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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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落下，中秋盛宴也就开始了。

扶柳无比嫌弃欧杨身边的瞩目位置，完全无视欧杨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乐颠乐颠地跟莫离挤在一块儿。

当着众人的面，欧杨不好从主位上下来，也就由着她了。

乐姬们卖力弹奏，舞姬们翩然起舞。

众人一面欣赏着歌舞，一面与身边同僚低声交谈。

欧杨应付着上前找他攀谈的几名臣子，偷偷地朝下方的扶柳眨了眨眼。

扶柳回以嗤笑，转过头来跟莫离说话。

“莫，你觉得她们跳的怎么样？”扶柳问。

莫离惜字如金，“尚可！”

“我觉得跳的很好哎！”扶柳撑着下巴，瞟了欧杨一眼，撇撇嘴“君王可真会享受！难怪那些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往那位置上坐！”

莫离动作一顿，却没发表任何看法。

一舞毕，舞姬们躬身退场。一席淡蓝色广袖舞衣的叶莹款款走到舞台中央。

“臣女叶莹，今日献舞一曲，惟愿君上安康，愿我北洲盛世长安！”叶莹高声道。

“好！”欧杨抚掌大笑。

扶柳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菜品，哼道“大猪蹄子！”

莫离并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扭头去看红衣，眉宇间带着探究之色。

红衣“……”这让她怎么解释？

好在莫离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等了片刻没等到答案也就不再纠结。

早年，叶莹凭着一曲“与君意”广受赞誉，并以此夺得北洲第一才女的称号。正是她在台上跳的这一曲。

台上女子身姿曼妙，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之姿。

“好！”众人纷纷叫好。

欧杨满意地点点头，“来人，赏！”

“谢君上！”叶莹行罢礼，退下舞台。

扶柳兀自生着闷气，将菜品戳烂了去也不见消气，“大猪蹄子！叫你招惹烂桃花！叫你招惹烂桃花！”

“扶柳姑娘！”

扶柳动作一顿，抬头看去，找她搭话的可不就是叶莹？

她放下筷子，将架子端起来，“有事？”

叶莹道“久闻扶柳姑娘大名，今日机会难得，特来见识一番。”

“哦！”扶柳态度冷淡，“不好意思，我没听说过你！”

白鸠忍笑，火力全开的扶柳姑娘不知道这叶小姐招架得住招架不住？

叶莹神色僵了一瞬，很快又扯开笑意，“我是叶莹，御史大夫叶令先之女。方才那一曲“与君意”，不知扶柳姑娘觉着如何？”

扶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莫离倒了一杯，懒洋洋地说“不如何，我见过比你跳的更好的！”

“不知是哪家千金？”叶莹问。

“琼花阁听说过吗？”扶柳道“千美人儿就比你跳的好！”

叶莹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琼花阁是北洲王城有名的青楼，这个扶柳怎么能拿她跟那些风尘女子比？

扶柳好像没看到她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道“千美人儿跳的惊鸿舞，那才叫惊艳！你是没见过，那小蛮腰扭的，啧，我一个女的都心动了！”

叶莹拼命压住翻腾的怒意，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吗，那改天倒是要去见识一番！”

这都接的下去？

扶柳眉一挑，这女的不太好对付啊。

叶莹取过侍女托盘里的酒壶，给扶柳倒了一杯酒，“今日见姑娘，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不知姑娘可否同我喝一杯？”

扶柳端起酒杯，同她的碰了碰，“自然！”

叶莹举杯，眼神暗暗落在扶柳手中的那杯酒上。

莫离与扶柳坐的近，灵敏的嗅觉嗅出一丝不属于酒的气味。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抬手将扶柳手上的杯子打翻。

“啪啦”一声，将宴会宾客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扶柳愣住，眨巴着眼睛询问道“莫？”

叶莹有些心虚，不过联想到那神秘女子说这药无人能察觉，放了心，底气也足了，质问道“这位姑娘，你什么意思？”

一直留意这边的欧杨猛地起身，大步走到扶柳身边，“怎么了？”

莫离说“有毒！”

叶莹脸色一白，“你胡说！”

欧杨夹紧了眉头，冷冷地看着叶莹。

叶莹慌忙跪下，“君上，臣女没有！”她瞪着莫离，“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你说我下毒，证据呢？”

叶令先快步走来，将女儿护在身后，“君上，莹儿自幼乖巧懂事，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请君上明察！”

莫离的医术欧杨是知道的，她说有毒那这杯酒就一定有问题。

“来人，传御医！”他信莫离，不过这会儿，他还需要服众。

叶莹眼神闪烁着，心虚到不行。

出了这样的事，宴会自然也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众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安静如鸡。

御医很快赶到了，欧杨免去了他的跪拜礼，“这壶酒，可有问题？”

御医察看片刻，并未发现什么问题。欧杨又让人把莫离打落的那只酒杯取过来，让御医察看酒杯上残留的酒渍。

御医回禀“君上，这酒并无问题！”

叶莹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她看着莫离，面露得意之色。

莫离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酒没毒，香囊有问题！”

叶莹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她怎么会知道？

“香囊？”扶柳将挂在腰间的香囊取下，“你是说这个？”

莫离点点头。

御医接过香囊，将香囊中的东西倒出。顶着欧杨压迫性强烈的视线，他半丝线索也不敢遗漏。

“这个香囊是哪里来的？”欧杨问扶柳。

扶柳无辜道“我不知道啊！据说是某位千金送的，我看着好看，就带着了。”

欧杨看向白鸠，白鸠道“这是叶小姐送来的。据说王城的众位千金都有送，这个是专门为姑娘准备的！”

叶莹险些跪不住，她强装镇定，不断安慰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御医检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御医道“禀君上，酒与香囊单看无毒，但若是香囊的香气与酒的气息融合，实为剧毒！”

叶莹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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