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推拒婚约的和亲公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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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庆王都。
房屋鳞次栉比,粮食铺、酒楼、客栈皆在开门迎客,两边空地上有不少撑着大伞的小商贩,亦有搭着凉棚的贩卖蔬菜的农民,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卖菜咯,上好的白菜,这可是刚地里摘下的,新鲜着咧!”
“姑娘,要不要看一看绢花,我瞧这颜色很衬你。”
云姝光是听外面的声音,就知晓有多热闹,她内心蠢蠢欲动,想下去逛一逛,奈何作为南安和亲公主,还需进宫觐见东庆帝,以示对皇帝的尊敬之情。
金顶红碧的精致马车慢慢前行,无数随行仆从抬着嫁妆跟在身后,嫁妆五花八门,红木箱中装着珍稀书画,黄金玉器,名贵布料,奇珍异宝尽在其中,远远望去宝物光华熠熠生辉。
南安帝虽不喜这个女儿,但和亲之物是一点没少,甚至还添了许多,毕竟是两朝联姻,公主寒酸,身后的王朝也会颜面尽失。
迎亲队伍的到来吸引了不少视线,百姓们停下手中动作,伸着脖子看去,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这就是那位来我朝和亲的霁月公主,这嫁妆可真不是一半多,得排到城门口了吧。”
“不愧是公主,我还没见过哪家小姐出嫁如此气派。”
不远处的酒馆二楼。
白衣男子举止优雅,面如冠玉,风姿秀逸,嘴角时刻噙着春风般的笑意,正朝不远处骑马的男人望去。
“我这沉默寡言的七哥对南安公主倒是真上心,如此之多的侍卫,只守着一辆小小的马车,莫不是短短时间内,便喜欢上了对方,这可真是奇了。”
蔺正青手中把玩着粗制的瓷杯,眼神意味不明。
“七皇子为南安公主特地放缓回朝速度,明显是对这位公主上了心。”侍从道,“他若真喜欢上南安公主,岂不是更好,有了弱点,您也能更好掌控局势。”
龙椅之争,自古至今伴随着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
蔺正青道:“你可别小看了七哥,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蔺子濯名声不显,做事却从来挑不出错,这样的他会将弱点摆在外面,任由人拿捏吗,蔺正青怀疑这是对方故意展露出来的姿态,就为了转移视线。
侍从压下心中疑惑,众所周知,七皇子在几位皇子中继位可能性最小,殿下话语中为何有忌惮之情。
和亲队伍慢慢前行,骑马的男人忽地朝酒馆二楼看去。
两人视线相对,蔺正青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蔺子濯淡淡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云姝以为会直接去皇宫觐见东庆帝,未曾想蔺子濯将她带到一座精致宅邸中,疑惑道:“咦,不是要拜见陛下吗?”
蔺子濯翻身下马,来到她身边,“你奔波已久,先歇息一晚,明日再去皇宫,此事我已奏请父皇,毋须担忧。”
云姝闻言,脸色舒缓,她身子疲惫,皇宫中除了皇帝皇后和高等妃子,其他人只能步行,之前还在担心走到一半没了力气,怕是要出丑,能提前休息一晚,自然最好。
一行人进入宅邸。
“这是我名下的宅子,大婚之前你先住在这里。”蔺子濯皱眉道,“宅子简陋,委屈你了。”
云姝打理着周围的精致园景,眨了眨眼,这似乎和简陋两字搭不上边呀。
宅邸的仆从极有眼色奉上茶水,蔺子濯将人全都遣出去,只留下三人,被留下秀月心知七皇子有话要说,且是和公主有关的事。
衣着典雅的美人眸光纯然透彻,眉眼间一派天真。
她自幼长于人迹罕至的冷宫,后又在宫殿大门不出,深宫中许多腌渍事是她无法想象的,蔺子濯既打算将云姝护在羽翼下,就不会强迫她成长。
一切事情他来解决。
蔺子濯道:“明日进宫还需做些准备,你到时戴上面纱,莫要将真容轻易展示人前。”
云姝惊讶道:“可这样陛下不会生气吗?”
“放心,我已告诉父皇,你因水土不适,脸上起了红疹,父皇准你戴面纱入宫。”蔺子濯看向秀月,“你这身边这位婢女,应当懂易容。”
否则,云姝在南安皇宫不会名声不显。
“让她为你在脸上做些伪装即可。”
云姝恍然大悟,这是个法子,倘若像刚出冷宫那样,以后露面就很难说得清了,以面容有碍为由正好可以光明正大戴面纱。
蔺子濯瞧着她面上并无反感,松了口气,之前还担心云姝会不愿意,此刻她如此乖巧,他心头怜爱更甚,恨不得立刻将人带回皇子府好生照料。
一旁的秀月暗自点头,看来这位七皇子确实将公主放在心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她之前带担心公主觐见东庆帝会不会出问题。
云姝察觉到这位未来夫君的情绪,抿唇一笑,“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不会感到反感。”
蔺子濯面色放柔,“好,等到大婚后,你的名字会上皇家玉牒,是正式的七皇子妃,便不用如此行事,想怎么样就怎样。”
大婚前,云姝若是被他人发现,成亲之事必定突生波澜,蔺子濯不惧危险,却担心云姝收到伤害,前朝曾有皇家子弟争一女,最后那女子被帝王赐死。
他是万万不敢拿云姝的安全做赌注。
只要两人成亲,名分定下,他人再无插手机会,即使其他皇子别有想法,蔺子濯也能将伸过来的手一一斩断。
直至天色将晚,蔺子濯才离开宅邸,两人是未婚夫妻,东庆王朝又民风开放,并无多舌之人说闲话,他让未婚妻早点休息,自己走到大门处。
杂役仆从面色严肃,跪地行礼,“殿下!”
俊美男子眸色深沉,语气寒凉,“守护好七皇子妃,她若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你们知道后果。”
众人脊背一凉,“是!”
蔺子濯最后看了眼厢房,转身离去,宅邸中全是七皇子府中的人,云姝发生任何事,他都能即刻知道。
第二天。
蔺子濯亲自接云姝,因着进城的场景,不少人都知道七皇子对南安公主的重视,他亲自接人进宫,大臣虽略有惊愕,但也能理解。
东庆皇宫,朝政大殿。
帝王高居御座,百官林立,一派庄严肃穆。
东庆帝俯视着蔺子濯,“老七,听闻你对这位南安公主很是满意?还为她特意放慢回朝路程。”
蔺子濯道:“父皇,儿臣在南安对霁月一见倾心,实在不忍她路途辛苦,才出此决策。”
“你以前做事一向木讷,朕还担心你的亲事,如今看来,是朕多虑了。”东庆帝道,“召南安公主进殿吧。”
尖细的传唤声回荡在殿内。
蔺子濯身体下意识绷紧,目光随之投向大门处。
一个宫装女子走至大殿前方,一双眼眸盛满秋水,身材曼妙,行走时轻灵优雅,就连嗓音亦如玉璧轻扣,清脆动听,即便覆着面纱,众人也能断定南安公主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七皇子的行为亦能理解呀。
众位朝臣内心感慨。
蔺正青余光打量南安公主,难不成七哥还真的喜欢上了她?
他善于捕捉人心,之前蔺子濯在南安公主进来时,面上神色做不得假,对方很重视这位公主。
“平身吧。”威严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云姝顺势直起身子,抬头,东庆帝鬓角已生华发,但那身气势比南安帝要厉害不少,大朝皇帝果真不一般。
东庆帝照例询问了些南安的事,云姝一一回答,轻灵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许多人面色都好了许多,听多了大臣争执,悦耳的嗓音更让人心情舒畅。
问完南安的事,东庆帝换了个话题,“朕听闻老七对你一见倾心,公主对老七有何意见呀?”他又道,“倘若公主对他不满,朕可做主,为你换一个和亲人选。”
蔺子濯蓦地抬头,眼神错愕,随后平静下来,皇帝的面上俱是打趣的意味。
东庆帝感到有趣,这个儿子向来寡言,一直神情淡淡,这还是首次见到他的震惊模样,不枉自己刚才特意加了一句话。
云姝当然知道这句话做不得真,“七皇子龙章凤姿,霁月对他亦有倾慕之心,只愿与他共结连理。”
即使明白云姝说的是场面话,蔺子濯也不由得勾起笑意,面容更显几分俊朗,和以前的形象完全不同,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东庆帝抚掌大笑,“没想到这一场和亲竟凑成一对有情人,朕甚是欣慰。”
“既如此,你们二人便尽早成亲吧。”
“愿两朝永久和平。”
群臣叩首,浩浩荡荡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陛下圣明!”
……
觐见完东庆帝,蔺子濯直接找上钦天监,算出最好最近的迎亲之日,让周围人惊讶不已,看来七皇子是真的迫不及待想娶霁月公主。
定好日子后,云姝收到许多官家小姐邀约,茶会、赏花会、棋会各种类型都有,她以脸上受伤为由全部推拒了,蔺子濯心疼她乖巧,派人搜罗了许多有趣的民间玩意送到宅邸。
云姝也不算很无聊。
七皇子府近期有无数工匠进进出出,所有人又知道一个消息,七皇子为了霁月公主要翻修皇子府。
众人目瞪口呆,这也太上心了,还未见过哪个男子为未过门的妻子翻修府邸的,七皇子可是皇帝的子嗣呀,向来只有别人迁就他的份,哪有他迁就别人的份。
绿树成荫,微风轻袭。
清隽男子坐在凉亭中,感叹道:“未曾想到子濯你居然真的喜欢上霁月公主,我收到你来信时,可谓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被人临摹了笔迹。”
“大惊小怪。”蔺子濯道。
裴川哂笑,随后摸了摸下巴,“那我也算是你的媒人了。”
蔺子濯轻笑道:“这一点,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建议,可能我真的会与她错过。”
那是想一下,就恍如跌落地狱的场景。
裴川深觉蔺子濯变化巨大,他以前可不会随意露出笑容,许是婚期越近,脸上的笑意有时遮都遮不住,“我说你呀,以后不会为了美人,变成亡国昏君吧。”
要知道美国的例子可不少。
蔺子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某天我成为昏君,那也只是被自身所掌控,和美人有何干系。”
“我想成为帝王,缔造万世伟业,亦想将她拥入怀中,悉心珍藏,这两者并无冲突,若非将两者牵扯,那便是,我愿她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盛世安康,河清海晏,如此而已。”
裴川朗声大笑,“子濯呀子濯,你果然和世间其他人不同,所以当初我才会一眼看中你。”
选择辅佐你登上帝位。
世人愚昧,前朝皇帝为贵妃大兴土木,建造奢华宫殿,劳民伤财,百姓怨声载道,决定的权利握在帝王手中,但世人苛责贵妃之声竟远远大过皇帝。
那位贵妃被强掳至深宫,失去自由,又因皇帝私心,背上妖妃之名,当真可笑至极。
这会裴川对霁月公主产生了深深的好奇之心,到底是何等人物,才能让一向冷静、不为外物所动的七皇子情绪外露。
大婚后见面,他定要好好观察一下。
时光流转,一转眼便来到东庆七皇子和南安公主结亲前一天。
深夜。
雕花窗牖外忽地传来微弱的动静,云姝正巧起夜喝水,捕捉到细微的声音,原本有些迷糊的大脑慢慢清醒,她披上外衣衫走过去,轻声道:“是谁?”
半晌,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我。”
是蔺子濯。
云姝连忙打开窗户,黑衣锦袍的男人站在窗外,月光落在脸上,衬出静谧的温柔。
“你怎么现在来了?”云姝看了看天色,“这都午夜了。”
蔺子濯凝视着她,嗓音略显沙哑,“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明日两人大婚,蔺子濯今夜根本无法入睡,回想起两人南安皇宫最初见面的场景,那轮惊艳了他的明月终于要落入怀中。
他可以堂堂正正拥有她。
大婚前三天,新人不可见面,蔺子濯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深夜前来,原本打算在窗前站一会,未曾想云姝正好起夜。
当那张莹白的小脸出现在眼前,蔺子濯的心才慢慢平静。
直白的话语说得云姝有些不好意思,搭在窗槛上的细白手指微微蜷缩,小声道:“再忍忍,明天就成亲啦。”
她羞涩的模样让蔺子濯满心爱怜,漆黑的眸子越发温柔。
夜色深沉,无言的温馨萦绕两人周围。
突然。
“什么人!胆敢擅闯这里,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护卫凶神恶煞接近,随后面露惊愕,“殿、殿下,您怎么在这里?”
蔺子濯轻咳一声,面色自然,“本殿寻公主有事,你们先行退下吧。”
护卫无言,谁会大半夜有事,还偷偷翻墙进来,直说想公主不就得了,“殿下和公主继续商量,我等先退下。”
两人又说了几句。
蔺子濯不想打扰云姝休息,很快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我不会让你后悔嫁于我的。”
翌日。
喜庆的鞭炮声响彻街道,周围商铺、酒楼纷纷挂上红绸,百姓也被气氛感染,面上纷纷露出喜悦的笑容。
官员们带着贺礼,赶赴七皇子府吃酒席,两朝和亲,连东庆帝都驾临皇子府,他们这些人自然要知情识趣上门道喜,尤其东庆帝因和亲之事对七皇子感官正好。
朝堂官员最会辨别风向,甭管七皇子是否会继承大统,东庆帝重视他,他们就要重视他。
东庆帝国事繁忙,没有在皇子府久留,待新娘送入洞房后,交代几句,先行离去。
赴宴的官员这才松了口气,喜宴的气氛很快活跃。
蔺子濯一身红底锦袍,黑色镶边袖口处绣着祥云纹路,腰间束着玄色腰带,墨发被银冠高高竖起,一眼望去,俊美无俦,丰神俊朗。
几位皇子正凑在他身边劝酒。
“七哥,今个可是你大喜日子,你可得多喝一点。”
二皇子端着酒杯,笑道:“七弟,新婚之夜的酒可不能躲呀,不然就是不给二哥面子。”
蔺正青面容含笑,“七哥,这一杯祝你和七嫂百年好合的酒,必须得喝。”
两人心情极好,不管如何,蔺子濯缺乏强力妻族已成事实,他在两人眼中威胁性迅速减少,因此,口中祝福倒真含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味道。
蔺子濯不好推拒,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眼神露出醉意,众位皇子才叫嚷着要闹洞房,大臣和皇子身份不同,当然极有眼色先行回去,皇家的洞房他们可不敢闹。
一行人吵吵闹闹,推开新房。
房中装饰着大量红绸,墙上贴着喜庆的囍字,地上铺着大红色富贵牡丹地毯,床边坐着一个安静的身影,红色的轻纱隔在身前,带着一种朦胧的美感。
“七皇嫂,我们跟着七哥来看你了。”较小的皇子笑嘻嘻道。
二皇子和八皇子也走进新房,对这位南朝公主,虽然看不上她的身份,但能让七皇子上心的女人,见一见也好。
不仅是二皇子和八皇子,其他皇子都对霁月公主非常好奇,这位公主竟然能哄得蔺子濯三番两次做出意料之外的行为,又是修葺皇子府,又是搜寻各种玩意,甚至空闲时间都选择陪着她。
必定是个手段厉害的女人,就和宫中那些妃子一样,思及此,一些皇子心中生出些许鄙夷,使手段总是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
他们会不择手段争夺皇位,但不妨碍他们认为女子应当贞静娴淑,不骄不妒,温柔善良,南安公主这般行为委实失了分寸。
皇家几乎人人挂着面具,众人心思各异,面上俱是恭喜之情。
蔺子濯慢慢走到床边,眼中醉意散去,浮现出微不可查的温柔,云姝名字已上皇家玉牒,两人又正式拜过天地,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谁也无法从他身边夺走她。
他敢让其他皇子跟过来,自是有所保障。
云姝已是七皇子妃,谁也无可更改。
一行人凑近,离得近的皇子瞧见从袖中露出的指尖,那一抹白,被红色衬得极为显眼,晶莹剔透,仿若天成。
皇子一愣,声音下意识放低。
随着男人缓慢掀起盖头,精致的下巴,嫣红的唇,赛雪欺霜的肌肤,以及那双仿佛盛着山间明月的明眸,举世无双的姿容完全展露在众人眼前。
她盈盈看来的眸光,让整个新房都明亮三分。
那红嫁衣上的红色犹如滚烫的熔岩一般,直直烫到众人心底。
为何现在才见到她呢,她竟已是七皇子的妻子,诸位皇子怔愣许久,心中仿佛坠着沉甸甸的石头,再不复之前的鄙夷轻松。
这般美人的出现是奇迹,可他们发现的太迟了,越想越是懊恼,越想越是百结愁肠,抓心挠肺的难受。
恨不得立刻将七皇子取而代之。
二皇子直愣愣地盯着红衣美人,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直面这份震撼人心的美丽,大脑都似乎停止转动,她竟然就是自己嫌弃的和亲公主。
只有亲眼见到她,才会知晓自己先前的轻视何等可笑。
即使她毫无身份,也多的是人愿意为她献上一切。
蔺正青温润的面容上笑意不在,他死死握住手中的折扇,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扇柄捏碎,难怪七哥做出那么多违反常理的事。
霁月公主竟是这般姿容,蔺子濯口中的一见倾心从不是假话,谁见到这位公主会不心生动摇呢。
就连自己也无法抵抗,可再无机会,是他亲手推开这份婚约,甚至亲自参加这场婚宴。
容色无双的美人轻声唤道:“夫君。”
一声称呼犹如利刀狠狠割在两个皇子心头,这本该是唤他们的,如今却属于另一个男人。
“我来送客,你稍等一下。”蔺子濯温声安抚她,转身语气淡淡,“夜色已深,几位该回去了。”
二皇子下意识道:“这才戌时。”
蔺子濯勾起笑容,眼神却极为黑沉,“二哥,今晚是弟弟的洞房花烛夜,你不会打算一整晚都留在这里吧,霁月已是我的皇子妃,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就该彻底斩断。”
“毕竟二哥最提倡宗法礼制,不是吗?”
他的话语意有所指,让心底有鬼的几位皇子面色涨红。
蔺子濯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几人,眸光冷冽,毫不留情。
“来人,送客!”
被强硬送出七皇子府,几位皇子俱是面色难看,眼睁睁望着这份美丽在今晚属于别人,如何受得了。
但护卫神情凶狠,众人徘徊许久,只能不甘不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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