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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国舅爷的侧门里,闪身进入一个黑衣人,他快速的向侍卫晾了手牌,侍卫立即让他进了屋。
院子里,坐着一个锦衣中年男子,那黑衣人到了他的跟前,立即跪下,道:“禀告主子,叫那小子给跑了。”
“跑了?!”男子蓦地一掌拍在石桌上,恼怒之极,将桌上的扇子蓦地扔向黑衣人,那扇子砸在他的脑门上,他动也不敢动。
“那么多人去,竟叫他给跑了?”赵成瑞气恼之极,他负手立在院中,紧紧的攥着五指。
此次,他派人去杀秦明轩,并非只是为了爱妾出气。他担忧的是,秦明轩此次回京怕是太子授意,最怕的是授予他重要的军职。秦家的权柄越多,对于他们赵家,就越不利。杀了秦明轩,等同于剪除了一个重要的秦家羽翼,所以他绝不会留情。
太子本该是赵家人,可是现在太子的所作所为,着实叫他失望,他不得不动手重新整顿现在的势力。
“禀告主子,也不是没有收获。”黑衣人道。
“嗯?”赵成瑞转身看去,只见他双手奉上了一枚玉佩,碧玉星月佩,下面色朱色的流苏,可不就是男子挂在腰上的佩饰吗?
赵成瑞拿起那枚玉佩,嘴角微弯,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这玉佩是秦明轩的,若是它出现在东宫,我倒是想知道,这位秦小将军的下场是怎么样的。”
东宫芙蓉园墙外有一株高大的槐树,槐树枝桠伸入了朱墙之内。往日里,都有侍卫在此巡逻,今日早晨与平日一样,只是侍卫一抬头,竟看到阳光照耀下,一个碧油油的东西在树枝上打晃。
这枚玉佩交到了况准的手里,他细细的看了这玉佩,只见在背面不可见处,隐隐的刻了一个名字。
“秦修。”
况准大吃一惊,蓦地五指抓紧了玉佩,问:“你们是说在哪里找到的?!”
“在芙蓉园里头,墙外头有棵大槐树,枝桠伸进来,明晃晃的就挂在园子内上头呢。”侍卫禀告道。
况准立即道:“这件事你不许对外人讲,否则严惩不贷。我亲自向太子禀告。”
侍卫看他神色凝重,立即点头应了。
况准攥着玉佩,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晚,良娣去逛了芙蓉园
秦修,不正是秦家那位小将军。姓秦,名修,字明轩。
他十分担心发生不好的事情,但是他是受太子重用,只忠于太子,遇到此等事情,必定是要如实禀告太子的。
傍晚时,太子回宫,便看到况准面色凝重的迎了上来。
司徒珏蹙眉,伸手低声道:“玉佩呢?”
况准急忙从袖中摸出玉佩交到了太子的手里。
司徒珏低头细看,果然看到秦修的名字,顿时心头如同波涛汹涌一般的恼火。
好一个秦修,孤还没去收拾你,你竟找上门来了?!这样的玉佩如何能出现在东宫墙头,毫无疑问,那小子仗着自己武艺高强竟胆大包天的偷翻东宫宫墙,离去时玉佩被树枝挂住了。
据侍卫说,昨晚良娣去了芙蓉园,两个人难道竟见面了?
这见了面到底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真真是叫人身心焦灼。
司徒珏将玉佩攥在手心,蓦地塞进了袖子,双眉皱的如同山峰一般,大跨步向着合璧苑走去。
到了房里,看到女子在低头打着丝绦,他压住心底的恼怒,转了身却不看她,冰凉凉问:“昨儿你过的可还好?”
唐蕊听到他的声音,欢喜的抬头,看他背身对自己说话,有点不乐意,道:“还好。”
“去了芙蓉园?可见了什么人?”
这一连珠的问话,问的唐蕊一愣。
昨儿秦明轩来了,但是半夜三更的两个男女相见,即便是没什么说出来那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唐蕊顿了一下,道:“殿下问这个做什么?昨日只是去芙蓉园逛了一圈,并没见到什么人。”
司徒珏蓦地转身,一下子陡然将她拽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墨眸定定的望着她,黑森的眸子里似乎孕育了怒火。
唐蕊吃了一惊,蹙起了峨眉,他的手力气好大,捏的她的手腕好痛。
“孤什么都知道了,你还骗我?!”他怒道。
唐蕊也恼了:“殿下你攥得我的手好疼!”
司徒珏错愕的放开了她的手腕,只见那手腕上隐见一圈红的,女子听了他的话也眼圈儿泛着红,赌气转了身气呼呼的说:“殿下到底知道什么,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问?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听我的回答?”
司徒珏“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玉佩拍在桌上,“那这个你怎么说?这难道不是秦明轩的东西吗?”
唐蕊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去看,果然看到了一个男子悬挂在腰带上的玉佩,她昨晚虽然没看的清楚,但似乎有看到秦明轩的确戴了一条玉佩。
这么说,他是知道了?
唐蕊有些委屈,道:“殿下既然知道了,我便跟殿下直说。他是来找过我,我也没有想到。他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也没发生什么事。我想这件事不如不提,毕竟孤男寡女的,说不清。殿下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我是怎样的感情,岂会因为一个外人而离心,殿下太过分了!”
说罢,她气得眼底溢满泪水,几步到了床边,背着身躺到了床上低声抽噎着不理他。
司徒珏吐了一口气,瞧着她竟哭了,心头的那一口怒气便一下子泄了。都是那个该死的秦明轩惹的祸,他怎么能怪蕊儿?他们之间的感情岂是一个外人可以插进来的?
有心想劝慰几句,可是又抹不下面子。
他定定的立在屋中,低头看到她方才打的五彩丝绦,走过去细细一看,是朱红色的仿佛剑穗子一样的东西,串着七彩琉璃珠,编着金色的蛟龙戏珠,很是漂亮。这穗子只编了一半,剩下的散乱的飘散着,若是不打,很是可惜。
他叹了一口气,到了床边,低声问:“穗子不打了?挺好看的。”
“不打了!”床上的女子抽噎着,“打了也是白打。反正殿下也是不信我,殿下若是觉得我不好,大可以放我回家去,大不了伺候我祖母终老罢了。”
司徒珏瞧着她这气性倒是大了。他也没说几句话,她倒要闹着回家。
他干脆也脱了鞋子,伸手枕着头躺到了她的身后。
唐蕊感觉到他就在身后,顿时一阵恼,转了身,蓦地伸手要推他下去:“反正殿下也不信我了,还上来这床做什么?”
司徒珏急忙朝里面挪了挪,省的真叫她给推下去了。
他伸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别生气了,是孤的不对。”
唐蕊被他气的眼圈发红,尚带着几分抽噎,在他怀中挣扎着:“妾身是什么样的身份,哪里敢生殿下的气?殿下如此气势汹汹的来问罪,妾身真是无所遁形呢!左右这东宫是殿下的地方,我还是回家的好!”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将女人收到了自己的怀中,低声在她耳畔道:“孤都道歉了,你还想孤怎么样?”
唐蕊听了他这话,心里发了软,可是气却还下不去,只是鼓着脸不做声。
司徒珏看她不说气话了,讨好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又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继而在她唇上亲了亲,“现在还生气吗?”
唐蕊瞧着他这样,真是被气笑了:“若是殿下准我说一句话,我就不气了。”
“说,尽管说,百无禁忌,你便是骂孤,也行。”
唐蕊被他这话逗笑了:“我哪里敢骂你?我就想说一句,殿下现在这样子,像个小狗似的。”
司徒珏无奈,按着她的额头道:“说孤是小狗的,你还是第一个。”
瞧着她破涕为笑,他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残泪,柔声问:“现在不生气了?”
唐蕊反驳:“现在应该是问殿下,你还生不生气?”
司徒珏安然抱着她躺着,道:“你若是告诉我昨晚那小混蛋跟你说了什么,孤就不生气了。”
唐蕊也不想瞒他,便将昨晚秦明轩说的话一五一十都同他讲了,顿时气得司徒珏青筋直冒。
唐蕊瞧着他眼底的森森冷意,担心的问:“你莫不是要杀了他?听闻他军功卓越,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际,杀了未免可惜。”
司徒珏不怀好意的瞟她一眼:“怎么,替他说话?心疼了?那小混蛋说的这些话,足够诛九族了。”
唐蕊恼的捶他胸口:“我哪里替他说话?殿下如今同秦家联盟,难道要诛秦家九族。我只是不希望殿下因为这件小事误了大局。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司徒珏心中一喜,嘴角微弯,转头瞧着她,手指缓缓的游走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凑到她耳畔问:“月事可走了?”
唐蕊脸上一热,打开了他的手:“走了如何,不走又如何?”
那人却黏了过来,伸手摸进了她的衣衫,沿着她起伏的曲线游走滑动,他凑到她耳畔道:“若是走了,那便不能错过这良辰好景。”
唐蕊羞的撑着他的胸口,睨了一眼窗外,道:“天都没黑呢,晚饭都没吃呢!”
他悄悄抽了她的腰带,笑道:“晚饭还得一会儿功夫,这会儿的功夫刚好做点什么事。”
他顺势转身将帷帘拉上,褪了外衫,便压了上来,凑到她耳畔道:“人家不是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吗?孤现在想试试,这话是不是灵验。”
唐蕊红着脸啐他:“不要脸。哪里是这样试的?”
男人俯身下来,将她剥了个光,看着眼前美好的风景眯起了眼,低头吻了下去,“不这样试,你告诉孤那样怎样试?”
女子轻轻抽气,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咬着下唇,双眼迷离仿佛带着雾气。
床帐发出“咯吱”的声音,他大力的动作着,低头用暗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凑趣道:“孤今日多试几样功夫,叫你好生的瞧瞧。”
唐蕊面若红霞羞的伏到他的胸前,只是用粉拳捶他。
外头巧香到了房门口,想着问问晚膳有没有什么吩咐,可是到了门口却瞧着房间的门扇关的严实。她正想敲门,却隐隐听到里头传出来奇怪的声音。
她仔细的听了听,恍然大悟,羞的满脸通红,连忙转身就往外去了。出来时瞧见田广也过来,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别,别进去了!得等一会。”
田广错愕:“等什么?云阳郡主发来帖子,我这要给殿下看呢。”
巧香跺脚,瞪了他一眼:“好,你进,肯定叫你后悔!他们在那那个”
这话说的她一脸羞红,说完,赶紧的跑了。
田广一怔,他脚下一窒,揉了揉额角,只得立在外头的廊下等着。他想起殿下方才不是去找良娣吵架的吗?我滴个乖乖也,良娣可真有本事,这吵架都能把殿下拉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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