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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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人知道吗？”

苏善儿瞥了他一眼说“你傻呀，这能让他们知道吗，知道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云戎含笑点头，“也是。”

“你把李敖申弄到这来也算不得什么惩罚，我们这的姑娘各个都是极品，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找人伺候他，而非惩罚他。”

云戎之前确实想的是惩罚，不过知道了这花楼是她的手笔之后，确实算不得什么惩罚了，“既然算不得惩罚，那就多伺候伺候也不错。”

苏善儿听不懂，“什么不错，你要是把苏雪兰弄来那才叫不错，但现在你也没法去告诉他们李敖申在这的事。”

“就算说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一个在婆家连头都抬不起的女人，你觉得就算她来了李敖申会怕？”

好像……不会。

苏善儿蹙了蹙眉头，看向云戎，“你又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什么，是你还没有想明白今晚发生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庶姐与你的关系应该并不好，可是为什么她明知道自己的夫婿对你图谋不轨却不管，而是事后带人来？”

小人的心思哪里是她能想的明白的，苏善儿懒得去想，“管她为什么，总之苏雪兰打错了算盘，李敖申也没有得逞，不过他们既然犯到我手里了，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走着瞧吧，我会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花楼老鸨进来上菜，苏善儿跟她小声嘀咕了几句，似乎还给了她一包东西，云戎看见了，也猜到她给老鸨的不会是什么好玩应，便也没去问。

酒足饭饱，苏善儿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好饱。”她看了云戎一眼，“怎么样，这里的菜是不是比外面好吃多了？”

“嗯，确实不错，若不是琅九凤不喜欢这样的烟花之地，想必他定会赖在这不走的。”

说起琅九凤，苏善儿不由得嗤了一声。

云戎轻笑，“你和他可是有过过节？”

“我跟他怎么会有过节，我又不认识他。”

“可是他认识你，而且很欣赏你。”

苏善儿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他想要什么我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云戎无话可说，他确实知道琅九凤在想什么，他惦记的不过是璞苏的各种药方。

苏善儿不愿再提琅九凤，懒散的靠着椅背问“这两日你可有叫人带那个乞丐去认人？”

“去了。”

“然后呢？”

云戎看了她一眼，“也认了。”

闻言，苏善儿蓦地坐直了身子，“谁？在哪找到的？”

“徐家。”

苏善儿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持，但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云戎说“徐家的一个婢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我让叠久带刘老四去了徐家门口守着，那个婢女出门采买被刘老四认出。”

他本打算让刘老四亲自跟她说，因为他说出来她未必会相信，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样子，云戎说“你若不信明日可去我那亲自问他。”

苏善儿摇头，“我并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与徐家毫无过节，他们为何要牵连于我。”

“有些事就算没有过节也可以借刀杀人，你在京城的名声人人得之，即便闹出人命也不会有人觉得意外，对他人而言，你是一把最好的武器。”

苏善儿微微蹙眉，并不喜欢自己被比喻成“武器”。

“所以你也觉得我是武器？”

“与我何干？善儿不要把火气发在我身上，别忘了，从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

苏善儿确实是在找地方发火，以往她都会把火气撒在亲近的人身上，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拿他出气，好像知道他不会在意，所以每次都肆无忌惮。

——

云戎昨夜住在了国公府，这一夜格外的安静，但苏雪兰那边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老爷子发了火，连带着苏章都被训斥了一顿，更别说苏雪兰的处境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用来形容她刚刚好。

然而让她一夜都睡不着的并不是苏章和苏庞德的训斥，而是李敖申居然一宿都没回来。

到了第二天下午，春柳堂的一个姑娘来了苏家，专门找苏雪兰，说是来给她带话。

花楼的姑娘一身胭脂气极重，说话时更是娇媚百生，就算不问也能看出她来自什么地方，李敖申一宿没回来，苏雪兰又不是安静的主，闹腾着全家都知道了，这会儿一个这样的女子来给他带话，可见昨夜人去了哪里。

李敖申说自己公务在身先回随州了，让苏雪兰自己回去。

苏雪兰向来好面子，自己在随州过的多不顺心都不会跟外人讲一句，当初嫁给李敖申是她自己选的，家里不是没有反对过，但她依旧坚持，只为了成为一家主母，可是她忘了，李敖申还有母亲，主母的位子根本轮不到她来坐。

苏善儿跟云戎从院子里出来，刚好遇到正准备离开的柳棠姑娘，这国公府里这般打扮的不是少爷就是小姐，柳棠见了人低眉顺目的屈膝行了个礼，抬头看了一眼苏善儿，怔了一下，仔细瞧了瞧，这位小姐竟是眼熟的很。

云沐瑾身边的婢女送柳棠出门，见她盯着自家小姐一个劲的瞧，忍不住道“这位姑娘认识我们家六小姐？”

“六小姐？”柳棠上下打量苏善儿，“你不是……”

苏善儿笑着打断她的话说“姐姐身上好香啊，用的是什么香料？”

婢女脸色有些难看，这般庸俗的香味连她都觉得刺鼻，这六小姐居然觉得香？

柳棠愕然的睁大了眼睛，这话正是六公子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她说的，柳棠很快敛回情绪，惊喜之余又有些不可思议，“一些俗粉罢了，六小姐若是喜欢，改日我便送些给六小姐。”

苏善儿笑眯眯的走近她，拉了拉她的手，“好啊，谢谢姐姐了。”

堂堂嫡小姐跟一介风流女子拉拉扯扯，婢女忍不住道“六小姐，夫人叫奴婢送这位姑娘出去。”

闻言，苏善儿问“这位姐姐今日来府何事？”

柳棠将她今日来的目的重复了一遍，听完，苏善儿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云戎。

婢女催促着送走了柳棠，柳棠很懂分寸，没有说穿苏善儿装成男子的形象所作的那些事。

苏善儿问云戎“又是你做的好事？”

云戎轻轻扯动嘴角，没说话。

苏善儿抱起胳膊嗤笑，“你可真是个闷声做大事的人，说说，你还干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送了几个礼物去随州。”

苏善儿挑眉，“给谁的礼物？”

云戎假装想了想说“给州长，也是给你庶姐。”

——

苏雪兰心里憋着气，一气之下竟是在家住了半个月才回随州，却不料她赌气的这半个月家里已经变了天。

李敖申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三个四个女人一起回来，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四个女人同气连枝从不争风吃醋，甚至有时夜里几人同时在房里伺候着，李敖申的母亲年纪大了，只要是能给她添孙子，别说是这几个女人不闹腾，就是闹腾她都能忍。

苏雪兰原本在李家就没什么地位，在娘家待了半个月回来就更没有她说话的份了，几个女人并不认她这个正妻，再加上家里的几个妾侍对苏雪兰也不恭不敬，更是没人讲她放在眼里。

苏雪兰一气之下病倒，李敖申不在意，以为她是故意装病引他注意，这样的戏码过去两年也不是没有过，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

苏善儿近来心情不错，时不时的去云戎的王府撩拨一下琅九凤，琅九凤也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璞苏，她就是故意不承认，故意在他面前蹦来蹦去。

琅九凤是个软硬都吃的人，只要有他的好处，别说苏善儿故意气他，就是把他气死他也乐意。

转眼到了二月二，每年这个时候大家都要去侗山祈福，苏善儿六年不在京城，可是没这个习惯，平日里她不愿做什么苏庞德也都随了她，可是这次不知怎么，苏善儿只说了一句不去，老爷子的脸色立马就沉了，说什么都不由她不去。

这次祈福各家官臣家眷都会去，甚至各位皇子公主也要去，听起来就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苏善儿想想就觉得无聊。

“祈福？”

苏善儿本来是到云戎这来抱怨的，结果却听说云戎也接到旨意一同去侗山寺庙。

苏善儿正无语呢，琅九凤兴奋的嚷嚷，“祈福好啊，人有旦夕祸福，这可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日子，当然要去了，云戎，你说是不是？”

他哪里是好凑热闹的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戎不理他，“善儿可是不想去？”

苏善儿吊儿郎当的坐在榻上，甩着腰间的玉佩，“有什么好去的，不过就是凑着人多的热闹，最讨厌这种场合了！那菩萨就算再灵，她顾得了那么多人吗！”

琅九凤凑过来坐在苏善儿身边，“顾得了，顾得了，一起去吧，我来这么久成日就待在这府中，无聊死了，我瞧你不也是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常常往这跑，还不是因为无聊？”

闻言，苏善儿瞥了他一眼，“谁说我无聊了？”

“你不无聊你成日来这作甚？”

“我来是因为……”

苏善儿昂着下巴，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她来这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她看了一眼云戎，见他偷笑，她回手抓起榻上的医术朝他扔了过去，“笑个屁！”

琅九凤坐在苏善儿身边看得清楚，他指着苏善儿的耳朵说“哟，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耳朵怎么就红了？云戎，你的小王妃可是害羞了？”

云戎笑意淡淡，拿着被她丢过来的医术整理好放在桌上，“莫要打趣她，她脸皮薄。”

琅九凤撇了撇嘴，还以为云戎是真的不想让他打趣，随后就听云戎又说“即便看到她耳朵红了，偷偷告诉我便好。”

苏善儿“…”

琅九凤噗呲一笑，看了一眼苏善儿险些红透的脸说“瞧瞧，跟我比，他才不是好人呢，你这脸要是再红下去，我的衣裳可就不够看了。”

说着，琅九凤站了起来，“咱们可说定了，侗山祈福你一定要去，你要是不去一路上肯定没人跟我说话，就算是拌嘴也好过有人闭着眼睛睡一路。”

苏善儿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琅九凤笑了笑说“好了，别瞪我了，我可是个很识趣的人，我这就走，你们两个慢慢聊。”

琅九凤走之前突然弯下身子朝着苏善儿伸出手，“那个，能不能看在我这么懂事的份上，乌丹给我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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