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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陈玉案接到魏十三的命令前往完成与赵若楠商谈关于投诚的事情,他也不要什么朝廷下发的招安文书,总体来说,只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想要独立的编制和对应的军队指挥权,毕竟按照以往的做法,新招募的官军,尤其是投诚过来的,都需要经过拆分,下发到各个不同的队伍中。
这也是为了防止军中出现大量同乡人员或者关系过好的团伙,一旦引发什么矛盾,就很容易造成军中暴乱的发生。
如此便会大大地增加军队的管理难度,这些都是经过血的教训留下的经验,所以大多数的官方军队都会有这种政策。
魏十三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才让陈玉案特意提出来,但他并不知道,现在的韩世忠并不在军中。
赵若楠、韦东林一等韩家军残部,得到魏十三投诚意愿之后,折返回到了雩都,在城中休整,与陈玉案商谈之后,赵若楠第一时间,便命人快马加鞭送往江浙之地,但很不幸书信并未能送到韩世忠手中,而是石沉大海。
这种情况之下,急于得到一个准确答复的她,只能暂时自己拿主意,接纳魏十三一等人。
但这一决定,又遭到了韦东林一等人的极力反对,这么一来二去,就耽搁了时间。
好在魏天北回到岳家军之后,向岳飞报备了魏十三想要投军的想法,加上他又在赣州听到了陈颙出六万兵马只为杀他一人的夸张留言,心中也是疑惑这倒地是个什么样的家伙,颇有英雄惜英雄的感觉,才不至于让两军短兵相见。
“赵若楠你醒醒吧,那姓魏的,想要独立的编制,保留他们原来的人马,这是绝不可能的,如今他们人数众多,若不将他们打散开来,放纵他们胡来,就等于埋下祸根,日后必然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这种要求,根本无需去问韩将军,是要用脑子想一想,便知道肯定得不到同意,他不过是想利用你躲过眼前的南关罢了,待他日脱离危险,想来就就会原形毕露了。”
征求众人意见之时,对于赵若楠想要承担一切招纳魏十三进韩家军责任的决定,韦东林第一个便站出来提出了反对意见。
其实他说得也非常合乎情理,他们与魏十三素不相识,赵若楠也不过是比他们多见了魏十三一次,信任什么的根本谈不上。
加上,第一次见面,魏十三就利用了他们,这种匪寇狡诈的本性,更让他们难以安心,众人对此说得非常有理的说法,和赵若楠的固执己见,一时间难以决策。
“朝廷现在正逢危难之际,各地难民纷纷揭杆而起,若能将这些人,全部转为抗击金人的力量,那便是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若我们采用血腥的手段镇压他们,就连和狗一样生存都成为奢望之后,所有的百姓便会成为比金人更可怕的力量,你可知道?”
一方面是,颇有威信的赵将军,另一方面是,占据道理的韦东林,也难怪他们难以决策。
“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小,我宋一朝,人才济济,又岂会畏惧一圈手无寸铁的难民?反倒是那姓魏的小子,如今虽然无论名声还是势头都达到了顶峰,但也因此备受瞩目,并非不可战胜,如今岳家军已经到了赣南地区,只要我们想他们求助,以韩将军的威望,他们定能施加援手,任他再如何厉害,遇上了岳鹏举,也得乖乖给我认怂。”
韦东林继续在众人面前出谋划策,他对于魏十三的态度,一直就是决不能留,从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之后,就一直如此。奈何雩都可以算是勉强吊住半条性命的,曾经一度要成为无人之城的县城,根本没法给他们补充兵力,手上没有人手,自然就没法子奈何得了魏十三,只能借助他人之力。
却不料,很快就遇到了迎头痛击。
赵若楠冷笑道:“真是可笑,岳家军在赣南停了也有几日了,若是他们想对魏十三动手,肯么可能等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岳家军若是不想就凭你能让他们改变主意?你未免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莫要忘了,几个月前,你也不过是难民,不过侥幸跟着韩将军,走上了官道,当了官兵就忘了本,你也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她生在县令之家,从小虽因是女儿身,并不受父亲待见,甚至偶尔喝多的酒,还会对她打骂不休,不过赵若楠并未放在心上,反而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读书上去,又因为她看书很杂,兵书、圣贤书、杂记等都有涉猎,腹中便有了才学,言辞自然就犀利。
“啪!”
韦东林听到“小人”二字,气得一巴掌排在桌上,“赵若楠,你跟那姓魏的到底什么关系,为了一个草寇你要三番五次与我作对?”
桌上的其他人吓了一跳,有甚者更是下意识躲闪开来,瞧着双方火药味越来越重,众人再不敢说话,只让他们两个发言。
赵若楠依然面不改色,嗔笑道:“我跟他什么关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与你作对?你未免也自以为是了,我不过是在做我自己觉得正确且想为朝廷出力的事情,而你,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应该知道。”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一日还是你们的将军,军中的事情就是我说了算,去给陈先生回话,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让魏十三随时可以过来。”
“赵将军,你这……岂不等于引狼入室,恐怕不太妥当吧?”
赵若楠一脸正色,用一种破局威严的声音向众人道:“出了什么事情,一概由我来负责,而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
众人不得已,纷纷应了一声,恭送赵若楠转身离去。
“啪!”
等到赵若楠脚步声渐远,屋内接着也有几人走出,剩下的韦东林再一次在桌上拍了一巴掌,恨恨道:
“那姓魏的小子与她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前后翻转如此之大,她就真的不怕意外发生?”
“跟在赵将军手下那些人,基本上死了个精光,剩下那几个人,个个嘴巴跟上了锁似的,撬都撬不开,根本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倒是看得出来,赵将军与那小子的关系匪浅,起码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你还记得当初那姓魏的小子被人追杀得丧门犬也似,被迫只能投靠我们的时候吗?”
“那时候韦副将你不是也反对了吗?但赵将军还是同意了,我之前听人家说,她一开始对义军那那些难民都是极为厌恶,甚至达到了仇恨的程度的,但后来在建州那一战打完之后,渐渐地她就变了,韦副将对这个事情应该也有印象吧?”
身边手足的详细汇报,字数和长度虽然不多,但总结起来不外乎一句话,那便是三句一声不知道,五句一声上比喻,完全是裤裆里拉二胡,扯淡的事。就好像,一件衣服弄湿后拎起来,拧巴拧巴全是水。
韦东林似也习惯了他的存在,白了他一眼之后,看向其他人,只见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也只能作罢。
“头,若是赵将军她,真的把那姓魏的小子进来了,我们要做些什么吗?”见他起身也要走,手足当即问了一句十分有用的问题。
毕竟赵若楠的这种命令都已经下达,接下来她所说的一切,都有可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到时候若是魏十三真的被风光的接入城中,他们还是需要做足一番准备的。
韦东林忽然想到,似乎让魏十三进城来,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的事情,起码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要自己成为了他的长官,那接下来想要教训他的事情,便变得顺理成章,而且要一个人死,又不仅仅只有刀剑相向,必须砍得对方人头落地一种方法。
很多时候,还有下毒、陷害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的,须臾之间,韦东林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冷笑道:“哼,若他真的来了,那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现在他身在郊外,手持重兵,任谁也不敢轻易招惹,若真的来了雩都,小爷定要叫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停在屋子里想了想,他最后得出得了两个计划,一个稍微激进一些,一个却显得保守,朝手下吩咐强调了问题细节之后,才转身离开。
——————
且说,赵若楠派出的手下,在接到命令后,当即为城中等待已久的陈玉案送去好消息,接到消息之后,后者领着一队手下快马加鞭出城,但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被人顶上了。
出城不久,他们从平坦的官道转入起伏的山路之时,横空出世的一队人马,对他们狂追猛打,这些人也无须蒙面,个个穿着常服布衣,普通人若看了,十有都认为是土匪一类的人物,开始自认倒霉了。
但是,陈玉案并非正常人,他更没有被这些人的外表所蒙骗,非但没有,而且还从手下与这些人交手的时候,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们是韩家军的人?
坐在马背上,他一边飞驰,一边思索着这些事情,脑子飞快运转。
前脚刚出城,后脚立即就能遇到伏兵,这种事情就算是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猫腻的,陈玉案在跟魏十三他们一同应对围剿事件之时,就是长时间远韩家军的兵卒相处过,了解他们的习性,了解他们的身手,更加了解他们身体上的特征。
因为多数是匪寇出身,而作为一方悍匪,身上若是没有官府牢狱的刺青,那还能算得上凶悍么?陈玉案就在他们队伍中发现了不少有这种特征的人。
另外,就是他们的身后,由于都是突发性的行动,没时间去打磨什么细节,他们甚至连常用的武器都未来得及去更换,使用的同一色是大战之后留下的满是缺口的长刀,还有枪柄上血以乌黑的染血长枪,加上那一身熟悉的军中刀法与枪法,陈玉案虽非什么武林高手,甚至要比一般的匪寇羸弱,但好在脑子好使,迅速作出了判断。
但按照他在雩都受到的待遇来看,这一次的奇袭显然有些令人触不及防,难道似他们内部出现的分歧还未解决?眼看顺手的贼人越来越近,他迅速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连日的交涉下来,其实对于赵若楠一方的意见,陈玉案还是十分了解的,无非就是韦东林这个家伙在卡着他们的脖子,不想让魏十三领兵进城中去,至于是什么原因,他倒还未来得及细细考究,但这是否就说明这些人很可能是他派出来的呢?毕竟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只有这一种解释最为合适。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赵若楠的心思陈玉案自然无须去怀疑了,从魏十三昏迷的那段时间的状态而言,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场行动就是韦东林稍微激进一些的计划。
本意是要在陈玉案出城之后,让手下的人将他杀死,这样下来,便可制造赵若楠与魏十三之间的矛盾,使得他们之间来向没那么坚定的信任破产,这是他阻止魏十三进城的最后一步计划。
若是这次的行动失败了,那就只能在魏十三进城之后,再去想其他的办法。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们即将追上陈玉案将其擒下之时,他们会遇到一批横空出世的,匪寇打扮的队伍,在他们寂静得手之时,将陈玉案他们救下了。
“快,动作快点!”随着几声呼喊声,一支百多人的队伍,已经完全围拢了上来,将陈玉案等人和追击者全部围拢在一起。
“你们是什么人?官府办案也敢插手?”韦东林派出来的队伍中,有人看着周围还在增加的兵力,壮了壮胆子,大声问道。
“官府?还办案?你爷爷养成,专门就是搞你们官府的,听到没,兄弟们,给我全杀了,一个不留。”忽地从后头跑上来一个独眼男子,手持长刀霍霍挥动,张牙舞爪地往一种人等吓得脸色苍白。
这人赫然就是晓生堂掌内政门主杨成,在听到魏十三在赣东声势爆发之后,选择了回来,找昔日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再童音几杯。
“啊,杨老大,真的要杀么,不是说我们这次回来要低调做事么,怎么一回来就杀这么多人,肯定会被盯上的,而且现在岳家军就在我们西边不足百里处,动了手恐怕难以脱身啊。”听此命令之后,手下一人当即上前来劝说。
一句话说出来,三方人都害怕,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被围在其中的官军与陈玉案他们,自顾来回打量着,这位刚到场的高大汉子,面目俊朗,并不似大奸大恶之辈,可若不是,又怎么会说得出这种话来呢?
而且听手下跟他汇报的模样,似乎他们以前就用过了?
惊疑自之际,突然又传来了一道声音,数百人在山野之间耸立起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山涧,人数起码妖王五千上去了。
这次来的人满脸可怖的的刀疤,说话更是嚣张无比:“你这狗尾巴,真是半天不打,嘴上没把,你们不要听他胡乱吹牛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往南边去呢,给他们挖个洞埋了吧。”
这位则当然就是周奎轩了,两人也并非一直都在一起,只是在归途中,似乎心有灵犀,又遇到了一起,才打算结伴而行。
“你他娘的,你个酸秀才,每次都要抢老子风头是吧?”两人一言不合,竟是当着众人的面吵起架来,但跟在身边的人,就这么看着,也不见人上去帮忙。
“往南边去?”陈玉案愣了一下,忽然像听到了一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如今赣东地区,出了魏十三还有谁?他抓紧时间试探道,“这位头领,可否容我说一句话?”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杨成起初明显有些不耐烦,顺便回了一句,但他明显也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信息,“等等,你说什么,你认识谁?”
陈玉案看他表情便知道有戏,急道:“回头目的话,在下陈玉案,我认识魏十三,魏头领。”
闻声拍马在场将所有人唬开,成身边走了两圈,然后看向那刀疤脸周奎轩,大概的意思就是,他说的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你在魏十三身边是做什么的?现在怎么会在这里?”周奎轩处理起这类的问题,较之杨成而言,他明显是更显得有经验,而且临危不惧。
陈玉案也算是看出来了,眼下这名刀疤脸,虽然样子极为可怖,但这不妨碍他成为这支队伍的头领级别的人物。
“我是他身边的谋士,我们来这一边,是商谈关于和军的事情,毕竟我们现在也已经是众矢之的,魏统领与官军也发生了一些渊缘,使得他改变了主意。”
杨、周两人对视了一眼。
“既然是三哥身边的人,那你先留下来吧,一会儿,我们南下,需要他给我们引路,到时候再看按你小子是否有真才实学。”
陈玉案的情况令剩下的人看得有些带了眼,就这样报上魏十三的大名就行了?
“两位头领,我也认识魏十三”所有的人都迅速反应了过来,开始大声呼喊,但看到杨成拔出长刀在他们身上的衣衫摩擦时,所有人又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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