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不变的规则与多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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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老师觉得这还不够的话，我还愿以自身性命、自身所有……换取老师一次出手的机会，只要能够救下安娜。”

“无论是任何条件，我都愿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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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倒在地的少年，望着自己老师的背影坚定决绝地说道。此刻的马尔科，是真正地为了救出安娜，都已经心存死志了。

看来之前眼睁睁看着女孩被人掳走，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经历，实在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冲击。

刚刚原本已经扛着锄头，打算离去的凯因。在听到他跪倒的动静和刚刚那决绝的话语后，似乎也因此而停下了脚步。

只是回过头的他，脸色却无比的阴沉和难看，望向少年马尔科的眼神亦是冷硬得让人有些害怕。

“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你就学到了这些？一个认识没多久，不过是捡来的毛丫头，就足以让你放弃与我的师徒关系是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决心和意志吗？”

“……”

察觉到凯因语气中的冷意和失望，马尔科一时间也是有些沉默。但随后他却郑重地点了点头，认真地抬头与对方坦然对视。

“没事，这就是我的决心和意志！我变强的目的和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我身边的人，为了让他们能够活得更开心更安心。”

“如果我连自己喜欢的女孩都保护不好的话，还何谈去保护整个人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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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少年依旧倔强执拗的话语，凯因眼中顿时冷意更甚。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步走到跪倒的少年身前站定。

明明没有故意散发出任何精神压迫和气势，可在马尔科的眼中。

凯因每接近一步，他感受到的压力便更加强盛一分。无形无质的压迫感，好似让少年身周的空气都凝固了。

待得对方来到他的身前站定的时候，马尔科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汗出如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全身上下都已经彻底被冷汗浸湿。

更甚至于因为周围的空气凝固，他好似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荒唐！区区个人的儿女情长，又怎么能够和整个人族的大义相提并论？！我教导你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也多少明白我的性格。”

“我是一个崇尚规则和规矩的人，作为规则的守护者。我也同样最痛恨别人破坏规则，违背已定的规矩和约定！”

“你如今却敢在我的面前，妄谈背弃当初立下的师徒之约？你想死吗……”

凯因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淡漠平静听起来没有任何威慑力。但其中蕴含的滔天杀意，却差点将眼前的少年给吓麻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刚刚便已经将自己压得冷汗淋漓，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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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随着凯因的此言，变得更加恐怖和沉重。似乎只有对方稍微一动念间，这股子压迫感就足以将他碾成肉泥。

被这杀气和压迫双重冲击碾压下的马尔科，已经好似连跪倒这个姿势都变得困难，身形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可他却依旧紧咬牙关，选择了执拗地对抗到底。

“是的！我死不死早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老师您能够答应出手。前去救助安娜，我这条命您尽管拿去便是！”

“好！很好！既然你已经被儿女情长所迷心存死志，那我便成全你！”

伴随着凯因这好似已经怒极的话音落下，马尔科也是闭上了眼睛，选择坦然赴死。

可少年闭目良久，却都没有等来预料中死亡和痛苦。正相反的是，他甚至还感觉身体一轻，就连刚刚那沉重的压力都散去了。

“不错。”

凯因恢复平静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知道是不是马尔科的错觉。他竟然从自己老师那万年不变的冷硬语气中，听出来了一丝欣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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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迷惑地睁开眼睛，望着站在身前不曾动作的凯因，一时间没搞明白他这整得是哪儿出？

“不要用那副眼光看着我，不过是吓吓你考验考验你的决心而已。”

凯因双手环抱胸前，语气平静淡漠地说道。他的表情也恢复成了平时那副，虽然依旧冷硬，但对比刚才依旧算得上是温和的表情。

让人不由有些怀疑，刚刚那个散发着透骨般冰冷杀意的，并不是他一般。

“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尔科这下子是真的有些迷惑了，在他的认知和了解当中。自己老师可是个始终表里如一，浓眉大眼的老实人啊。

基本上是说一不二的实诚人，怎么这回也在这里耍什么考验人的心眼子呢？

“没什么，只是看看你救人的决心够不够而已，从结果来看……还不错。你确实已经到了，可以为那个小丫头甘愿牺牲自己的地步了。”

凯因依旧语气平静的解释道，只是望着少年的目光中，却难得地有几分欣赏和认可。

“虽然从理智的角度上来看，你的觉悟有些愚蠢，甚至可以说是愚不可及。不过确实还不错，拥有初步被我认可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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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教导过你，世间的规则和秩序是大过一切的东西。这也是身为人族守护者的我，以及你未来的使命与责任。”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是话音微顿。偏过身子仰首望向昏沉沉的天空，语气和气质当中莫名多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感。

“因为世间之事，大到帝国王朝的更迭换代，小到凡人蝼蚁间的生老病死，都是在不断变化、变革中的。”嘀嗒网

“不过也正是只有这般的轮转变迁，才能够让世间始终焕发生机。而我们的使命和责任，正是守护这一份不断变化的规则。”

说着凯因再度回过目光看向眼前的少年，语气中多了几分薪火相传般的庄重使命感。

“但规则是死的，是不变的……亦是世界最为趋近于永恒的东西。人却与之相反，人是多变的，人是会逝去的。”

“所以想要以多变的人，守护好那永恒不变的规则，便不能够循规蹈矩和过于死板。”

一向在少年面前，都是冷硬着张脸铁面无私的凯因。此刻竟然破天荒地，对着马尔科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也是……欣赏的笑容。

“从这方面来说，你的决心和觉悟确实很不错，也让我很满意。看来我当初选择了你，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老师……你这话，我怎么有些不太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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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搞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但凯因的态度变好了确实事实，马尔科干笑着有些疑惑地说道。

“无妨，以后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维护规则、坚持规则对于我们而言，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其实有时候更加重要的……”

“却是能够令你毫不犹豫背弃规则，可以付诸一切的信念！因为我们是人，而非只会维护死板规则的机器！”

凯因也没有想让他一下子就能够理解的意思。

“那老师，既然你都这样子说了……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肯跟我们一起去救人了呀？”

他这告诫的话少年有没有听进去咱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执拗的马尔科，依旧是还在心心念念着拯救女孩的事情。

“我只是认可了你作为我弟子的觉悟而已，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去救人了？”

只是对于这个问题，凯因却难得地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见少年再度焦急起来，好似想要再度恳求的样子，他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

“不过其实你也没必要担心安娜的安危，既然对方是掳走她的。那证明她对其还有价值，最起码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至于我不愿意跟你前去救人，其实这不单单是因为我的坚持的缘故。更主要的一点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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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了是苍白叫你来找我帮忙的吗？现在我可以实话实说地告诉你，那家伙……百分百只是把你忽悠过来给我添麻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