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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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慎言！如果你想驾鹤西去的话，就先让臣女回家吧。臣女现在还没活够，才不想和你一起驾鹤西去。”

听到永旭“口无遮拦”的话，程悦登时拉长了脸站起身来，一副恨不得马上和永旭划清界限的样子。

“悦儿，对不起，是本宫不会说话。本宫现在还没娶你进门，哪里舍得驾鹤西去。本宫错了，原谅本宫这次好不好？”

小双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家主子，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次唱得又是哪一出。

谁来告诉他，明明刚刚还颇有气势的自家主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对着程悦撒娇卖萌？他甚至惊诧的想到，如果他家主子屁股后面长有尾巴的话，此时一定摇的欢。。。

呸呸呸！他怎么能这样想自家主子？

他还是赶紧到前面去完成自家主子交代给自己的差事好了。说不定等他完成差事回来，自家主子又恢复了正常也不一定。

小双子自我安慰般的快速往外面走去。

此时，东宫的大门外文武百官差不多都聚集在一起想要进宫探望据说眼疾发作的很厉害的太子爷。只不过，东宫大门紧闭，门房虽然答应替他们送信，但是却死活不放他们进去。

“苏丞相，你说，太子殿下的眼疾还会继续恶化吗？据说，昨儿傍晚，太子殿下的小师妹，程曦小将军的妹妹特意从鬼谷赶回了京城，但是好像对殿下的眼疾也没有一点办法。要不然，太子殿下怎么也不可能连早朝都缺席。。。”

既然进不了东宫的大门，但是没有永旭的旨意，他们此时又不能自个离开，因此便有大臣们开始尝试着聊起天来。

最先开口的便是平时同丞相苏望走得很近的礼部侍郎孔文。

“孔侍郎，慎言。太子殿下身份高贵，自然吉人自有天相，咱们为人臣子的，只有尽心尽力祈祷太子殿下眼疾早日康复就好。”

苏望的精神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他是坚定的太子党，他的女儿一向是被他当做太子妃培养。可是，自从去年甄选太子妃无疾而终之后，太子殿下对于苏娉婷三番几次的示爱都无动于衷，这不仅让苏娉婷自己大受打击，对于苏望来说，也十分没有面子。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永旭在这个时候患上眼疾更打击人。

对于他来说，就算永旭对苏娉婷的示爱无动于衷，他也有把握将自己的女儿推上太子妃的宝座。他自信，在京城所有适龄的大家闺秀当中，除了绍裕婷勉强能和苏娉婷挣一挣太子妃的宝座外，其他所有大家闺秀世家小姐都不是苏娉婷的对手。

可是，唯一和苏娉婷有着一挣之力的绍裕婷自己想不通非得嫁给程曦那个乡巴佬，他就不信偌大的京城还有人敢和苏娉婷抢这个太子妃的位置。

再加上，苏娉婷和永旭除了门当户对之外，还年岁相当，两个人成亲刚好。哪里想到，永旭在这个当头患上眼疾，万一永旭因为眼疾诊治不好，瞎了的话，他就算再优秀，永康帝也只能换一个成为太子。

除了永旭，二皇子永延又自己作妖被永康帝给废黜成了庶人。剩下的三个皇子除了不是皇后亲生的外，年纪还是在太小，最大的贤妃的儿子也不过五岁。

如果永康帝下定决心，立贤妃的儿子永宁为太子的话，他的女儿苏娉婷这辈子都将和太子妃这个位置无缘。

他的女儿为了太子妃这个位置准备了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他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失望。

“还是苏丞相说得对，天家的事咱们看着就是，真没什么好讨论的。至于太子殿下，定然是能逢凶化吉，吉人自有天相。”

苏望在所有官员当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听苏望那么一说，立刻有别的大臣附和道。

京城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认定了苏娉婷太子妃的位置，一般家里有女儿需要参加甄选太子妃的，都唯苏望马首是瞻。毕竟，除了太子妃的位置，不是还有四大太子侧妃的位置吗？

他们的女儿如果做不了太子妃的话，做太子侧妃也不错。但是如果要甄选上太子侧妃，那是肯定要和苏望父女打好交道的。

“可是，下官怎么听说，太子殿下这次的眼疾却是连出身鬼谷的太子殿下的小师妹都没有办法。。。”

“没错，没错，下官昨儿也听到了。有着小神医之称的太子殿下的小师妹从昨天傍晚被公主殿下亲自接到东宫，直到现在还对太子殿下的眼疾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苏娉婷成为太子妃，苏望成为将来的国丈。别看苏望现在还没有成为国丈，但是他却比现在的国舅一家镇国将军府要高调的多。

“不就是一个及笄都没有的小丫头片子，哪里就当得起小神医的称呼。真是荒谬。”

苏望对程悦的印象不是很好。

据苏娉婷对他说的意思，永旭好像对他那个会点医术的小师妹有些另眼相看。在他的眼里，程悦可不就是一个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机女罢了。

“苏丞相，可不能这么说，程小神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程悦的医术到底怎样到底还有人心知肚明的，因此很快有人替程悦打抱不平起来。不过这些人大多是武官，在所有文武百官中，他的官职半点不显。

他也是因为在战场上被程曦用程悦自制的药丸给救了一命，因此他才坚信程悦的医术绝对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

可惜，他人微言轻，他的话虽然也有不少人听到，但是所有的人却好像约好了似的同时忽视了他说的话，继续讨论起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也不知东宫府下人都的做什么吃的，没看到咱们这么多年站在这里，居然大门都不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让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吃闭门羹。”

“也是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要是下官，这样的下人早就打发了出去。。。”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天上的太阳越来越大，大多数文官开始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太阳，心里渐渐开始不满起来。

可是，即便他们再不满，在东宫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们怎么也不敢就这样随便离开东宫，反身回家的。、

因此大多数的文臣心里开始不满起来。

“或许是太子殿下病重，他们来不及理睬咱们。。。”

“来了，来了，殿下身边的小双子公公亲自出来了。”

就在等在外面的文武百官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差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脸沉重，满脸苍白神情的小双子终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丞相大人，各位大人，劳你们久等了。可。。。可是，刚刚殿下毒发，程姑娘抢救良久，才终于让殿下脱离危险。奴才也是刚刚才知道各位大人过来探望殿下，还请各位大人恕罪。等殿下的身体稍稍恢复，奴才肯定将各位大人的探望之情告之殿下，今日就不请各位大人进府了。”

小双子似乎还是第一次在他们跟前这样的卑躬屈膝。

这个发现让丞相苏望心里一遍冰凉。

看样子，太子殿下此时的情况确实不妙。要不然，作为太子身边第一人的小双子什么时候这么卑躬屈膝过？

“哎呀，太子殿下毒发？这。。。这这，要不，小双子公公，你还是让咱们进去看看殿下吧？要不然咱们哪有心思回部门做事。。。”

小双子记得这个人的官职是吏部尚书，也是贤妃娘娘的父亲。

他的这个样子明显是幸灾乐祸，只是他现在却偏偏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林大人多虑了。咱家殿下虽然刚刚毒发，但是有程小神医在，咱家殿下肯定会恢复健康的。”

就算这时不能和林尚书一般见识，但是和他针锋相对的话还是被允许的。因此小双子毫不犹豫的对着林尚书怼了回去。

“小双子公公，作为一名太监，气性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

吏部尚书林威这段时间几乎是走路生风。

他原本也早就认了命，以为自己的女儿这一辈子除了做贤妃就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可是，他没想到，二皇子永延居然早就看中了皇位，想要弑君弑父弒兄，结果却是功亏一篑，结果被永康帝亲自废黜成了庶人。

现在太子永旭又中了暗算，就算身体没事也肯定会双目失明成为瞎子。这样一来，原本一点希望都没有的三皇子永宁居然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太子，最后登上皇位，成为大永朝的皇帝。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被他们撞上，他怎么不惊喜交加，兴奋异常。他坚信自己的外甥绝对能够成为下一任太子，因此对着现任太子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自然就没有了好脸色。

“林尚书，奴才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哪里算得上气性太大？难道，在林尚书心里，咱们殿下这次肯定会凶多吉少不成？”

小双子反应很快，立刻明白了林威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灼灼逼人的对着林威逼近两步，一脸阴霾的模样吓得林威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同时心里也为自己的失言懊悔不已。

就算永旭这会肯定是不行了，有些话却是以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小双子公公，你明知道，本官不是这样的意思。。。”

林威在自己被小双子逼得倒退时就知道，自己这会是真的失言了，白白留一个这么大的把柄给东宫。如果三皇子永宁顺利被封为下一任太子还好，如果不能，只怕东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压自己的机会。

无论如何，太子永旭这次绝对不能安然无恙的继续当他的太子。

看来，有些事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林威嘴里虽然已经服输，但是眼神里的神情却格外阴毒。

小双子自然没有错过他眼神里的阴毒，心里却不由得冷哼了一句。就凭他这样的跳梁小丑，也能撼动他家主子的太子之位？

就算他心里再不懂政治，但是也知道他家主子倒霉之后谁得利最大谁的嫌疑就最大。林威看不起他，真以为他一个阉人不清楚他们的狼子野心，还真是太天真了一些。

“小双子公公，既然殿下不舒服，那咱们就不多打扰了。小双子公公，还望你一定照顾好你家主子，别让你家主子留下遗憾，知道吗？”

苏望自觉自己和永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倒是顾不得和林威生气，只一心以永旭的身体为重。

“谢丞相大人关心。丞相大人放心，殿下肯定会没事的。”

有了苏望的提醒，小双子也没兴趣和林威继续对峙下去，因此再次匆匆的对着所有人行了礼，再次脚步匆匆的回了东宫。

“小双子，外面情况怎么样？有用得着咱们师兄弟的地方吗？”

才刚离开外面所有人的视线，小双子就被无所事事的袁泉和叶欢两个给阻拦住了。袁泉看着小双子明显经过精心“打扮”过的脸，好奇的问道。

“见过袁爷叶爷。回袁爷的话，外面没什么事。只是咱们殿下病重，外面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殿下交代奴才出去打发一下而已。”

对于袁泉和叶欢，小双子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刚刚在东宫门外发生的一切都交代个清清楚楚。

“回禀两位爷，奴才觉得林尚书可能要想另外的办法暗害殿下。可是，咱们东宫守卫森严，奴才还真想不到林尚书要怎么对付咱家殿下。”

说到最后，小双子一脸无助的总结了一句。

“好了，小双子，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先回去照顾你家殿下，告诉你家殿下，咱们师兄弟两个会一直盯着林尚书一家不放的。一旦有什么动静的话，咱们师兄弟两个会通知殿下和小师妹的。”

袁泉和叶欢两个对视一眼，心里很快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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