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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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魏然听完后克制住了自己转头去看希泽尔的表情，也许此刻失忆的希泽尔并不知道对方说的人就是他，但万一他没有失忆，那么这几个人只怕是要被这疯癫的魔王盯上了。

见魏然沉默不语，得不到肯定回应的里克问：“魏然先生，难道你不觉得这件事我们每个人都应该重视吗。”

“据我所知，大陆上的勇者有很大一部分都曾经以讨伐魔王为己任，但是他们下场却都很凄凉。”魏然话语一停，“如果王国与圣殿没有确切打败魔王的方法，你们就是希望我一句话也别问，然后跟着你们一块去送死。”

“您的前段时间的事迹传遍了整个大陆，守墓人魏然先生，你实力不凡，为什么甘愿窝居在这个地方呢，你的力量应该被赋予更多人帮助。”

里克的话语满是遗憾，“希望您能好好考虑。”

他的所作所为十分符合以为圣殿出生的神职人员，高居主教之位的人居然愿意屈身来到这样的偏僻小村庄，又言语诚恳，姿态低微，如果换做一个年轻热血的青年勇者只怕是不由分说便跟随他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成为英雄，世界正陷入混乱，之前世界之中有许多异邦人侵入这片土地上，他们虽然不死，却永远无法得到这片土地的祝福。现如今，他们消失了，世界的齿轮也进入正轨之中。”

他所提及的事情应该是系统停服更新升级的事情，在他人看来这些人是突然消失的，但是只有魏然知道这个世界从未从混乱之中走出，不同的时空相碰撞中，如果有任何一方出现了不可知的错误，就会造成每一个程序都出现无法运行的错误。

作为其中错误的源头，魏然低垂着眉眼仿若思考状。

魏然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在这儿的传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呢，如果这件事对我毫无益处。”

勇者村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魏然本身就是不可接近的存在，这种平衡如果被打破，将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没有人能够预知，只是大家都沉默保持着这个行为。

不可知的诅咒就像是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被引爆，而这些人却仍旧希望得到自己的帮助。

“您也可以提出您的要求，互相知道需求，我们之间的谈话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这是一种狡猾的说词，特别是在双方信息差并不对等的时候，会给对方一种可以占便宜的错觉。魏然眼神略含不悦扫过里克的脸，“很可惜，我无法帮你们，今日天气不佳，我就不留你们在公馆了，几位可以离开了。”

“等等！”

“克里斯蒂南，送客。”魏然毫不留情，话音刚落下，壁炉火焰骤然升高一阵明灭忽暗，客厅中外来三人的身影顷刻消失。

莱恩感觉怀中原本的温热一空，脸上神情还有片刻呆愣，而后才意识到什么慢慢放下手。

“魏然，你前段时间就是忙着玩这个吗，还挺有趣的。”希泽尔看向壁炉中的火，没想到灵体能够强大到这种程度，一般而言灵魂的强度与灵体身前的的力量是对等的。

魏然只是盯着他说：“你不打算向我解释其他事情吗。”

“……啊，还有事情要解决吗？”希泽尔歪着头，试探往他怀里蹭：“啊，莫非是刚刚我说，你是我的主人这件事，可是这不是事实吗？”

魏然见他丝毫没有认错的想法，冷声道：“你今天不许进我的房间。”

“哎？”

即将碰到那胸膛的一瞬间，希泽尔的脑袋就被推开了，他只能傻眼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看着吃瘪的希泽尔，一旁的莱恩本想出言嘲笑他两句，可是刚刚发生的事情又让他失去了这个兴致。既然这些人决意来到勇者村中，那么这也绝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的会面，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神情又黯淡下去。

但还没等到他沉浸在悲伤之中，他又敏锐感觉到了有道危险的目光一直瞪着自己不放。

莱恩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看我。”

希泽尔摩挲着下巴问：“为什么那个兽族小鬼黏着你，你不揍他？”

……

莱恩很想问，你没事吧？但是出于生存的渴望，他选了个靠谱的理由：“他是我弟弟，我为什么要揍他。”

“不对，你别想骗我，无论是哪个种族，兄弟间感情好也不是这样子的。”

莱恩一阵无语。

希泽尔接着威胁：“你不回答，我今晚就去吃了他，反正我已经快饿疯了。”

“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

希泽尔说：“不用今晚，我现在就去。”

“……该死，因为我弟弟阿亚很可爱，他小时候比现在更加可爱，难道会有人忍心去斥责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吗！”莱恩把心一横，羞愤地闭着眼睛大声喊出来：“就是那种想要保护他，但是又怕弄坏他的心情！”

“噢~”

希泽尔过滤掉不感兴趣的内容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追问：“为什么会感觉可爱？”

莱恩气急败坏，完全不明白这种问题怎么能问出口。

“难道是因为兽族的耳朵？尾巴？”希泽尔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只有柔软的发丝从指缝穿过，“真是令人困扰，难道不是我这种精致又脆弱的面容更能激发保护欲吗，那种长毛的耳朵有什么好的。”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嫌弃的话，没意识到从中途开始，莱恩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喂，不许你这么说阿亚。”莱恩忽然声音压低了。

希泽尔有些意外的哎了一声，似乎觉得刚刚还瑟瑟发抖的人现在突然硬派起来转变很突兀，“因为是可爱珍爱的弟弟，所以不愿意让他被我评价嘛。”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公馆里停留，但是我没有将你的身份说出去，你不许伤害阿亚。”

“有趣，明明现在是你站在我面前，如果这句话引起我的不悦，你知道谁会先死吗？”

莱恩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此刻他内心应该是十分害怕的，但是他不能退缩。

希泽尔见对方较真的神情，他也阴恻恻的笑：“我都知道的，你内心深处害怕什么，又发生过什么。”

他从上一次把莱恩灌醉之后不仅听到了莱恩和魏然初见时发生了什么，一个妄图抢占先机的佣兵小队队长在半路上就被魏然截下，如果不是魏然中途的出现，现在神迹也许已经由莱恩拿到手了。

更多还是对方倾吐出内心最深处的伤疤，曾经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承担的使命无法退让，一个还在学院上学的孩子在无人可倾诉的情况下在大陆流浪了几年。

虽然并非他的本意，但是能够听到精灵族的隐秘，希泽尔也欣然接受。

不出他所料，莱恩听到这句话立刻白了脸，原本坚毅的神情动摇地仿佛雨打的落叶，“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是那天的那些酒？”

这种充满恐惧的表情取悦了希泽尔，他喜欢人们在困难时挣扎的表情，也乐意为这份痛苦加上一层剥落的痛楚。

“莱恩公子，我也没有向别人说出去过，这一点上我们都是一样的。”希泽尔笑着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浅酌了一口果汁，露出了不怎么样的表情：“内心恐惧之物日益胀大的感觉怎么样，这么痛苦，不如选择来到我的阵营之中。”

莱恩的手中被放入了玻璃杯，就听见希泽尔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道：“想要获得力量的途经有很多种，既然你想过得到神迹来变强，魔族中同样有办法让你获得更加强的力量。”

“我不会相信魔族的话，魔王希泽尔，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

莱恩猛地将手中杯子扔到了地上，碎裂的玻璃块和橘黄的果汁混在一起，恨恨道：“你们都想骗我。”

“真可怜，只有无能且软弱的人才会拒绝改变。”

希泽尔依旧是笑着，只是那里面的笑容更多是一种嘲弄的意味，他伸手紧抓住想要转身逃跑莱恩的肩膀：“骗你又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你真的相信魏然说的话吗，他不过只是就这么看着你痛苦，就连为你多说一句话都没有。”

人人都是自私的，否则为什么只有他独占这份神迹。

莱恩的肩膀被松开，他怔怔的看着希泽尔，内心与头脑都极度的混乱。他清楚这是对方有意的在掌控自己的情绪的手段，言语是最简单却又有效的方式，连那双红艳的眼瞳都似乎比以往更加蛊惑。

“你不必现在就告诉我你的选择，慢慢思考，不着急~我不是说了吗，我可是想和你做朋友的。”希泽尔望向窗外，那儿似乎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陷入抉择的莱恩呆站了许久，手中的拳反复紧握又松开，就如同现在脑内疯狂拉扯的两个想法仿佛要将他撕成两半了。

自然他也不知道何时希泽尔离开了公馆，就在外面还在不断下着雨的天气里，这位阴晴不定的魔王冒雨走了一段路后，在一处偏僻的溪流旁站定。

“王，您找我？”暗处里的有魔族慢慢显身，是魔王城的大管家杜门。

“是啊，那些人居然找救世主找到这个地方来了，我怀疑那个人就在勇者村里。”希泽尔舔了舔嘴唇，这一点让他很是意外，但是也兴奋起来了：“你派人盯着他们，找到人以后直接告诉我。”

杜门则很担忧问：“如果他们发现您在这里……？这会很危险。”

“别担心，在那之前一切会都结束的。”希泽尔自信一笑，接下来还会有一场令人更加愉悦的暴风雨正在路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