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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的四大豪苑都有一共同的硕大书房,五卷界规被摆在正架位上,姮以汐根本都无需找寻一番。
每卷又分上下册,姮以汐取下第一卷上册,翻开首章,缓缓走至桌台坐下。
这是一本由半文言组织而成的法典,其每章内容细化到可分为好几个刑度,字里行间都透着界规不可侵,神尊不可犯的傲然口吻。
慕青将自己及妖神摆在了权力的最高位,这看似“公平”的律法,实则是暗藏着以能力划分的阶级。
姮以汐看似继承了慕青的一切,但由于其经历过于庞大,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想要马上深层次地读透这厚重的界规。
实践体会了几个月的姮以汐,才知慕青凭一己之力在三界站稳脚跟有多难,靠她才为官百年的政治领导力根本难以驾驭。
所以,她想要编纂此已扎根妖界的法典也定不是易事。
当看到半妖条例部分时,姮以汐显然放慢了阅览的速度,她面不改色地细细看着,或拿过纸笔记上几字。
从实施条例的具体要求和注意事项中,能看出慕青的执行力以快、准、狠为主,无偏袒护私、无功过相抵、无特殊原由。
不知为何,姮以汐模糊的孩童记忆,随着字里行间愈渐清晰。
慕青对她从未像条例里写的这般果断,不过是前因婉婉图个心安,后因扶修以命相抗。
而从始至终,对她只有憎恶。
想到这里,姮以汐蹙了眉头,润红的眼紧盯着条例上“半妖卑劣当灭九族,应魂钉镇刑挫骨扬灰之……”几字,冷冷地咬了咬牙。
正巧这时芍白进了书房,好死不死对上姮以汐杀人般的眼神,手中端着的热茶渗了些在托盘上。
姮以汐一改常态,阴沉着凉薄的面容,命妖婢打包界规及其他书籍后,道“明日卯时,你同秦术来我妖殿旁厅。”
一听又要早起,芍白内心已是骂声连连,但就姮以汐这迸发的肃然气场,外强中干的老狐狸根本不敢拒绝,只能槽上一句,“扶修挺惨。”
虽姮以汐不喜与他人谈论扶修与扶摇的关系,但她还是提了一句,“扶摇的事,我不希望跟扶修有太多牵连。”
“界主大人,这就有点儿难办咯。”芍白耸了耸肩膀,道“扶摇跟扶修的关系三界皆知,说是母子都不为过,哪怕扶修当初被驱逐出境,还是现在的断绝族系,这花族少爷的名号,却从来都没真的消失过。更何况,扶修一直都比较感情用事,他能为你弑主,就能为扶摇逆规。”
终归是与扶修熟识了太久的芍白,简单几句便将结局说得通透。
可即便此局已能预见,但姮以汐还是会往下走,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这是原则问题。
姮以汐看向芍白,冷冷道“所以,接下来该做的,就是铲净花族所有羽翼,无论结局扶修作何选择,妖殿必须是极具说服力的正方。”
芍白简单翻译过来,就是扶修的选择与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姮以汐作为新任界主,能否站稳三界之主这一高位。
她会为扶修劳心费神,全然是还算有情义。
固权和独尊,终是龙族血脉的特性。
哪怕是拿命为她夺权的扶修,她也要留上几手。
他突然有些好奇,如果最后扶修在政权上逆了规,姮以汐也会像慕青执政时一样,将扶修驱逐出境吗?
毕竟界主威严不可侵,是每一个居高位者的红线。
送走姮以汐,芍白的笑容在合上门的那一瞬,变得深沉。
——伴君如伴虎,他还是得想法子回青丘啊。
要不然,等这“小慕青”成长起来,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午后的阳光甚是刺眼,姮以汐拒了妖婢的陪同,独自一人撑着蝶伞,沿着灵湖岸边走着。
此次,她特地拐道前往贪吃鬼沉睡的支岸,嫩黄小花随风摇曳着,仿佛一切都岁月静好。
慵懒的环境下,姮以汐靠在小山坡上沉沉地睡了。
这午觉睡得舒服,没有梦。
等她醒来已是傍晚,余晖橘红。
答应扶修的午后就回,她并没有忘,她是故意的。
一切如她所料,这个点回来定要碰上满脸不悦的扶修,然后耳朵被他的絮絮叨叨塞满。
不知为何,她开始越来越喜欢这样,因为比起面对妖殿那群虚伪的老妖怪,只有扶修的抱怨最为真实。
经常一大早就偷溜的姮以汐,已将扶修睡到日上三竿的生物钟打破,旭日还未破晓,姮以汐再一次于出门前,被扶修抓了个正着。
每次问的内容都差不多,无非就是查岗式的去哪?有谁?什么事?
姮以汐也从不隐瞒,在扶修还没三连问之前,简洁道“去妖殿,同芍白和秦术商讨修界规之事。”
“秦术我不敢比,但我敢肯定,界规这玩意儿我可比那死狐狸清楚得多。”还穿着睡衣的扶修,满脸写着“带上我”三个大字。
见时间还早,姮以汐便停下了出门的步子,与扶修扯上几句,“如何证明?”
扶修骄傲道“慕青这五卷界规,有三成是为了针对我特别制定的,还有三成是因我逆规后反复修改而成的。”
“难怪慕青如此珍视你的性命,原来是不想自己的界规只剩四成。”姮以汐玩笑道。
“所以,依在下之见,大人应该把那没用的狐狸换成界规原型,本少爷。”扶修指了指自己。
“当下,你的任务就是看好界宝。”姮以汐朝古月的房门看了眼,道“午后就回。”
“姮以汐,你的午后是太阳下山了。”扶修堵在门口,双手交叉于胸前,算起了昨日的账。
姮以汐正经解释道“还没到夜里,就都算午后。”
扶修皱起了眉,“你整日不是出差就是加班,也显少带上我,很无聊。”
“那不然你去人界散散心吧?”姮以汐说完就准备转身去取上次收回的黑金卡。
“……”扶修有时候不懂姮以汐到底是直还是渣,有时候跟她说话,得直接些才不会堵得自己心塞,无奈道“姮以汐,我的重点是,显少带上我,这五个字。”
“待这阵子忙完,一定。”
姮以汐画的大饼,扶修已经听得耳朵长茧了,他当初的天真也早被耗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漫不经心地冷冷一笑,“界主大人的‘这阵子’永无止境。”
老槐随着清晨的秋风落下些许,扶修直立于门台阶上,那孤傲纤瘦的身影,伴着蓝蝶,披着薄衫消失在前方。
那绝不可能为他而停留的姑娘,实在令他无可奈何。
更了衣后,扶修给古月留了张字条,合上了屋门,不紧不慢出了院门,朝那再熟悉不过的花谷走去。
花谷地界总有一股芳香,即便是凉秋,花海也永不失色。
这乡间的狭道是扶修少时常偷偷离家的必经之路。
如今,这条狭道尽头的家,已不再为他敞开大门。
花宅冷清了许多,扶修止步站在阶下,想了许久后才轻声踏上,生疏地敲了几许。
他又何曾这般客气地敲过门,从来都是扶守赶来为他开门,恭敬地唤他一声,“少爷。”
可这一次,敲门声响了许久,只有凉风回应。
扶修抬手感受着这厚重的结界,眉目一震,直接掀去几层,门锁像风化般,稀碎地掉落在地上。
大门被扶修单手推开,园里的景色一如往昔,主道亭廊,扶守正坐在那挑着入冬前,花族都会忙着采摘的黄桂。
她没有看扶修,只是摇了摇手中的簸箕,面容平静,声线清冷,“族母今日不见客。”
扶守知道,真要拦,也没人真能拦得住扶修。
那身熟悉的红衣还是朝宅内走去。
扶修礼貌性地敲了敲扶摇的屋门,停顿几秒后,推门而入。
这对视,仿佛恍如隔世。
扶摇的眼眸中是暗淡的,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坐在窗边,当看见他是,眸中掠过一丝怎也藏不住的惊慌,但很快就埋藏了过去。
她的眼中是畏惧,是害怕,是恨。
她怎会想到,这慕青亲手交托于她的病秧子,会是最后要了他命的人。
喉中仿佛积压着浓痰,吼道“滚——!”
扶修瞥见妆台上,用饰盒端着的金鳞,走近,拿起,沉声道“雪山地牢里那片金鳞,是你放的吗?”
“姮以汐去地牢了?”扶摇冷冷地笑了笑,“一片龙鳞而已,你就心疼了?”
“扶摇,花族是群族,别为一人而毁全族。”
“她派你来的?”
“不是。”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的对话变得如此生硬,昔日怜爱的“小修”和少时的“姐姐”,早已被慕青这根线撕裂。
关系如此,不输失去所爱的疼痛。
扶摇已无法直视扶修,她别过脸,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她雪白的脸上,眼角被光线染成桃红,憔悴的密睫下沾着宛如晨曦的露珠。
“妖殿最近在忙着修界规,我希望与你无关。”
“界规?”空隙间,能捕捉到扶摇的一丝恍惚,她皮笑肉不笑地皱起眉,“刚上位,就急着大肆改革?”
“以汐从未否定过慕青的政权。”
“慕青的政权……也是,她有你有芍白,还是最初时的那个铁三角。既然妖殿忙于修规,你这界主红人怎还有空来我花谷?所谓铁三角,总有一角是被架空的,扶修,这架空层是你还是芍白,你应该懂。”
扶摇始终没有正眼看向扶修,只是隔窗望天,喃喃细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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