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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城门,此时天已经大亮,薛安竹早在半路的时候就醒了。
她发现自己正在张氏的背上,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嚷嚷着就要下来走路,张氏也由着她了。
几人到城门一一接受了检查,守卫没发现异样就放人进城了。
她们来到早市,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了,张氏连忙租了个摊子,开始拿出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摆起来。
摆好了之后,几人都回到摊子后站好。但是路人匆匆忙忙,没有人留意到这角落里不起眼的小摊。
薛安竹想着这里除了她,是没人敢吆喝的了,于是她清清嗓子,开口喊了出来:
“卖缠花咯!好看的缠花咯,走一走,看一看咯!”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吸引了一些路人看去,这下可好,大姑娘小媳妇被摊子上丰富多彩的颜色吸引,有些女子已经围了上来。
“哟!这是簪花吗?做的可真好看。”一位妇人开口问道。
“这位夫人,这是缠花,是个新玩意儿,戴在头上可好看了。”张氏一看有人问,立马笑着回答。
“我也是第一次在镇上看见这个东西,嗯!确实是个新鲜的东西,我女儿过几天生辰,你这东西到也好看,这支多少钱啊?”那位妇人手上拿着一支问。
“你拿的这支八文钱,你看,这么好看的花,你闺女戴上啊肯定如花儿一般好看呢!”张氏能说会道,不要钱的夸起人来。
“老板你可真会说话,这支给我包起来吧!”妇人高兴,爽快的买下了。
“哎!马上给你包好。”张氏高兴的说,手脚麻利的包好后递给了那位妇人。
妇人接过东西高高兴兴的走了。
有了第一位客人,第二第三位也来了,好看的东西总是吸引着女人的购买,不一会儿,摊子上忙了起来。
连薛安竹也要帮忙收钱,张氏高兴的合不拢嘴,才到下午,摊上的东西已经卖完了,五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她们收拾好摊子,准备回家去。
“奶奶!我们去看看四叔好不好?”薛安竹想到在镇上酒楼当学徒的薛哲,出声说道。
张氏想到自己确实许久不见小儿子了,现在倒也想念的紧,她点点头,拉着孙女的手对三个儿媳说:
“你们先去城门口等着,我和竹丫头去看看就去找你们。”
三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氏带着薛安竹往酒楼走去,薛哲如今在一家名叫富贵的酒楼里当学徒,因着小时候家里让他上过几年学,他从学堂回来后便把自己新学到的字教给哥哥们。
所以薛家的大部分人都识字,有了孩子之后,大人也开始教小孩习字,嫁过来的媳妇也跟着孩子学了认字。
后来薛家实在供不上薛哲读书了,薛哲就从学堂上退了下来,因为识字,他如今在酒楼账房先生手底下帮忙。
张氏路过包子摊的时候买了几个肉包子,递给薛安竹一个,剩下的包好拿到了酒楼。
店小二和薛哲关系不错,也认得薛哲的母亲,他一看到张氏,便朝着薛哲喊:
“薛哲,你娘来看你了!”
薛哲一听说自己娘来了,立马跟掌柜说了声,就跑到了酒楼外面。
一出门口,就看到娘和自家小侄女,他高兴的上前问。
“娘,你怎么带着安安过来了?”(薛安竹小名)
“我们刚好来镇上卖些东西,这丫头说想你了,要来看你,我就带她过来了”张氏看着小儿子说道。
“四叔,我可想你了!”薛安竹很是配合。
“真乖,让四叔抱抱。”薛哲一听高兴的抱起薛安竹。
薛安竹也顺从的由着她四叔抱了。
“在酒楼做的可还行?师傅没有刁难你吧?”张氏问。
薛哲听到身型一僵,薛安竹感受到了。
“没有,儿子在这里一切都好,您别担心。”薛哲摇摇头说。
薛安竹心想四叔这一举动怕是有大大的问题啊!不说出来是不想家里人担心吧!她可得想个办法让张氏知道,于是开口说道:
“四叔,我要下来。”
“好!”薛哲听后小心的把小侄女放下来。
“没有就好,娘给你买了几个包子,你等下拿回去吃。”张氏说着拿出刚买的包子,递给薛哲。
“娘,如今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您怎么给我乱花钱,我不要,你拿回去给侄子侄女们吃吧!”薛哲拒绝。
“放心,他们也有份的,这是给你买的,拿着吧!”张氏不由分说的递给薛哲。
薛哲只好伸手接过来,薛安竹眼尖的看到薛哲的手腕上有淤青,她连忙把薛哲的衣袖掀开,赫然看到手臂上几条明显的伤痕,应该是被抽打的,她立即问了出来:
“四叔,你的手怎么了?”
张氏也看到了儿子手上那些明显的伤痕,顿时担心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被打了吗?怎么会这样?”
“娘!我没事,只不过是儿子前些日子做错了事,就被掌柜罚了一下,娘别担心。”薛哲随意找了借口。
“即使犯了错也不必打的那么狠啊!你看你”张氏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薛哲另外一条手臂看了起来,果然,同样的也在上面看到了伤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是犯了错被罚的吗?”张氏想到小儿子刚刚说话眼神躲闪,没敢看她,他一说谎就这样,张氏此时认真的问起来。
“娘!我”薛哲对上母亲的眼神,说不出话来了。
“告诉我实话。”张氏强硬的说。
薛哲支支吾吾着说不出来。
“他不说,就让我来说吧!”这时突然出来一位少年,走到张氏面前。
“你是谁?”张氏奇怪的问。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但接下来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儿子之所以被打,是因为他不肯从了富贵酒楼的掌柜,这富贵酒楼的掌柜喜好男风,估计是看你儿子长俊秀,便起了歹心,你儿子不肯从他,他就会找无数的理由来惩罚人,然后再逼人就范,我说的对不对?”少年问向薛哲。
“你你”薛哲疑惑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对吗?少年冷笑,因为我也在这恶心的酒楼当过工,所以我当然知道。”少年解释。
“大娘,若是还心疼些你儿子,就带他离开这鬼地方吧!”少年对张氏说完就转身走了。
“你吃了这苦头怎么不说啊!到时候要是出了事,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阴影啊!”张氏眼眶通红的说。
“娘,我如今长大了,也想为家里出份力,你儿子皮实,是受的住打的。”薛哲说。
张氏听后满眼心疼,随后下定决心拉着儿子的手道:“不行,我如今再也不能看你在这样的地方呆下去,你让我怎么忍心?”
“薛哲,你出去这么久了,还不快回来干活,不想干就滚蛋。”酒楼掌柜气势汹汹的出来说道。
“呸!你这破地方,我们不干了。”张氏拉着薛哲就要走,却被掌柜叫住。
“站住,你以为我这酒楼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告诉你,薛哲要是走了,就得赔酒楼二两银子来付他这一个月在酒楼的费用。”是掌柜跋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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