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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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老狐狸？在你眼里本王很老？”

长歌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应该在镇国将军府吗，为什么摄政王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长歌骂人的话都到了嘴，却硬生生忍住，起身朝着苏衍行了礼道“王……王爷金安。”

苏衍挑眉瞧着这一脸温顺模样的长歌，也不知这丫头一副温顺娴静的样子骗了多少人“温大小姐还没有回本王的话呢。”

长歌抬眼看着面前的苏衍，不动神色的朝软榻里移了移，和苏衍拉开了距离后眨了眨眼回道“歌儿方才不过睡迷糊了，梦里梦见了一只又老又丑的狐狸，王爷您又忽然出声叫我，我还以为是梦里的老狐狸会说话了。”

苏衍自然是把长歌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听了长歌的话脸色又黑了不少，还未来得及发火，长歌便又说话了“只是不知，王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镇国将军府上，自顾自的到歌儿住的院子里，又突然出现在歌儿的屋子里？这事儿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对王爷的名声似乎是不好太好吧。”

苏衍怒极反笑，只是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那双幽邃的眼眸让长歌背后发凉。苏衍自顾自的坐在了另一边的软榻上，一只手撑着头缓缓看向窗外“本王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长歌明白，苏衍是故意将自己落水得事告诉外祖父，就是想让长歌回到孟府亲眼看看，让长歌知道，就算国相府倒了，长歌也有镇国将军这个靠山。长歌心中思绪万千，拿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才笑道“长歌自是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但是长歌也希望王爷能答应长歌一个小小的要求。”

“哦？”苏衍心里越发觉得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有趣了，好奇的问道“什么要求？”

“等到国相府毁了，长歌希望王爷能给长歌一个新的身份，让长歌离开这里。”长歌怕苏衍瞧见自己眼中的恨意，只能的低着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心情平复后又抬头笑道“相信以王爷的能力，给长歌一个不会被任何人察觉到异样的新身份应该不难吧。”

苏衍心中满是疑惑，紧紧的盯着长歌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瞧出什么端倪。可是长歌的眼睛却被她伪装的很好，苏衍想，若是单单看长歌的眼睛，或许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玩偶，无喜无怒，无哀无乐。

“瞧着你的模样，倒是没有想过回镇国将军府？”

长歌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的敲着一旁的木桌，歪着头似乎是想了一会，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悲伤“大概是因为，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吧。”镇国公夫妇很好，府里的其他人也很好，可这份温情却不属于长歌。无论她有多羡慕，多嫉妒，她都明白，自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她不想夺走属于温长歌的幸福。

苏衍的眼神晦暗不明，长歌的要求不难办，可苏衍也知道长歌有事隐瞒着自己。不过，就算长歌怀有秘密又如何？这世上谁人没有自己的秘密。比起将一切事物牢牢地把控在手心里，苏衍更喜欢给自己留下一些变数，也算是给自己的人生准备一些小小的惊喜。

“本王答应你。”

长歌眼里含笑，朝着苏衍点了点头。她一开始就知道苏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因为苏衍是个枭雄，无论自己在苏衍眼里是白棋还是黑棋，只要运用得好自己就会成为苏衍的一柄利刃。

长歌忽然间想起，许多年前自己也对一名男子说过类似的话“陛下身处高位，应该要明白，无论奸臣还是忠臣，都要去利用，若是奸臣比忠臣更优秀，更能帮助陛下完成大业，用他又有何妨？陛下不应该考虑如何将朝中的奸臣除尽，而应学会如何把握奸臣与忠诚之间的关系，唯有二者相互制约，相互发展，才能使我东海国力强盛。”长歌记得，那名男子听完自己这番话后，硬是在御书房呆了足足三日才出来，从那之后他便开始维持朝中的关系，一步步成长，最后，将自己赐死于金殿之下。

长歌不免有些嘲笑自己，莫不是自己老了，竟然开始回忆起过去的事。

苏衍自然是不知道长歌心中所想，只是看着长歌一脸伪装的笑意心中便觉得烦躁“在本王面前你能不能收起你呢丑不拉叽的笑容，你这表情就像是画了张脸贴在你面上一般，叫人厌恶。”

“欸？这很丑吗？我可是练了好久呢……”长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可若是叫长歌不再假笑长歌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似乎在什么长歌摆出相对表情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长歌眼里表情也好眼泪也罢不过是帮助自己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时间久了便也习惯了。可如今苏衍这么一说，一时之间长歌竟有些迷茫，长歌似乎是已经忘了卸下伪装是一副怎样的表情了。

看着长歌发愣的样子，苏衍只觉得这长歌还真是个天生的戏子，她伪装出来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能牵动旁人的心弦，可一旦卸下伪装后，长歌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玩偶。苏衍只在将死之人的眼里瞧到过这种神情，可长歌与他们又是不同的。如果说将死之人是将世间的一切都放下后才能有这种神情，那么长歌便是心中有着什么执念，除了这份执念以外的任何事物在长歌眼里都是空的。

苏衍有几分好奇，若是当长歌心里住进了别的东西，她的这双眼睛该是什么样的？

“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有趣。”苏衍留下这句话，便自顾自的走了。

长歌也没再管苏衍，只是瞧着白蔓她们不在自己身边有几分好奇，刚推开门便瞧见小九站在门前守着，而白蔓几个丫头焦急的站在门口，在瞧见长歌从屋子里出来后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担忧的问道“小姐，你可还好？摄政王殿下可对小姐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长歌一一安抚了白蔓她们后，又看向一旁的小九“你倒是对你家主子忠心，连我的贴身丫鬟都敢欺负了？”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将几位姑娘拦在屋外，并没有伤害她们。”

长歌冷哼一声，想起方才自己睡着时被苏衍那老狐狸瞧见了丑态便觉得生气，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你家主子要来，你提前给我说一声。我要好好招待他！”

小九看着长歌咬牙切齿的模样背后一凉，心中暗自叫苦。也不知自家主子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才能让小姐这么生气，只是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我一会去写一份单子，你交给那只老狐狸，告诉他单子上的东西都是我急着用的，让他准备好了给我。”长歌带着众人进了屋子，叫白灵备好笔墨后便写下了一份清单。

长歌想着，自己重生以后也该留些保命的手段，上次见到苏衍时苏衍用的南夏秘术倒是给长歌提了个醒。南夏之人擅长蛊术，自己曾经也细细的研究过，虽是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但如今身处中州，若是使用南疆的蛊术倒是会有几分奇效。而南疆蛊术多要炼制蛊虫，自己深处国相府内，一时间也没办法得到要用的毒虫，如今有了苏衍在倒是方便了许多。

长歌写好后便将东西给了小九，只见小九拿出一个白色哨子，吹了几下也没有发出声音，便有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了窗边。

长歌倒也是见怪不怪了，哪个势力背后没有点特殊的联络手段？倒是白灵那个小丫头瞧见了十分好奇，一双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色。白灵这丫头性格活泼，更是喜欢那些小动物，平日里闲着的时候盯着树上的麻雀都能自顾自的玩上许久，如今瞧着小九竟然能唤来鸽子心下更是好奇。

“瞧着白灵目不转睛的模样，定是很喜欢小鸽子”长歌看着白灵的模样心中划过几分捉弄人的心思，转头看着刚将东西绑在鸽子脚上，把鸽子放出去的小九，笑道“小九，今日你家主子来了想必你心情一定不错，不如替白灵捉几只鸽子回来玩把。”

小九心中暗叫不好，这京城中的鸽子大多是大户人家养来传递消息用的，哪能说捉便捉来。只是看着小姐的样子似乎还因为先前的事生气，想要惩罚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至于这鸽子……只能自掏腰包买了给小姐送来了。

长歌瞧着小九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后，小九虽然还是冷冰冰的模样，但眼神却柔和了许多。小九虽是苏衍派来的，明面上是保护自己，实则是替苏衍监视着自己的举动。长歌倒是不介意苏衍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可若是今后遇到危险，小九可是一大战力，自是要让他待自己也有几分真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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