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科举改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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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正殿……
“所以，依臣之所见，像商人之后不得应试，这类的条例早该废除了……需知！国欲强盛于天下，必先富硕于天下！而国之富硕，乃是倚仗田农，商贾，工匠，学究，人丁，礼法，教派，吏治，法典数路并发之力而催之！方能周而复始，长久不衰！此诚缺一不可……故此……我大梁……又何苦常年自断一臂呢……臣请陛下……三思……”
随着自己的这番言论表述完毕，言冰也朝着御台的方向躬身行了一揖……这才缓缓走回了自己的墩子前，一撩裙摆坐了下去……
可是大殿上……却依旧是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他们不是听不懂言冰想要干什么……
他们也不是对这件事没有意见……
只是他们……谁都不敢对言冰提出来的奏疏……提出意见……
毕竟“前车之鉴”……太多了……
光是尚书，已然就折过了两个！
侍郎！更是折过了三个！
这时候……谁还敢跟她面前提不同意见啊？
除非脑袋上的乌纱帽不想要了……
或者说……是乌纱帽和脑袋这两样东西……
都不想要了……
安静……
依然是绝对的安静……
安静到言冰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坐在墩子上直抠手指……
“那个……诸位爱卿若是有何不同见解，大可畅所欲言，若是没有……那朕就……”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当王文正准备下结论，依照言冰之意颁旨时，吏部尚书司马韦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拱着手，站出了队列……
而小皇帝在听到了对方的这串开场白后，也是苦笑了一下，这才缓声应道“殿前谋议，乃为国事，上承社稷之重，下瞰万民之责，司马尚书若是有何相左之见，自可平心而论，不必多此一问呐……”
不得不说，王文正的这几句话说得属实漂亮，既表达了自己想要广开言路的想法，又纠正了百官们投鼠忌器，矫枉过正的错误思路，算是借着这个由头，说给了文武百官听。
就事论事！
百无禁忌！
他这番话一出口，大殿之上瞬间就又热闹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了……
而司马韦其人，本就是直言之臣，可他接下来的回答却也让众人都领略到，这位吏部尚书之所以能够屹立两朝而不倒，绝非偶然……全凭实力！
因为他的回答，并不是什么“谢陛下”之类的废话……
而是来了一招借力打力！回了一句
“臣……遵旨！”
哎！他这么一回话！无论接下来，他说错还是说对，言冰都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是“尊诏而言”！
呵……又一个“老狐狸”……
言冰坐在墩子上差点没笑出声。
“言亲王方才所说，确实不无道理……但是，商贾之人首重钱利，名望廉耻居于次位，而商贾之子在其父身边自小耳闻目睹，言传身教，难免会受其父言行之陶染，视钱财而过盛，视法典而枉顾，易滋以权谋私之事……此亦是不争之实……”
“好一句！不争之实啊……”言冰缓缓站起了身，故意走到了司马韦面前，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可对方却依旧低垂着双眼，面色如常，处变不惊……
言冰当下就露出了一抹欣喜，但很快又被她给隐藏了下去……继续装出一副愠怒的样子沉声说道“司马尚书方才的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若是耳濡目染便算作不争之实，那言某现在敢问司马大人……令公子如今……可有功名啊？”
一听这话，司马韦的老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半边天，咬着牙，哆嗦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答道“犬子愚钝，不曾……不曾考取功名……”
“哦……”言冰点了点头，随即又话锋一转，开口问道“那司马尚书贵为吏部之首，主领我朝官吏考核之职，就不曾为令公子谋个一官半职么……？”
言冰这番话说完，再看司马韦的两条眉毛都给气竖了起来，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拱着手大声喊道“某虽不才！教子无方！但以权谋私之事下官是万万做不来的！故而犬子至今！！无官无职！！闲赋在家久已！！”
“好——！！！好啊——！！”言冰猛地吼了一嗓子，直接吓了众人一跳，而言冰却也恢复了往常的笑模样，冲着司马韦不断地挑大拇哥！！
“陛下！司马尚书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当赏啊！！”
王文正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言冰，然后又缓缓地点了点头……
“确实……当赏……可是皇妹觉得……该赏赐些什么呢？”
“回禀陛下！臣觉得……司马尚书如此高风亮节之人，必不喜银钱，亦不喜田产……当赏御赐匾额，上书公正廉洁四字……足矣……”
刚刚还一头雾水，一脸淡然的司马韦，在听到言冰这番谏言后，立刻瞪圆了眼睛，冲着皇上纳头便拜！！
“臣——！！谢陛下恩赐墨宝——！！！”
没错……
还真让言冰给说着了，像司马韦这样的人，他不好财，也不好利，唯独把自己的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这块匾额简直就是直接送到了他的心坎上，就连礼法都给忘了……没等皇上这边颁旨，他却已经在跪地谢恩了……
而小皇帝也并未因此生气，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让身边的殿前太监准备笔墨，当场挥毫……
言冰就趁着皇上在龙书案上写“墨宝”的这会功夫，凑到了司马韦的近前，低声问道“怎么样？司马尚书？言某帮你求的恩赐可还满意啊？”
司马韦此刻当然听见言冰说了什么，可却依旧俯在地上，未发一言……
而言冰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继续问道“那方才言某之提议，司马尚书可还有其他异议？”????
一听这话，司马韦这才缓缓直起了身子，朗声回道“下官……再无异议……”
“哦？？这是为何？就因为言某帮你求了块御赐匾额么？？难道司马尚书对于名望之贪念，竟远超商贾贪恋银钱？？”言冰说完，缓缓露出了一抹坏笑……
却见司马韦轻轻地摇了摇头……露出了一抹苦笑。
“下官之所以再无异议，并非这块匾额……而是因为言亲王方才已然给了下官，三个答案……”
“哦！？？”言冰闻言瞬间大喜过望，连忙站直了身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声说道“那就有劳司马尚书，将这三个答案与众人讲解一番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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