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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很幸运,常青藤买到了坐票,差不多七个多小时的火车先到丹城,然后,坐长途车到新和电厂。看着窗外黑黢黢的天空下,偶尔一闪而过的灯光,常青藤觉得就像人生一样不可捉摸。

常青藤的对面,坐着一个老汉和两个年轻人。似乎是打工回家的样子,三个人聊着工地的活儿和事,也会不小心涉及到收入和开销。三个人聊得热火朝天,也谈到年轻人的对象和老汉在外面上学的儿女,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从他们的话里,知道他们也是到丹城下车,常青藤就向他们询问:“我到新和电厂上班,你们知道在哪儿坐长途车吗?”老汉笑着说:“你这可是问对人了,我们家就是和新县的,刚好和我们一路。下了火车,跟着我们一起走就行了。”两个小伙子有些害羞,不再说话。

老汉接着说:“新和电厂好呀,在我们县里,工资头一份。少说也顶我们俩人挣的。姑娘你是大学生吧?”“是,电力大学毕业的。”“那单位好,大学生才能进,工作轻省工资又高。好地方,好地方。”说的常青藤都有些不好意思。

下火车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出站口零星的灯光,晕黄了周围的一圈黑暗。常青藤跟着那三个人,背着自己小小的双肩包,拎着个纸袋子,向长途汽车站走去。

到了汽车站,老汉对常青藤说:“这会儿不到长途车的发车时间,那边有卖早点的,胡辣汤、豆腐脑、油条、包子都有,先吃一点。到你们单位还得两个小时吧。”常青藤谢过他们的好意,跟着过去吃饭。

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守着一辆简易的板车,上面是两口热腾腾的大锅,一碗是豆腐脑,一碗是胡辣汤,豆腐脑白生生的,胡辣汤泛着润泽的藕荷色,配在一起,格外的和谐。另外一个板车上,支了一口油锅,昏黄的灯光下,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把炸好的吃食从锅里捞出来,放到一旁的架子上。旁边的案板上,一个中年男子手脚麻利的抻着油条、油饼,放进锅里。

见他们几个人过来,上了年级的女人招呼着:“豆腐脑、胡辣汤还是两掺?”几个人都要了两掺。女人一边给他们盛着,一边接着问:“油条、油饼还是糖糕、菜角?”几个男人要了油条,常青藤要了两个糖糕。女人给他们盛了汤,又到另一个板车上用盘子端了他们要的吃食过来。

常青藤舀了一勺热乎乎的汤入口,感受着它从口里滑过喉咙落入胃中,似乎身上没有那么冷了。是的,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常青藤经常会冷不丁打个寒颤,几个月的时间,体重暴降了三十斤,她不能再吃雪糕甚至凉开水,一旦入口,必会反胃。

到新和电厂的时候,阳光正照到暗红色的大门上,看起来温暖且熠熠生辉。还不到上班的时候,常青藤拎着纸袋子,在厂区信步闲逛。中央大道两旁的松树有三四米高了,可见这个电厂有了些年头。

中央大道的东边是两栋公寓楼,西边是家属区和食堂。有穿着浅蓝色工装的人在食堂进进出出,有的端着饭盒边走边吃,也有的拎着包子、油饼向家属区而去。

也许是因为阳光照到人身上暖洋洋的,也许是因为热闹让人心里舒适,常青藤感到了久违的放松,心里对于未来的工作有了些许期待。再往里走,东西各有一栋楼,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中央大道的尽头,是第二道门岗,里面就是生产区了,常青藤原本打算进去看看,被门卫拦住了。因为没有工作证,她不能进去。隔着栅栏门,常青藤看到迎风招展的三面红旗,红旗后面,是一栋五层高的楼房,房顶上是“安全第一警钟长鸣”八个大字。

常青藤问门卫:“师傅,我是今年刚分过来的大学生,到哪儿报到?”门岗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很严肃的回答:“到行政楼四楼组织部报到。”“行政楼是哪一栋?”小伙子指着东边的楼说:“这一栋。”行政楼下围主要是玻璃墙,里面的灯光透出来,很是辉煌。

常青藤走进行政楼,右手边有一张小桌子,后面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制服。见到常青藤进来,小姑娘站起来问:“请问你找谁?”

“我到组织部报到。”小姑娘笑眯眯的说:“对不起,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请在这里等一下。”常青藤转到小姑娘后边的柱子后面,耐心的等待,顺便打量着灯光璀璨的一楼大厅,大厅里有一个水池,和一座假山,水池里,锦鲤在自在的游着,假山上的喷泉在穿过玻璃屋顶的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彩虹。

没等几分钟,常青藤听到外面有汽车的声响,隔着玻璃墙看去,中央大道上停了一排大客车。她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多车?”小姑娘艳羡的说:“这里的职工福利可好了。他们住在丹城,每天坐班车上下班。”说完,小姑娘走出行政楼,站到了门外面,迎接上班的职工。

约莫着上班的职工已经换完了工作服,烧好了水,站岗的小姑娘对常青藤说:“你现在上去吧,四楼。”

四楼,常青藤按照门牌找到了组织部长的屋子,敲门进去:“你好,我是今年新分过来的学生,前来报到。”屋里坐着一个头上打蜡长得周正的男人,听了常青藤的话,皱了一下眉头,随即笑了:“你好,请坐。我们这边还没有接到接收学生的通知。当然,并不是不接收,这样,你先回家,过一个礼拜再来。”

常青藤的脸色垮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家是外省的。回去很不方便,能不能先住下来?”男人又皱了皱眉头,勉强道:“好吧,我先联系一下。”然后,男人拿起座机,打了几个电话。

又站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周平,过来一下。小常,待会儿跟着周平到总务科去办理宿舍入住。”常青藤又问:“我的行李是从学校直接打包托运过来的,能安排人帮我去取吗?”男人又皱了一下眉头:“你跟小周说,他来协调。”

跟着周平到了公寓楼,周平跟公寓楼的主管——一个满头小卷毛、满脸横肉的女人,说明了情况。常青藤领到宿舍的钥匙和一个脸盆以及一张印了宿舍规章制度的纸。

看周平要走,常青藤忙问:“周师傅,我们什么时间去取行李?”周平说:“等我回去联系了车,咱们再去。”“麻烦你了。”

打开宿舍的门,看到靠窗的床铺空着,常青藤把纸袋子放到铺上。屋子的右手边是三个柜子,都上了锁,房顶上有一个吊扇。常青藤从背着的双肩包里拿出手绢,擦了擦汗。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个抹布,拿起来到水房洗了,把床铺擦了擦。

又等了一会儿,常青藤见周平没有来找自己,只好到办公室去找周平。周平不在办公室,同屋的人很为难:“他回来后,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没有说去哪儿。”常青藤谢过,怕周平到宿舍找自己,只好匆匆忙忙的又回去了。

直到中午下班,也没有等来周平,常青藤只好到厂子外面的小饭馆吃饭。厂子的正门口,是几个看起来装修考究的饭店,常青藤考虑到自己钱包里可怜的纸币,走的稍微远了一些,在一个低于公路的大坑里找了一家卖米线的摊子,吃了一碗米线。汤料好,米线劲道,再浇上一勺芝麻酱,味道真心不错,常青藤吃的心满意足。关键是,只要两块钱。

再次回到宿舍,常青藤累了一宿,倒在宿舍的光板床上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竟然是下午三点了,不禁有些着急,匆忙洗了把脸,到办公室去找周平,依然没有找到人。常青藤有些生气,去组织部长屋里找人,门也锁了。

常青藤悻悻的出了行政楼,有些茫然:理智告诉她,应该去买至少一条褥子,现实告诉她,没钱。过年返校的时候,秦小秀给了常青藤最后一次生活费——800元,因为临近毕业,不断地实习和紧张的做毕业设计、写论文,常青藤没有再兼职。而且,毕业嘛,偶尔也会和同学出去聚聚餐什么的,以前兼职攒的钱也花了一部分。

这次到丹城,常青藤没有跟家里人要钱,家里也没有人提及路费和生活费的问题,常青藤的口袋里只有200多块钱。既然现在不让报到,这个月的工资只怕不会有,常青藤自然是能省就省。

想了想,常青藤决定将就一宿,明天就能领回行李了,没必要再花钱。常青藤去职工食堂办了一张饭卡,充了一百块钱,喝了一碗粥,五毛,一页薄饼,三毛,这一天就过去了。

夜里,常青藤是被难受醒的,小腹胀痛,浑身像蚂蚁在爬一般又痒又涨。常青藤叹了口气,起床,拿了一片卫生巾去了厕所。最近几个月,她的月经没什么规律,而且,每次来,都要痛经。

浑身汗岑岑的挪回宿舍,常青藤躺到床板上,蜷缩着身子,低声的□□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常青藤感觉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身上倒是轻松了一些。

她起床,先到水房接了杯热水,慢慢的喝了。去食堂吃过早餐,常青藤又到办公室去找小周,却被告知,小周家里有事,请了三天假,下个礼拜一才上班。常青藤苦笑着走出行政楼,必须要到新和县买一床褥子了,再买一个被罩来盖。

新和电厂离新和县3公里左右,要是到市场的话,需要再走三公里,在那里,有一个邮政局,可以打电话。公寓楼下面也提供打外线的服务,但是,一分钟,十块钱,太贵了,邮局只要一块钱。

先到邮局,往邻居家打了一个电话,让人家去叫秦小秀。秦小秀的声音里有些怒气:“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我都要急死了。”“昨天刚到厂里,厂里的电话费太贵了,一次一分钟就要十块钱。我这是专门走到县城来打的电话。我告诉你我们公寓楼下面的电话号码,有事的话,可以找我。”

秦小秀记了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问:“要不,再给你寄点钱吧?”“不用了,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别的就不多说了,挂了。”

在市场,花三十五块钱,买了一条褥子和一个被罩,盘算了一下,常青藤还是没有买枕头,让老板帮她捆结实了,背到背上,一步一挪得向电厂走去。回到宿舍,铺了床,常青藤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礼拜一,常青藤再到办公室去找周平。周平有些不耐烦也有些惊讶:“你还没有自己去取?”常青藤也恼了:“东西太多,我拿不动。”周平直接甩了脸子:“要不到车,你自己想办法吧。”说完,走了出去。

常青藤的眼泪流了下来,也向屋外走去。同屋的师傅轻声叫住了常青藤:“小姑娘,你等等。”常青藤擦了眼泪,转过身来,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你好。”

三十岁左右的一个女人,短头发,大眼睛,有些消瘦:“你好,叫我卢姐吧。你等一下,我叫个人过来,和你一起去拿行李。不过,车费你要出,最好,再请人家吃顿午饭。”“谢谢卢姐。”常青藤的眼泪又要涌出眼眶,但她忍住了。

陪常青藤去火车站取行李的人是一个军转干部——张建国,身材颀长,头发半白,脸颊上有深深的竖纹。两个人坐长途车去火车站,常青藤送了一瓶矿泉水给张建国:“麻烦张师傅了。”“都是工作,没啥麻烦的。你是今年的新生,我也是。”说得常青藤笑了:“张师傅,组织部的卢姐叫什么名字?”“卢冰,挺能干的。那个周平,你别理他,靠着戴绿帽子上位,也不知道有啥可得意地,每天鼻孔朝天的。”

到火车站的时候,因为行礼到期未取,转到了仓库,两个人一起到仓库去找。常青藤感到很不好意思,又对周平讨厌了几分。

看常青藤张罗着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张建国忙道:“我们尽快过去,我知道路。最好中午能赶回去。”常青藤有些不知所措:“我去打听一下仓库在哪儿。”“我知道,跟着我走吧。”

在小巷子里七拐八弯的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仓库,领了东西,常青藤有些作难。从学校发货的时候,是整体打包的,现在取出来,根本没有办法拿。

张建国说:“你先看着东西,我去找一辆三轮车来,装了东西,给咱送到长途汽车站。”十块钱,三轮车把箱子送到了车站,又加了三块钱的运输费,箱子才顺利的拉到了电厂。

卸下箱子,张建国在门卫处借了一辆三轮车,帮着把箱子运到了公寓楼,搬到了一楼的走廊上。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张建国擦了擦汗:“小常,东西放在这儿,你慢慢往上搬吧,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

常青藤忙道:“张师傅,这么热的天,别回家吃饭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张建国笑着说:“不用,不用,我还得回家给老婆做饭呢。”说完,张建国挥挥手,向外走去。

常青藤跟着送出公寓楼,张建国已经骑着三轮车走了。看公寓楼的阿姨在走廊里煮面条,笑着说:“老张是个好人,他老婆是个半瘫子,他照顾的可周到了。要不是他老婆病了,他也不用急着专业,营级干部呢,回来也不一定怎么样。人太老实了,现在吃不开。”

常青藤笑着说:“焦阿姨,我的东西先放到这儿吧,我吃过饭再搬。”“去吧,没人拿。”

吃过午饭,常青藤找焦阿姨借了一把剪刀,拆了箱子,开始一趟一趟的往宿舍搬东西。迄今为止,她还没有见到过自己的舍友,所以,不能打开柜子,只好先把东西堆到了墙角。

听焦阿姨说,她的舍友,有一个回家生孩子去了,另外一个,家是丹城的,并不在这里常住。常青藤听了,倒是高兴,这意味着大部分时间,她都可以独自一人住在宿舍里。

下午,虽然满心不愉快,常青藤还是得去找周平:“周师傅,接下来对我们这些新生怎么安排?”周平皱着眉头说:“你来的太早了,下个礼拜再来吧。也不知道谁通知的你,你看,别人都没有来呢。”

常青藤忍气吞声的道过谢,走出办公室。突然之间,她对于这个电厂产生了深深地怀疑:“这种工作作风,这种效率,这个电厂真的有发展前途吗?那些到现在都没有见到的、一起分配过来的同学,是不是直接跳槽走了?”

中午回宿舍休息的时候,常青藤遇到了自己的第一位舍友:瘦、高、鹅蛋脸,带着一个瘦、高、尖下巴的朋友。见到常青藤,舍友很热情的自我介绍:“你是今年新来的吧?我叫高明明,这是我同事蒋爱芬。我们俩在发电一部上班。等你们培训过了,应该也会先到运行上实习一年,至于是发电一部还是二部就不确定了。”

常青藤也很高兴:“我叫常青藤,今年刚分过来的。发电一部和二部有啥区别吗?”“一部管的是两台二十万机组,二部管的是两台三十万机组,自动化程度比一部高。你是大学生,很可能分到二部去。”

“这几天没怎么见你们。”“其实,我们俩都不住在这个宿舍。是我们另外一个同事马燕在这儿住。她回家生孩子去了,把钥匙给了我,我就暂时在这里休息。不过,我不常来,不会太打扰你。”

常青藤看了看墙角堆得东西:“能不能给我腾个柜子?”“我就是来收拾东西的。”高明明指了指自己带来的行李箱,“我没多少东西,这就走了,最下面那个柜子腾出来了,钥匙在你床头柜上。我不常住,铺盖也收了,你别介意。等着你,就是想见见你,认识一下。”“谢谢你。”

高明明指了指挨着门的那张床:“那个姑娘叫柳一帆,在我们三产的劳资科上班,也不常来。好了,你休息吧,我们走了。”常青藤送她们出门。

然后,锁好门,睡了午觉,才起来擦了擦柜子,把东西规整到了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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