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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谁都知道,纳兰家在最大的湖泊上建了座让人叹为观止的酒楼,酒楼座落在水面上,高达七层,每上一层装潢得越奢华,到达最高层时,推开镂空的雕花窗桕就能看尽半城风光。
殊颜优雅地提起精致的茶壶,给两人各沏了一杯茶,缓缓说道“数月不见,你变了好多,我几乎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花不语低头闻了闻茶香,嘴角挂起了浅笑,答道“殊颜姑娘,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明通了许多事情。”
殊颜莞尔,道“难怪我觉得你整个人通透了许多。”
花不语侧首向窗外的半城风光,此时薄薄的云烟笼罩在湖面上,几只白鹭飞跃湖面,细长的喙叼走水里的鱼儿,还有满面娇容的姑娘家倚在湖畔的杨柳下,身腹诗书的俏儿郎吟诗逗芳心,如此安静美好的画面,她是许久没有见到了。
殊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但见半城被斜阳的柔光所覆,一人一物皆如画中所绘,似真似假。
这番景色每日都是如此,她却无心欣赏,也就在此时才静下心来,多看了两眼,随口说道“据说岭南的山色水光胜苏杭,让人流连忘返,你若是有空该去走走,绝不会失望而归。”
听闻岭南二字,花不语不由垂下眸子,二师姐答应过她,会带她去岭南游玩,可如今……
想起二师姐的惨死,她再无半点心情观赏美景,回过神便向殊颜问道“殊颜姑娘,你这些日子一直呆在京城吗?”
殊颜颔首,抬眸便见花不语拿出了一张画像,还没等她开口问,便说道“此人我见过,就在这京城之中。”
一听有消息,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当真?那你可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
殊颜低头抿了口茶,眸中幽光一闪,缓缓开口道“我曾在相国府外见过他,那时他神情低落,身负重伤,我本欲救他,却被他拒绝,而后便没有再见过了。”
闻言,花不语脸色一沉,果然如她所猜测的,这一切大概真的与相国府有关,寻燕姐姐也曾说五师兄身受重伤,与殊颜姑娘说得差不多,她不禁产生了一种猜想,当日五师兄应该是在相国府附近遇袭,身负重伤,倒在街上被寻燕带去医馆,而三师兄在提及五师兄时,神色诡异,五师兄受伤的事情恐怕会与他有关。
殊颜抬起眸子,观察了花不语的脸色后选择继续说道“也就在那日,我听说相国府里的秦小姐受了些轻伤,我想这两者会不会有些关联。”
无关轻重的一句话,让花不语在短暂的时间里理顺了前因后果,只见她嗖的站起来,感激地看向殊颜,说道“殊颜姑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道完谢后,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花不语离开后,殊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被她碰倒的茶杯上,以及流淌在茶几上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名女仆推门而入,熟练地清理被弄乱的茶几,她见舒颜低头不语,对她的做法有些不解,“既是心疼,何必透露真相?”
殊颜低着眉目,手里握着茶杯慢慢送往嘴边,温热的茶水在嘴边冒着热气,那黑密的睫毛在热气中颤了颤。
静谧的茶楼上,只剩下了屋角上挂着铃铛发出的叮叮声……
偏离了京城的郊外,场面再度达到激烈的状态。
黑袍人站在巨型妖怪的肩上,这一次他用黑色的面巾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冷冰冰地俯视着下面的人。
夜鸦双手持剑,将言狄护在身后,“王爷,你退后,让属下来对付他。”
言陌举剑指着面前魁梧巨大的海妖,更应该说他手中的剑指着的是黑袍人,大声喝道“快放了秦小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海妖圆滚滚的肚子起伏不断,一双蓝色的眼珠子盯着下面的人转来转去。
黑袍人一跃而下,烈烈黑袍之下藏不住滚滚杀气,他站在言陌的对面,冷笑道“言陌,不出半刻钟,秦绾绾就会化作一滩血水,除非你能半刻钟内解决掉我。”
言陌冰冷的眸子盯着海妖的肚子,持剑攻向海妖,见状,黑袍人立刻出剑阻扰,两剑铿锵相撞,摩擦出丝丝的火光,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剑法,这让言陌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怀疑。
他无比惊愕,完全无法想象昔日的同门会站在与自己对立的一面,“想不到你竟然堕落到与妖魔为伍!”
黑袍人趁他失神的片刻,挑开了断玉剑,并一掌打向他,怒道“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亲手屠了秦绾绾,何必变成这幅样子!”
另一方向,言狄攻向海妖,却被它粗壮的触手撞伤,夜鸦与茯苓也同样被触手所伤,三人根本连靠近海妖的机会都没有。
言陌摔在地上,抬眸间,一把剑已经赫然抵在了他的喉咙上,耳边同时传来曾经无比熟悉的声线,“言陌,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寂离剑会选中我,为什么认我为主后又不完全受我所控,现在我明白了,它在等我大彻大悟的那一天,寂离本就是不祥之词,正好印证了我寂寞离别的一生。同门之情在你看来远远不及男女之爱,但我不一样,我不会杀你,可秦绾绾这个人我是杀定了。”
最后一个杀字,他咬得极重,眼里燃着势在必行的火焰。
言陌见他浑身散发出黑暗鬼魅的气,心如有千把刀在割,他不忍见他入了歧途,低声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入魔了?!”
“闭嘴!若成君子,非得忍辱负重,以德报怨,助纣为虐,我何必执着于正道!”他清楚,他已经回不了头,也不需要回头。殊颜说得对,世人对妖魔的误解,是为了成全自己虚伪自私狭隘的内心,即便入魔,又能如何,难道所有的邪道就罪当处死吗?
看着行为偏激的连昀飞,言陌再一次强调道“你知不知道秦绾绾的身份,你杀了她就等于毁了整个人间!苍生无辜,不应受连累。”
连昀飞仿佛是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呵哈哈……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像极了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为了这个借口,你弃了小师妹,你是不是还觉得二师姐的死就是她自己活该,不知死活去得罪你们口中的石阴女,言陌,我没你这般伟大,我只不过是小人,小到心里只能装得下一人,小到可以为了一人负尽苍生!苍生无辜……你也配说出这句话,你们只知道守护秦绾绾,救赎苍生,可同时你们又在放任她作恶,你们在做着相驳的两件事,还好意思说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真是可笑到让人觉得恶心!”
字字带血,句句戳心!
言陌内心开始动摇,低头不语,手里的剑也拿不稳了。
言狄三番两次靠近不了海妖,于是灵机一动,朝夜鸦吩咐道“你去引开它的注意力。”
“没问题。”夜鸦点了点头,三步作两步冲上去,快速移动的脚步在海妖面前不断变化位置,每当触手要打到他的身上时,便见他往后退,几次下来,算是彻底激怒了海妖。
只见海妖长啸一声,全力攻向夜鸦,惊得夜鸦急急后退,也就在这时,言狄绕到海妖的身后,整个人跃到了海妖的后背,并将剑用力地刺进了海妖的后背,然后往下狠狠划出一道血口子,茯苓则横着切出了一道口子,被割出的伤口立即喷出了血水和蓝色的汁液,海妖疼得呲牙咧嘴,开始疯狂地扭动着后背,直到将两人甩出。
茯苓的身子狠狠砸在树上,当即呕出一口血,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道十字伤口,谁知,就在她准备再度偷袭时,那道十字伤口竟然在快速愈合!
一同被甩出的言狄见到这一幕震惊不已,“怎么会这样!”
瞥了一眼白费功夫的几人,连昀飞冷笑一声,“区区几个凡人,就想杀死海妖,不自量力!”
他出生御妖一族,因为不愿受家规拘束,离家出走后拜入玄剑宗镜道真人门下,他曾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触碰家族里的术法,却不想,到最后还得靠它完成复仇大业。
‘明知是错,明知是末路,也要允许自己去做一回傻事,至少在生命的尽头不会后悔此生来过。’
曾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无知少年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他懂了,明知道这么做是错,明知道这么做会死,他也要顺着自己的意愿去完成最后的心愿。
被伤后的海妖变得暴怒,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吞下所有人。
连昀飞飞身而起,站在树梢上,双手抱环胸,冷漠地看着底下混乱的场景,既然都要救秦绾绾,那他便送他们去见秦绾绾,一同成为海妖果腹之食。
危急时刻,一道白影踏风而来,长剑飞旋,一剑化万剑,顷刻间,凛冽的剑气便将海妖伤得遍体鳞伤。
连昀飞恼怒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眉头微蹙,随即将手中的剑飞射出,将青鸿剑击飞。
寂离不如青鸿,一次交锋便落了下风,连昀飞收回剑,厉声质问道“连大师兄也要护着秦绾绾吗?!”
苏言立于树顶,一手持剑,一手负于身后,青丝缠秋华,如清风揽皓月,他瞥了一眼下面的战况,冷淡地说道“她有错,却该交由玄剑宗处置。”
“如何处置?!”连昀飞回想起自己这数月的遭遇,不禁发出哂笑,“当日我将杀害二师姐的真凶告诉言陌,他却不予理会,转身便联合秦绾绾一起追杀我,若我非御妖族人,只怕早已死在他们手中,他说秦绾绾是玄剑宗要保的人,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将她交给玄剑宗处置吗?!”
苏言沉默不再语,秦绾绾受玄剑宗的保护,作为保护她的人,他也算其中一员,即便他知道她背后做了什么恶,他也只敢想不敢动手,五师弟却敢冒着被师门唾弃的危险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这一点他更多的是佩服,还有的是羡慕,但是此事一旦被玄剑宗知道,他要面临的不仅仅是被逐出师门这般简单。
他的目光转向寂离剑,眸子一沉,伸手将其夺了过来。
眼见自己的灵剑被抢走,连昀飞怒从心头起,道“既舍了我,我亦不需要它!”
收了寂离剑,他转动手腕,手中的青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那道光束以凛冽之势劈向海妖,海妖长啸一声轰然倒地,而他也转首对连昀飞冷声道“师尊将青鸿剑赐予我,一能诛灭妖邪,二可清理门户,你既然自甘堕落,便不再是我门中弟子。”
连昀飞听懂了他的意思,自己已经被逐出师门,若是还要冥顽不灵,他手中的青鸿剑下一个砍的便是自己,他是在放他一马,可是现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眼见着海妖挣扎地从地上重新爬起来,他忙拦住了苏言,并对海妖吼道“快跑!”
海妖圆咕隆咚的眼珠子一转,听懂了他的意思,从地上一跃而起,朝着茂密的林中跑去,言陌等人见势,忙追过去。
对于连昀飞而言,那几人根本不足为患,他要做的是拦下唯一能救出秦绾绾的人,苏言也不急,只说道“二师妹之死,我已经了解大致情况,你不应该冲动行事。”
连昀飞扯下了黑巾,坦诚面对他,“大师兄,即便你有意放过我,我也已经回不了头了,若是能死在你的青鸿剑下,也不枉做过玄剑宗的弟子。”
“是有人引我过来。”
苏言忽然道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连昀飞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以及到底想说什么。
“秦绾绾若要杀一人,便不会留下任何破绽,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能顺利查出凶手吗?”他想,或许他们真正的对手藏在暗处,秦绾绾也不过是一把刀,真正拿刀另有其人,至于那人的目的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连昀飞的喉咙仿佛被人遏住了,他顺着杏花楼的酒查到了相国府头上,再从那只断手查到了秦绾绾侍女的头上,再查到秦绾绾,一路查来水到渠成,就好像有人故意给他铺了一条路,引导自己一步步走向预定的情节。
仔细回想之后,他如被醍醐灌顶,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慌乱,“难道是我认错了人?秦绾绾她是无……”
他的这个辜字还没有说出口,便听苏言说道“不,假亦真时真亦假,这人到底是不是她杀的,你所查到的线索能够证明真假,至于那人是友是敌,却是个未知数。”
凡是知道底细的人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即便敌人站在你面前,你却一无所知,一个秦绾绾,他不放在眼里,可幕后操纵一切的人,他却不能掉以轻心。
苏言看了一眼陷入迷惑状态的连昀飞,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血淋淋的画面,秦绾绾若死了,玄剑宗所做出的努力全都会付诸流水,若因一人毁了玄剑宗四百年的计划,即便是他也无颜面对先烈们,但面对一心求死的人,他也无法下得去手,于是索性对连昀飞说道“你走吧,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小师妹知道。”
可连昀飞掐算着时间,就算大师兄愿意放他走,但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必须牵制住苏言,只要大师兄不出手,凭那几个废物要救出秦绾绾,简直是天方夜谭。于是在听到苏言提起花不语时,他便顺势问道“大师兄,小师妹她现在还好吗?”
相国府外,他特意将小师妹引开,为的就是避开与她的正面交锋,他不想让小师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愿伤害她,可谁知道避开了小师妹,却躲不开大师兄这尊大神。
倏然,林中传来轰隆的一声,只见大片林木轰然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王爷——”夜鸦急吼一声,扑身上前,及时挡住了砸下来的树木。
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言狄的肩头,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用力震开压在身上的木头,将夜鸦扶了起来。
离两人的不远处,茯苓趴在地上,吃力地伸手去抓掉落在不远处的剑,可就在她即将摸到剑的时候,被一股强劲的外力撞击了出去。
“你!”她恶狠狠地瞪着海妖,此时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帮她,霁王他们自身难保,而言陌也已经陷入了昏迷。
海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恶意,大步朝她的方向垮去,抬起如巨象脚粗大的脚,朝着茯苓所在的位置慢慢地踩下去,茯苓抬着脑袋,看着头顶的阴影越来越大——
电光火石间,一把剑从它的脚心刺了进去,只见一人以双膝跪的姿势滑入海妖脚下,她半仰着身体,手中的长剑已经全部没入,她将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剑柄上,阻挡着海妖的继续踩踏。
茯苓未料到这个时候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相救,顿时无比惊讶地看着她,以至于忘了逃走。
只见花不语单手握着剑,另一只手凝起掌力,猛地朝着剑柄发力,海妖受到冲击力轰然倒地。
此时,茯苓暂时放下了对花不语的偏见,向她急急求救,“小姐在它的肚子里,你快去救她!”
闻言,花不语看向那海妖圆鼓鼓的肚子,眉头一蹙,这么大的肚子装下好几个人都不成问题,难不成秦绾绾真的被这妖怪吞进了肚子?这可不行,她还有事情没有向秦绾绾问清楚,怎能让她葬身妖腹,况且她还是……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脸色一沉,立即点地而起,一跃跃到了海妖的肚子上,双手合握着剑,往肚皮下面插进去,谁知就在剑尖刺进去不及一寸时,海妖突然翻起身子,抖动了一下肚皮将她弹了出去。
她凌空翻了个身,才稳当当地落地,看着海妖愈合的伤口,十分疑惑,难不成这家伙有自愈能力,那可就麻烦了。
她抬剑指海妖,怒斥道“妖怪,你为何要伤人?”
海妖歪了歪脑袋,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花不语的身影,当感觉到她的敌意时,它所有的触手集中目标,朝着她袭去。
她一个闪身避开,趁机跳到了它的触手上,快速朝着它的头部奔去,“既然你不肯说话,那我就撬开你的嘴!”
海妖用力地甩动着触手,企图将花不语甩出去,却不料她已经跃到它的肚子上,并以极快地速度避开触手的袭击,并朝着头部进击,那些触手非但没有伤到花不语半分,反倒打伤了海妖自己。
它气恼不已,灵机一动,探出触手,卷起了下面其中一人就往嘴里送,企图借此举动将花不语的注意力引开。
言狄猝不及防,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送到了嘴边,顿时用剑砍着触手,怒吼“妖孽,快放开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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