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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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会中，大家都在欣赏歌舞。不想这陈芸小姐突然尖叫起来，与此同时，院子里桃花中忽然窜出一群蜜蜂，直飞到陈芸的身前。

陈芸在那里哀嚎痛哭，有人催促楚心离搭救，被云初初一把拦阻。

她眼神紧盯楚心离。摇了摇头。

郡王府世子南清悦注意到这里，知道了用意，立马也忽悠着喊，“来人，快，快救陈小姐！”

二皇子墨长迎发觉蜜蜂围着对方发上钗子，一时上前挑了发钗。

陈芸这才保住一命。

只不过脸上叮的红、包甚多，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云初初禁不住想笑，在转脸时，控制住了。

然她这突然的举动，却落在离得最近的南清悦和楚心离的眼中。

这二人基本上可以认定，是这丫头·搞·得·鬼，无疑！

近在咫尺的两人转过眼来，不动声色地在云初初的身上瞟了两眼。

云初初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她的表情，仍然让南清悦和楚心离放弃了告状的意思。

不远处的十三殿下墨疏离，也觉奇怪，凑近去看。

众人吃惊，钗子掉落在地，那些围绕在陈芸身旁的蜜蜂全部尾随着钗子的地方去了。

并不在攻击。

七皇子墨子轩朗声吼道，“快，拿泥巴，将这钗子裹住扔出去。”

固阳侯府世子夏于渊亲自命人将院子里的蜜蜂处理干净了，随之盯着那钗子出神。

墨子轩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疑惑不解，“于渊，莫非这钗子有问题？”

夏于渊拿起钗子嗅了嗅，发现上面有个小珠子，珠子上夹杂了香草的味道。

“陈姑娘，这钗子是从何处买的？”

钗子，钗子？原来是钗子的问题，陈芸惊诧地站起来，直指云初初，“是她，是她。”她不顾形象地冲上前，抓住了云初初的手腕，“沐长歌，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云初初捧着脸颊，神情难耐，无辜地有话要说，“这钗子……”想了想，她摇头，“抱歉，我并不知这钗子……”

“你这是何意？怎么，做了亏心事儿还怕旁人知道么？！”陈芸气地朗声质问，手掌便要挥来。

云初初面庞从容，迅速地握住了对方的手腕，“陈姑娘要发脾气，也得听我把话说完。这钗子有问题，我也不知，可否……允许……我问个清楚……”

“好，看你怎么说。”陈芸觉得这沐长歌是习武之人，自己想占到什么便宜，并不管用，索、性、收回了手去。

待得众人目光齐齐瞟向她的时候，云初初才走向了早已换衣回来的沐家姐妹，“妹妹们，这钗，你们都清楚，它是二娘赠给我的，是与不是？”

三小姐沐若云上前，拉着云初初的手，“是啊，当时我们大家还因为它最漂亮，分外眼、红呢。”说完，又嘀咕道，“原来我们羡慕的东西，竟然……竟然有问题。二娘……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图？！”她此话直接指向二夫人宁氏。

沐雅楠不想母亲被人冤枉，可怜巴巴地反驳，“若云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我母亲，若是……若是我母亲真要害你们，为何……为何你们戴着钗子安然无恙？”

三小姐沐若云听后，一时语噎。

云初初听后，苦笑两声，“是啊，终归是我沐长歌不讨二娘的喜欢，众姐妹之中，也唯有送我一人的钗子有问题？”她慢步走到陈芸的跟前，“陈芸姑娘，这钗不慎掉落在地，是你执意要去。按道理来说，并不关我的事儿，但是……此钗种种，终究是针对我的，无辜让你代我受了罪，我很抱歉？”

陈芸哭笑不得，“所以呢，我的脸……是白受罪么？！”

“虽被蜜蜂叮咬，但二殿下救你及时，情况并不严重。休养几日就没事儿。”她躬身一礼，赔礼道歉，“此事儿，我沐长歌向你道歉。”

“你……”

陈芸仍旧不依不饶。

楚心离看不过去，温言劝解，“陈芸姑娘，长歌姑娘并非有心，只是……为小人所害，方才如此。还望你能宽宏大量！”

“是啊。”世子南清悦不屑地规劝道，“是啊，陈芸姑娘，人家钗子漂亮，你就要去，有问题了，便要发火，这世间，哪有这种道理？”

“你？！”陈芸捂着脸颊，跺、脚撒泼，离开了固阳侯府。

世家子弟纷纷望向楚心离楚将军，心想这位将军为了一个外人，不袒护自己未婚妻。也不担心，国舅爷那边动怒，找他的麻烦。

六皇子墨九尘懂医术，见钗子正要被夏于渊扔掉，连忙行上前。

“等等，这钗子可否给本王一观？”他面无表情地轻声问了一句。

夏于渊躬身行礼，将手中的钗子递给对方。六皇子墨九尘接过钗子，小心地嗅了一下，随之徒手将上面的珠花扯下。

许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里带着极易察觉的怒火。

众人心想，完了，这个帝都城里最欢喜沐长歌的皇子，定然要为自己的心上人说话了？

没曾想，他们才刚刚嘀咕了一句。墨九尘就朗声，冲在场之人分析，“各位，这钗子的确有问题。但问题不仅仅在于珠子上诱蜂的香草，而是致命的毒·药。”

毒·药？

底下熙熙攘攘，说个不停。

靠得最近的七皇子墨子轩，打量着钗子，语露惊奇，“毒、药，这钗……还有毒、药？”

“这……怎么可能呢？”七皇子墨子轩急切又迷茫，良久，他再道，“六皇兄是怎么看出来的？”

墨九尘将钗子握在掌心，并让夏于渊请个大夫来侯府。

夏于渊正要去请，突然被太子殿下阻挠，“等等，于渊，这钗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还是等桃花会结束以后再……”

明目张胆地袒护。

沐雅楠焦虑不安地将东宫太子望着。

那仿佛成了他唯一可以为自己母亲说话的期待。

二皇子墨长迎看着沐雅楠失落的心情，也上前，吩咐，“是啊，桃花会在即，现在去处理这些事儿，恐会扰了在座的兴致？”

墨九尘眼眸深邃地望了在场之人一眼，紧跟着语气冷漠，一地苍凉，“若本王执意如此呢？！”

针锋相对的气焰。

东宫太子和二皇子跟着一滞。

墨九尘威胁得冷笑，“这钗中、毒，若是别在发间，轻则昏迷，重则死亡！”

死亡？

云初初心中咯噔一响，难怪，难怪九尘这么担心？这钗子幸好没有戴在头上，否则，只怕丢了命去？

当下，她慢步行到墨九尘的面前，出声问道，“这钗真有、毒？”

墨九尘看见云初初，眸色柔和了很多，“日后凡有任何人送你东西，皆不可轻易使用？”

云初初坦然，抬着眸子，笑得天真喜悦，“好，我记住了。”她答应完，看了夏于渊道，“于渊哥哥，大夫还是不要找了，太子殿下和二殿下说得对，今日再如何，也不能扰了在座各位的兴致？”

墨九尘的眸子暗沉下去。

云初初转头望过去，“……钗子的事儿，一会儿再说好不好，我……我还想着观赏今年的桃花呢？”

听了这话，墨九尘没说什么，径直转身，回了座位。然而钗子却被他死、死地拽在手里。

不过，虽然如此，云初初却并没有多么开心，回了座位上，眼睛一直觑着不远处的那个人。

墨九尘全神贯注地盯着钗子，在桃花会接下来的半场，没有任何心绪。

云初初的心情虽然起伏不定，却好在她努力克制。

世子南清悦在欣赏歌舞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问，“长歌，那钗是不是宁夫人给你的？”

云初初点头，不加分析，“是！”

楚心离惊了下，温言提醒，“那日后要多加提防。”

世子南清悦却狐疑摇头，“宁夫人因着什么如此对待你？”

“太子妃之位！”云初初实话实说。

听这话，南清悦和楚心离都感到特别地好奇，难不成，真得不喜欢太子妃之位？

“……长歌，我……我们一直想问你，你是否真得像帝都传言得那样，对太子……”

云初初冷笑，“这些流言蜚语，你们也相信么？”她凑到二人中间，“即便是从你们两人中间选一个，也绝不嫁给东宫太子！”

这话原也是打个比方，但南清悦和楚心离的目光，却为此呆滞无神，好半天，云初初才将她们唤回了神来。

身前二人几乎同时望了一眼，眉眼带笑之际，不禁弯唇。

云初初疑惑，“我这样，是不是太自傲了？”

楚心离拿着剑摇摇头。

南清悦也摇摇头，从而打听，“这钗子一事儿，你要如何处理？”

“这么一闹，势必整个帝都都知道了去。”云初初看看四周的人，嘴边带笑，“可我并不止于此。虽然流言蜚语可能并不是偏向我的，但不管怎么样，总有人会觉得我沐长歌为自己的二娘欺负！”

见状，南清悦又问了，“那宁夫人，你这么恨她？”

“说不上怨恨，只不过旁人若待我真心，我必定真心相待。旁人若处心积虑地算计我，必定不会任由她们算计！”此话，偏将自己敢爱敢恨的原则抖落了出来。

她歪着头，瞥了一眼沐雅楠，“沐雅楠因为长得无害，是以做什么事儿，经常会让我栽跟头？我对她……已经到了有些忌妒的地步了？”

台上歌舞已毕，到了独自欣赏桃花的时候，云初初摩挲着袖子，站起身，“那些桃花……开得多好啊？”

楚心离随即起身，“是挺好。”

“其实，还有一处的桃花开得更好？”

二人目瞪口呆，同时疑问，“何处？”

“六皇子的别苑！”南清悦抚着脸颊，一眼望过去。

那人还在打量着发钗。

似乎他的关注点永远同沐长歌有关系！

做了世子这么久，南清悦已经习惯了。

帝都的流言蜚语固然不假。

然而，他却了解，那是什么心情。

“是么？”云初初眼角弯弯，抬步向前走，中途，扔下一句，“我定然会去看看的。”

桃花会后。

众人散场。

尚书府的小厮在门口停留，二小姐沐雅楠和诸位小姐纷纷入了马车。

固阳侯府夏于渊这个历年桃花会的主办者，因为今日出乎意料的情况，面色难堪。

躬身向沐家人行礼赔罪，最后又来到了沐长歌的身旁。

他行礼。

云初初阻止，“长渊哥哥别这样。”她跟着赔礼，“今日桃花会因为我，引出了不少麻烦。实在……对不住。”

夏于渊拉着云初初的手腕，到得一旁，压低了声音问，“长歌妹妹，那钗真是宁氏所赠。”

“是。”云初初眼神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那你……在尚书府……”对于这个表妹，夏于渊还是关切的，“需要……我同舅舅带个什么话么？”

“嗯，好，那代我向舅舅问好。本想着今日桃花会，能够见一面的……”云初初略为失落地回答，一抿唇，福身行礼。

夏于渊也代为行礼。

正要上得马车，夏言平突然抱着酒回来，瞧见云初初，不舍道，“小长歌，我怎么刚回来，你……你就要走了？”

云初初目光投向固阳侯府的大门，“桃花会已经结束，我难道还赖在侯府不走啊？”

“桃花会是结束了，可是你还没有同我在一起喝酒呢？”夏言平表情苦涩，说完，又主动伸手拽云初初，“小长歌，听话，陪姨娘进去喝两杯再走？”

母亲夏清平是这固阳侯府出去的姑娘？这也算沐长歌母亲的娘家？想到这里，云初初也不推辞，就随夏言平再度进入了侯府里。

拐角处，能够瞧见水榭处站着的七皇子墨子轩和十三皇子墨疏离。

而表姐夏潇潇正在端庄地抚琴？

云初初静立片刻，哑然失笑，“表姐她？”

“怎么？”夏言平抱着酒坛退回来，“她做什么了？”

云初初觉得，她追求自己的爱情，没有错。但是起码在向十三皇子墨疏离下手时，同世子南清悦说一声。

以前，自己在给夏潇潇出谋划策的时候，她将郡王府中的世子南清悦忘记了。当时，还为此说了对方好几句坏话。如此想起来，她真对不起原主沐长歌，连她帝都城里两个生死之交，都无法维护。

夏言平瞅见，禁不住笑了下，“得，你也别为世子打抱不平，几天前，郡王府世子南清悦同老郡王吵了一架，所以不得已，他和表小姐的婚事便泡汤了。而潇潇这孩子还勇敢地当着你舅舅舅娘的面，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所以哪，他们也拿你表姐没有办法了。”

看样子，自己那天提醒的话有了作用？

“挺好。”她红唇微微动了下，良久，轻言，“姨娘，走吧，咱们喝酒去？”

夏言平等到云初初进入了房间，就疑神疑鬼地把门窗合上了，拉到里屋，给云初初倒了一杯茶。

“就知道会让我守门！”黛黛想着阻挡在门外的自己，嘟囔了一句，找了个阴凉的位置坐好。

……

“我说，那日……”夏言平左顾右盼，将平日高亢的声音压得如蚊喃喃，“虽然姨娘喝醉了，可是那天皇太后寿诞上的发生的事情，我还是记得一清二楚的，你……你不是去捉、奸了么？怎么样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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