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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所有的皇子里边,几乎都是爱、慕沐雅楠的人。东宫太子虽然野心很大,但他对沐雅楠也是真心喜欢,包括咱们联手所救的二皇子墨长迎,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着沐雅楠。就连……就连那潇洒不羁的七殿下和十三殿下,心里边藏着的女人,也是她。”
云初初稳着心神,手指挠了挠鼻梁,“这貌·美的女人更容易得到他人喜欢对不对?”
墨九尘怔了下,反问她,“长歌觉得自己长得丑么?”
“那倒没觉得。”云初初自信得回以一笑,“肤色不黑,不是胖子,五官也不差。除了不如沐雅楠小家碧玉外。”她凝着眉头,眼神朝下,“这身材……”
墨九尘懒洋洋地附和,“挺好。”
“是吧,你也觉得挺好。”云初初接下来就是纳闷了,“可我真想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在她绞尽脑汁,将沐长歌和沐雅楠比较时,墨九尘眼神淡淡地瞪着她,“为什么一定要所有人都喜欢呢?本王喜欢长歌不好么?”
“呵呵。”云初初尬笑了下,没有继续这个尴尬又让人难以启齿的话题。
只不过她觉得原主沐长歌是真的惨,纵然有才,然而身边却无人围绕。
笑是自己,哭也是自己。
墨九尘自作主张,将人带到了碧华楼。
楼里宾客络绎不绝。
不过自从墨九尘入得酒楼后,那掌柜的,便恭敬地来到了跟前,询问对方选择何处。
墨九尘回眸,眼神盯着云初初,谈吐温雅,“最好的地方。”
“是。”
日常均是店小二带领客官上去,然而墨九尘一来,掌柜的却主动带路。
云初初吃惊,“这……”
掌柜的笑笑。
墨九尘伸手,抚了抚云初初的后脑勺,示意她小声。
到了顶楼,掌柜的便将一间收拾妥帖的房间打开了。
伸手,恭敬,“王爷,请进!”
墨九尘看着那人,声音极慢,“下去吧!”
顶楼所有待命的仆人全部离开了,偌大的楼层里,就只有云初初和墨九尘两个人,
云初初把着栏杆,声音细细,“九尘,这个怎么解释?”
“想知?”
墨九尘身子迫近,手指拈着云初初的下巴。
云初初点头,笑答,“依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会愿意告诉我的。”
“傻丫头,这是本王开的酒楼。”墨九尘的手指扬高,眼睛在云初初想象不到的眼神里轻眨了下,随之他手指下移,落到了对方的手腕上,“有这样繁华的酒楼,不好么?”
“没有。”云初初踮脚,笑眼如花,“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资·产!”
在云初初的心里,墨九尘所拥有的东西,都很少。加上书里也没有多加描写,是以具体的,她也所知不多。
这会儿,站在碧华楼,听着对方说起楼为他所开的消息,她一方面是惊喜,另一方面却是难过。
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她睿智地说出了关键,“你……你当初真在这儿喝醉过酒?”
墨九尘抬手,有些错愕。
他记不清楚了。
“兴许有吧!”
“为什么是兴许?”云初初踮脚,看着他的眼神,“当初你真是为了我才喝醉的么?”
墨九尘伸手,在对方的鼻梁上轻轻地敲了敲,“如果我说是,会如何?”
“啊,那我真是大错特错了。”不多说,她莞尔,脑袋侧了侧,示意进屋闲聊。
刚坐下,云初初就谈论起二皇子墨长迎的事儿,“苏妃身份被恢复,你是怎么看的?”
“后宫争宠·之事不是司空见惯么?”墨九尘掂起一个茶杯,慢悠悠得说,“更何况,苏贵妃爬到那个地方,没有一点儿手段,也是做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她这次定然会为了二皇子,和皇后争宠?”云初初询问墨九尘的看法。
墨九尘不说,反而将这个问题,如数扔给云初初,“长歌觉得呢,如果你是苏贵妃,面对皇后,会怎么做?”
被对方这么一分析,她果然乖巧地掂量。
没错,若自己是苏贵妃,自己已经进过冷宫一次了,也了解过,失去宠爱,情况会有多糟糕。
那么,她当然不会选择再进第二次。
可是皇后娘娘终究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她就算不同同皇后为敌,皇后娘娘也会以她为敌。
她们之间的路,只有仇路!
“皇后娘娘聪慧绝对不会允许苏贵妃存在。苏贵妃又不愿意妥协,势必会为了二殿下咬紧牙关。”她眸光微闪,“我觉着。她一定会同皇后娘娘争一争。”
“是了,她们无论如何都会争一争的!”墨九尘瞧着眼前的女子,为她睿智的眸光打动。同时又不禁多多打量了两眼,“听传闻说,长歌是帝都第一才女。”
云初初摇摇头,谦虚,“其实我不知道这个名号是怎么传出来的,我觉得……我并不是那么得有才华?”
墨九尘将握住的茶杯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为什么长歌并不如本王想象中的那么自信呢?”
“这足以说明,我并不优秀。”云初初偏头,吐吐舌,紧跟着把玩了一下桌上的茶杯,见杯子质地轻盈,花纹绮丽,不禁多瞧了两分。
良久,她笑得深了些,“我觉得我以后的运气会很好?”
“何以如此说?”墨九尘手指微团,放在桌上。
云初初目光在茶杯上过了过,语气依旧温文,“今日到这碧华楼,你跟我说,是你的家·产。那么日后我嫁给你,咱们的家·产够花一辈子了!”
“哈哈。”墨九尘伸手甜蜜地在云初初的头发上轻轻地划过,他大笑,“从来不知长歌竟然会在乎这个?”
他亲·密地凑近,坦然,“家·产何止这些?当然,长歌想要什么,本王就给你谋什么?”
云初初手肘撑着下巴,她垂眸,嘀咕半天,“想要什么,我确实没怎么想过。不过我来到这里,确实有两件事儿。”
墨九尘将喝过的茶杯放到一边,里面还余留着一片青葱的茶叶。
“你其实知道?”云初初别过脸。
墨九尘没之前自卑,开始懂得套路了,“本王明白了,长歌只想嫁给本王一人。”
云初初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嘴角抿了抿,“第一次见你这般?”说完,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喜欢。”
二人互相·挑、逗·的姿态无比暖心。
在碧华楼一直待到下午。
两人叫了一壶好酒,享用。
掌柜的亲自端酒送上去,看着温言说笑得二人,替其开心。
“很少看到王爷这般开心?”掌柜地将酒坛放下,弱弱地瞧着云初初问了一句,“长歌小姐,您日后都会……陪着六王爷么?”
“福叔!”墨九尘傲娇地嚷了一句。
会有这般疑惑,仅仅在于他不希望旧事重提。
在碧华楼,自己的地盘,他醉过一次,究竟自己醉了什么模样。
如今已想不起。
但他确乎是不想记得曾经的。
当下,此刻,只要有她陪在身边,就是最温暖的事。
云初初见他目光深情,含泪制止。
伸手大方地握住对方,握得斩钉截铁,“我向你们发誓,从今以后,必定会好好对待你们家王爷,绝不让他吃苦。”
坚决,有底气。
她心中坦荡荡。
能够如今坚定地当着对方说出这话,掌柜的笑了。
袖子拢手,抬高,他恭敬退下,“咳,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走后,出门,同店小二铁耳嘀咕了两句。
“秋哥儿,从今以后,咱们也就有效忠的夫人了。”眉眼翻了翻,店小二立马理解了。
“那真地是太好了。”店小二不再打扰,随同掌柜的下楼。
屋子二人,坐得端正,屋外的话,却也听得彻底。
云初初脸颊绯红,不自觉地抬起手指定了定,“瞧见了么,你的人已经承认了我的身份?”
墨九尘深情款款。
目光无初见时的苍凉冷漠。
“长歌优秀,他们自然会承认的。”墨九尘薄唇上扬,笑意如日。
……
二皇子墨长迎去寝宫见母妃苏贵妃时。
苏贵妃正拨弄着院子里的花树。
那树有的还没长大,有的却已经繁茂如伞。
只是底下似乎被人连根拔断,还余着偌大的泥土。
新泥沾地。
墨长迎好奇,“母妃这些树究竟是何处得来?”
苏贵妃袖子扁起,手持锄头,正要种在挖好的泥坑里。
墨长迎有孝心,声音温柔,一挥袖子,也要帮忙。
苏贵妃制止,“别,长迎,这事儿母妃想自己来?”
听了母妃这话,他不由自主地蹲下,伸手触碰着泥土,来回打量。
“这泥土是新翻的?”墨长迎觑过去,又问,“母妃这是从哪儿挖过来的?”
苏贵妃没说话,一直忙到将最后一棵树栽好,才睥睨了视线望向儿子,“冷宫。”
“冷宫?”墨长迎深思,却没想透。
苏贵妃手指着树,双手拍了拍泥土,“这树是母妃在冷宫种下的。有的已经长大了,还有的,没有发芽。”
“为何母妃要将冷宫的树移到这里?”墨长迎替母担忧,“若是被父皇知晓,会不会……”
“母妃已经同你父皇说了。”苏贵妃目光凄凄地望向远方,“这树终究时时刻刻的陪着母亲,母亲栽种它们,养护它们都不容易。今日,我将它们全部挖过来,种在院子里,等到它们绿树成荫,甚至开花结果,我就会想到,冷宫的日子。”
启迪,哲理。
来自母亲的点醒。
“长迎,如今你是母亲唯一的希望,母亲和你,未来的日子若想安稳太平,你就必须得站得更高。”苏贵妃压低了声音,“虽然母妃势力单薄,却依旧想为你搏一搏。”
墨长迎眼角通红,不慎感动。
“皇儿,母妃今日所说,你定要一字不漏地记住!”苏贵妃抬起手,在儿子的脸庞上抚过,那样慈和,又那样悲苦。
墨长迎退后,起手,恭敬地点头答应,“母妃放心,今日所说,长迎必定谨记于心。”
“好了。”苏贵妃嘴唇翕动,打听儿子到来的目的,“今日这么早来见母妃,是为何事儿?”
“过几日,就是嫡祖母寿诞。咱们是否需要准备准备?”墨长迎从袖子里拿出书卷,双手呈上去,“母妃请看。”
苏贵妃拈过书卷,好奇,“这是什么书?”
“佛经!”墨长迎嘴角一笑,“长迎已经打探过了,尚书府的颜老夫人同嫡祖母关系匪浅。颜老夫人诞辰时,尚书府的两位小姐纷纷准备了一尊玉观·音。为此,颜老夫人高兴不已。”
“所以……皇儿推断至此,便做了这个。”苏贵妃看着那佛经是庆师太亲自书写,不免笑了,“这礼物虽轻,但也不落俗套。你嫡祖母看了定会欢喜。”
墨长迎见母妃脸色不大好看,微怔,“母妃在想什么?”
“当初你嫡祖母多日邀我到宫中小坐,同母妃说话聊天。她最喜欢,母妃做过的一道甜品。母妃想着,到时候就以这个为寿礼。”苏贵妃思忖这些,自有谋略,“当然。有些事儿,母妃还不能同你说明白。你且记得,若被人嘲讽,不要莽撞,更不要为了母妃,打抱不平。只要你在你嫡祖母面前,淡泊名利,到时候定然会让你嫡祖母刮目相看。”
墨长迎已经听之,了悟。
母妃苏贵妃所做,不过做个铺垫。
迟了会儿,他欲言又止。
苏贵妃奇怪,“有话同母妃说?”
墨长迎单膝跪地,语气缓缓,面容真诚,“长迎想要向尚书府的二小姐提亲。”
苏贵妃退后一步,语气凉凉,“你不要忘了,她同东宫太子以及她长姐传出的那些流言蜚语。”
墨长迎喜欢上沐雅楠已经有些年头了,对对方的信任都快超过自己。
他平静又体贴,“长迎明白。”
“那你为何还要做这种事儿?而且……”苏贵妃背过身,不愿同意,“你这么做,会让你对父皇伤心的。”
这话一出,远处皇帝携着内监蒲公公摇摇摆摆地进入了院子。
“朕同意了!”
此话一出,墨长迎和苏贵妃母子二人扑通跪地,脑袋埋到了地上。
苏贵妃平心静气地起手,向前方的皇帝道,“臣妾恭迎陛下。”
“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上前,抬手,将二人搀扶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墨长迎的手背,她语气极轻,“长迎如今,连位侧妃都没有,您又为何要拒绝他呢?”轻步移向墨长迎的身旁,手抬到了儿子的肩膀上,轻言细语且语重心长,“何必想那么多?”
苏贵妃欲·言又止,可不敢顶撞,只能依从,“是,臣妾明白了。”
“好了,长迎啊。过来,让朕好好看看。”皇帝欣喜地坐在了院子里,一本正经地觑着他这个打心眼里喜欢的皇子。
这位皇子,不像他,从小聪慧过人,极有天赋。同时,还痴情专一。
不过,那个时候,他并不期望就这么让这个他喜欢的孩子,被党·争·污·染。
可东宫太子呢,像极了他自己。他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自然也就对东宫太子多有忌惮。
明面上,所有的朝廷大臣都觉得太子受·宠,然而他父皇这里,却并非真诚。
二皇子墨长迎听之,身体莫名一颤。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果然是高深莫测,不知细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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