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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人清梦,绝对算得上罪不可赦的行径,尤其是连续两次。
一大早,魏铜雀又被萧云这个犊子吵醒,说今天有好多事情要忙,赶紧起来,令她藏怒宿怨。
在半岛酒店顶层旋转餐厅解决完温饱问题后,萧云和魏铜雀带着李佛印保卫小组的六个人一起出去,那三名受了枪伤和另外一名叫魏强的保卫负责留守,看管李傲和那个泰国人。一行人鲜衣怒马,从电梯下来,到出了酒店门口,一路都吸引不少目光,其中光是闭月羞花的魏铜雀就谋杀了不少眼球。
香港的清晨在一片暖融融金灿灿的阳光中苏醒,放纵了一夜的市民又开始各自的忙碌。
李佛印开着梅赛德斯奔驰g级越野车,用导航仪按图索骥,其余五个保卫开着面包车尾随。
第一站,位于港岛跑马地山村道的香港养和医院,最好的一家私立医院,有钱人都光顾这里。
苏楠预约了医院最出se的妇产医生雷皮特,进行胎儿的例行检查,本来让萧云不用来的,可萧云还是执意要陪着苏楠做完所有的检查科目,当听到医生说胎儿发育良好的时候,萧云由衷地笑了,灿烂得就像巴尔干半岛时不时燃起的民族战火。苏楠虽然嘴上说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去,可心里头当然希望他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那抹挂在嘴边的幸福笑意羡煞旁人。
从医院出来后,苏楠要回公司上班,萧云就与她分道扬镳,让李佛印开车前往香港西环。
zhongyang驻港联络办事处就在这个地方,前身是新华通讯社香港分社。
车子缓缓驶过安静的跑马地马场、热闹的湾仔、繁华的中环,偶尔能遇到一辆古老的有轨电车响着“叮叮”声,穿过飘着鱼腥味的海味街德辅道,到达西区jing署后,中联办大楼就赫然在目了。其正门在一街之隔的干诺道西160号,正对着大海,视线豁然开朗。西环是香港最古老的城区之一,在一片旧式建筑中,高耸的中联办大楼显得鹤立鸡群。
下车后,萧云之让魏铜雀跟着,带上几盒极品大红袍和一块孔雀石走了进去,乘电梯上10楼。
中联办副主任宋偏忠的办公室就在10楼的最西边,站在窗户边可以清楚看到维多利亚港对岸的风景,天气好的时候,青马大桥也是视力所及。他在接到萧云电话之后,亲自在电梯口迎接萧云,一个地位显赫的政治人物竟然像拉帮结派一样,揽着萧云的肩膀往办公室走去,那热情劲,简直让中东的油田自卑死,也让走在后边的魏铜雀一脸的吃惊,这个年轻人的手比三国刘玄德的手可长多了啊,连香港这种地方都伸到了。
魏铜雀不知道,宋偏忠其实是纳兰家的枝叶,在北j的时候,纳兰笙就将他介绍萧云认识了。
宋偏忠沉浮官场多年,深知这个年轻人跟纳兰家的关系匪浅,当然懂得橄榄枝该向哪抛了。
“忠哥,这次来香港比较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知道你比较喜欢茶,就带了几盒大红袍过来给你解解馋,另外,我听纳兰委员说你对各种石头也很有研究,我前几天在广产的孔雀石,我觉着挺漂亮的,我在这方面又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就别暴殄天物了,你可别推辞啊。”萧云进办公室之后,从魏铜雀手中接过一个礼品袋,递给宋偏忠。
“我说云老弟啊,你也忒大胆了吧,行贿都行贿到zhengfu机关来了,香港的廉政公署虽然不敢请我喝咖啡,但中纪委还是会请我去喝茶的啊!”宋偏忠笑骂道,但并没推却,他太懂得这些人情世故了,走到办公桌旁,用座机拨了一个号码,不多时,一个男秘书进来提起礼品袋,**扔给他一串车钥匙,秘书心有领会地接住,向萧云和魏铜雀微笑点头后,就下车库了。
“忠哥,我最近在香港成立了一家投资公司,你看,这是我的名片,公司的名字叫盛唐国际(香港)投资有限公司,地址就在湾仔洛克道160号越秀大厦八楼,802室,离这不远,你要是有空,就上去坐坐,令我那蓬荜生辉一下,给点指导意见。”萧云微笑道,将一张印着盛唐国际董事长的名片递了过去。
“成,改天我带着管招商的同志去拜访拜访。”宋偏忠爽快道。
“太感谢了,要不我给你下跪吧?”萧云玩笑道。
“去你的。”宋偏忠大笑,道,“香港是一个奇迹发生的地方,搞不好你就下一个李嘉诚啊。”
“那可不敢痴心妄想,李嘉诚在香港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这里是李家的城。”萧云轻笑道。
“哈哈,你这个解释我倒是头一回听,新鲜。”宋偏忠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不卑不亢,沉稳。
魏铜雀也是掩嘴莞尔。
“我在这座李家的城里人生地不熟,忠哥你可得照顾点,遮遮风,挡挡雨啥的。”萧云笑道。
“你个悟净!”宋偏忠气得把家乡河n商_丘的脏话都骂出来了,自己真是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萧云大笑,他在中联办大楼呆了半个多小时,就出来了,宋偏忠坚持要送他下楼,让他内疚。
车子重新起航,目的地香港中环,与中银大厦相邻,驻港部队司令部所在地,添马舰军营。
耸立军营内的部队大厦原来是威尔士亲王大厦,造型独特,远远望去像一只倒置的方形酒瓶。
萧云在跟哨兵聊了几句后,车队顺利进去,他还是带着魏铜雀上楼,魏铜雀同样拎着礼品袋。
驻港部队政委翁雄黄的办公室在20层,竟然也是在电梯口接上萧云,关系同样是熟稔无隙。
魏铜雀瞠目结舌。
翁雄黄,1952年生,湖b宜_昌人,少将军衔,在陆军第12集团军起家,宁州张家的枝叶。
萧云是通过张宝的关系认识翁雄黄的,当时在s海,张宝做东的一个饭局上,俩人一见如故。
魏铜雀提的那个礼品袋里装的都是贵州茅台,萧云知道翁雄黄嗜酒如命,就对症下药了。
“小萧啊,还是你有我心,张宝那个小王八,整天就惦记着我那几瓶女儿红。”翁雄黄抱怨。
“这还不是你们12集团军的优良传统?我听小宝说,连扫地的都能喝上几斤。”萧云轻笑道。
“哈哈,这倒是实话,12集团军新兵的第一个科目,就是喝酒,谁没趴下就还得往嘴里灌,吐多少,得给老子补多少。在军营里头斯文多败类,当了丘八,就不能像戴眼镜的文弱书生那样,说句话都绕里八弯的,跟个绣花枕头一样,还打啥仗?喝酒能验出一个人内心的狼xing,我手下的兵,酒一入肠,个个冲锋的时候都像头觅食狂奔的野狼,yin沉冷静,忘记了枪林弹雨。不过,小萧,你小子深藏不露,但我心里知道你是我见过最狼的一个,张宝那小王八在我面前还敢称王称霸,在你面前,就得认孙子喽,哈哈。”翁雄黄开怀大笑,这个酒鬼,连他名字都沾上了酒。
逢端午,饮雄黄。
“翁叔,我估计得在香港呆一段时间,你要是酒瘾犯了,可别忘了叫上我。”萧云微笑道。
“呐!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带上一瓶陈年女儿红找你去,不醉无归!”翁雄黄拍大腿道。
“没问题,我保证把你灌得像李清照说的‘沉醉不知归路’那样。”萧云没大没小道。
“去你大爷,那你肯定就是柳永说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翁雄黄不服道。
知根知底的两人相视一眼,终究还是绷不住脸皮,哄然大笑,魏铜雀在一旁也是悄然抿嘴。
也是在驻港部队司令部呆了有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萧云没有答应翁雄黄的午饭安排,带着一行人竟然在中环码头上船,前往长洲岛,这让魏铜雀有点始料未及,但她看着孤duli在船舷眺望远处的那个伟岸背影,并没有问他去哪里干什么或者见什么人,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跟在他身边,感受着他所带来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运筹帷幄。
长洲岛位于大屿山和南丫岛中间,因为岛的形状是长条形的,所以叫长洲岛。
在香港电影和电视剧里,长洲岛出现的频率非常频繁。但跟香港另外一个闻名遐迩的南丫岛不一样,南丫岛可以说是香港的后花园,旅游业做得非常成熟,而且透露出一种休闲的文艺气息。而长洲岛则更像一个原始的小渔村,身边的游人如过江之鲫,可村民们却还是各自过着悠然自在的生活,完全不在乎这些贸然闯荡进来窥探的外来者。
下船后,魏铜雀才发现码头上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们,为首的是一个相当洋气英俊的青年。
那个青年显然是一个有身份有背景的贵家公子,一身的名牌西服衬托得恰如其分,可能是从小就在众星拱月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缘故,不像萧云这种成熟内敛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妖人,那个青年的棱角还在,一举手一投足都显示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来,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目中无人的青年,见到萧云后,竟然大笑着来了一个熊抱。
魏铜雀走在后面,望着已经被相拥而去的萧云,暗自诧舌,这个年轻人究竟有什么魔力呢?
那个贵家公子领着萧云一行人来到了码头附近的一家露天大排档吃海鲜,在这里,既可以观赏到海上那些渔船的繁忙,又闻着带点腥味的海风,那感觉别有滋味。坐下来后,经过一番简单的介绍,魏铜雀才知道这个贵家公子竟然是新义安龙头向花强的儿子,向左,不由得再次惊诧地望向一脸平静的萧云。
菜是由向左点的,清蒸红鱼、椒盐濑尿虾、辣酒海螺等等七八个菜,上菜前又来了一个人。
而向左之所以选择长洲岛的这家大排档吃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人,他表舅,陈信生。
陈信生,53年出生于香港,72年加入香港jing队,任职见习督察,曾出任jing队内多个不同职位,包括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主管及jing察机动部队副校长及校长,1990年至1992年期间借调至英国多塞特郡出任jing司。96年晋升为总jing司,98年晋升为香港jing务处助理处长,02年晋升为香港jing务处高级助理处长,并担任监管处处长,03年调任行动处处长,07年1月16ri至今任香港jing务处副处长。
新义安能独树一帜,背景深如大海。
陈信生是很典型的香港人,平时忙忙碌碌,却喜欢来长洲岛度假,因为这里有着石屎森林里所没有的朴实与静谧。在向左的巧妙周旋下,他与萧云这个素未平生的年轻人迅速熟稔起来,在得知他竟是黄达人的干外孙,而且与京城那几个位高权重的老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时,向来与zhongyang保持高调一致的陈信生更是如获至宝,频频与萧云推杯换盏,心里也对表侄向左的这个安排赞赏有加。
纵横捭阖。
这就是萧云今天辗转各处的目的。
在回程的船上,萧云依然选择站在船舷上吹风,魏铜雀照样站在他旁边,一语不发陪伴着。
她心里很感慨,换作一般的男人,在26岁这个年纪,可能大多数刚刚从大学这座象牙塔里走出社会,不是眼高手低找不到工作而一片茫然,就是干的都是脏活累活而意气消沉。即便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金凤凰,靠着那张镀了金的文凭出入高级写字楼,也还是在别人的白眼下干着与智力不相符的打杂活,这无可厚非,毕竟有哪个老板愿意将重任降于一个雏鸟身上呢?
但身边的这个年轻人,从一穷二白中慢慢起步,走得筚路蓝缕,可硬是凭借着自身会当凌绝顶的能力、闻鸡起舞的勤奋以及恰到好处的运气,再加上幕后贵人画龙点睛的推波助澜,仅仅是26岁的光景,已然成为了一家拥有数十家子公司的亿元企业老总,同时也是控制了数十万虎狼之师、与黑龙团陶黑石比肩而立的黑_道枭雄。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会怀瑾握瑜,也会声se犬马,会宠辱不惊,也会张扬跋扈,很多时候,他看上去总是一副三天打鱼两ri晒网的懒散样,让你觉得可能只是衣架饭囊吴下阿蒙,可就在你轻视他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他就完成了行兵布阵,布下了天罗地网,让你成为瓮中之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凤毛麟角的男人,散发出的魅力,哪个女人能挡得住?
你能吗?
魏铜雀在心里叩问着自己,但其实已经不需要回答了,她望向他时浮起的微笑,已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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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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