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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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神兽，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自从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中常有的四神兽，而在三界之中自然也是真实存在的。

青龙在东边海域，白虎在妖界深处，朱雀在天界洞府，而玄武，理应在人界冥府。

比起玄武为什么会在妖界，本应是龟蛇同体的玄武，此时只剩下本体的龟玄武这件事，更让人值得疑惑。

玄武叹了口气，“我醒来之后就不见了。”

“嗯？”苏云灵抬头看向玄武，“你不是自己来到落影谷的吗？”

“我不太记得了，我好像睡了很久，醒了之后我就到了落影谷。刚才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我才追了过来。”

苏云灵想低头闻闻看自己的味道有那么重吗，能让刚醒来的玄武特意追过来找她。

姬闻潜趁着两人看不见，用手帕上的沾染的黑曼陀罗轻轻蹭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不是你的味道。”玄武注意到了熟悉的味道有些消散，他扭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姬闻潜，他抬起厚重的脚步，每走一步都会感到地动山摇。

他走到姬闻潜附近，在他头顶上闻了闻，“嗯……虽然有些淡了，但还是熟悉的味道。”

苏云灵眼睛转了转，她跳到了玄武的背上，“说说，怎么熟悉？”

姬闻潜因为用曼陀罗花擦过了一边身子，原来的味道应该也已经淡了些。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玄武，还是一个熟悉他种族味道的神兽。

“可能我睡太久了……这个味道也比刚才淡了些，说不太清楚。”

苏云灵敲了敲玄武的壳，想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他回想起来。但玄武的壳实在是太过于厚重，她反而敲得自己有些手疼，于是就放弃了这个思路。

她虽然对姬闻潜的来历有些好奇，但在姬闻潜说了不要随意去打探别人的真身之后她再去询问，就显得有些不知礼数了。

于是她也放弃询问，勾了勾手让姬闻潜也坐上来。她拍了拍玄武的背，“老朋友，让我搭个便车？”

“我还没打算出落影谷呢。”

“你不出去还想在这里找修蛇？”修蛇就是玄武背上的那条蛇。

玄武点点头，“我睡过去之前我们两个肯定是在一起的，所以我想他应该也在附近。”

“我认为应该不会在。”姬闻潜开了口，“玄武本身就是龟蛇同体，在你醒来这么久他都没有出现，要么是他主动离开的，要么就是他遇到了什么事。我个人建议你可以先回冥府看看，毕竟那里也需要有神兽坐镇，之后再慢慢找修蛇。”

苏云灵向姬闻潜投去赞赏的眼神，她跟着附和道：“他说得对，落影谷这个地方也不算大，像你刚才那么大的吼叫，如果修蛇在谷内早就循着你的吼叫声来了。”

玄武想了想，二人说得也对。沉睡了这么久，冥府也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些事物。他除了找修蛇，也得找找为什么自己在落影谷沉睡了这么久。毕竟身为四大神兽的他，也是很难被袭击还被搬到这里来的。

玄武同意了苏云灵的要求，把二人驼在背上飞出了落影谷。

“以前我的背可是修的专属。”玄武飞在天上说，“别人可都没机会坐。”

“我以前不是坐过？”苏云灵盘起腿坐着，“修还盘成一圈把我围起来了。”

“那是你小时候的事儿了，人间帝王都不知道换过多少载了。”

“哦，告诉你一声，现在人间没有帝王了，社会主义社会。”

“什么社会？”玄武疑问地说，“不仅人间沧海桑田变幻，妖界灵气变弱，就连你也从那个小团子变成了讨人厌的刻薄精了。”

苏云灵拍了拍玄武，“更正一下，我不是刻薄，我是实话实说。”

“我睡之前听说你在办什么，侦探，是能够给我查情报的对吗？”

“差不多吧，你给我委托我就能帮你查。”

“那你帮我查查修在哪儿可以吗？”

苏云灵打了一声哈欠，“我们都要收钱的，玄武大人要给我什么吗？”

玄武呵呵一笑，“今天你坐我背的车费给你省了，可以吗？”

“哇……你跟修在一起这么多年，也变得这么有心机了。”苏云灵啧啧说道。

“这个叫精打细算。”

“可以吧。”苏云灵点头，“那既然都算车费了，那多给我带几个人吧。”

玄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侦探事务所的门口，所有人都下来之后，小黑还把爪子紧紧地扒在玄武的背上，弓起了身子警惕地看着周围。

“小黑，到了，下来。”桑野下来后，发现小黑还在上面喵喵叫，他伸出手让小黑下来。

小黑抬脚放开了一只爪子，但他差点直接从龟壳上滑落，很快他又把爪子抓在了龟壳上，喵喵叫拒绝从上面下来。

苏云灵把蜜蜂毒液交给已经等在那儿的余珲，余珲道过谢后立马启程回到研究所。她这才回头看向还在玄武背上的小黑，她指了指他，问初远，“他这么怕高？”

初远点点头，“刚才在背上他都吓坏了，现在让他下来他都不敢了。”

玄武也不急，干脆趴在了苏云灵门前悠悠闲闲地打起瞌睡来。

玄武把四肢放了下来时龟壳也随着他的动作抖动，吓得小黑又喵喵地叫了两声。

“一只猫怕高这也太丢脸了。”苏云灵摇摇头，她走过去轻轻踢了踢玄武，“起来，别睡我家门口，我还得做生意呢。”

“这只小猫不起来，我也没法回冥府呀。”玄武乐呵呵地说。

“那你好歹变人形？”

“四大神兽都不喜欢人形的束缚，你也不是不知道。”

苏云灵抬起头看着还在上面喵喵叫的小黑，觉得让他这么叫一晚上也不是办法，刚想上去把他弄下来，就见到有人影先她一步到了玄武背上把小黑拎了下来。

“喵喵喵？！喵……”

“别喵了，在地面上了。”

姬闻潜放了手，小黑踩在地面上才踏实地松了一口气，他把四爪都贴在地面上，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坐在了事务所门前，“谢谢主人。”

“怎么都老爱坐我家门前？这我怎么做生意？”

“虽然我没有白虎那样招财的能力，但我好歹也是个神兽，怎么到你这怎么嫌弃我？”

“你的能力是什么来着？”

“我象征长寿呢。”

“那就对了，我活得够长了。”苏云灵拍拍玄武的壳，“怎么样，你是回冥府还是在这住一晚？住一晚你就给我变成人形。”

“那我还是回冥府吧。”玄武站起了身，抖了抖身上的灰，“那我走了，修的事情就拜托你查查了。”

“唉等一下。”苏云灵叫住了要起飞的玄武，转头看向姬闻潜，“你要坐玄武回去吗？”

“你还真把我当作坐骑了啊。”玄武无奈地笑说。

“你都把这个车费当作我的调查费了，我不得坐回本？”

姬闻潜刚想答应，小黑就警惕地又弓起了身子，虽然他可以拎着小黑上去再下来，但他刚才已经让桑野这么做了，如果再做一次小黑可能会在他耳边喵喵叫一宿。虽然他不怕小黑喵喵叫，但这样在他耳边吵一宿，不管是谁都会烦躁。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

苏云灵看见小黑猫因为姬闻潜拒绝搭顺风车，身子又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她觉得这人还挺关心下属的。

“那也行，夜晚的清州峡也不太平。不过……”苏云灵笑了笑，“能够有幸去过几次落影谷的人，清州峡的夜间也不算什么吧。”

姬闻潜咳嗽了一声，“多谢苏老板这次陪我去落影谷了，报酬会在后日汇给你。”

“可以，记住我不承担手续费哦。”

“自然，我会承担手续费。”姬闻潜笑着说，“希望下次还能遇到苏老板。”

“只要姬老板能够诚实一点，应该很快会再见面。”

“那看起来苏老板已经调查完我了？”

“也不算很难吧。”苏云灵靠在了还没离开的玄武身上，“经营着一家普通商务公司，但唯一不普通的是，职员中妖的比例大于80。还从事着部分妖怪福利业务，我不是很明白，姬老板。”

“不明白什么？”

“你用了真名与我接触，这个名字我只要随便搜搜就能查到你网上的记录。但你为什么还要用另一个公司的名义让我去查乐安？你不以乐安的名义来查，我也能帮你查那些妖怪的来历。”

“苏老板说得是。”姬闻潜笑着说，“这是为什么呢？”

“你想测试我？”苏云灵眯着眼，“想看看我对待乐安的态度？”

“苏老板说笑了，我真的没有其他的意思。”姬闻潜收了笑，站直了身子，“我只是认为作为乐安的老板委托你查询自己公司的情况，可能更好开口。”

“这倒是。”苏云灵点点头，“但你以一位外人的身份来，我也未必不会接。”

“但我以乐安老板的身份，你一定会接。”

“好吧。”苏云灵耸了耸肩，“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既然都假装了，为什么不把名字也假装了？”

“……”

姬闻潜看着苏云灵的脸，晚风吹动了她的头发，他有些手痒，想把她脸上的头发撩到耳后，但他忍住了。

他用右手拇指搓了搓食指，月光正好照射在了他的脸上，他笑着说：“我想让你记住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