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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虞那双漠然的眼睛变得有生机,他站起身把小宫女叫进紫宸殿,看见她不是当初跟随在身边的人。
小玲解释原因,吓得浑身颤抖,不敢看天子一眼。
李淮虞紧紧地拿着那封信,里面的每一字都刻进心里,他慌忙地望着四周,恍然想起宫女重病,根本不再身边伺候。
小玲害怕地在前面带路,来到宫女所住的小屋,颤抖地指着昭沁的方向。
李淮虞急匆匆地踹开门,满屋子的药味,恍惚让他想起当初离宫之前,姑姑也是大病一场,满屋的药味。
他目光落在宫女苍白的面孔上,这张脸一点也不像昭沁,只是偶然会想到她的眼睛。
一国之君开始疯狂地翻找,最终一无所获,“她留给我的信,在哪里?”
李淮虞看着昏迷不醒的宫女,无奈让人请来御医为她医治。
昭沁意识刚刚清醒,就见到李淮虞慌忙赶来,询问昭沁留给他的信件,被她放在何处。
昭沁撑着一口气,摇头不肯说出信件的位置。
小玲在一旁惊诧地看着她,从不记得她与皇后有任何联系,如今怎么会有皇后遗留的信件?
李淮虞显露出焦急,眉头紧紧皱着,看着宫女要死要活的模样,心中产生不耐烦的情绪,他想要得到所有的信件。
灰色的生活中突然出现来自昭沁的物件,他就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
“御医,她怎么还没好?”
御医胆怯答了一句。
寂静阴冷的屋内,李淮虞沉思良久,“你要是不交出来,朕会杀了你。”
昭沁捂着脸咳嗽两声,“圣上若是杀了奴婢,以后就真拿不到了。她吩咐奴婢以后每隔七日给您一封信,望圣上遵守规定,莫要逼迫奴婢。”
李淮虞咬着牙,“她吩咐的?”
“嗯……她知道自己离开,必定惹您伤心,日夜不停写下书信,希望圣上归朝后能看信,得到片刻欢喜。”
李淮虞讥讽地笑出声,眼中含泪,“伤心?朕一点也不伤心。”
昭沁深深地注视着李淮虞,并未搭理这句话。
春初冰雪融化,凉风吹进屋内。
李淮虞颓废地靠在木门,注视着病弱的昭沁,最终在短暂沉默后,他甩着袖子离去。
如今他正值大好年华。
门被关上,昭沁并未看见他离去的身影,只是想到他和自己年华正好,相伴以后是大幸。
病好后,昭沁趁着休假去了一趟佛寺。
原本求来一个平安福即可,只是没想到遇见了当初疯疯癫癫的老和尚。
老和尚就好像认出昭沁一样,走过去笑呵呵疯疯癫癫,又让人不敢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昭沁对他敬重,行礼之后。
老和尚笑呵呵地让她好好在宫中生活。
……
沈鹤卿很久没有接触过阳光,苍白的面孔上还沾染干涩的血迹。
他不知道昭沁何时写了这些信件,让他正当地离开地牢。
沈府依旧寂寥,门前布满青藤和灰尘,当年热闹的景象再无,几个忠心的奴仆在门前恭迎。
目光落在那熟悉的侍从身上,沈鹤卿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的照射。
在幽暗的日子中,那位侍从曾经是他最得心应手的奴仆,只是他实在喜欢擅自做主。
“当初我安排你给昭沁送的药,为什么换成了毒药?”
侍从一心为沈鹤卿多年,在沈家覆灭之后,忠心耿耿跟随多年,自然了解沈鹤卿的一切,如今遭到这样的恶刑,心中不甘和愤怒,“她只会影响你,我为你除掉,能更快地把持朝政,你多次不忍心都是为了她!”
沈鹤卿深吸一口气,看着侍从眼眸怨恨,“我只是想通过昭沁来把控李淮虞。”
“李淮虞根本不受控!”侍从相信他心中清楚,不然不会想尽办法除掉他,“你也知道昭沁是阻碍,你心中清楚为何不除掉她。”
沉思良久,沈鹤卿面露伤色,他承认自己的确对昭沁心软许多次,如今她离世,自己身在地牢时就悲痛欲绝。
幼年的快乐伴随着昭沁的死亡,彻底埋葬。
沈鹤卿看着侍从,淡然地给了他一刀,血液溅在白衣上,他神色木讷和痛苦交织。
在幽暗的地室中,弥漫着尸体的腐烂,他早已不是当初的白鹤少年,手里沾染着不少血腥腐肉。
“我只是觉得你没用了,怕你泄露消息,才杀了你。”他自欺欺人道。
……
昭沁病好后,依旧跟随在李淮虞身边,成为独一无二的大宫女。
众人调笑宫女当初为了讨好圣上才做到今天的位置,野心勃勃,就连李淮虞也是这样想。
世上怎么会有人平白无故对他人好呢?
偶尔,李淮虞会伸手索要,“姑姑给朕的信呢?”
昭沁坚定地摇头,“她当初让奴婢十天才给你一封,你要是看得太快了,看完了怎么办?”
李淮虞并没有显出当初的霸道,只是冷哼一声,没有威胁面前的小宫女。
昭沁每次写信都小心翼翼,趁着夜里月亮最好的时候写信,信的内容无非就是问他是否安好,这几天是否开心,希望他能成就大业,做一个明君。
李淮虞每次看完,神色都阴沉暗淡,看似是生气了。
昭沁找不到理由,想到以前流浪时接触的小孩,的确有一部分会很叛逆。
为了消除李淮虞的所有怀疑,昭沁还撒谎说自己不识字。
李淮虞点点头,眼中倒是没鄙夷,宫女不识字和正常。
他读完后,每次都小心翼翼地保存,认真地问道“还剩下多少?”
“很多很多,圣上可以看很久。”昭沁道。
李淮虞松口气,他很害怕这次看完信,下次就没了。
烛光下的李淮虞深深地叹息,他的黑色的头发中夹着许多白头发。
“下去吧。”
入秋天气凉爽,昭沁担忧地看着他,慢慢地退出紫宸殿。
昭沁在殿外徘徊,反复思索自己的下一封信该如何写。
也许应该吐露自己的心声,或者分享一些乐趣的事,不该让他沉溺于离开的悲伤。
皇帝是孤寂的,直至深夜昭沁才看见他走出来。
侍奉的太监立马打起精神。
李淮虞疑惑地望向宫女,他明明记得让她离开……
他一言不发地回到寝宫。
昭沁终究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圣上要注意歇息。”
一旁的太监惊诧地看着大胆的昭沁,咽下一口唾沫。
李淮虞深深地望着门口寒风中的姑娘,不言语,让气氛降至冰点。
“都滚出去。”李淮虞道。
小太监出来后,拉着昭沁嘱托道“姑奶奶!圣上喜怒无常,你就别多言了!”
“哦……”
殿外的银杏树叶落下,昭沁踩在上面,点点头回应太监,与他分道离开后,她注视着明月。
在今夜,昭沁回房之后写下一封分享小时候乐趣的事,心中详细描述着她和李嘉言一起钓鱼的乐趣,童年天真的乐趣让昭沁不由笑了笑,心动地注视着这封信。
写完后,她猛然想到李淮虞不喜李嘉言的事。
犹豫良久,她还是保存好了信件,她写的时候没有当初的苦口婆心劝说,只有快乐的分享。
在后面的中秋圆月,她把这封信交给李淮虞。
月圆之夜,皇宫依旧清冷,宫人不敢声张和庆祝。
宫人提前在大殿前摆设桌子,李淮虞孤独地注视着明月,接过昭沁的信,嘴角缓缓勾起,随后陷入沉重的悲伤之中,读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曾接触过她的前半生。”李淮虞喃喃感叹道。
他随后释怀,苦中作乐道“信中窥见,也好。”
他好像忽略了身边的小宫女,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用尽全力地活下去。
朝堂斗争依旧在继续,李淮虞手握兵权才压制住这群权贵,他的手腕越发铁血残忍,不得不让这群吸血的权贵夹着尾巴做人。
大臣中的寒门贵子调侃京城街上的血不是猪血,而是这群蛀虫的血。
这一年的秋季在凉风中,选出了不少的寒门贵子,两方争斗不休。
寒门贵子仰仗着李淮虞,对他的提拔感激不尽,整个朝政处于一种怪异和谐的状态。
昭沁随时伺候在李淮虞身边,所以朝堂之事,略知一二。
她从之前坐龙椅时,就看出这群人是朝廷天下的蛀虫,他们各怀鬼胎,对李淮虞的做法恨之入骨。
因此,李淮虞坐皇帝并不那么简单,反而处处充满危险。
初冬,外面寒风呼啸,昭沁关上大门,送来一碗茶水。
今夜李淮虞破天荒地开口与她主动说话“你跟了朕有一段时间了。”他冷厉的目光落在昭沁身上,让人不由地颤抖。
满宫上下都知道她的忠心耿耿,对李淮虞不存二心。
李淮虞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宫女,她跟随许久都没主动找自己要过一点恩惠,当真是什么都不求?
昭沁疑惑地望向今夜奇怪的李淮虞。
翌日,她随着李淮虞出京都,原本是要处理掉王家的余党,却在半路遇上了许多刺客,不要命地追杀过来。
昭沁吓得紧紧地靠着马车。
李淮虞走出来,刚好有一支箭射过来。
昭沁大惊失色“圣上!”
李淮虞漠然地看着昭沁担心的目光,拿起长剑开始反抗。
而昭沁与其他宫人都是弱势,根本不能反抗,有几个宫人已经被误杀,昭沁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想要救人,却被刺客一剑刺伤了手臂。
幸好昭沁命大,竟然被李淮虞救下。
“不要到处乱跑。”李淮虞眼中透着不耐烦和厌恶,恶狠狠地对昭沁说道。
昭沁点点头,脸色苍白。
这群刺客被擒拿之后,吞下毒药自杀,并不知道是谁派来。
昭沁脸色苍白,被人紧急送回宫中救治。
她心中害怕,一次次的死亡让她感到痛苦,眼泪划过脸颊。
这一年的冬天李淮虞依旧很孤独,他眼眉的戾气更重,整个人冰冷可怖,让人不敢靠近,身边没了小宫女似乎更加不习惯。
去年的深秋初冬接回了昭沁的尸体,常年放在凤仪宫地下的冰库中保存,他有一年之久没有去见,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
若不是他曾经逼迫昭沁把信件全部交出来,恐怕连昭沁自己都以为他已经淡忘一切了。
身边没有宫人,李淮虞一个人去往死气沉沉的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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