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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蝶,轻盈地停于姮以汐肩侧。
透过那冰凉如雪的银色长发,夺目绮丽。
度烬的目光一下就被牵住,归梦的眸子又是一缩,严肃且认真道:“小蝶,你怎能将大人的蛊蝶给外人。”
“啊呀!”度烬心头一个咯噔,直指着藏于姮以汐身后的扶修,骂骂咧咧道:“该死的!该死的!那红蝶可是我家大人的!”
“嗯?”扶修捏起这肩上蝶,轻轻一吹,将其换了个色,道:“大惊小怪,我只是喜欢红色而已。”
“唉妈,吓死我了。”度烬抚着自己脆弱的胸口。
“不,这就是大人的蛊蝶。”归梦阴沉着脸,眼眶散起淡淡瘴气,指尖抬起一只黑蝶,直勾勾地朝着姮以汐,“大人现在很不高兴。”
“你到底是谁?”姮以汐看着这气息跟归寻如此相同的孩子。
但从他说话的习惯、角度和其样貌来看,又大不相同。
扶修目光紧紧看着那只黑蝶,这黑蝶是虚幻出来的。
且认真一视,这孩子的眼睛与寻常蛊母不同。
扶修朝着姮以汐,道:“注意到他的眼睛没?看起来,那蛊母随时可透其眼探之。”
“大人闭关栗寒岭数百年,甚是想念三界,尤其是他魂牵梦绕的小蝶姑娘。”归梦将眼皮强行撑开,眼眶有小如黑点的幼年蛊虫爬出,画面备感惊悚。
“咳咳,魂牵梦绕这形容词,不太好。”扶修鄙夷地摇头道。
紧接着,归梦将五指深深插入右眼中,搓撵一番后,活活将那宝石瞳掏出,浓重瘴气更是不断蔓延,叮铃声随之响起。
姮以汐脚后跟一沉,下意识背手抓住了扶修的手腕,“栗寒岭……原来他在栗寒岭……”
“嗯,我好像跟你说过,曾有一蛊母,惊慕青携众妖,封至栗寒岭。”扶修望向那归梦,骄傲道:“最后那道封印程序还是经由我手。”
“蛊母。”姮以汐喃喃道。
原来她未曾听闻过的鬼蛊,竟早早就在身边,且连慕青都只能将其封印在栗寒岭。
那么,归寻“假死”那日,在教坊司屋外到底碰上的是谁?
“是想到什么了?”扶修看着姮以汐这沉闷的侧脸,问道。
“你两那里讲什么悄悄话呢!”度烬气急败坏地嚷嚷道:“归寻大人还看着呢!寄生贼,把你那肮脏的身子给我离小蝶远些!”
“嗯哼?”扶修舌尖抵了抵下牙,撇了眼姮以汐的反应,抿嘴一笑后,直接拉起姮以汐的手,道:“走。”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姮以汐根本吃不消。
这阎冥到底怎么回事,派一小姑娘干粗活,然后放着吃闲饭的独以莫休假?
灭了这骨山后,他定要再去鬼界问个清楚!
不带这样欺压职场新人的!
姮以汐自然是跑不快的,全程基本是扶修半托半拽。
“叮铃——!”
独眼归梦手握自己还流着粘液的眼珠,瞬移挡在了两者之前。
他眯起那双裂开的眼,张着舌苔发黑流脓的嘴,皮肤也愈渐干枯,看起来是生命快到尽头了。
“咚——!”
眼珠滚落至地上,弹起几缕水滴。
瘴气扫去,能清晰听见骨化的声音。
那原先还是归梦的容貌和身体,愈渐变成一穿着简单衬衫,戴一厚重眼睛,看上去像是一在校大学生的人。
不,那已经不是人了。
他没有眼白,整个眼睛都被黑瘴吞噬,是个被活生生掠了魂的傀儡。
“归寻这喜好还真是多年不变……”姮以汐冷冷视之,眉眼间的沉浮满是凉薄。
看着这模样熟悉的傀儡,心底隐隐作祟的烧得她冷汗直冒。
“你现在是姮以汐。”扶修低垂着眼帘,握紧了姮以汐的手心,忧虑悉堆眉角,一字一句道:“不是朱小蝶。”
“叮铃——!”
这声叮铃是从远处传来,它清晰地传入傀儡的耳朵里。
似哭泣,似寒颤,似宽恕。
傀儡朝着那声源方向,双膝用力跪在地上。
低着头,喃喃自语道:“谢……宝……灵……”
“叮铃——!”,声近了。
瘴气迷雾间,缓缓走来一身穿白色无袖连衣裙,赤脚被雨水泡得发白,脚踝以上又被冻得红紫的女孩。
她脚踝上系着铃铛,头顶一撮冲天辫,铜铃般的眼睛黯淡无光。
这女孩,姮以汐和扶修都认识,就是那本要投胎重生,却不料半路失踪的鬼蛊——阿灵。
阿灵停在了傀儡面前,双手将其脸捧起,凑近,皮笑而肉不笑地,怪调道:“宣儿,原来你在这呀……姐姐找你找得好苦……好苦……”
在姮以汐眼里,那时刻笑逐颜开,在准备投胎前还与她谈及自己身世的阿灵,此刻却成了与自己当初如出一辙的厉鬼面目。
她本可安安稳稳地饮孟汤、渡忘川、重轮回……
姮以汐不懂,为什么归寻被封于栗寒岭还要这么做?还能这么做?为什么!
“扶修,为何那栗寒岭困不住他……”姮以汐侧首看着扶修。
痛楚促使她强行忆起过往。
那阁上泪如雨流的等君归;那教坊司里弹的一曲肝肠断;那如泼墨般的血河,浸没了整条烟柳巷;以身相守终究是两空……
这世间待她虽凉,但冷暖她又怎能不自知?
一切的一切,归寻都将怨念自私地强加于她身上,她根本无法承受。
什么等君归?什么肠断曲?什么烟柳巷?什么终相守?
最后通通都活生生地死在了她手上。
“大概是封入栗寒岭之前,在人界留下了什么。”扶修猜测道:“毕竟最后是他自己主动要进去的,怕是早留了一手。”
“那颗眼珠。”姮以汐正要探蝶将那掉在地上的眼珠夺过,但鬼蝶一下就被阿灵身周的瘴气打碎。
度烬不知何时没了踪迹,大概是借着阿灵转移注意力后,藏入了骨山泥地之中。
阿灵仍用双手捧着那傀儡,但正脸朝向了姮以汐。打散鬼蝶后,她直接一个抬脚将身旁的眼珠踩住,碾碎,再抬起时像浆糊一样具有黏性。
她松开手弯下腰,将这黏糊里的白色晶状体拿起,张开嘴,吞下。
姮以汐紧咬下唇,那叮铃声实在扰得她精神一度恍惚。
她本还能强撑着使唤的鬼蝶,在阿灵的出现后,全部陨灭。
跟她一起赴骨山的鬼官们,大概就是这么出事的吧。
无论是魂,还是魄,在阿灵的结界里,都能被直接抽干,一点不留。
“大人,恕在下冒昧。”似泰山那会,扶修单手搂起姮以汐的细腰,低身贴近姮以汐耳根,轻语,“信我不?”
姮以汐抬眼看着扶修那离自己只有咫尺的面容,他貌如墨画,红眸里的幽幽华光,稳如磐石。
头依宽肩,手挽秀颀,隐忍炙热,喃喃道:“信。”
阴湿的骨山不再沉睡,大量失踪的小妖小鬼,在叮铃声中苏醒,他们将土块崩裂,将石缝抛开。
从四面八方,热热闹闹地,聚拢而来。
扶修搂着姮以汐朝西南方那已完全闭合的峡谷飞去。
身后。
深红将整条山路笼罩,柳风轻抚万千植灵,暮雨入画,愁感深秋。
扶修背部上方的红色符文愈渐清晰,那是忘川彼岸,孤傲盛开着的曼珠沙华。
符文上不断舒展的柔软倒披针,似活物般向后卷曲。
这与玳泽的血之幻境不同。
血境袭的是心智,花境激的是五感。只要方圆百里的事物存有一感,即可入境。
首先,先入的便是迷香,也以此为主。
镜中毒花甚多,阴雨绵绵下,山顶枯槐被新枝代替,灰绿色的枝条灌木不断萌发急剧观赏性的夹竹桃。
花冠深红,芳香四溢。
这手法倒也温柔。
聚拢而来的各路傀儡们,在昏昏欲睡中坠入梦乡。
阿灵瞬移于谷顶小时阵中央,将身旁盛绽的罂粟折拾,徒手碾碎,嘲讽道:“华而不实。”
“我若败给一连本体都没现身的蛊母,岂不成三界笑柄,算是有点体会到那会慕青的暴躁。”扶修轻停于夹竹枝头,无奈一叹,“我真的很不想以暴制暴,比较赞同感化教育。”
阿灵又捏碎一朵罂粟,并回以精炼四字,“罗里吧嗦。”
姮以汐看着阿灵那如宝石般的眼眸。
归寻虽困在栗寒岭,可他却能寄生于鬼蛊,窥探、操控一切。
阿灵是清代人,却沦为他的蛊。
想来,从明至今,归寻一直都悄然地活跃于人世间。
阿灵蹙眉苦笑,同姮以汐对视着,平静地继续道:“小蝶,当初你信那愚仁龙子,如今甚至信这寄生贼,却终不信我,何苦如此?”
“你这蛊母清奇的想法还挺有意思。”扶修轻点枝间,单手托起针瓣朝阿灵扫去,“有心理疾病得早治!”
一声响指,耀红彼岸将峡谷绽裂。
瞬然,地动山摇。
蛊虫将傀儡们吞噬,众多形状百态的蜂巢妖从地中跃起,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咔嚓咔嚓”地疯狂朝扶修咬去。
“又是这招!”扶修将姮以汐搂紧了些,朝那裂开的峡谷,纵身一跃,坠入谷底花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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