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失去的！都帮你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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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言冰思措如何跟师父道歉时，门外响起两声轻咳，随后，师父的声音传了过来。

“红糖水熬得了……。”

彩衣听出是言冰的师父，赶忙上前开门，扶着门对老头微微曲身行礼，道：“先生，请进。”

老头有点犹豫，先把头探进来，朝里面瞧了瞧，正好和看向门口的言冰，四目相对。

两人都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老头端着个碗慢慢的走了进来，将红糖水放到了床前的桌子上，关切地说道：“现在还有点烫，等凉一点，赶紧趁热喝了……。”

“师父……，”言冰此时看着老头，眼泪不停在眼圈里打转。

门口的彩衣看着这个场面，微微一笑，冲言冰点点头，就出去了。

“师父……，徒儿不知今天是怎么了……说了那老些混账话……，冲撞了师父……，还惹师父伤心，请师父责罚……，弟子毫无怨言……。”言冰低着头，抠着手指，支支吾吾的说道。

老头微微沉吟，笑着说道：“不妨事，师父年岁大了，什么不懂啊……，你这几日脾气爆了些，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你也没有说错，这么多年了，渐渐趋于平凡，为师也确实有些忘却了自己的身份，这不该……，”

言冰闻言，更内疚了。

“师……，”刚要开口解释，却见老头一抬手，打断道：“你让为师说完……。”

言冰点点头，不再做声。

“为师年少时也轻狂过……，毕竟为师可是历届接任掌门中，最年轻的一位……，历届掌门大多都是六七十岁，才得以接任……，而为师，年仅三十七岁便已接任飞霞门掌门……，那时，为师风光无限，豪情万丈。

而飞霞门也在为师和你众多的师叔的操办下，越发的强盛……，隐隐有成为中原四大门派之首的趋势，那时的为师，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甚至觉得这天下……，都任由老夫驰骋……。

直到十一年前那场浩劫……，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徒儿们一个个死在为师眼前……，为师却无能为力……，就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说到这，王临风似乎又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两行眼泪顺着苍老的脸颊滴滴滑落，几近哽咽。

言冰赶忙上前安慰，帮老头抚背。

老头停顿了一会，整理好了情绪，才继续说道，

“为师那时才恍然发觉，相比门派的强盛，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为师最想要的，是膝下这些犹如自己儿女般的徒儿们，慢慢长大，慢慢超越为师。

比起自己的那些虚名，为师更想要的是门派的生生不息……，是一代强过一代的传承……。

可因为师的后知后觉，为师的自大，愚钝，飞霞门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传承弟子损失大半……，连门派都丢了……，老夫，无颜面对飞霞门十六位前任掌门……，也无颜面对为了守护门派尊严而逝去的徒子徒孙……。

这十一年来，失去了飞霞门，失去了虚名，失去了这么多亲如儿女的徒弟……，失去了这一切，老夫犹如从云端，跌落至凡尘……，这许多年过去……，老夫也渐渐麻木了……，心想，攒攒钱，将来能保得封尘和陆良两个小家伙衣食无忧，便也知足了，

直到遇见你……，是你让老夫又燃起了传承的期望！

这种期望，是有一天，能看到你展翅高飞，远远超越老夫的可能！

所以老夫才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老夫是怕了呀……是怕这传承之火，刚刚燃起……，却又熄灭了……，老夫真的怕了……，为师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无所畏惧，看轻天地的年轻人了……，你懂么？”

“嗯。”言冰点点头，她太懂老头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从拥有一切，变得一无所有呢？

自从穿越到这里，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甚至连亲人，都没法再见上一面，这种无力感，这种悲愤的情绪，每天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自己……。

想到这，言冰又看着老头。

老头依然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以前，自己只是觉得老头对自己的关爱，是因为她是老头光复门派的希望，这里面虽然有情分在，但也掺杂着“利用”。

但听完老头今天这一席话后，言冰才意识到，在老头心里，她早已经变得比门派还要重要了，甚至远比老头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

因为老头在她身上看到的！是超越自己的可能！是他一生传承的希望！

就像父母培养自己的孩子。

希望有一天，看到他们过的比自己过的更好，更幸福，这种无私且纯粹的期望……。

想到这。

“师父……，”言冰一脸敬肃的看着老头，而后，顿挫有力的说道：“徒儿，会把你失去的……，都帮你拿回来！包括期望！”

闻言，老头愣了一下，随后开怀大笑，说道：“好！好！好！”随后就转身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拿袖子擦着脸，自语道：“回头让你师兄帮你把房间清扫一下，屋里怎么这么多土，哎呀，都进眼睛了……。”

见老头一边哭一边笑的走远，彩衣才轻步走回房间，笑呵呵的看着言冰问道：“如何？师父没怪罪你吧？”

“嗯，”言冰点点头，随即也笑着问道：“我那俩师兄呢？”

“他俩啊？刚才我在院里遇见，跟他俩闲聊了几句，婉言告知了你的情况，他们知道了你这不是啥伤病，也没什么大碍后，就出门寻之前扔在街上的板车去了。”彩衣一边捂着嘴笑，一边说道。

“唉？对了？”彩衣又问道：“你那大师兄今年得多大了？”

“三十六七，快四十了吧……，我也没细问过，怎么了？”言冰一脸纳闷。

“都这么大年岁了，还不知道女孩子家的月事……，”彩衣微笑的说着，随即脸上闪过一道红霞继续问道：“难道，还未曾娶过亲？”

“他呀？都这岁数了，还是老光棍一条，也不知道咋想的，嗯？？”刚说一半，言冰敏锐的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又盯着彩衣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就看彩衣脸上的红霞更加明显了，解释道：“只是好奇，随口一问罢了，毕竟这个岁数还不知道女孩子有月事的，挺少见的……。”随即看见言冰盯着自己，脸上红的更加明显了，问道：“你老盯着我干嘛？”

言冰心中一丝苦笑。

你们这群古人，也太好懂了吧……。

随后，又开始琢磨。

彩衣姐姐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怎会看上一个胡子拉碴老光棍？难不成口味怪异？

再仔细打量了一下彩衣，恍然大悟。

彩衣的身高照现代人看来，是一米七出头的模特身材，可是在男子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古代，怕是很少见到像大师兄这样一米八五的大汉，所以，才会心生好感吧？

哎呀，没想到，自己穿越这里后第一个看上眼的美女姐姐要便宜那么一个糙汉子，不由得有些惋惜。

可是又低头看看自己……，一个大男人，连月事都来了……。

怕是也没能力消受眼前这个“艳福”……。

唉~。

罢了，罢了。

就便宜他吧，毕竟单身快四十年，也怪可怜的……。

言冰想到这，好想拿头撞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