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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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颜氏本就聪慧，她自然明白沐长歌的意思。玉橙听命于二夫人宁氏，她在府里胡言乱语，多半是受了二夫人宁氏的挑唆。而她也清楚，二夫人宁氏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为自己的女儿，也就是那么貌美善良的沐雅楠谋取一个好前程。

宴会上，沐雅楠和太子殿下之间的四目相对，她就明白了。

这二人是有情意的。

云初初也知，书里的颜老夫人是第一个了解到沐长歌入不了太子殿下眼的人。

她在太子殿下的眼里，看不出丝毫情意。可之所以太子殿下要几次三番地前来尚书府，除了见见自己的意中人沐雅楠以外，还有一个最为主要的目的。

他要听命自己的母后，迎娶尚书府里的大小姐沐长歌。哪怕是不喜欢沐长歌，他也要沐长歌成为太子妃。因为渣男太子的母后说过，沐长歌必须得成为太子妃，因为一旦成为太子妃，尚书府和固阳侯府两大家族，就会成为他日后登上帝位的倚靠。

老夫人颜氏虽然同情原主沐长歌的感情遭遇，但为了儿子的未来，尚书府的期望，她也会忍受这一切，况且，在她眼中，嫁到皇宫里的女人，有谁能够得到所谓的爱情？

云初初顺随老夫人颜氏的意思，也是知晓她内心这唯一的目的，便从顺着她的话，遵从她的意思为出发点，来对付她本人的刁难。

最终老夫人颜氏无言以对，被云初初说服。可云初初觉得，老夫人颜氏打理尚书府，如此在意玉橙这丫头，不是因为她内心多么善良，而是她后怕某一天，沐长歌成为了太子妃以后，如此工于心计。当今皇后不输她的精明能干，一旦知晓，定对沐长歌有所提防。婆媳关系不好，对尚书府也是有危害的。

然而，云初初不喜沐长歌的人设，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成为渣男太子巩固帝位的棋子，放着对她好，又有实力的六皇子墨九尘不要，她是眼睛瞎么？！

“祖母已经同你父亲商量过，让他给你雅楠妹妹谋一个好的夫婿，太子殿下那边，长歌啊，你可以放心了！”老夫人颜氏借此是想告诉云初初，她不希望在看到彼此之间，为了男人对抗。

虽云初初的意思不在渣男太子的身上，但表面上，府里上下的人都认为，姐妹二人为了太子殿下争锋相对。

老夫人颜氏为了能够解决姐妹二人的矛盾，同儿子沐远扬商量了一下，希望能够请陛下赐婚，给这貌美震惊帝都的沐雅楠找个夫婿。

沐远扬为了两个女儿，也是立马点头同意了。

但云初初这里，却觉得此事儿不妥。毕竟爱慕沐雅楠的渣男太子是不会允许对方被赐婚的。

更何况，云初初记得，书里边，那个所谓的皇后娘娘还是一个高情商高智商的母亲。她同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那位渣男太子，关系一直很好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这个做母后的，很会安抚儿子的心。譬如这个沐雅楠，从相貌才华上来看，其实也是很不错的。唯因身份原因，她才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迎娶她为太子妃。可是虽然不希望她成为太子妃，但是儿子喜欢，她还是乐意自己的儿子在得到沐长歌为太子妃后，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沐雅楠娶到宫里。

毕竟人这一辈子，能够有一个喜欢的女人实在太难，就好像她自己。当初她也并非是直接被皇帝选上的。而是皇帝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先皇后病逝后，皇帝才对她产生了感情，将她娶到宫里，从贵妃扶到皇后位置上的。

大概是过于了解，云初初预料到，尚书大人沐远扬第二天一大早同皇帝说起这事儿后，就会遭到反对。结果沐远扬一回来，就匆匆地来到云初初房里，告诉对方，赐婚一事儿，皇后娘娘没有同意。

云初初暗自傻笑，这皇后娘娘如果真同意了，那渣男太子说不定多么怨恨皇后呢。将母子之间唯一的联系斩断，何必呢？

“哎，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不同意？！”沐远扬长叹一口气，回眸瞧着云初初，“长歌，既然为雅楠赐婚的计划失败了，咱们……咱们只能想想其他法子了。”

云初初咳嗽了下，平和地拎起桌子上的茶壶，喜笑颜开地劝慰道，“父亲，感情之事儿不可以勉强。在这帝都，雅楠妹妹如此貌美，倘若随便婚配一个士族公子，那反而对咱们尚书府的名声不好。”

沐远扬看着好像很有自己主见的女儿，颇为震撼，“那依长歌来看，这事儿……”

“雅楠妹妹是个人，婚姻之事儿随她自己喜欢。再则二娘在世，雅楠妹妹终究要嫁个怎样的人，还得听听二娘的意思。”沐长歌故意在沐远扬跟前好好表现，给予二夫人宁氏和沐雅楠极大的选择权利。

如此通透，如此豁达。沐远扬心中欢喜。待回到房里过后，二夫人宁氏急匆匆迈步前来，或许是因为听说自己夫君求陛下给女儿雅楠赐婚，她比较着急，就没顾及到沐远扬的心思，自私地污蔑道，“老爷，妾、身知道，雅楠影响了长歌同太子殿下之间的感情，长歌想要将雅楠打发出府，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老爷，雅楠也是无辜的啊。若非长歌宴会肚子疼，太子殿下一定不会亲点雅楠伴舞的，长歌的心思，妾、身理解，她讨厌雅楠，一直……一直都如此。”

这般揣度，沐远扬完全没有预料到。

她瞪着二夫人宁氏的瞳孔愈发地浓黑。许久，他挣脱了对方拽着自己的衣袖，动怒道，“给雅楠找夫君，是我和老夫人的意思，同长歌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这赐婚一事儿没成，长歌第一时间就提醒我，要让我问问雅楠和你的意思。没曾想……没曾想你这个做二娘的，竟然……竟然是如此看待长歌的？”

一想到当初沐长歌被自己惩罚，送去临园，他就感到后悔。

今日这事儿，他生出怀疑，是否那日情景并非自己亲眼见到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长女沐长歌并非宁氏口中那般，娇纵跋扈的啊？

“你……你好好想想吧……”沐远扬有些疲惫地离开了屋子。

看着老爷对自己冷漠疏离的样子，二夫人宁氏只觉得万分痛苦。

她放在身前的手指用力地团紧，心中喃喃。

沐长歌，赶走我心腹玉橙，夺我女儿幸福，挑拨我同老爷之间的关系……这笔账，咱们……慢慢还？

她啊地一声咆哮起来。

身后新来的丫鬟驻足在后，全身发抖，久久不敢上前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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