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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延禧宫时,林清萸已是筋疲力尽。事情闹的这般大,最终却也只是没了一个灵贵人,但这件事总归让慕娉婷在玄寅的身上埋下了一根刺,这根刺只怕会越磨越深,终有一天爆发出来。

沫儿端来一杯银耳红枣汤,柔声道:“娘娘受累了,这是奴婢冰好的银耳汤,喝起来甜甜的,又冰凉爽口,娘娘用一些吧。”

林清萸端起冰镇的汤碗,微微仰头慢饮,像是渴了许久般,吞饮了半碗银耳汤放不觉口干舌燥,有些爽快地吐出一口气来:“这会子喝些冰冰凉凉的东西,心里才舒畅些。”

沫儿接了汤碗,笑问道:“那娘娘可要再用一碗?”

“不必了,本宫先自己歇一歇,你们都下去。”林清萸坐到床榻上,将身子掖到里侧,又朝将要走的沫儿说:“待会你去问一问飞星,本宫嘱咐她准备的东西好了没有,半个时辰后叫醒本宫。”

“是。”沫儿应声,又为林清萸拉下了浮梦纱的帐帘,缓步退了下去。

梦境如同锁链,将无数黑暗的影子附着在林清萸的身上,沉重的劳累让她沉沉地闭紧眼眸,而此刻却因身体的桎梏而萌生了心焦如焚的感觉,她试着抬起手,却只能微微活动手指,而门外却是传来刺耳的惨叫。

忽地,像是又什么东西走到了门边,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个人似乎已经走到了床前,那张脸也紧紧地帖在了她紧闭的眼眸上,似乎只要她敢睁开双眼,就会迎来未知的恐怖。

“林清萸……”

被拖长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像是带着不甘与怨恨的诅咒。

“你手上沾了这么多人的血……你就不会愧疚么……你这个毒妇…我们要你血债血偿……”

怨毒的声音再次锐利地滑过她的耳畔,顷刻间,辛常在、吉嫔、沐答应、泠嫔、芙答应、灵贵人,这些人如同地府爬出的阴灵将她团团围绕,口鼻溢血,极尽愤怒地诉说着什么。

此时此刻,她一切的伪装与坚强统统被瓦解,她想环抱自己不去看见这些人,却只能紧紧闭起双眼,眼泪不断地溢出,热泪盈满面颊,她发出微微的颤声,想逃离这里。

忽然间,一道光亮照向了她的眼眸,那光亮,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也是在此时,辛常在的那些影子统统被烧成了灰烬,变成碎屑潜入地底。

她双眼啜泪,惶然地直起身子,看见眼前一名男子端坐在她面前温柔地笑着,顷刻的安心,令她不禁向前紧紧拥去。

心中滋然生出甘泉般的温暖,一切笼罩在心间的阴霾尽数褪去,她在这份安静中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仍躺在床上,方才的一切,如同镜花水月。

时辰已到,沫儿走近看见了醒来的林清萸,关切地问道:“娘娘可是做噩梦了?额上全是汗,奴婢给您擦擦。”

林清萸懵懵地坐起身,感到脑袋一阵酸痛,口又极干,只道:“口有些渴,沫儿,先去端杯茶来吧。”

“好。”沫儿将帕子放下,又匆匆地端了被热茶让她喝下,见人满满地饮下一杯,面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林清萸将茶盏递给沫儿,用帕子擦着额上的汗,道:“怎的闻见一股子酸梅味,可是炖了酸梅汤?”

沫儿喜道:“是,本来有冰好的酸梅汤,但娘娘才发了一身的汗,立刻用冰不好,而酸甜之物又伤喉咙,这热茶下肚解渴又舒坦,奴婢想应该比酸梅汤要好些。”

林清萸和缓一笑:“你有心了。”她朝外张望一眼,问道:“飞星呢?不是说半个时辰后叫她来找本宫,怎的这会子还不见人影。”

沫儿替人续了杯茶,道:“这还没到时辰,奴婢方才听到屋里些微声音,以为娘娘做了噩梦,所以先进来瞧瞧。”

林清萸垂下眸子,用手静静捻着发丝。

沫儿声音轻快道:“娘娘做了什么噩梦?奴婢家乡有个说法,若是做了噩梦不想再做,就告诉身边的人,这样就不会再梦到了。”

林清萸回想片刻,被梦中自己的脓包样子引得笑出了声,于是笑唇道…“不过是…梦见了那些故人,这也便罢了,偏偏手脚又不能动弹,只得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之任之,只是好笑,那些人原不是本宫要害的,可偏偏要来找本宫讨命。”

沫儿听了,立刻暴跳如雷,两条柳叶眉斜斜地挂着,忿忿不平道:“岂有此理!那些…那些脏东西竟没头没脑地找娘娘当冤主。”她立刻跑了出去,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只金剪子,塞到了林清萸的枕头下,道:“放心吧娘娘,有了这个,什么孤魂野鬼也不敢近娘娘的身,再敢乱来,就让这“降魔剪”扎跑她们!”

林清萸被沫儿的举动逗笑了,她的家乡也是有这种方法,说是做了噩梦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在床下放一把匕首或剪刀,就再不会做这样的噩梦,也不会被缠上了。

她拿出那只金剪子,轻笑道:“其实本宫不是怕那些人来找本宫,只是觉得这法子若真有用,这样的噩梦没了,就又会生出更恐怖,更不能躲的噩梦来,就像是无穷无尽的算计。纵使每次都能脱身,想起来也是令人后怕。”

沫儿在旁勉励道:“娘娘的心神要更加坚定才是,既选择要回来,便不能再对任何人,任何事所胆怯了。”

林清萸轻轻叹了口气,那哀愁的气息似乎如秋日枯枝上的落叶,萧条而凄婉,“本宫当然知道,多少女子为了家族的荣光进到这深宫之中,最终却没有一个完完好好活到最后的,更多的都是粉身碎骨,甚至尸骨无存!可为着本宫的家人,本宫也不得不争,不斗,直到筋疲力尽的那一天。”

沫儿双目坚定,声音振振道:“那奴婢,就陪着娘娘走到最后,除非奴婢自己死了,否则绝不会让娘娘感到半点辛苦。”

林清萸笑着拉过沫儿的手,“好了,既要陪本宫走到最后,又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她轻轻拍了拍沫儿的手以作安慰,道:“把飞星叫进来吧。”

沫儿点点头,到屋外喊了飞星进来,退到一旁关上了门窗。

林清萸开门见山:“本宫嘱咐你从宫外带的东西,可都拿到了?”

飞星连连点头,道:“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怠慢,已小心翼翼地取来了,没有人看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包裹,解开后,只见里面放着许多深红色的草。

林清萸随手掂起一根红色的草,疑道:“这就是怀梦草了?”

“是了,奴婢派宫外的兄长找了许久才得到。”

林清萸将怀梦草都放在床头,摆了摆手:“你先下去领赏吧。”

“多谢娘娘!”飞星欣喜地行礼退出屋子,让沫儿到近前伺候。

沫儿看林清萸把玩着那深红色的草,满脸不解:“娘娘为何找飞星带这些野草进宫?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林清萸用手拨弄着怀梦草,微微勾唇道:“沫儿,你听说过怀梦草么?”

“怀梦草…是什么?”

林清萸缓缓道:“在《洞冥记》中记载,“怀梦草色红,昼缩入地,夜则出。怀其叶则知梦之吉凶,立验也。”而汉武帝因思念李夫人倾国倾城之容而不得,思虑成疾,东方朔便献怀梦草一枚,汉武帝怀之入梦,果然见到了李夫人。”

沫儿听完,怔了许久,半信半疑道:“可是这样的奇异之事,奇异之草真的存在于世么?奴婢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看着眼前的人如此天真,林清萸不禁笑道:“傻丫头,这世上若是真有怀梦草,岂不是比用酒解愁来的更好些,世人求而不得抑郁之事数不胜数,那生着怀梦草的地方怕早被人挖空了山头,哪里还会让飞星寻来这么大一包。”

沫儿急道:“可万一呢?这些若真的都是怀梦草,娘娘让皇上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岂不是……”

不用沫儿说,林清萸已将几枚怀梦草放在了鼻下,她不禁皱紧了眉头,将那“怀梦草”狠狠地掷在地上,用帕子掩了鼻子。

沫儿捡起那几枚深红色的草,嗅了嗅,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娘娘,这怀梦草是有什么不对么?”

林清萸缓了许久才恢复过来,怒道:“这哪里是什么浮梦草!不过是将艾草浸于柏仁子粉、百合、合欢皮中,再以凤仙花汁调色晒干,就成了这诓骗人的“怀梦草”了!”

沫儿恍然大悟道:“这些都是安眠静心的药啊,怪不得……”

林清萸摇摇头,将那些艾草扔到了床下,道:“是药毒三分,除了凤仙花汁,这些药虽都是安眠,静心的好东西,可若是常人用了反而不好,只怕没有安梦,反而惊心!”

“原来如此…那奴婢这就去把这些东西给丢了。”

“慢着。”林清萸叫住人,提醒道:“这东西最忌焚烧,拿去研磨成粉装起来吧,找个合适的机会浇在花田里头,过几日也没了效力了。”

“奴婢明白了。”沫儿拿上“怀梦草”的包裹,匆匆地去了。

片刻后,沫儿又进来传话:“娘娘,方才榆代姑姑来了,说太后请您到甘泉殿用些点心。”沫儿将衣服递给她,又道:“太后娘娘真是关心主子呢。”

林清萸听见“关心”二字,却是不以为然。今天闹了这么大一遭事,太后那里定然是知晓了,只是如今突然请她到甘泉殿真的只是处于关心么?

虽心存疑虑,她还是即可动身前往甘泉殿,殿中久违地燃起来藏香,气味绵密馥郁,甚至有些刺鼻腻人,太后正侧身躺在软榻上翻着书,榆代则用小扇轻轻地扇风,送出舒缓的凉风。

林清萸恭敬地行礼,压低声音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无忧。”

太后似是有些虚弱,眼也不抬,像是叹息般地道了句:“起来吧。”

“谢太后。”林清萸起身,小心地看向太后的神情,无波无澜,还是同往常一样,只是嘴唇的颜色却愈发淡了。

榆代引着林清萸落座,又给人各端来了两杯清茶,太后饮罢茶后终于放下了书册,开口问道:“今日的事,哀家都知道了,你觉得自己做的如何?”

林清萸浑身一颤,“太后娘娘,臣妾自知有错……”

太后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说说看,你错在何处了。”

太后不怒自威,其浩瀚之势几乎让林清萸压的喘不过气来,一切的阴谋诡计似乎都逃不过眼前这手耳通天之人,林清萸不由得慌乱起来,口不择言地说出了真话。

“臣妾……臣妾不该心怀谋算,不该…”林清萸说着说着,已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太后失望地朝她看了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哀家还未对你怎么样,你倒是吐的利索,若是来日皇上对你起了疑心,你也这样自寻死路么?”

果然,太后已是知晓所有事情。

林清萸立刻跪下,低声道:“臣妾有负太后期望。”

“哀家今日找你来,不是为了你的谋算斥责你。”太后摆手散了宫人出去,轻声道:“这宫里头谁没有心机,谁没有谋算过人,哀家也是从嫔妃过来的,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事。”

林清萸茫然抬头:“太后娘娘……”

太后拍了拍那本书册,道:“哀家问你,是否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现在想明白了就坐回去,不然你就还是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回答。”

并非谋算,也并非她与瑾妃彼此斗争,莫不是因为皇嗣?

林清萸道:“臣妾知道,不管后宫斗争如何,也不该涉及皇嗣。”

“皇帝膝下子嗣单薄,这皇嗣,绝不可涉及,但这只是其一。”太后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朝她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不该对灵贵人仁慈!灵贵人知晓那么多秘密,就算没了舌头,废了双手,留着仍然是个祸害!”

“可…灵贵人如今于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啊?”

太后冷笑道:“你错了,人的执念深厚到一定程度,就算口不能言,手不能写,也是可以把另一个人拽进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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