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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珉凭着本能闪躲,全神贯注、高度紧张,反应很快。白瑞拳拳落空,急得干脆不按拳法来,凭他干架经验,直扑过来。白珉也有回味练习当时白蓉带着他的动作,他借白瑞冲过来的劲抓住他手往旁边一带,自己捏拳对准白瑞腹部捣去。
武师心道难道是他打的我徒儿满身暗伤?这孩子,尽攻旧伤,面上端正内里阴险。武师想起他曾混的江湖,阴险之人,往往都赢了,反而他们这些正直之士抱团取暖身处弱势。武师转念,可这孩子虽阴,却是为了同伴挥拳。他一声叹,正正邪邪,如何分辨。
显然白珉动手又动脑,白瑞只知道回拳头没有脑子般。结果一目了然。
“停手吧!”
扭打一起的两人都不肯撤手,狠狠瞪着对方。“瑞儿,停手。你输了。”白瑞一脸惊异,他以为师父到底会站在他那边。白珉先撤了手,看来白瑞还不配用他照白蓉给的术法所制的银针。
“你弟弟已经入了起势。”武师转头对白珉道,“你师从何人?”
白珉微微低了头“回武师,我没有人教。”难不成告诉他是一个十岁小女孩?
武师又对着白瑞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听听。”白瑞脑子还停留在“入起势”三个字。武师叹了一声后,还准备找白珉说话,白珉先开了口“大公子,还请记得我方才说的话。”
白瑞回过神,没有看白珉,只是朝武师身旁挪了几步,悄悄拽了拽他袖子。他的小动作白珉都看见了,被这人的无耻震惊得无以复加。武师顺势开口“小公子,你也知道,瑞儿带伤上阵,你赢得不光彩。此事作罢。”
白瑞他那帮小弟在台下用眼神把秦澜来回剐了几遍,才上来扶白瑞离开。白珉在台上没有走,朝秦澜挤挤眼,轻轻一笑。秦澜也回了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白珉见白瑞走远,就走到台边还未走装作看风景的武师旁。“还请师父指点弟子!”白珉一掀下摆,跪在武师面前。
武师一脸惊诧回头“啊,我刚刚帮了瑞儿,你不怪我不公平?”
白珉已然看见他眼底的欣喜,不拆穿他继续道“为何会怪?换了我我也会’不公平’的。还请您收我为徒!您愿教,弟子愿学,今天您也见了,以后不愁无成绩。”
武师绷不住了,笑道“你早就看出来了?”
白珉心道……很明显吧。不过也多亏那司阍,多说了几句,不然他也没有足够把握。
“你的天资确实很好,我已经很久没遇上这样的苗子了!”武师高兴地拍拍他肩膀,“拜师礼你想何时举行?”这话居然问他,白珉低估了武师看重他的程度,顿了顿,道“徒儿恐怕没有足够的礼金……”
“没事……我可以不要。”“我可以先欠着!”两人一同说道。武师对他越发满意。
“不过还有一事,恳求师父。”“你且说。”“恐怕不合适举行拜师礼,您教导我这事……也不能让府上人看见。”武师当下了然,白府这些弯弯绕绕他不耻更不想沾,道“可以。我也不想惹麻烦。”两人就这样确立师徒关系,约每晚亥时习武场见。临走武师又拽住白珉,恳切道“习武也习的是个堂堂正正的气概,以后切莫耍阴招。”白珉明白师父说的是他刚刚攻旧伤的事,嘴上嗯了一声,心里不以为意。他早已能屈,现在所需,仅是能伸;从黑暗走来,岂会在意手段肮脏与否,但求本心无愧天地。
他发现秦澜仍在台下等他,他上前欲问,却见秦澜挂了两条泪痕两条鼻涕。他一瞬动容,仿佛看见曾经自己。白珉抽出手帕,边帮他擦边笑道“哭什么呢?被感动了?”白珉笑着抱抱他“我还要多谢你。”
秦澜摇摇头,心中不敢受他的谢,只是泪眼婆娑。两人在武场门口分别。
连着几日,白珉白天念书,淘各种各样的典籍看看;晚上去习武场随武师习武。武师建议他补补,娘就给两人之家改善了下伙食。不过秦澜却没有再来上学,据说生了病;白珉料想是三姑让他缓缓,原想找时间去看看他,可一直没抽出空来。
到了白蓉走后的第七日了,白珉和楼姨娘预备一整天都待在后墙,期望第一时间带她走。
白府青山环绕,背面不出十里就是净岭。净岭某山坳处有一巨坑,白蓉浑身浴血瘫坐其中,双手紧抓一兽骨棒。周围是堆满的禽兽白骨,一点肉没有留下。她将骨棒断裂的那头对准眼前同她一般瘦骨嶙峋的大虫,尽管身体快到极限,她也不敢丝毫放松。大虫连着七日猎杀,相比眼前的人类它还有所进食,可体力也快耗尽,双方开始比拼耐力。
坑边有两女子抱手而立,其中身着华服妇人俯视着白蓉,纳闷道“蓉儿怎么回事,一副丢了魂的模样。原定昨日结束的,却足足迟了一天。”一旁的黑衣劲装女子没有回应,看着白蓉双眼陷入失焦再聚神、聚神又失焦的轮回。她身上已经没几块好肉了,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凝重。
白蓉以前从未想过她的死亡,即使处境艰险、九死一生,死亡也早就被她置之度外,认为它的到来会如她的呼吸一样自然而然。所以她以前不理解,为何她的猎杀对象都对死亡有种刻在在骨子里的恐惧。
而如今,她头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近。曾经凶险数倍的情况她也经历过,可那时她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唯一的原因,她也开始害怕死亡了。
为什么呢?
黑衣女子见她双目完全失神,没能再聚起焦来,抬脚要跳下。一只纤纤玉手拦住了她,黑衣女忧心忡忡,低声道“夫人?再不……”
“我相信她。再等等。”夫人语气平和,面上却少见地紧张,“她怎的这样瘦?提前特地让她适应了生肉鲜血的。”
坑下,大虫早已闻出白蓉身上浓厚的血腥,知她不会坚持多久,果不其然,它见白蓉已是一副将死之相,缓缓靠近……
为什么呢?白蓉眼前浮现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哭到眼肿的小孩打着嗝对她说谢谢;阳光最烈的那天听到的细细读书声;她潇洒揍人时他面部狰狞的配合……都是真的吗?若都是真的,她为何不在那白日阳光下,而在血泊地狱里?
地狱?我何时开始认为自己身陷地狱?也许……是看到他,看到与我完全不同的、在遥远的另一边的人,勾起了我的痴心妄想吗……
她忽觉眼前一亮……好多萤火,为我送行吗?你呢?罪魁祸首……
再次,被抛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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