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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诺拿起手里面那个已经受损的【替代品】来回翻看着，可惜凭借肉眼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要不是担心这玩意被彻底破坏，斯诺还想掏出自己的【屠魔圣焰】，给它打上一发看看这东西的反应呢。
应该被唤醒的防御机制却没有正确的作用，要么是这东西自己出了问题，要么……是和李娜莉战斗的那个恶魔有问题。
“露儿……乌托邦上没有关于恶魔的情报吗？”
自己反正也钻研不出什么头绪，斯诺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随口提了一句。
乌托邦对于现实中的恶魔并非一无所知，在与主世界链接了这么久，方舟早就已经同恶魔产生过接触了——当然是那种被破坏掉的。
乌托邦起生在这个世界上，经常会以上帝视角去观测这个世界，出现频率越来越高的恶魔，被乌托邦内的视觉所捕捉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且斯诺和菲莉丝，也都曾经把被破坏过的敌人丢进了方舟内。
现在方舟内部正有着不少的恶魔残躯或者是碎片，被安放在内部的实验室作为研究用，目的就是要查清楚这种人造兵器的起源。
不死船员当中，不乏有着如同向黑色教团科研班中的那种技术型人才。
虽然他们的才学明显和这个时代相违背，但是对于这种超自然的人造武器来讲，它们脑子里面储存的东西还是够用的。
更别说，恶魔的存在，本身就与不死船员们有着某种共同点……
同样都是对亡者灵魂的利用，无论是不死船员会还是恶魔，它们都是灵魂技术下的产物，只不过他们所发展的侧重点不同而已。
不死船员追求的是长久的保存，以自身强烈的信念或者意志作为锚点，死死的将灵魂固定在驱壳上面，同时有选择性的保留了原主的记忆和个性。
虽然“不死”听上去颇带着几分邪恶的味道，但实际上乌托邦内的每一个不死船员都是良性的机关人偶。
不会对其他事物产生任何的威胁行为。
但恶魔却走了一条完全与之相反的道路，它们所追求的是进化，将灵魂的痛苦作为永恒的驱动力。
将原主的灵魂作为孵化品，让其在那基础之上诞生出新的意志，以残酷和杀戮作为主旋律，以悲剧和痛苦作为进化方向，炮制出了一个个新的杀戮兵器。
他们是实实在在的战争兵器，在杀戮的道路上，永不回头，甚至还会重新诞生自我的个性思维。
但是经过不死船员会内，残存技术人员的分析，它们认为恶魔的内核制造技术，与不死船员有着颇多相似的地方。
在船员会的航行日志上面，还记录着当初乌托邦靠岸那一天，曾经检测到了现实世界中无法进行连接的不死船员信号……
现在看来，那应该是潜藏游荡在附近的某个恶魔，因为两者可能存在某种相似地方，让乌托邦的联络信号塔出现了误判。
“相似的东西……”
斯诺翻阅起他面前的研究报告来，只不过上面所编辑的各种术语他根本就不认识。
早已经失去了自我人性的不死船员，也没办法利用更加直观的语言去为他做出解释，表达。
现在站在那里的，只是还保存着知识与技术的自动人偶而已。
“露儿能给我解读一下吗？比如说这句……双方都有着相同构造的，‘信仰能量核心机关’这是什么玩意？”
斯诺指着第一行那句，他完全看不懂的话，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他却无法理解。
“无论是恶魔还是不死船员，他们本质上都是机械造物，即便是内在的驱动力是灵魂，但是身体仍然是用金属一类材质打造而成的。
就像是将热能转化成为机械能一样，灵魂作为原材料，需要这样一个作为中介物品的转化器官。
‘信仰能量核心机关’所起到的就是这样的作用，不死船员会依旧是属于旧时代的产物，他们的能量体系，所沿用的依然是旧时代下对神灵的信仰之力。”
“神灵？”
“对，不死船员能够存活数千年，不仅仅是依赖着自我的执念，还有着这种机关所转化的作用。
可以说，我们借用了一部分神灵的力量，那就是对它的信仰！”
尽管现在每一个不死船员都已经成为了人偶，但是属于他们个体的灵魂，依然被保存在人偶容器当中。
理论上……他们的确还算是“不死”一样的活着。
“可是恶魔又哪来的这种东西……千年伯爵的目标可是毁灭人类，与神灵为敌啊！
还有，我怎么记得，我曾经在这条船上看到过……神灵已死的记载。”
黑色教团的上级机关——梵蒂冈，那群红衣主角们就是一群狂热的信仰者，但是他们并没有获得过任何的信仰反馈。
虽然经常把神挂在嘴边，但是斯诺一直以为那只是某些大家族用来团结教团，以及维护自己的利益的手段罢了。
神灵……虽然黑色教团是教会的组织，但是这东西对他们真的是太遥远了……从来都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对了，连那个神灵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斯诺盯着图像上面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里面装有一滩紫黑色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石油一样。
根据分析的结论，这就是构造出恶魔的核心物品——“恶魔物质”。
斯诺早在黑色教团的时候就见过这种东西了，这种液体有着可以腐蚀一切的能力，教团那里到了好大劲儿才保留到了一点点。
然后给它起了一个与【圣洁】相对的名字。
“恶魔物质”就是恶魔的来源，千年伯爵以这种东西作为核心，制造出了一个又一个寄托于灵魂之上的杀戮兵器。
恶魔病毒也出自于这种物质，只要有一滴黑色的液体融入到了人类的血液当中，那么普通人类身体上，很快就会浮现出漆黑色的逆五芒星。
“就这这种恶魔物质，成为千年伯爵与黑色教团最有力武器，要是没有这个东西，说不定恶魔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斯诺掂了掂手里面那用特殊水晶打造成的试管，一般容器没办法装载这种恶魔物质。
毕竟这可是有着前车之鉴的，被破坏的恶魔要么很快就自爆，连点渣子都不剩，要么就是体内的结构快速挥发在空气当中……
再加上恶魔病毒自我毁灭的速度也很快，以至于黑色教团，从来都没有开发出一款能成功抵抗恶魔病毒的血清来。
“所以说，千年伯爵就是把这种物质装在那什么什么机关里，然后作为中转……为恶魔的活动提供能量吗？”
“不是的……”
露儿破天荒的，只回复了这么一句后，就长久的陷入了沉默，她又彰显出了自己人性化的一面。
“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核心机关。
它将灵魂所善意出来的力量吞进去，然后利用自身的特性加以转化输出，作为恶魔和不死船员的动力。
就像是吃进去食物获取营养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
斯诺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一道闪电突然划破了他的脑海。
“你刚才……说的是恶魔和不死船员？”
“是的！”
“它们两个所使用的核心居然是同一种材料。”
“是的！”
“不死船员的组成也有着恶魔物质的一部分？”
斯诺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绕来绕去要是这样的话，岂不代表着乌托邦方舟上面所生存的不死人偶，同样都是恶魔吗？
“不是的！”
露儿慢吞吞的解释道。
“不是‘不死船员使用恶魔物质’而是‘恶魔在使用信仰之力’”
“哈？”
斯诺忍不住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他感觉自己耳朵可能有些不大好使，居然连这么荒谬的东西也能听到见。
“恶魔使用对神灵的信仰之力？别搞了，难不成那群杀人如麻的恶魔，天天还要做弥撒和报告不成？
甚至都把信仰的力量装在心里了。”
就好像是撒旦在对着上帝祈祷一样荒谬，要知道方面可是彻底的对立呀。
“可是……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露儿的语气多了几分人性化的无奈，她现在都都想把肉身提取出来，跑到实验室亲手的去检验一下了。
没多大一会儿，一个不死船员端着一个托盘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们刚刚所讨论的信仰之力而且是遗留品……”
托盘上面同样是一个比拳头小一些的透明圆球，里面似乎是保存着某种晃晃悠悠的金色液体。
从粘稠的程度上来看，它似乎和恶魔物质有着不少相似的地方。
“这就是信仰……之力？”
“没错的，被类似于凝华出来的信仰实体，只不过在乌托邦方舟失联之后，这里再也没有联络上神灵了，更别说产出纯洁的信仰。”
所以，乌托邦方舟才会出现过“神灵已经死了”这样的话。
斯诺将两个试管来回拎起来打量着。
“一个是金的，一个是黑的唉，这两个东西真的一样吗？”
他到现在还不太愿意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两种液体实际上是同一种物质。
“你们……啊不，准确的说是乌托邦方舟已经有多久没有像神灵祈祷过了？”
“根据航海日志，自从乌托邦建成之后，破壁出航……船上就有过禁止祈祷的明确条例。
那还是有的人偷偷进行过，但从未有听说过得到回应的结果……”
制作不死船员会的信仰之力，实际上是乌托邦方舟当初的一批遗留品。
真正的信仰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产出了，看样子现实世界也是一样，所以慢慢地连一个虔诚的“行者”都没看见过。
“所以……【替代品】没有被唤醒，是因为恶魔体内的这种信仰之力吗。”
斯诺又重新将话题引向了这件事情上。
【替代品】是神话型物品，同样是利用信仰的力量打造而成的，里面流传着不少旧时代的烙印。
所以说……是因为这件装备，感应到了对面的攻击是自己本源的变种，才认为对方并不是敌人，防御措施迟迟没有启动。
反而是【圣洁】的爆发，近百年来一种新诞生出来的力量体系，激发了李娜莉的保护措施。
“我……该不会千年伯爵那一边的人吧。”
斯诺一边来回盯着两根特殊试管，一边颇为不爽的都都囔囔道。
恶魔物质竟然是使用对神灵信仰之力，而制造出来的，这岂不是等同于神灵在制作恶魔吗。
“虽然颜色和特性已经不一样了，但是经过鉴定，这两者就是同一种物质。”
露儿又补充了一句。
恶魔物质现在显得更加具备攻击性和侵略性，信仰当中满满的都是负面情绪与暴躁。
金色的信仰物质则显得比较平和稳定，但是两者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神灵早就已经不再回应祈祷了，那千年伯爵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大一批信仰力的？
斯诺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装满了浆湖。
不过突然，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他们彼此之间的神灵不是一个呢？
千年伯爵有千年伯爵的主子，像他们这种普通的人类另外信奉其他的神灵……
这样听起来似乎合理的多。
这场战争实际上就是神灵之间的争斗，无论是恶魔还是普通的人类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实际上这是人类从千年伯爵一方，所打的代理人之战？
斯诺感觉自己的这翻胡思乱想，似乎还真有一定的道理。
“对了，露儿，你还记得当初信仰之力活跃在旧时代的时候，她的名字是什么吗？就算是神也该给自己有一个名字才对。”
斯诺好奇的看向了露儿不存在的身体。
“名字嘛！听起来有点拗口，但是方舟还真有这样的记载。
她的名字，是叫【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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