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清白身世府中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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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平定胡狄的征战中，楚凌夜的军中出现了细作，楚凌夜中计陷入了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欧阳痕在乱军之中替楚凌夜挡开了身后的致命攻击，两人并肩作战，杀出了重重包围，捡回了一条命，但却都身负重伤。

那一役后，欧阳痕得到了楚凌夜的赏识，从那之后楚凌夜便把欧阳痕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卫，欧阳痕的奶奶也得到了楚凌夜的照顾，得以安享晚年，老人家两年前寿终正寝，年终八十五岁。

欧阳痕的身世清楚明白，没有丝毫造假的成分，说起来，楚凌夜算是他的伯乐和恩人，他也没有在世的亲人可以让太后等人用作威胁他的筹码，他是细作的可能性极小。

再说那管家陈鹏，已经年过四十，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他便是先帝的管家，他办事稳重妥帖，为人忠厚老实，是先帝的亲信，楚凌夜回京之后，先帝便把他派到宁睿王府伺候。他的家世也是清楚的很，妻子早逝，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但他与亡妻感情深厚，亡妻逝后，尽管先帝多次有意为他另行安排，但他坚持不再另娶，孑然一身，几年前被安排进入宁睿王府，楚凌夜待他不薄，他也就把楚凌夜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看待。如此看来，这陈鹏问题也不大。

为了保险起见，殷子离还暗中观察了欧阳痕和陈鹏好多天，始终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便先将他们两个排除在外。

接下来，殷子离又对宁睿王府厨房所有下人的身世进行了调查，并一一到他们的老家进行了探查。

当查到厨房的一个名唤阿千的小厮时，殷子离便发现了问题。这阿千的老家在坤州城一个边缘村落，坤州城本就是南月国一个经济比较落后的城市，一个边缘村落更是破败不堪，殷子离来到阿千的老家，一进那个村落，入眼的便是一排排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只有零星的一两个砖瓦堆砌的屋顶，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殷子离按照查到的线索找到阿千家人的住处，栅栏围成的小门半敞着，园子里的菜地已经长满了青草，好像好久都没有人打理过了，殷子离踏上眼前几阶不高的台阶，走进了屋子里，摆在地上的木质桌椅已经落上了厚厚的灰尘，四周的墙角零零散散挂着蛛网，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殷子离从屋子里走出去，向路上的一位中年妇女打听道“大婶，我想问一下，这里之前是不是住着一户人家？”

“是啊，不过他们两个月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搬去了哪里？”殷子离追问道。

“搬进城里了吧，听说啊，他家的儿子进了皇城，在一户显贵的人家当差，因为表现的好，得了封赏，前不久，给他们寄了一大笔钱，他们便嫌弃了这个破落的山庄，搬到城里住青砖大瓦房，享清福去了！”那中年妇女回答着，明显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样子。

“这样啊，谢谢您！”殷子离客气的说着，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很快，殷子离就查到了阿千家人的新住处，果然如那个大婶所说，那一家人在坤州城中最繁华的中心地段买了一个大宅子，据殷子离暗中观察，这一家人的生活水平也相当不错。

照此看来，细作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殷子离返回宁睿王府，偷偷跟踪着那名唤阿千的小厮。终于有一日，殷子离看到他在出府采买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在墙角与一个男子交头接耳，那人说是一个男子，可是看上去阴柔非常，按照经验，殷子离一看便知那一定是宫里的太监。

待那太监转身离开后，阿千一回头便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声不响站在自己身后的殷子离，不禁大惊失色，手里买好的菜全部扔到了地上。

殷子离冲着那男子邪魅一笑，二话不说，拎着他回到了宁睿王府，把他丢到了楚凌夜的书房，“楚凌夜，细作我给你找到了，就是他！怎么样，我的效率够高吧！”殷子离指着跪在地上的阿千得意的说道。

楚凌夜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不怒自威，那阿千跪在地上，虽不敢抬眼去看，但也可以感受到头顶上方一道凌厉的目光正向自己射来，屋子里杀气腾腾，他不觉已经浑身发抖，还不待楚凌夜开口，阿千便赶紧磕头求饶道“王爷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出卖王爷的！”

“哦？不得已？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是怎么个不得已？”楚凌夜淡淡的声音隐藏着不可忽略的威严，眼前之人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杀了他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小人本是在长寿宫当差的一名杂役，太后觉得小人还算机灵，便召见了小人，让小人趁着宫中人事调度之时混进王爷的府邸，当她的眼线，并拿出了一大笔钱，摆在了小人的眼前，她说只要小人答应做她的眼线，那笔钱就都是小人的了！”

“所以，你就见财起意，答应了太后？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这些钱本王看你是没命花了！”

楚凌夜此话一出，阿千感受到死神似乎离自己又进了一步，赶紧继续解释道“小人当然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不知道哪天惹怒了主子便会身首异处，小人只求安然度日，从不敢奢求什么大富大贵，这皇宫里的生存之道，小人也是很清楚的，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所以小人便以能力不够，难当大任来推辞，可太后早有准备，一早便派人查探了小人的老家所在，她用小的全家人的性命相威胁，小人不得不答应啊！小人从进了这宁睿王府之后，便每日都在忐忑中度过，小人死不足惜，可家人前不久传回消息，说小人的妻子刚刚生产，诞下了一名男婴，小人既欣喜又担忧，小人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也没有资格祈求王爷的宽恕，但稚子无辜，小人愿意以死谢罪，还请王爷放过小人的家人！”

阿千说完，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往脖子上一横，便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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