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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收拾完林中的东西,打扫完周围的痕迹,将变回人形的敖杉用施了法咒的绳子五花大绑,打算离开。
正当他们压着敖杉,刚走到山林一半的时候。忽听得,前方传来了金石破空的声音!
宁玦眼疾手快,伸开双臂,挡住岳馨瑶和素尘二人,不让他们往前再走一步。
听得泥土“呲”的一声,眼前的草地上突然直直的插着把飞剑。
他们能看到一个身影在密林里奔跑飞跃,朝他们这边疾驰而来。
只听一句冷声道“你们不能带他走。”
一个和他们年纪约莫相同的少年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少年一袭黑衣,从地上将飞剑拾了起来。
他打量打量了眼前的四人,当他看到飘在空中的素尘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之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不得带他走。莫非你是这妖怪的同伴么?识相的就赶快让开,我们要将他带回天师府。”岳馨瑶皱眉道,对这个少年高傲的神态很是不满。
少年道“这妖精我已经在这盯了有一段时间了,正打算在这几天采取行动,谁想到让你们先给钻了空子。这妖精在这里为非作歹,已经伤了好多人,今日我就要将他就地正法。所以你们不能走,得把这妖精给留下。”
岳馨瑶心想,这少年虽然外表看起来有模有样的,没想到内心却是个二百五,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你在这片山林盯了好几天,这个妖精就是属于你的了?那你盯着老娘我看,我是不是也属于你啊?”
少年被岳馨瑶这么一问,一时语塞,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道“可……收妖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什么先来后到?”岳馨瑶越听越生气,“妖邪本就是无主之物,谁能收服它,谁当然有权利带他走。没想到你这小子看起来长得还行,却长了个榆木脑袋!”
少年听到岳馨瑶骂自己,还嘴道“就算我是榆木脑袋,那我也好过于和妖邪为伍的你们!”
岳馨瑶一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到他眼睛看向素尘,才明白。顿时心中怒火大盛,骂道“格老子的,你到底是何门何派!怎么如此不通世理!”
少年听不出岳馨瑶是在骂自己,还以为是要他自报姓名,抱拳道“我姓王,名贾政。拜于蜀山门下,是一名剑修。”
宁玦听少年说自己师从蜀山,但讲话里却丝毫不带有蜀地的口音,想必定是拜在一位蜀山后辈的散修门下。
这华夏九州,原先存在过很多名门大派。但大多都禁不住年月的侵扰,逐渐剥离瓦解开来,分散到江湖各地。这类门派的后辈,统一称为散修,他们虽然已经不再有像天师府那样庞大的根据地,但仍在将自己门派正宗的功法,逐一相传。蜀山自南北朝创派,在隋朝时期,达到鼎盛。传言,作乱的妖邪只要是听到蜀山的仙侠的名号,老远就开始遁逃。宁玦一想到,比天师府久远如此多的门派,到如今却是现在这一副萧条景象,而且大多厉害的功法都早已失传,他内心不免满是怆然。
正当他陷入感慨之际,岳馨瑶的骂声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我管你是什么蜀山,黄山。你记住了,这里是扬州!扬州晓得么,天师府的地盘!这里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这个散修作主。”
她拉住捆住敖杉的绳子,就打算走。
王贾政却执剑拦在岳馨瑶面前,脸上显出凛然之色,道“不行,你们还是不能走。”
岳馨瑶看他居然敢拿剑横在自己的脸上,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打算和我动手了?”内心却想要不是老娘今天为了收妖,法力用光,我还需要和你这般啰嗦,早就暴揍你十回了!
王贾政闻言,急忙将自己的剑收回。他听得师父说过,剑只能用来对付妖怪,万万不能用来对付同行。
岳馨瑶对这个懵懂的少年又好气又好笑,气是气他如此不通变化,笑是笑他却又恪守自己的原则本分。这下打也打不成,走也走不了。几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敖杉见他们僵持许久,忍不住插嘴道“就这点小事,你们折腾完了么,小子,你不是剑修么,你们谁会剑的,比试比试不就完了。这样既不会伤了和气,又能分出胜负。”
宁玦心里犯难,这里头能进行比试的就他和岳馨瑶两人。而他们又根本不擅长剑术,如何比剑。
岳馨瑶灵机一动,说道“好!比剑就比剑。素尘,拿剑来。”
素尘不解,问道“小姐,我们哪来的剑啊?”
“就那把黑色的剑啊,我放你身上了不是。”素尘见岳馨瑶对自己挤眉弄眼,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岳馨瑶是假意借素尘幻化的墨剑,装作是自己在操纵,来和这小子比试!
素尘会意,不动神色的将墨剑从背后幻化而出,扔给岳馨瑶。
岳馨瑶抚剑道“你是剑修,擅御飞剑。正好我也会写御剑的法门,今日我们就来比试比试。”
王贾政道“御剑正是蜀山最最拿手的本领,你和我比御剑。会不会太欺负你了?”
宁玦道“这样吧。比试仍是御剑,但比试的内容则由我们来定。你看这样子,就公平了吧?”
王贾政低头想了想,随即应允道“好!”
宁玦飞身上树,摘了几把叶子,道“比试内容如下。由我在高处洒下三片绿叶,你们各自驾驭自己的飞剑来刺。能将三片落叶全部刺在剑上的,即为胜利。”
岳馨瑶和王贾政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谁先来?”
“我先来!”岳馨瑶上前一步,自告奋勇。表面上对自己自信满满,心里却暗自为了素尘捏了把汗。
“这回,可全靠你了。”她心中暗想,装模作样的将剑放在手里比划起来。
“比赛开始!”宁玦右手一松,三片翠绿的碧叶便从高空中缓缓的飘落下来。虽然速度缓慢,但下落轨迹飘忽不定,也很难预料。
“去!”岳馨瑶手中墨剑飞出,她看似全身用力,实则是素尘在暗中操控。
墨剑飞至树叶边,倏地停住。闪电般连刺三下,轻而易举的将绿叶给全部刺在剑上。
“好!”岳馨瑶内心欢呼,但又忍住不表现在脸上。
王贾政看见这番景象,心里大吃一惊。这飞剑滞空连刺的动作,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水平。已他目前的本领,能将飞剑停在空中已属不易,更何况像握在手中那样轻易的连刺三下了。他不知道,素尘哪会御剑,实则是驭墨罢了。
但现在的情况就如同赶鸭子上架,就算自己技不如人,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宁玦微笑的看着王贾政,道“接下来,到你了。”
三片绿叶照旧飘下,嗖的一声,一口飞剑从王贾政手上飞出。他的方式不同与素尘不同,而是采取让飞剑来回的方式一片一片将叶片刺上。
叶片飘落缓慢,飞剑却迅速。第一次飞过去的时候就刺中了一片。王贾政手指微勾,飞剑转了个弯又飞了回来,成功又将第二片给刺中。他心中暗喜,现在两片都成功,自然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飘落的第三片上。
宁玦见状,暗叫不好。照这样下去,这小子如果也刺中了,这比试又得僵持到什么时候。
就在飞剑快要飞到第三片落叶旁边时,宁玦右掌暗中轻微一动。原本飘落的绿叶被突如其来的气流给打到,偏开了原来的轨迹。可王贾政此时正聚精会神,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绿叶原有的位置。此时让他收力,哪里还来得及?
阴差阳错般,飞剑就和绿叶擦了过去。等他想要再回转时,已经来不及。绿叶早已落在了地上。
“呼!”一口长气从岳馨瑶口中吐出。这场比试,看来是她赢了。
敖杉将这三人的伎俩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发笑,但却也没表现出来。
岳馨瑶安慰少年道“你也不用担心。这江湖就和今天的比试一样,带有太多的意外和偶然。就像今天这叶子,也不知什么时候会从哪里刮来一阵风,呼的一声!把它给吹没了。你也不用灰心,回去好好练剑,有缘咱们再来比过。”
王贾政握剑,站在原地。扬州天师府的名号在修道界里很响,是硕果仅存的名门大派之一,就算孤陋寡闻如他,也曾听过。天师府里头尽管高手如云,功法灵宝数不甚数,可御剑却不是天师府的强项。今天,他一个蜀山的后辈竟然在御剑上输给了天师府的人,他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哪里还有颜面去阻拦他们。
半晌,他抬头用微弱的声音道“是我技不人,我这就告辞。”
岳馨瑶摆手再见“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待王贾政走后,三人将敖杉压至天师府,听候发落。
偷偷放还完法宝后,岳馨瑶从内堂里走了出来,看见宁玦靠在长廊柱边,还未离开。
岳馨瑶奇怪道“你怎么还没走?”
宁玦道“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岳馨瑶道“今天……三月十九……十九……今天是小石头比武的日子!”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二人连忙赶往力宗。
刑门,力宗。是天师府衍生出两大分支,均隶属于天师府管辖。
由青石板铺设而成的玄武道比武场,岳馨瑶和宁玦急匆匆的赶到,却发现比武场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想必已经来的太晚,众人早就散了。
“可恶,还是来晚一步。”岳馨瑶暗自捏紧了拳头。
“你们怎么才来呀?”二人突然听到一句清脆的声音,比武场西墙的角落小竹林里,缓缓地站起了一个人。
他从竹林里走出,虽然面貌仍是个孩子,但体型已十分魁梧,就是个子不高,看着和个石墩一样。此人名叫石敢当,年岁十四,父母给他取名的时候,带有“保平安,驱妖邪”之意,盼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结果他人如其名,果真长得也和一个石敢当一样。他与宁玦,岳馨瑶三人自幼便是亲密的玩伴,从小一块长大,感情甚是深厚。
岳馨瑶问道“怎么样,今天的比试如何?”
石敢当低头不语,岳馨瑶见他神情落寞,心知比试结果肯定不尽人意。
这也不能怪他,在他们小的时候,有一日,他们三人结伴去野外登山。岳馨瑶小时候性子颇野,在她的怂恿下,让宁玦和石敢当抓住枝蔓攀登岩壁,结果石敢当在攀登过程中,枝蔓突然断裂,他不慎摔了下去,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彻底摔坏了脑子,导致到今天仍憨头憨脑的,性情仍和一个孩童一样。
力宗每年都会举行比试,通过比试抉择出武功高强的弟子,入选一级一级的内门进行修炼。石敢当由于智商不足,十四岁了功法仍只停留在最初一层,所以比试自然比不过别人。
每当回想起此事,岳馨瑶心里深感惭愧。都是因为自己的莽撞,才让石敢当到今天都还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她看着石敢当低头落寞自责的神情,甚是心痛。
“我们不伤心了,我们吃东西好不好?我带来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岳馨瑶从包里掏出一叠用白色油纸包裹的东西,打开后清香扑鼻。
石敢当果然是小孩性情,看到吃的,心情一下子明朗,沮丧的心情一扫而光。
“慢些吃,没人和你抢的。”岳馨瑶见他狼吞虎咽,将手搭在他的肩上道,“力宗里有没有人欺负你,若是有,你但凡跟我说。”
宁玦在一旁道“都知道是你大小姐的朋友,谁敢去欺负他?别叫他去欺负别人就是了。”说完捂嘴轻笑。
岳馨瑶收回手,心想也是。
待二人看望完石敢当,岳馨瑶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那一晚,岳馨瑶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站在一个江边,明月高挂在天上,江面雾气弥漫。
她沿着迷雾看去,依稀看到里头有一缕黄色的灯光。她心里好奇,这三更半夜的是谁在江上打着灯笼。
岳馨瑶沿着岸边走,走着走着,江面上的雾气也就越来越淡。最终,她看到岸边,停着艘乌蓬小船。梦里的她很难分辨是非,所以也不管危险与否,她就一脚踏了上去。
船头,坐着个头戴斗笠的人。那人一身麻布蓑衣,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岳馨瑶见他手握一根细鱼竿,但身边却并无钓饵和鱼篓,便好奇道“你这是在钓什么?”
那人只是一动不动地,也不说话。
“嘿,我问你话呢?”
“我在等待。”
“等什么?”
那人又不说话了。
“嘿,真是疯子一个。”
岳馨瑶翻了个身,梦呓几句,又熟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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