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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让自己静下来不去想,那些事,那个女孩,不是不想听见你的解释,而是自己失去了知道真相的信心。
——三禾
语毕,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一阵眼神交流下,对方余点了点头。
“好!”
方余一喜,拿着皮球走到了操场中央,伸脚一踢,皮球立马滚到了一边,引来学生一阵哄闹,纷纷抢踢脚下的那个皮球。
再一踢,皮球又滚向了一边,孩子们紧随其后。
“这里,快踢呀。”
“传给我,我来踢。”
“快点,要被抢了。”
……
孩子们争相说着,方余很快融入其中,丝毫没有违和感,没玩一会儿,方余便累的气喘吁吁,可孩子们的精力却好像丝毫没有耗费。
“方老师,休息一下吧。”
李凯见方余喘着气,快步走了过来,轻轻拍着方余的背。
方余只觉心底一暖,侧过身子握住李凯的手,牵着到了一边石块处坐下,以免妨碍到继续玩闹的孩子,也是怕被皮球砸到,所以还是主动腾出空间来。
坐定,方余望着李凯那双水灵灵的眼眸,手不由自主的抚上李凯的头。
“小凯,你想过以后做些什么吗?”
只见李凯的眸色顿时暗淡下来,思考了一会,低着头轻声道。
“我想早点出去找工作,然后赚很多很多钱,这样爸妈就不用外出打工,可以好好留在家里休息。”
方余手上的动作一顿,换了更加柔和的语气。
“小凯的爸妈多久回家一次啊?”
“基本上每年回来一次,不过去年收入不好,为了省车费钱,他们就没有回来,他们也很辛苦,我知道他们也想回来,但是没办法。”
“那家里奶奶身体可还好?”
李凯的头更低了,停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带着微微的鼻音,许是红了眼眶。
“上次奶奶干农活,不小心摔了一跤,到现在都还吃着药,不过估计农活也干不了了,不过我可以帮着奶奶一起做,我长大了。”
李凯的话,就像万千银针,不断插在方余身上,瞬间形成了一张针网。
方余一把将李凯拥入怀里,手不停的摸着李凯的头,不时只感觉肩膀出润了一块,被泪水浸透的。
微风吹过,应是凉意袭来,可此时,润透的一块,紧贴着肌肤,更像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炽烤着方余肩膀处的肌肤。
“方老师,我……想他们。”
李凯抽泣着说道,身体微微颤抖,下一秒反手紧紧的抱住方余。
“小凯懂事了,爸妈会很开心的。”
“嗯。”
远远地,两人的身影就像一幅画,完美的烙在何村长的眼里,何村长背着手,已经看了好一会儿,心里顿时有了答案。
——
傍晚,方余刚从张婶家里洗澡回来。
正在吹头发,吹的半干不干的时候,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方余又吹了一会儿,见铃声还在响,便起身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那边火急火燎的声音立刻传来。
“这大晚上你还这么忙?该不会是在给学生补课吧。”
“你这是给谁奔丧呢,这么急,我就是多吹了会儿头发,你是想我枕着湿头发睡感冒吗?”
徐朵嘻笑了几声,才稍稍转换了下语气,轻快道。
“我这不是一下心急嘛,你和于浅最近怎么样?”
“你确定你今天还好?怎么突然关心起我和他来,老实说吧,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单纯关心一下。”
徐朵口不择言道,吞吞吐吐的语气顿时让方余起了疑。
“给你三秒钟考虑时间,3、2……”
“停停停,别数了,数的我心发慌,我要是说了你可别怪我多嘴,不过这事我也觉得不可能。”
徐朵这玄乎劲儿,一下子让方余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于是吞了一下口水,缓缓开口。
“关于于浅的?”
“嗯。”
“说吧。”
不管是死是活,也总要接受吧,更何况,方余相信于浅。
“前几天,张逸木跑到我们学校附近拉客户,到了中午的点,就去食堂吃饭,可这一去,却看见……于浅和一个女生说话,隔得远,他也听不清太多,但是,中间好像……有追求两个字。”
徐朵说完,见方余不作声,又赶紧补充了几句。
“可能也是他听错了,小余,你先别多想,找于浅好好问问,如果是个误会,那也不碍事,但如果……”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吧,我再吹会头发,今天怪累的。”
方余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怒意,可也正因此,徐朵才更加担心。
“小余,你别这样,我忍了几天才告诉你,就是怕你又自己一个人瞒着,这就是几句话的事情,问问就好了。”
对呀,问问就好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轻易问出口?
“嗯,我会的,你好好忙你的事吧,先这样,挂了啊。”
方余害怕徐朵接下来再说什么,说完快速挂断了电话,手无力的垂下,不一会儿,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于浅。
来的真巧,是不是该问一下?
如果是的话,方余又该怎么做?如果不是,于浅会不会觉得方余管的太多?
这样想着,方余只觉得手机越来越沉重,好像要把方余整个身子拉倒在地上,一蹶不振。
徐朵的话不断在方余耳边响起,突然闪过今天中午方余和何村长说事的画面,方余已经,手上的手机立马掉落。
好在离地面不远,屏幕并没有摔坏,只是这一摔,铃声倒是停止了。
方余看了一眼屏幕,已经有了三个未接电话,都是于浅一个人的,想了想,方余把手机继续放在桌子上,回到吹风机旁,大脑顿时被嗡嗡声充斥着。
“你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又怎么去要求别人为了你拒绝别人?即使那个女生真的在追求于浅,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混着吹风机的声音,方余已然听不清自己说的话,可心里也再明白不过。
自己,的确没资格。
桌上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震动的移了位置,铃声依旧在响,只是依旧无人接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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