命、归咎于命运。可这，何曾不是自己无能和无力的表现呢？”

“因为你自身对一件事情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将这不如人意的结果，归咎于命运弄人、归咎于现实的残酷……”

说到这里的时候，苍白也是微微叹了口气。似是脑海中回忆起曾经遗忘的往事，黑色细框眼镜后的瞳眸中浮现一抹沧桑与追忆。

随后他顿了片刻，才再度看向瘫倒在地上的金发少女说道。

“你怨恨于罪魁祸首哈罗德，也痛恨亲手杀死自己父亲的梅洛斯大公，以至于迁怒到自己的好友艾莉儿身上。”

“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源自于你父亲的死亡，你至亲之人的离去。可你是否想过，如果有一天艾莉儿也死去、也彻底离开了你。”

“你是否……也会同样的痛苦呢？”

“……”

听到这里的尼娅眼神微动，虽然依旧未曾开口说话，却似乎终于是有了些许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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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苍白也丝毫没有在意他的反应，依旧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你将仇恨迁怒于艾莉儿，以至于想让自己也怨恨于她。可你又何曾想过，其实在你不知道的那场战场之上。”

“这个小丫头，也曾拼尽全力、赌上性命想要阻止，这让你们双方都痛苦的结局发生啊……”

“只可惜……实力上还是差了一些，所以才没有能够成功阻止哈罗德上位。但是，曾经为此拼死努力过，想要取得更好结果的她。”

“怎么说，也应该比你这个只能听天由命，无力等待结果的皇女要好些吧？”

闻言的尼娅顿时霍得抬起了头来，只是她抬起头却并非是对苍白怒目而视，恰恰相反她表情怔怔的似乎真的在反思和思考自己的问题。

苍白的话，其实与她某种低落极端时候的想法，很类似。

因为都是类似于，将一切过错归咎于自身的念头。但是这种念头却也异常危险，因为你愧疚着愧疚着，很有可能就内疚到自毁了。

可这确实是善良之人的通病，总是喜欢将过错背在自己身上。

臂如此刻的皇女尼娅，在听闻他此刻的话语后。心中产生的想法，就是会不会真的是因为自身的无能，才导致这一切悲剧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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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苍白确实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冒命运之大不讳，将皇室危急来源于内的消息都透露给她了。

甚至于就艾莉儿，都特地拉上了黑龙小白给布兰登皇帝助拳。两位传奇战力的帮助下，他们还能输这能怪得了谁呢？

似是察觉到了尼娅内心逐渐更加愧疚、自毁的想法，苍白这才话音一转再度说道。

“不要误会，我并非是要将这些过错和你们皇室的失败，归咎在你的身上。”

“我只能说这对于你们这等传奇之下的普通人来说，就好似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你能够保存自身，不让你父亲他们分心已经是最好的做法。”

说着，苍白再度看向她表情一肃地说道。

“但是，你同样也没有怨恨艾莉儿的理由啊。你失去了父亲，失去了至亲之人的痛苦，我们都能够理解。”

“但你可曾想过，那个小丫头她为了你，为了你和你父亲的斯德尔皇室，又付出了多少？她的痛苦和难受，就真的比你少吗？”

“……”

听到这话的尼娅依旧神情呆呆的，只是脑海中却不由回想起。之前艾莉儿因为自己的缘故，来皇宫帮忙时候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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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说，少女对于布兰登皇帝这一脉的皇室而言，所作所为都称得上是尽心尽力的。

毕竟她对于皇室来说，只是个完完全全的外人啊。原本她大可以袖手旁观，不插手进皇室的内斗和传奇争斗当中的。

可就是因为尼娅的缘故，艾莉儿才毅然决然地插手了。

“现在明白了吗？其实我感觉，就算你父亲再度活过来，也绝对不会将过错怪到艾莉儿身上的，而你的话……”

“就更没有资格来怪罪、怨恨于她了！”

苍白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多多少少有几分冷硬。

“你可知，在那场战斗当中，得知自己父亲反叛害死了你父亲后。艾莉儿当时那尴尬痛苦的处境，和内心的纠结难受呢？”

“但纵使是如此，她却依旧在那时毅然而然地选择了，与自己的父亲刀剑相向。”

“她最后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那足以让她险些身死的伤势。或许其中也有是其它原因导致的，可我相信……”

“艾莉儿那拼死所受的重伤，绝对有大半是因为和她父亲翻脸交战的缘故！即使是这样，你还要怪罪于她吗？”

听到这里的尼娅再也忍受不住，抬起素手捂住脸庞再度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想跟艾莉儿决裂，也真的不想憎恨她，和她成为仇人。”

“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无视我父亲的死去。我感觉自己，就好像一闭上眼，就能够看到我父亲的冤魂在耳边悲鸣。”..

“他在问我，为什么不帮他报仇？为什么要与杀害他的仇人之女在一起？！”

“唉——”

望着她这番痛苦的模样，苍白最终也只能幽幽叹息了一声。

“或许……你们的痛苦，最终只能依靠时间的冲刷来减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