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终焉之第四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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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极限，其实只是一种概念上的东西，没有人知道改造仙人是否有极限的存在，萧开天这次的战术，可以说是大胆至极。

当然，他是经过测试的，时间轴数量增加，对仙界的仙人是有负担的，因此他推测，可能对改造仙人的影响更大。

这个世界上，肯定不存在永恒不灭的东西，就算是贯穿所有宇宙的宇宙树，也有枯萎的一天，世界的真谛就是如此。

萧开天盯着画面进进退退的改造仙人，他也不清楚，这些人在如此已经饱满的时间元素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

距离开战已经过去四个小时，萧开天的机甲，已经有一半数量被毁灭，而这个时候，改造仙人还有八千名之多。

要不是机甲的火力远在改造仙人的攻击力上，且一时之间机甲由于光束能源的补充，这场战役的结果，早就以文白的全胜宣告终结。

就在所有人几乎开始失去耐心的时候，战场的局面突然发生了变化，正如萧开天预想的一样，改造仙人的极限，毫无征兆地就出现了。

最开始的时候，是一批改造仙人，突然身上爆发出几十道光芒，这些光芒中，无数的奇异图纹，和时间齿轮一起出现，然后发生这种现象的改造仙人，很快身体继续虚化，最终化为透明。

这个画面让后方正在微笑的文白也是一愣，他从指挥椅上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导火索已经点燃，然后就像病毒扩散一样，周围的改造仙人一个接一个，在类似的场景下，化为了虚无。

无限操控时间轴的能力，等于说自己永远处于各种各样不确定状态的混合体，无序化达到一定程度，必然对本体的存在造成严重的负担，最终的结果，是他们消失在真实的物理世界里面。

严格来说，这不是死亡或者陨落，而是“丢失”了，丢失在无数时间轴可能性里面，他们可以说哪里都不存在，也可以说哪里都存在。

但，这也仅仅是相对而言，在真实归一的世界认知里，这些仙人就是如此消失了。

任何力量的获得，都伴随着代价的付出，改造仙人拥有不死不灭的同时，也将失去真实自我的唯一。

萧开天的战术，加速了这个失去的进程，假如没有他的强行干预，一段很长的时间之后，这些仙人的“丢失”，也是必然的结果。

只不过这个结果，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出现，这就导致文白以及参与改造的仙人，认为这种力量的获得，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这不可能，”文白握紧了拳头：“我已经反复推导过，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现象。”

偌大的大厅内，回荡的只有文白的咆哮，他愤怒地走下王座，盯着屏幕看。

“没有什么不可能，”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响起来：“你的主导的实验，自然带了自己的主观推断，所以你对未来的推导，是不客观的。”

文白转过身来，面具下他两眼泛起了红色的光芒：“楚晋？”

“是我，”暗中一个人缓缓走了出来，他脱下斗篷，露出满是黑色图纹的脸，正是很久不见的楚晋：“我们之间的恩怨，差不多到了清算的地步吧。”

两人互相凝视着，他们的背景，是漫天迸发出光芒的鸿蒙世界。

这些光芒，全部都是改造仙人发出来的，萧开天的战术终于奏效，不用他动手，对方一个个自动消失了。

鸿蒙世界中，随着每一个改造仙人的消失，大量的时间齿轮、还有各种各样不确定的信息飞散，仿佛整个仙界破碎一般，四下里充斥着混沌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影响到了萧开天的军队，军士们一阵的烦躁，那些信息一旦被他们接触，都将成为一种不愉快的记忆，植入他们的脑海中。

这种被动接受别人的时间轴历史，非常让人讨厌，但对于这些信息，仙人们没有屏蔽的手段。

“我军后退，”萧开天受到的影响不大，他接受到信息立即丢到神源里面，不进行消化：“时间元素的投放暂停，不过诛仙阵压过去，不要让这些改造仙人逃跑。”

不是萧开天残忍，而是这些存在，已经违背了仙界固有的法则，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况且早晚他们也要自我奔溃，萧开天不过送他们一程而已。

“数据量太大了，空间内的信息太多，”阿尔伯特也是满头大汗：“这样下去，我们军士的魂识可能要超负担。”

魂识一旦超负担，也有相当大的可能性陨落，萧开天的战术，也可以认为是两败俱伤。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一团水蓝色的光芒，潮水般地涌向前方的鸿蒙世界，和那些喷射出来时间轴信息接触之后，无声无息地将其润化了。

这是赵七汐出手了，她的精神力强悍无比，改造仙人消失喷出来的信息，她有办法处理消化掉。

“全军继续后退，”萧开天再次将军队后撤，前面的鸿蒙世界已经用肉眼无法识别，爆开的光芒仿佛超新星爆炸一样，躲避是最佳的选择：“追击和围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前后持续四个多小时的消耗防守战，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快速迎来了它的结局，乃至幸存下来的军士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无尽光芒之中，还有一个人正在哈哈大笑，是一直跟随文白的宏诚，他张开了双手：“这就是无限以上的时间轴，这才是真正的永生啊！”

“我可以感觉到，我存在在所有世界所有时空之中，哈哈哈，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

他的身体也开始渐渐分解，大量的光芒伴随着数据喷射出来，和其他仙人的交集在一起，互相碰撞，最终消失在鸿蒙世界中。

某种意义上，正如宏诚所说的，这才是真正意义的“永生”，永远存在于一个不确定因素、无穷无尽的时间可能性中。

既是永存又是虚无，二合一的感觉，对于宏诚而言，也许是最好的归属。

“结束了吗，”萧开天将军队撤退回来，看着眼前隔绝的鸿蒙世界，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冲进去：“还有一个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