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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水流声轻。笑言,颇感嬉皮。
扶修再次一抬头,恍然间对上那轮怪谲眸光。
气质骤变的姮以汐举止自然地撩眉而笑,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扶修,像极了鬼怪画本里魅惑众生的勾魂者。
随即,姮以汐缓缓蹲下身,利刺连同暗涌的瘴气被徒手拔出,随即发出铁锈摩擦的割骨声。
她的眉头只是在那一刹那间,微微颤皱。
姮以汐这模样扶修还是熟悉的,那会在幻境里便是如此。
经历了一次的扶修,倒还有所准备地起身往后退了好大一步,没话找话地,“大人,您的枷锁掉了……”
姮以汐抬了抬脚尖,用鞋侧将破碎的枷锁残块踢入河底。
“用你说?我眼没瞎。”
忘川河止住了流淌,瘴气将河面凝固。
如数九寒天下的冰层,夹层间还绽放着朵朵冰花。
那泛着黑紫色经络的脚踝很快便变得细嫩无比,蓝银色的鬼蝶也褪去晶莹,呈耀黑色。
整个峡谷,顷刻间被染上了一层墨色。
正吃着瓜的古月被这一景象弄得一愣一愣,她眨巴着眼看看秦术,又看看对岸,半响才开口道:“这是咋回事呢!”
“无间恶煞?”秦术定眼朝姮以汐看去,疑惑地猜测道。
“无间恶煞是啥?”古月偷偷揪起秦术的衣袖后摆,唤一泡泡在眼前,认真观望对岸,“很厉害吗?”
秦术解释道:“冥界关押在无间地狱的重级鬼犯,具体刑期及刑罚根据生前所犯之事而定,最轻也要万年,且永无轮回重生的可能。”
“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虽彼岸针瓣飘落,黑蝶停在了扶修肩侧。
夹杂着热流的风抚过扶修的绪发,姮以汐看着他那被自己亲手束起的发冠,缓缓道:“退这么远,怕我吃了你?”
“在下只是被大人这骤变的气场所慑退……”
无论是咬颈,还是迷晕,都多多少少在扶修幼小的心灵里埋下阴影。
姮以汐蓝眸通透,留有墨黑。
随着枷锁的破坏,唤醒了她那更深处的记忆。
她想起了自己死不瞑目的执着。
想起了那口暗无天日的枯井。
想起了那白衣翩翩要治她于死地的生父。
想起了哥哥临走前未与她说完的梦。
想起了百年前,阎冥像往常那般,到无间看她。但这一次,阎冥的脸色不太轻松,他很少如此。
她关在无间的四百多年,最不解的便是阎冥劝她放下寻仇的执着。
她席地靠卧在这冰冷的牢狱,银白散发柔软垂于两肩,长睫卷曲而密。
这推门声,她已然熟悉,低头闭目道:“阎冥大人闲来无事,又到我这饭后暇茶?”
阎冥沉嗓咳了几声,将手中厚册推至她的面前,“我今日带来的东西,你会想看的。”
闻声,她睁开了眼,目光落在这本与她诞辰年份相同的生死册上,“你找到他了?”
“没有。”阎冥轻轻翻开,首页便就能看见她从生至死及双亲的记载。
赵氏,名汐。后改名为小蝶,赐朱姓。
生父不详。
生母赵氏,名姮娥。生于洪武元年,逝年不详……葬处不详,魂未归冥。
“为何今日突然给我看这个?”
“你刚入无间时,这页还有朱允炆的记载。”
“记载了什么?”她抬起了头,平视着阎冥的眼睛,那是她眼里久违的亮光。
“洪武二十三年冬被年幼建文帝救下,收为义妹,傍于身侧,引致灾祸。”
“引致灾祸?”她嘴角微颤,“那哥哥的生死册呢?可有记载?”
“我今日来,便是要告诉你,他原只有生没有死的生死册,尾处多了一句话。”
四条禁锢着这娇小身子的粗链,划着满是绣痕的地,发出阵阵铁磨声。
她的寒眸里,是五百多年来从未熄灭过的傲然。尝尽人世间凉薄的一颦一笑间,是京师陨落时,果断的杀伐。
阎冥又翻开了第二本。
上面只剩下对哥哥最官方的记载,而结尾,巧然同她那从未见过的生母一样:逝年不详,葬处不详,魂未归冥。
“魂未归冥……什么意思?那到底是生是死!”小蝶红着眼冲阎冥嚷道。
阎冥起身,垂眼道:“死了。”
“死了?”她勾起嘴,恍惚地笑了一会,“堂堂掌管人界生死的阎冥大人,四百多年了,就给我这么个答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葬处不详,魂未归冥,当我三岁小儿呢!”
“也许,他去了三界之外的地方。”
“三界之外?”
她笑了,肆无忌惮地盯着阎冥笑了,“哈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至极。双亲、至亲全是不详。难不成他们都在三界之外?那我呆在这,简直是个笑话!”
“戴上这枷锁,你今日便能离开无间地狱。”阎冥从袖中取出一对无链枷锁,自然忽略她的不满言语,继续道:“赐名姮以汐,入职正一品,助我掌管冥界。”
她错愕地看着阎冥,他认真的眸子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
“你有毛病?”
“职位刚巧空缺。”
“哦?正一品还能空缺。”
阎冥沉声,苍白道:“嗯,原主被掠了棺,挫了骨。”
“还有这么捡漏的便宜事?”
“只要你答应入职,你想知道的事,大可放手去查。”
阎冥太清楚她的软肋了。
这句话一出,她又怎可能不答应?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这枷锁一上脚,同封印般,完全扼住了她心底深处的执念。
它不像洗脑般把一切都抹干净,因为那样的话,按她的性格,定会千方百计地去寻那片空白。所以阎冥用了这种模糊记忆的方式,将其思绪抑制住。最后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
而现在,朱小蝶生前死后的一切,她都已忆起。
做为姮以汐的为官百年,也潜移默化地改变了那个耿耿于怀的朱小蝶。
巨大的鬼阵微微颤动,以姮以汐的脚跟为中心向四周裂开。
骨山的暗夜,正在一点点变红。云层很厚,它们不断翻涌着。
扶修顿然醒悟,迈开步子,伸手将姮以汐拉入怀中。
随着地动,姮以汐手腕上的珠链在晃,它轻轻碰着扶修曲起的手指。
姮以汐将娇娥贴近扶修宽大的肩侧,缓缓道:“这最后一层的鬼阵,是我。”
“嗯……”扶修微微后倾,用后脚跟撑着身子。
姮以汐闭目,动身将耳贴扶修胸口,双手轻轻环住扶修的腰,柔声道:“扶修,你紧张什么?”
赤红的针瓣被风散得稀疏,卷起扶修乱窜不明的绯颜。
吞吐道:“大人……您突然这样抱着在下,在下实在是……”
姮以汐睁眼抬首,细品着扶修这颜值极高的面容,轻笑道:“第一次吧?”
——姮以汐这说的是什么……敏感词汇!
“河对岸……有两妖看着呢……”扶修急忙推辞道。
“那便看着。”
“不好吧……”
“你将身子低下些。”
“怎了?”
“你低下些便是。”
扶修还就故意逆着姮以汐的意思,高扬起脑袋,叨碎着:“大人您不说清楚的话,在下是不会低下身的。还想用幻境里那招?这一次我可不会再上了您的当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姮以汐音色瞬变,带着一丝命令与强硬,“最后问你一次,低不低?”
“低……”
姮以汐满意地笑了笑。
她抬起头,与扶修对视几许后,将手从腰缓缓往上,轻勾住他宽大的双肩。
微张开唇齿,温柔地抵住了扶修的双唇。
对岸的古月已经捂着脸上蹿下跳了,“哎呀呀呀呀呀呀……”
秦术却将双眉紧紧沉下,一把拉住了古月的手腕,道:“别乱跑。”
“怎……怎么了?”古月见秦术的脸色不对,立刻收了神色,问道。
金螣本静停在谷顶许久,忽挪动庞大身躯。
皎洁明月划破暗夜中的苍穹,顷刻间,山石掉落,草木卷起。
这猝不及防的短暂缠绵下,终归是扶修再一次上了当。
当姮以汐挑眉相视后,含住了扶修的下唇,果断一咬。
扶修眉眼一蹙,血腥味从舌尖染浸口腔。
随着姮以汐松开的手与唇,妖血鲜红地躺于她的唇间。
伸舌抿净,咽下。
蓝眸褪去色泽,撩起耀红。
姮以汐莞尔,“谢了。”
秦术拉紧弦弓的手,随着栗寒岭入口的开启,缓缓松开了。
晚了。
一切都晚了……
螣蛇巨首贴地,秦术站在螣顶,袖随晚风微扬,“你为何知道扶修的唇血,能打开栗寒岭?”
扶修恍然地用食指一抹下唇,皱起眉看着指尖那滴朱红。
“扶修唇,慕青腕,芍白眼,皆可。”姮以汐简洁道。
黑蝶肆起,卷起栗寒岭禁闭多年的冷尘。
“你这是要去找那蛊母?”扶修垂眼看着姮以汐,他好看的脸廓上滑下一丝冷汗。
姮以汐摘下细腕上别着的珠链,放至扶修手心。
神色陌离,言语生冷,“托公子的福,骨山鬼阵已破。以汐为官百年,恰巧与京师作恶百年相抵,斗胆自问无愧于鬼界。”
“如今这走向,你难道看不出,他就是要引你入栗寒岭吗?”扶修阻拦道。
姮以汐轻将扶修推开,朝着那封台走去,背对着扶修道:“小蝶的一切,都在这岭里。”
“但你现在是姮以汐!”
“官名罢了。”姮以汐摘下腰间那象征着她正一品地位的玉佩。
群蝶涌于封台,栗寒岭深处,正在伺机而动。
随着那玉佩清脆落地,扶修的神情逐渐隐没在暗玄的瞳光里,道:“你一定要去?”
“一定。”姮以汐坚定道。
“那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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