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金色大衍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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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无聊……”白发少年淡然的从暗巷走出，身上没有沾染一丝尘埃，光从外表判断，很难将他和刚才那副尊荣结合在一起。

“9927号实验结束，开始回收。”同样是带着军用目视镜的个体，面无表情的将地面上的残肢放入早已准备好的藏尸袋中，哪怕手上染满鲜血，工作就是工作，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9927号回收完毕。”将藏尸袋的拉链拉上，抗在肩头，不紧不慢的离开了此处。

“只要继续10073次后，结果就能够出来啦，只要实验成功，就再也无需担忧债务问题，而且还能大大的赚上一笔，真期待那个时候的到来……”一间昏暗的房间内，一位身着白色大褂，胸前佩戴着研究员标志的男人喃喃自语。

三泽塾，奥雷欧斯的办公室兼研究场所，奥雷欧斯的本体自然是处于研究状态，郑磐所给予的那一滴魔神之血，到现在为止，他都未能破解其中的奥妙，更别提着手制造对应的药剂。

就在此时，奥雷欧斯的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一道身着巫女服的身影，从三泽塾大楼离开了，那是姬神秋沙，曾经他一心想要利用的女子，不过就目前而言，已经不能成为重点，只要不离开这个学园都市，奥雷欧斯都有办法将她带回来，万一实验失败，还是需要姬神秋沙的帮忙，必要的话，郑磐也是必须的。

没有人出来阻拦，姬神秋沙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了三泽塾的大门，回首望向背后的大楼高层，那个男人就在那里，却没有想以往那般站在窗口注视着她，难道是对自己的麻痹吗？

依稀记得在几天前，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被一个奇怪的男人抱在怀里，接着被奥雷欧斯取走了一些血液，当她睁开眼时，却还是在自己独有的房间内，仿佛那一切都是虚幻，纯粹只是梦境。

然而也就在那场梦境之后，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变化，虽然饮食起居方面没有变化，但奥雷欧斯对自己的看管却放松了许多，甚至于自己可以走出三泽塾，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姬神秋沙可没有那种独特的癖好，不会因为对方的放松而感到不适应，相反，她乐意如此，对于每天准时准点的作息已经厌倦了，回想起当初来到这里的目的，乃是为了解开自身的秘密，只要知道力量的来源，就有办法加以除去，她再也不想见到十年前的那副场景。

到这里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事隔一个月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却无法带来丝毫的暖意，静静的走在这条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偶尔还能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毕竟这里可是学园都市，科学至上，像巫女这种侍奉与神社的古老角色，几乎不可能存在于这个学园都市当中，当然，也不排除cospy的可能性，毕竟脸蛋和身材摆在那里，还是挺吃香的。

随意的走进一家快餐店，坐在靠窗的位置旁，仍凭服务员如何卖力叫喊都不曾回应，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上老板倒也没有赶人出门，实际上今天生意也冷清，餐厅内也没多少人，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

姬神秋沙毫无察觉的情况，至少有两组人正在注意她，除了那边不时偷瞄的黑衣男子外，也只剩下拥有一头醒目红发的史提尔啦。

要说为什么史提尔回到学园都市，除了任务没完成的因素，还有自身方面的原因。

当日，和奥雷欧斯的交手，差不多清楚对方的出手套路，仔细回想，也明白对方的身份，同属于‘伙伴’而言，不管是史提尔还是奥雷欧斯，都属于不幸的行列，但史提尔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茵蒂克丝扔在奥雷欧斯处，仅管不明白对方抢走茵蒂克丝的动机，这方面自然早被罗马正教所封锁，史提尔不知也情有可原。

这一趟任务，任务失败不说，连神裂都被敌人俘虏，回去写报告，哪怕自己如实禀告，也不见得会有人相信，还不如一直待在学园都市，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喂！hello……”

“干嘛？”

史提尔这才将头转向正面，坐在他对面的赫然是上条当麻，心中哀叹了一声，若不是这小子是知情者，身上还有那么点奇怪的能力，他才不会带着这个拖油瓶呢，想他史提尔，可也是天才符文魔法师，整天与这种人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干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啊，是你死皮赖脸上门要带我到这里来的，到了之后呢，一句话也没说，光顾着看小姑娘，我早饭都还没吃呢，如果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上条当麻可不乐意当傻瓜，哪怕不知不觉干耗了几个小时。

“等会等会，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要不是……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我简单的说明一下好了，看到那个女孩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告诉你他和茵蒂克丝的失踪有关系，你信吗？”史提尔如今也不再以那孩子来称呼茵蒂克丝，毕竟上条当麻属于知情者，况且某种程度上还需要借助这家伙的力量，有必要让他知晓一点情报。

“你不是说……”

上条当麻可不是什么烂好人，他和茵蒂克丝相识一天不到，那一次要不是浑身淌血的倒在他家门口，上条当麻也不会好心去救她，可是，仅仅凭借这种程度的关系，眼前这个恶魔竟然将他硬生生的代入到某种事件中来，上条当麻虽然成绩不好，但脑袋还算灵光，自己本身就是个被不幸所缠身的倒霉家伙，想要平静的过完高中生活都办不到吗？

红发代表恶魔，那眼前之人就是不折不扣的恶魔，好不容易碰上个休息日，想要好好的睡个懒觉，哪知道天降横祸，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跳窗而入，落脚点正中自己的肚子，当时那痛不欲生的赶脚，真tm想要问候对方的十八代祖宗，好在自己打小身体就结实，好不容易熬过那种苦痛，就被对方强拉硬拽的带到了这里，虽然期间对方嘴唇动过几下，可上条当麻哪有心思去听呢！

进了快餐店倒好，就老实巴交的坐着，除了桌面上多出两杯热水外，别无他物，上条当麻发誓，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感受到如何窘迫，幸好这里人也不多，倒也没人会百无聊赖的去关注他们。

“你先听我说完，据我了解，茵蒂克丝目前应该被囚禁在三泽塾内，毕竟是你们这里的建筑设施，你应该比我要清楚的多，而这个女孩，便是三泽塾的人，而且属于重要人物，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去特意关注。”史提尔说完，偏了偏头，让上条当麻看到那群围坐着的黑衣人。

“那又怎么样！我已经说过了，我和茵蒂克丝只有几面之缘而已，若不是当时你们态度恶劣，我也不至于站在你们的对立面，我又不是她什么人，根本没有必要去趟这一趟浑水，大哥，你放过我吧。”

“不行。”好不容易找来的帮手，光是对方那一手可以让自己的魔法无效的功能，就值得他跑这一趟，奥雷欧斯也是魔法师，到时候也得让他尝尝厉害。

“走吧。”黑衣人团伙站起身来，径直的朝着姬神秋沙走去，按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求助于伟大的人民警察，不过呢，在这个学园都市当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备员都不一定回去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风纪委员，人家可都是能力者，谁闲着没事会跑这种地方来，何况双方接触下，也没有发生特别的冲突。

“走吧，那位大人已经等急了。”姬神秋沙置若罔闻。如此不给面子，对黑衣人而言倒也是常理，他们也不会去采取暴力手段，反而落座在姬神秋沙旁，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待。

似乎不太习惯这种沉默的模式，姬神秋沙豁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一群黑衣人赶忙跟了出去。

“我们也走。”史提尔吩咐道。

“不是吧，大哥，我连早饭都……”

“别废话，跟着我。”

史提尔并不在乎上条当麻的感受，这人一走，反而只留上条当麻一人，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能咬咬牙，跟了出去。

三泽塾，全名为三泽塾学园都市分校，大楼本身是四角形，像这样十二层楼高的大楼总共有四幢，分别占据十字路口四个方向的角落，看起来就像“田”字一样。

而空中的连结走廊，如同天桥般从大马路的上空跨越，连结着大楼之间。

三泽塾是一间全国规模且市场占有率最高的升学补习班，至少在学园都市是如此对外公布的，然而，当史提尔和上条当麻赶到时，却没看到任何人的进出，这个时间段，照理而言应该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刻，不仅如此，连站岗的保安也不在，保安室内更是空无一人。

气氛如此反常，就连上条当麻都感到不正常，更别提史提尔啦。

“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史提尔虽不敢肯定茵蒂克丝就在里面，但绝对能在其中找到相应的线索，上条当麻哪怕一百个不情愿也于事无补。

“这……这些是……”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不和谐的一幕，一大堆学生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大厅当中，而靠在墙角的位置却有一具尸体尤为扎眼，对方浑身套着盔甲，如果不是身下有一大滩的血迹证明，完全可以当成工艺品对待。

而更为令人费解的是，史提尔和上条当麻的存在，仿佛没有被任何人所察觉，凡是经过他们身边的人员，都是直直的撞上来，似乎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这到底……”

“这里被设置了结界。”这是史提尔给出的答案，对手既然是魔法师，况且这里还是对手的大本营，存在结界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情况，只是令史提尔猜不透的是，那具尸体存在的用途，是为了震慑还是说有人提前进入了这里？

“这是罗马正教十三骑士团的标志，看来这里的确隐藏着一个大人物啊。”史提尔在来之前也做好了功课，奥雷欧斯的身份虽然没能全盘肯定，既然罗马正教的人都出现在这里，也算是证明了他的猜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条当麻自然不是指尸体的身份，他对史提尔所提出的什么骑士团完全没有概念，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言，打架斗殴都还好说，死人可就不太常见了，而这里，明明有一具尸体倒在这里，来往的人竟然毫不在意，难道他们的心理素质已经强悍到漠视生命的程度？不太现实吧？

史提尔似乎看出了上条当麻的疑惑，好心了解答道：“别看了，没用的，既然已经知晓我们处于敌人的结界当中，这种小事并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和我们就像处于硬币的正反面，他们和我们之间是无法相交的，他们干扰不到我们，我们也不能对他们做什么，不然你以为这些学生都这么冷血，漠视生命吗？不过呢，现在的学生妹子都还有些可取之处。”

“咳咳……”“言归正传，如果想要打破这个结界，就必须找到这个结界的核，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应该在外面才对，只可惜，从我们刚进入这栋建筑开始，就已经被禁锢不能出去了，所以也没办法打破结界的笼罩。”史提尔无奈的感叹道。

“不是吧，就你这样也是魔法师吗？如此没防备的闯进敌人的大本营，深坑啊！”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趁敌人还没有察觉到我们之前，走楼梯。”

“干嘛不坐电梯？”

“你也可以试试看啊。”结果是上条当麻不情不愿的跟在史提尔身后，爬楼梯。

“食堂？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拜托，难道我还能请你吃饭不成？既然是敌人的大本营，再还没遭遇大敌之前，必要的了解是通往胜利的必经之路。”

“炽天之翼为光辉，光辉为揭露罪恶的纯白……”

“不妙啊，看来敌人已经有所察觉了……”

“纯白为净化的证明，证明为行动的结果……”

“交给你了。”史提尔催促了一句，开始跑路，上条当麻自然不可能傻傻的留下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鬼才傻傻的站在这里呢！

“结果为未来，未来为时间，时间为规律，一律为全部，全部为创造的过去，过去为原因，原因为一……”无论他们跑的有多远，耳边都会传来诵读的声音。

“一为罪，罪为人，人为恐惧惩罚，恐惧为罪恶，罪恶就在你体内，你体内若有嫌恶之物，以炽天之翼揭露你之罪恶，自你体内驱逐出去……”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群蓝色的光球，质量虽小，但数量却又绝对优势，若是被他们所包围，后果除非亲身体验，否则难以定论。

史提尔可不愿意去受这种罪，他带上条当麻来的原因还不是看中他左手的能力，眼下这种时候，本应该由那小子抵挡，岂料跑得比兔子还快，自己还得跟在他后面吃灰尘。

“你跑什么呀，你的左手不是可以抵消魔法吗？”

“你当我傻啊，光凭我一只左手，怎么可能一次性挡住那么多的光球，就算你聪明，可不要老把我当笨蛋耍好吗？”同一时间，大楼的最高几层中，有一件独立的房间内部，奥雷欧斯手中的动作一顿，自动警报似乎被人触动了，自己这边的行动不能够浪费太多时间，略微沉思了一会，果断派出分身去揪出两只小老鼠。

至于罗马正教第十三骑士团的惨状，还不都是奥雷欧斯一念之间的问题。

“怎么办，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的，你难道就没有应对的主意吗？”上条当麻对自己的体力还是挺有自信的，就这么一直逃下去却不是个办法。

“当然，既然是你主动开口，我就告诉你好了。”结果史提尔在楼梯的分叉口直接将上条当麻推了下去，自己则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边逃去。

“靠！别让我再碰到你！”险而又险的站稳了身子，匆忙的咒骂了一声，赶紧闪身离去，那群光球绝大部分都朝着他这一边飞来，上条当麻完全被当做诱饵，效果大成功。

“惩戒罪恶的为火焰，掌管火焰的为炼狱，炼狱为烧尽罪人而创造，神唯一承认的暴力……”在逃遁的过程中，上条当麻很不幸的被拦截了下来，站在他面前并非是所谓的敌人，仅仅只是一位少女，梳着一条垂到腰间的麻花辫，脸蛋白净，带着一副圆框眼睛，身材适中，胸部有料。在上条当麻的眼里，对方每念一句，身上便凭空多出一道伤口，随着话语的继续，身上的伤口则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暴力为死亡的肯定，肯定为认知，认知在你体内，体内即为世界……”

“不要再说了！”眼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要消逝在眼前，上条当麻又不是无所不能的圣人，难免心中不忍，言出法随也无法办到，哪怕对方如此，上条当麻除了劝说也别无他法。

“诶诶诶……”冷不丁的，那个女孩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出于爱与和平的理念，上条当麻敞开怀抱，总算是成功接住，只是这重量真出人意料。

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上条当麻四周全部被蓝色光球所包围，密集的让人头皮发麻，绝望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要，我也无法，上次我给他面子，如今你自投罗网，怨不得他人。”史提尔方面，遭遇了奥雷欧斯的分身，除了身体上的不完善之外，其余部分，包括金色大衍术都属于实行的范围之内。

史提尔第一次由于顾及茵蒂克丝的关系，没有办法开放全力战斗，也给了奥雷欧斯可趁之机，他自认自己的魔法绝不会输给任何人，金色大衍术也不过只是比其他的魔法稍微的复杂了那么一点点，应对起来也不会太困难，实际上，对于奥雷欧斯层出不穷，变化多端的能力，光靠符文火焰，已经让自己捉襟见肘，若非刚才跑动过程中布下的符文阵，恐怕自己已经败亡了。

猎杀魔女之王的威力的确恐怖，但位于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恐怕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葬身此地。

“约翰启示录第八章第七节摘录，第一位天使，手持管乐器的毁灭之音在此重现。”

“这个声音是……”

“切，还有残留下来的货色吗？”三泽塾的天空开始出现不详的红色云彩，覆盖在三泽塾的正上方，刺目的红色闪电在云层间流动，紧接着，一道水桶般粗细的闪电轰然降下，震耳欲聋的雷声紧随而来。

在位于三泽塾不远处的一栋高楼顶端，有一道黑影随意的坐在边缘上，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一旦失足将面临粉身碎骨的惨境。

“你说这里面真的会有天使吗？”

“人类总是喜欢这般另辟蹊径，真搞不懂到底在想些什么。”

“以非神之躯，抵达神之领域，不正是他们所研究的课题，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就算真的能够出现这样的人类，也仅仅只是超越人类而已，离神所在的境界差距根本无法计数。”

“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异类，才会说出这种话，对于你的成长，我们可都相当的期待。”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听上去这么就变味了呢？”

“是你想岔啦。”

三泽塾的建筑在如此耀眼的电光面前，脆弱的像一张纸片，其中一栋大楼硬生生被撕裂，发出冲天的哀嚎，缓缓的倒下，史提尔看在眼里，强行止住内心的激动，幸好自己不是从那边进去的，否则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罗马正教那帮混蛋还真敢做，恐怕现在梵蒂冈大教堂内有三千三百三十三位信徒在祷告，正版的额我略圣歌队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奥雷欧斯的分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他是能量供给是来自于整个三泽塾的结界，十三骑士团突然入侵，导致分身与结界的联系被切断，自然无法再继续维持下去。

“该死的老鼠！”

奥雷欧斯再也无法风轻云淡的待在密室之内，启动金色大衍术，将三泽塾的建筑恢复原状，在十三骑士团的惊骇的目光下，时间仿佛回流，天空中的红云完全消散，仿佛从一开始就从未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