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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脖颈软得仿佛空心。
耳畔传来一声浅笑,芍白才知上了当,但一切都来不及了。
就在刚才那脑羞成怒的空隙,花境悄然潜入了芍白的心神。
而此刻芍白身下的姮以汐已是一具躯壳,她就像那出了壳的虫蛹,正以崭新的姿态在那高台上,俯视着被自己一览无遗的内心。
那双晶莹而湛蓝的眸子,看得芍白头皮发麻。
一直以来,他对慕青的卑躬屈膝,都不过是表面的。
他不过是晚了那么几日飞升妖神,不过是没留意那裂开的天下面藏着创世之子,不过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划分慕青独揽三界的权势。
可他怎么也想不懂,所有人都臣服于慕青。
他不过是个自私、傲慢、轻狂、目中无人之徒,他从来都不会换位思考,从来都看不起他勾人心弦的魅惑之术。
同样是妖神,未何三界尊他为神尊,而他却与扶摇、秦术、朱赫统称为妖神。
而如今,连他随便与人界女子生出的半妖都能将他踩在脚下,真是要多可耻有多可耻。
他输得十分彻底,也输得明明白白。
慕青虽已灰飞烟灭,但他这座压了他太久的大山却从未消失过。
他早已被压断了脊梁,隐居青丘不问世事,看似清风脱俗,实则确是在隐藏他那自卑、懦弱、妒忌的内心。
什么妖界铁三角,一直以来他都是格格不入的。
无论是扶修还是古月或是秦术,慕青从来都是全权交托给扶摇的,可曾有想过他,想过他的青丘狐族。
狐族又何曾比花族弱过?
慕青又何曾像扶摇那般信任过他?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慕青最后能那般对待婉婉。
拿感情跟三界比,慕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或许就是君王之气吧,他芍白终究是配不上这个位置。
由于花境在吸食了芍白极佳的心境养分,此时叠起的花层不可估量。
玳泽的血境终究是扛不住凌冽的神境,远在千里之外的青丘被精准锁定,万剑悬在那片星空之下。
“既然区区几具被做了蛊的小狐妖芍白大人不在意,那晚辈以青丘全族性命要挟,您可还不在意?”姮以汐揉了揉还有些酸疼的脖子,冷冷道。
朱赫将手藏在身后,偷偷竖了个大拇指。
玳泽愁容不展地只觉背后发凉,他太清楚姮以汐这些法子都是谁在背后筹划的,秦术也终究是没完全看透扶修。
他确实对政权没,但只要是姮以汐想要的,他都会给。
芍白只是扶修帮助姮以汐稳固政权势力的第一步。
既然只要拔掉这根长在天上的刺,又何必去费时地拔地上那堆顽棘呢?
杀一儆百,一招毙命。
芍白自知已完全无还手之力,那失魂落魄的神色,一半哀愁一半悲愤。
此时此刻,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条雏龙背后顶着的,是他从未正眼瞧过的扶修。
而这个错误,他倒是跟慕青一样呢。
他又输了,只能挣扎地问道:“如果我今日不来,你又会用什么法子呢?”
“不会的,你一定会来。”姮以汐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是第一个来。”
“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来?”
姮以汐浅浅道:“芍白大人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当你利用婉婉接近慕青时,就已是引火上身的局中之瓮,而婉婉的忆境完美验证了这个答案。”
“我认输。”芍白看着那被笼罩在剑刃下的青丘,叹道:“你也不必去那什么骨山,那不过是我与归寻的一场保密交易。”
“那现在我与芍白大人续签这交易,如何?毕竟这事若被青丘狐族知晓,大人这族长之位可会有麻烦呢。”姮以汐说完,自然地看向在场的几位亿年妖,“在场的叔父们,若有哪个管不住嘴的,就休怪晚辈得罪了。”
朱赫倒十分识趣地捂住了耳朵。
禾木急忙起身将椅子推进桌底,打了个哈欠,晃头晃脑地朝殿门外走去,“界长这酒实在好呐,不胜酒力贪了杯,现在头昏得很。”
“家中牌友还等着呢,三缺一,很急。”镰乌拽上还在吃着的苍南就往殿外跑。
玳泽走前还不忘将殿门带上,满脸写着:先走一步,你两慢慢聊。
待大殿静下,芍白放弃了挣扎,躺平道:“界主恐怕不会就这么放芍白回青丘吧。”
“当然。”姮以汐缓缓从高台走下,“扶摇终究是将扶修养大的族母,于恩,我无法要求扶修逼花族怎样。但芍白大人不同,你的地位与声望是我所渴求,就像刚才,那几个来之前还不服气的主儿,这会因为你,全都选择装聋作哑。大人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吧?”
芍白道:“这都是扶修教你的?”
姮以汐道:“不全是。”
芍白道:“我想见他。”
姮以汐道:“这事你得问他,而不是我。”
芍白自嘲地笑了笑,拍手道:“慕青当初就该认你,然后招扶修做女婿,也许结局会有所不同。”
“龙,是独族。”短短四个字,姮以汐表明了十分强烈的中心思想。
——她与慕青,不可兼存。
星空下的槐树在摇曳,它粗壮的根茎深得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
轻柔的晚风拂过,灰云散去后透进纯净的月光,银光冲洗着柔和又让人陶醉的仲夏夜,那闪耀的密集星群,恰似瀑布飞溅的火花。
姮以汐还未伸手,屋门便被推了开来。
迎面,扶修散着发而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夜色照在他俊美的脸上,挺直的鼻梁在光线下更显硬朗,珠唇勾勒出清美的弧线。
暗色的眼廓阴影下,那双朦胧的红眸注视着姮以汐,当瞥见姮以汐脖侧那几道伤痕,随即便皱了眉。
这迅速拉下的脸色,将院中槐叶扬起,一切都在无声无息的对视与呼吸中交流着。
旁观过太多人界时代更替沧桑的扶修,又怎能不懂这其中必然经历的血泪,历史的轮回无论大国小国,都有规可循,所以才有的以史为鉴。
可妖界政权又与凡间不同,它是完全建立在强权和完美之上的。
自创世以来就由慕青独揽大权,可即便如此,仍一直隐藏和压抑着太多勾心斗角的暗斗。
随着妖界妖神妖仙数量日益增加,此势更加盛起。慕青才逝去短短几日,到头来竟只有扶摇一人还在拥护与怀念着慕青。
若扶摇与他无养育之恩,他的这把柴刀也定会架在扶摇脖上,那个时候,扶摇能不顾及族群性命与他相抗么?
妖界高层就是这般虚情假意。
而主殿那恢弘磅礴的高台之下,有无数只隐形的手想将你拉下。
这条路,崎岖坎坷。
对于毫无根基声望,仅凭慕青私生血脉的姮以汐来说,会比任何一个妖神、妖仙、各族高层都难。
何况姮以汐还是一个不太完美的继承者,而且妖界从未有过世袭的说法,甚至慕青到死,都没有亲口对外宣布过,婉婉是他的妻,姮以汐是他的儿。
扶修将姮以汐拉进黑暗屋中,关上门后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
姮以汐刚要唤蝶开灯,却被扶修一把制止了。
姮以汐看着扶修温热的大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这带着些强势的下压,她愈感扶修心事沉重,便问道:“怎了?”
“以汐,控制青丘狐族这法子不可再用。”扶修声线低沉,他松开了姮以汐的手腕,缓缓朝里屋走去。
幽蓝的蝶光里,是扶修失落的背影,那一贯霍然的嫣红如今却裹上了一层孤独的寂寥冰霜。
在荧光中跳动的尘埃间,这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揪起了姮以汐封印了太多年的心。
她快步跑了上去,拉住了那袭红氅,从身后环住了扶修的腰,额首贴在这宽大的肩背上。
声音忧愁,轻缓。
“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你只想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可为了我的权欲,甘愿做这笼中鸟,架上鹰。”
蓝蝶裹挟着幽光带走扶修眼邃下的阴影,他伸手取下柜上的软膏,拉过姮以汐环着他的手转过身,低身抚去姮以汐眼角的润珠,轻缓地将软膏涂抹在姮以汐脖上的抓痕。
软膏刚促到皮肤时,有些刺激的疼痛,但很快便被冰凉带过。
“这条路不比你在人界吃的苦少。”扶修收起软膏,用纸巾擦去还粘着软膏的指尖,缓缓道。
姮以汐浅浅道:“但只要有你陪着我走,怎都不会比人界时苦。”
扶修张开了手,指尖潜入姮以汐的银发间,拉进后,将下巴轻抵在姮以汐的脑袋上,柔声问道:“这条路是你想走的吗?”
“恩。”姮以汐揪紧了扶修的衣袖,抬眼肯定道。
“既然是大人想要的,那便就是我所想要的……”扶修顿时哽住了声,半响后才继续道:“但以汐,答应我,别再一意孤行了。你若出了事,你想改变和保护的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你这是在拿我的命来威胁我自己吗?”
姮以汐有些惊讶于扶修的这般悲观,这可一点不像本来的他。突然间,她好像理解了慕青那般对待婉婉是为何。
这叫人面目全非的虚无情感,又给人带来了什么呢?
卑微与软肋?
又或是寄托与希望吧。
扶修低声道:“花境被你这样不知收敛地消耗,在下迟早有一天要被大人给掏空了。”
“那青丘确实是有些远了……”姮以汐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我也是有些累了。”
轻地,慢地,扶修抬起了姮以汐的脸。
在昏暗的光线下,俯身,将温热的唇覆上,细细地在她的唇上辗转。
一时间,姮以汐被混着淡淡甘甜的香气填满,她清晰地感受着扶修缓而深长的呼吸,仿佛时间被静止了一般。
安静的屋内,只剩下他的清香,她的柔软。
扶修温柔的舌逐渐贪婪地潜入口中,吸吮着这片湿润的柔软,索取着每一个角落。
这越发暴雨般的亲吻令姮以汐有些措手不及,香薰在缠绵的舌间摩挲,一时,她的脑海被深吻堵得一片空白,只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宽而长的指尖顺着银发滑下,那不安分的手悄然解去姮以汐的腰带,一瞬间,姮以汐还来不及准备,外裳就被扶修明目张胆地脱去。
唇,顺着下巴抿过红润的耳根,避开纤长脖颈上的伤痕,划过柔媚的一字锁骨。
这实在勾人的触感,刺激着姮以汐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就在这根弦即将崩断的时刻,姮以汐清醒地睁开了眼,她将手架在扶修正环着她的双臂上,轻轻推开些许。
姮以汐道:“你不是被掏空了吗?”
还沉静在其中的扶修没有立马开口,只是直起了身,用那满是柔情的红眸,紧紧注视着姮以汐的眼睛。
许久后,浅浅勾起嘴角,道:“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换作以前,扶修定会被姮以汐削成渣。
在扶修宽大的怀中,姮以汐低下了头,腼腆地避开了扶修这将她整个心思都包裹住的强烈目光。
姮以汐的这一举动,促使扶修得寸进尺地将她横抱起来。
再次四目相对间,扶修浅然地在姮以汐额心轻轻一吻,后暧昧朦胧道:“大人,在下可等了您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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