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剖腹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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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杀死了人本来按律是当斩的,但林安是过失伤人,县令就想免了他死罪,判他流放就是了。结果正好碰到许兴州许大人回老家办事,遇到此事他直接给林安定下了死罪。林童本来就只有弟弟一个亲人,自然是对许兴州怀恨在心的。
“挟持大皇妃,绑架郡主,那可不是林童能做出来的。”
苏洵清看了安律一眼,淡淡下结论。
安敏看了一眼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心中无比担忧。
萧承言也是心急如焚,花想容身怀六甲被绑架,他不敢想象后果。不过好在有人目睹了歹徒离开的方向,顺着那个痕迹查找下去,总比漫无目的来得要好。
这一天一夜他丝毫不敢闭眼,生怕因自己的耽搁让花想容出了什么事。终于,在一处破庙中,萧承言发现了痕迹。
破庙里的干草上有人趟过的痕迹,一旁还有燃烧过东西的迹象。
在事情发生之后,京城就被封锁起来了,那些人出不去,除非有密道。但带着花想容一个孕妇,想神不知鬼不觉从密道离开也不太现实。所以他们一定在城内某一处,在军队地毯式搜索中他们无路可逃。
“殿下,这火堆还有温度,一定没有走远。”
“快追!”
萧承言和负责搜索的人转身追了出去,但跑出去几步他又停了下来,一种强烈的感觉让他回头看着破庙。
“殿下,怎么了?”
“你们先追,我稍后再来。”
萧承言进了破庙,一路观察着来到了草堆之中,试探着将那堆过分蓬松的草堆给扒开,里面的人让他喜极而泣。
“容儿!”
花想容被藏在了草堆里,应该是歹徒察觉到了搜查的人来了,带着她跑路不太现实,就将她藏在这里了。如果不是萧承言突然的想法,他还真不会这么快找到花想容。
萧承言小心的将花想容抱出来,才发现她的身下全是血迹。花想容也并没有昏迷,她的脖子上有掐痕,触目惊心。花想容疼了一夜,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用仅剩的力气开口“孩子……”说完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大皇妃找到了,情况危急。因为羊水已经破了,孩子在里面生命微弱,而花想容却昏死过去,完全没有力气生产。
“殿下,做选择吧,将孩子拽出来,大皇妃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否则她会血流而死的!”
如今萧承言面临两个选择,一个是保大人,将孩子给拽出来。一个是保小孩,剖腹取子。而且花想容如今是早产,若将孩子拽出来,她伤到了身子,以后再也不会有孕。那也就意味着,萧承言再也不会有嫡子了。
他该怎么选?
萧承言很痛苦,一个是他唯一的嫡子,一个是他的妻子,他到底该怎么选?
“殿下,快来不及了!”
太医跪在一边等着萧承言做选择,稳婆和医女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萧承言一声令下开始动手。
“保……大人……”萧承言闭上眼睛,没有人能懂他如今做这个决定是有了多大的牺牲,没有嫡子,他以后若继承大统,那将永远都是他心中的痛。可若是保孩子,花想容死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因为是他的疏忽,才会让花想容陷入如此险境。
太医愣了一下,似乎也惊讶于萧承言的决定,心中叹气,进屋吩咐稳婆她们说保大人。大皇子与大皇妃夫妻情深,令人赞叹。
“等一下!”
苏洵清突然从天而降,喊住准备进屋的太医,道“谁说大人和小孩不能都保下?殿下可愿信我?”
“苏洵清……我信!我信!”如果说谁还有这个能耐去救花想容母子,那只有苏洵清了。所以哪怕他是男子,萧承言也愿暂时放下那些成见,让他亲自出手救治。
剖腹取子本就是不顾母体安危的一种做法,但苏洵清可以在剖腹取子的情况下,保住大人。这一切要得益于江月浓,是她给了苏洵清启发。
少年时,两人曾一起去办一件事,遇到一户人家妇人难产,孩子太大生不出来。最后那家人选择了保小孩,妇人活活疼死。对此江月浓很生气,一路上都不高兴。
为了宽慰她,苏洵清说遇到女子难产之时,保大保小是常有的事。那些男子为了传宗接代,大部分都会选择保小。只有极少部分,才会选择保大人,只可惜没有两全其美之法。
“谁说没有?”
苏洵清现在都还记得江月浓说那话的表情,自信而又明媚。
“剖腹取子本可以母子均安,就看你们是用什么法子来剖了。”
之后苏洵清就询问了江月浓详细的细节,江月浓对医术不太了解,对人体结构却很清楚。指着人体穴位图,给苏洵清画了一种新的所谓器官图。
也正因为有江月浓的启发,苏洵清也专门研究过这种方法。这是他第一次实践,也不得不出手。江月浓对花想容那么维护,若她出事,江月浓也不会开心。
而且因为剖腹取子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所以也只有皇家才能做到那么精细。
苏洵清带了两个医女打下手,进去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萧承言在外面心急如焚,却不敢出声免得打扰到里面的人。直到里面传出一声孩子的啼哭声,萧承言才喜出望外。
一个医女脸色苍白的抱着一个襁褓出来“殿下,小殿下身子弱了点,但问题不大。”
因为是早产,所以孩子瘦瘦小小,皱巴巴的。但好在花想容之前滋补得不错,孩子没什么大问题。
萧承言捧着这小小的一团,心里软得不行。见医女脸色苍白,他忍不住开口。
“皇妃呢?可平安?”
“皇妃,应该平安吧……呕……”医女忍不住捂着嘴巴去一边呕吐,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将肚子剖开还给缝起来。
又过了半刻钟,萧承言才擦着手出来,面色平静“母子平安,这一个月她都要好好将养着。切记,不可通风,不可移动,床单被褥要勤换。进出之人都得沐浴更衣,不可有丝毫脏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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