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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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商陆从刚刚的打坐中清醒过来，就见羲和道君望着那块墨玉出神。

“无事。”羲和道君收回思绪，脸上扯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将墨玉递回给商陆。

半个月之后，破天舟到达了玄天门山门所在。

这还是南星和商陆第一次见到玄天门山门的模样，之前南星和严婶去拜仙城走的并不是正门，算起来的话，那是不能再偏的偏门了。至于去万妖山脉，他们是在朝日峰上的广场，直接乘了万里疏影从空中离开的。

玄天门的山门远远望去，便能看到巨大的灵光通天踏地，犹如一条实质的光华灵气，在一方天地间，肆意的浮游飘荡，只这一眼便给人气象万千之感。

待靠近了才能发觉，那到灵光并非来自玄天门的三十六峰，也不属于五大主峰。灵光最浓郁的位置则是在潜龙禁地之中。潜龙湖中蒸腾的氤氲之气，于天穹之上结成层层云雾，而这云雾被九天之上的罡风一吹，便在玄天门整个护山大阵之内游移。不论这灵气所化的云雾经过何处，都会有片片灵雨洒落。当然，受到灵雨滋润最多的当属五大主峰，不过其他三十六峰也能吸收到灵雨中溢出的磅礴灵气，

“哇……”南星和商陆都有些目瞪口呆，他俩不是没见过这种瑰丽的场面，在3700年那个年代，星河倒悬、银河落日，这些景点都是以浩大、震撼为主题的，但那毕竟是浩瀚宇宙中的景致。如今玄天门山门的景观，竟然也不逊色那万千宇宙。

羲和道君见两个孩子都有些看傻了，不禁开口解释道：“相传，玄天门创立之时，玄天老祖感叹山峰不够奇绝，便从东海尽头斩了数十座山峰，如今的玄天五柱便所属其中。而这护山大阵也是玄天老祖以通天纬地之能所布。由神兽银月龙蛟夺冲霄之灵，截取太阳、太阴之华光，它自身修炼的同时，也能反哺门派，当门派的灵气充盈之后，会使门人更加兴盛，与此同时则使得此地生机旺盛，冲霄之力也更为蓬勃。”

——可惜上万年的岁月过去，山峰依旧，但故人已不见踪迹。

这最后一句羲和道君并没说出来，而是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番。

……

回到玄天门之后的南星和商陆，被掌教复真道君顾楚源分别唤到天衍堂问话，虽然宣称只是普通的查问，并不是什么讯问，但四位元婴长老还是全都到齐了。

从发现有人火云求救，到前去救援遇到绿袍人，再到被绿袍人暗算被丢到了绝灵沙漠，最后与沙漠中破地城的城主周璇，终于得以从传送阵出来。南星和商陆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期间除了羲和道君之外的三位元婴长老，也提了不少问题。

“风堂，此事你怎么看？”掌教照例先询问了羲和道君。

先不说羲和道君是目前玄天门元婴期的第一人，只说掌教跟他出自同一位师父，俩人的关系便不能用普通的同门师兄弟来表述。

玄天门内还曾有一则传言，说是当年他们的师父华阳元君，原本有意将掌教之位传于月风堂，但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接任掌教的变成了月风堂的师兄顾楚源。

有人说原本华阳元君属意的就是顾楚源，关于月风堂要接任掌教之位纯属谣言；但也有人说在宣布继任人选之前，顾楚源曾去过一趟华阳元君的住处，在里面密谈了三个时辰，之后月风堂也被华阳元君传召，也许是顾楚源告了月风堂什么黑状也不好说。

但，顾楚源担任掌教的这五百年来，玄天门的发展着实不错，已经隐隐有灵犀大陆第一宗门的趋势。而且只要涉及到宗门内一些大型事务时，顾楚源也是最优先询问月风堂的想法，包括很多重要的事情也都是吩咐给了月风堂，就连门内执掌奖惩的刑法殿顾楚源都交给了他。如此种种事情，慢慢地关于当初掌教之位的传言就消停了下来。

不过，商陆曾从宁师叔那听到过只言片语。宁逸是羲和道君月风堂的第三位弟子，他入门时还是由华阳元君掌教。华阳元君曾不止一次地夸赞过月风堂天资，也曾断言，只要不出岔子，月风堂必定会成为化神修士，至于成仙那就是另外的机缘了。

以宁逸的视角来看，这位华阳师祖是十分喜爱自家师父的，与之相比，顾楚源就显得普通了许多，不论是在修为上，还是各种眼界以及大局观上，都比不上月风堂。但为什么华阳师祖临时改了主意，宁逸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好在，玉琢峰的所有人都秉承了月风堂有些慵懒的习性，对门派里这些争权夺利都不甚在意。所以哪怕是掌教忽然成了顾楚源，玉琢峰上下也只是诧异了片刻也就抛在脑后了。

“回掌教的话，我认为这破地城不简单。”

“此话怎讲？”

“绝灵沙漠纵横几十万里，还要横跨万妖山脉才方可抵达。如此偏僻之地，为何有人会兴建一座城池？”

“师弟的意思是……他们有所图谋？”

“正是如此，可他们具体要图谋些什么，因线索太少，实在是不好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不会是什么正派之事。否则何须遮遮掩掩的，一副见不得光的模样。”羲和道君自身修为高绝，往常就算是要用些计谋，也都是明谋，所以他最看不上这些鬼魅伎俩。

听完了羲和道君的看法，顾楚源没说什么，而是又问了问其他人，“你们呢？对此事都有什么看法？”

“掌教，你知道我的，除了炼器，在谋这方面，我实在是不擅长。不过，我觉得羲和道君的分析很有道理。”阳焱道君火红的胡子和头发，根根倒竖，说起话来也是嗓门极大，不愧是天天摆弄金银铜铁那些炼器材料的。

“小妹倒是有些不同看法。”殿内唯一的一位女修士，出云道君慕丹霞一开口有些反驳羲和道君的意思，到不是她故意要出风头，她只是想要找羲和道君的不痛快罢了。

在去万妖山脉之前，慕丹霞找到月风堂，说是自己门下有一位弟子，容貌无双、资质出众、出身世家大族，年纪尚轻便已经是筑基后期的修为，慕丹霞想与月风堂结个亲家。

谁知月风堂二话不说就给拒绝了，虽然当时只有他二人说话，但慕丹霞还是觉得被落了面子，有些愤愤不平，之后便开始事事都与月风堂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