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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逆转后菲力命令翡翠骑士投降,可海石的兵都像这悬崖上的磐石一般坚硬而残忍,他们砍下手无寸铁的骑士的头,染血的金发令他们无比兴奋,佣兵团趁着酒劲参与战局,微笑的乔尼将骑士们的头插在枪尖上欣赏,光头索罗贪婪地夺走骑士的剑和盔甲,时间紧迫,他用斧头砍下残肢,收获了一袋子的手脚。
巴顿俘虏了菲力爵士,菲力仰头看他,问:“胜利者竟然摆出败犬的表情,你在怜惜谁呢?是为那可怜的西莉亚吗?”
巴顿愤怒道:“你想说什么?”
周围火把噼啪燃烧,菲力的兄弟们的血如丝绒红毯一般铺满了地面,又是雨天,海神总喜欢清理战局,将血冲进下水道、赶入大海与风暴。
菲力古怪地笑着:“西莉亚还是个小女孩,是那个小婴儿逼疯了她,还是巫师害死了她?我理解,我好理解,如果我的亲亲凯茜看到了那些黑乌鸦,也会被吓走魂魄。”
巴顿显然也对突然出现的巫师感到意外,菲力接着说:“不对,你如果真的在乎西莉亚,就不会允许波利爬上她的床。你卖了自己的妹妹,求得了富贵吗?我看没有吧,哈哈哈,你只得到了报应。那个厄诺如今多大了?你熟悉他吗?”
“闭上你的嘴……”
菲力高挑起眉,薄唇煽动,在巴顿眼里那嘴唇几乎变成了血盆大口:“他成了贵族们之中珍贵的男女支,生意太好了,遗传了美丽的西莉亚的面容,无论男女贵族都很喜欢……”
“闭上你的嘴!”巴顿揪起菲力的前襟,如雄狮般大吼,菲力只会笑得更加张狂,他如恶魔般低语:“如果波利死了,谁会做海石的主人?您好好想想。”
厄诺,可怜的厄诺。巴顿痛苦地皱起脸,雨水划过他脸上的皱纹,犹如哭泣。
波利在巫师团团包围中朝菲力走过来,愉悦地说:“下跪的白孔雀,奇景。本王已经连夜致函兰德尔公爵,想必公爵定会很快回复。菲力爵士,告诉我,那个蓝眼睛的男人去哪了?”
菲力愣神片刻,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他笑得险些跪不住。
在这混乱之中,只有脓包脸卡夫特在这场大战中什么也没获得,他像傻厨子一样躲在角落里瞧瞧看着,恐惧地蜷缩成鹌鹑,他歪嘴嘟哝着:“哪来的巫师,哪来的巫师,巫师来做什么,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卡夫特从黑夜念到白天,指挥仆人们清理地面的威利斯趾高气昂地说:“傻子,巫师当然是来为国王陛下效命的,他们保护了国王的性命,是国王最忠实的朋友。”
卡夫特晃着脑袋:“不,巫师是坏家伙……”
威利斯刻薄地说:“只对你这样的人是坏家伙吧,怪物。不过你可别想巫师取走你的命,比畜生还贱的命,没人稀罕。快起来干活吧,让你的贱命发挥点价值。”
卡夫特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虚空,没做回应。
一场剑与鲜血的宴会榨干了城堡里的酒窖,胖汤姆花了一个白天煮好粮食倒进橡木桶里,再哼哧哼哧地密封好。他抬头看向上的石阶梯,和酒窖上方木窗露出的月亮。
他被抓进海石堡之前,明月骑士的头被铺开在城垛的砖墙上,乌鸦和阳光分食完透露的肉和水分,很快干瘪得像个坏苹果。波利有了经验之后,把翡翠骑士的头淋了沥青,好整以暇地插在枪尖。
胆小的汤姆如今不敢在夜晚的城堡中穿梭,他畏惧鬼混,更畏惧那突然出现、施展魔法的巫师。汤姆笨拙地拉上酒窖的小窗,推开酒桶。他从来不去石头房睡觉,他肥胖的身体挤到旁边的人就会引发毒打和辱骂。
黑暗中,他摸到了木桶上潮湿的印子。
漏了吗?汤姆战战兢兢地想,他将手指放在鼻尖,闻到的却是刺鼻的血腥味,在他惊呼之前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人低声说:“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
汤姆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分辨出眼前的蓝眼睛,呜呜着摇头,伊莱放他呼吸。
“你怎么在这?”
伊莱:“我无处可去了。”
“他们都以为你顺着下水道游出去了,威利斯叫人爬了一整天的下水道,翻出了比狗还大的老鼠。波利气坏了,一脚把威利斯揣进了下水道,他现在和那窝老鼠一样臭。”汤姆越说越激动,不住地笑了起来,“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道的,我敢打赌,只有你知道这个地方。”
伊莱拉着汤姆向下挪动,到了一处窄小潮湿的平台,随后把酒桶挪回原位,封住石门。
“我对密封的空间比较敏感,气流、水声、温度和光线,我可以感受到。”
汤姆惊喜道:“这简直太神奇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顺着这儿逃跑了?”
“我不能走,我得救出我的朋友。你不回石头房睡吗,汤姆?”伊莱问他。
“不……我一直在这睡觉。你能跟我一起睡吗,我有点害怕。”汤姆说着拉住了伊莱的衣服。
雨未停,狂风席卷,浪涛拍碎在峭壁之上碎裂成股股泡沫,河流湍急汹涌流过,残破港口的无名小舟撞碎在岩石上。
酒窖位于城堡底部,离海水更近,也更加潮湿和阴冷。睡前汤姆解释说:“储酒的地方要格外小心火。”于是他把火石放在两人身体之间,如果伊莱太冷,他们就点燃一些柴火稻草——汤姆把他的稻草席子铺进了底下甬道。
伊莱闭上眼睛回想走在地下城堡的每一步,这条甬道他走了几个钟头,凭借良好的方向感,他断定这里连接着整个底下城堡。
先向下,只能匍匐前进的甬道逐渐变宽,足以一人弯腰前行。一只手扶着潮湿的墙壁,踩在石阶上的脚沉稳而安静,手指每隔一段距离会触碰到凹陷的壁龛,那是放置火把的地方。拐两个弯,方向转变为内廷,道路已经宽敞到双臂伸展仍有余地。
而后,来到一个宽敞如长厅的大房间,在这里伊莱一度迷失的方向。他撞到墙壁、桌子和盔甲台,黑暗中遍寻不到下一个出口,伊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站立原地,倾听着周围细小的声响,河流、雨滴和头顶的脚步声,声音为他辨明方向,可眼睛却给他带来恐惧。
眼睛会欺骗,尤其在强烈的心理暗示下,你会看到移动的暗影和微笑、哭泣的肖像画。
伊莱看到自己左右各有一排人高的阴影,头颅、肩膀和腿都合乎比例,伊莱一度失去呼吸,他告诉自己:那是阴影、盔甲或是别的什么,绝不是人。
他抬起腿,朝左手边走过去,小心地触碰,他摸到了滑顺的长袍。
是衣服,一定是作于展示的衣架假人。
他收回手,明明已经做出了判定,但他在离开这个房间时仍无法呼吸,每走一步他都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响声。
不能有脚步声,决不能有。
伊莱半梦半醒、游历于自己的回忆时,突然听见拖沓的脚步声闯进梦境,他猛然睁开眼睛。
这里连通四面,脚步声传来属实正常。伊莱屏息倾听,却惊悚地发觉声响从下方传来,伴随河水滔滔而来的疲惫脚步声。
疲惫的呼吸声,那呼吸声不来自于他或者汤姆,而是来自于下方。
伊莱无助汤姆的嘴把他叫醒,推他向上离开,汤姆惊慌地爬起来,却还没来得及打开密道石门,那脚步声陡然提速,汤姆只来得及缩到石门边上,不明的生物便冲了上来。
是那黑暗中的阴影吗?
伊莱握紧火石猛然擦亮,一瞬间他辨明对方位置,便如猛兽般扑了出去,狭窄的空间中,伊莱握住对方的骨头摁上墙壁,对方比他想象的小一号,泥鳅似得从他的禁锢中逃了出去,并狠狠地咬了伊莱一口。
伊莱掐住对方的脖子,扼到窒息,对方像王八一样死不松口,伊莱意识到这家伙不怕疼呀不怕死,手肘重击后脑,那家伙痛哼一声终于松了口,软绵绵地瘫下。
“妈的。”伊莱咒骂一声,他的大腿被咬得鲜血淋漓,火石一擦,终于看清楚,少年的头发和身下的稻草席几乎融为一体。
伊莱深感莫名其妙,问汤姆:“不是说低吟塔二楼的罪犯全部消失了吗?”
汤姆惊魂未定,捂着胸口答:“也许,他们都从这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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