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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夜皎月还未出门便收到两个消息。第一个是陛下口谕,说给夜皎月放几日假,去筹谋修葺运河的事宜,先不必去上朝。

第二件,便是张氏托人送过来的消息,说是秋净冬吃了药睡了一宿居然能坐起来喝粥了。

既然不必上朝,夜皎月便觉得应该以长兄的身份去看看秋净冬,便往秋净冬的院子去了。

一进院儿,便见到往日里的花红柳绿居然都衣着朴素了许多,院内一片香气,一个个的女子们都在忙着各自手上的香料,看似有些杂乱实则井然有序。有晾晒的、研磨的、配料的、取香的……

夜皎月不得不佩服张氏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个性,这个妇人不简单,只不过嫁给了秋净冬,捆住了她的手脚罢了。

她抬脚进了屋,张氏正站在桌前添粥,秋净冬仍旧坐在床上。可不同于以往的是他的整个气色都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骨瘦如柴,却精神了许多,眼睛也亮堂了不少。

他见到门口进来的人,禁不住眯了眯眼。门外的光洒在那人身上,给她的周身都镀上了一层金光,像菩萨一般立在那。

秋净冬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是谁,连忙说道“是长兄来了啊。”

夜皎月笑了笑,一边向屋里走一边问道“感觉如何了?”

秋净冬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抚了抚自己的脸,苦笑着说道“听闻是长兄三番五次给我找来大夫和药,才拖着一直有这么一口气在。”

夜皎月叹着气摇摇头,“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秋净冬淡笑着闭上眼,语气有些古怪。“我这辈子也算值了,就这么点儿爱好,最后能死在这上头,也算没白活。”

张氏听闻这话连忙抬眼看向夜皎月,见她神色冷了下来,连忙说道“长兄,他又说胡话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夜皎月无语的看着这个因为纵欲过度,都已经要死不活了还觉得自己过的很值的家伙,实在是无语。思虑良久,还是觉得他一个将死之人,还是不要拿话噎他了,便淡淡道“你觉得值,那便值吧。”

秋净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说道“我先下就是没力气,但凡还有力气,也不能苦了屋外那么多美人的青春啊!”

夜皎月再一次后悔自己不应该来,她茶也不喝了,站起身对张氏说道“二弟妇,你随我出来一下。”

“长兄稍等!”秋净冬突然叫住了夜皎月。

夜皎月回过头,不解的看向他。

秋净冬似是犹豫了一瞬,才对张氏说道“你先去外头等着,我有几句话对长兄说。”

张氏看了眼夜皎月,见她点头,才乖乖退出屋去。

待屋中安静下来,秋净冬才突然笑道“长兄真是好本事,要是按着往常,我这一院子的美人,见我好些还不都赶紧的挤在我床前讨好,可现下都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一股子香粉气。”

夜皎月挑了挑眉,一位他是说自己对那群女人有猥琐的心思。“你把我叫住就要说这个?”

秋净冬摇摇头,拍了拍自己还有些无力的双腿,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说道“不是,我有其他事要说。”

夜皎月吸了口气,问道“你说吧。”

秋净冬抿了抿唇,倒是收起了那副纨绔猥琐的神情,严肃道“我觉得…净凉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你什么意思?”夜皎月不明所以。

秋净冬蹙了蹙眉,“他好似不是姨娘所处。”

夜皎月顿时心中一紧,“你说什么?”

秋净冬垂着头,声音有些飘忽。“我不太确定,那时我还小。只是我记得姨娘…那次有孕之后,有一次我曾经看到她往肚子上缠棉包来着……”

夜皎月脑子有些乱,冷声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那时你亲娘,你不怕说这些对你不利?”

秋净冬突然笑了起来,好一阵才渐渐停下。“我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姨娘疼我,也不过是想利用我抬高自个儿的身份罢了。当然了,母子情份是肯定有的,但多不到哪去。我是纨绔,是好色,但我不傻。长兄,其实我早就知道,就算没有你,继承秋家的也不会是我,因为姨娘出自薛家,我身上有薛家人的血,父亲是不会让我继承薛家的。与其用条条框框将自己锁死,还不如潇洒快活的过一辈子。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知道我好不了了,我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说罢了。这事儿到底如何我并不确定,毕竟当年年幼,只是有这么个印象。”

他说到这里,身体有些虚弱。他向后靠了靠,才继续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你当初的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只不过我才几日,而你病了十六年。十六年来日日如此,都没享受过那桃园馨香,真是悲惨!呵呵,你应该一直都怀疑是我姨娘害你如此的吧?”

夜皎月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秋净冬。

秋净冬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不是的,不是我姨娘干的。我姨娘虽然觉得你碍眼,但她太傻了,一转眼珠子就被人发现她的心思,早就被人防的死死的,哪有机会动手?我今日种种,是我自己挥霍成如今油尽灯枯的模样,可你当初年幼,胎中并无不足之症,当时也不过是落了水,很快便被救了上来,那样细心的照顾,再怎么风寒也该好了,你却一病就是十六年。长兄,我觉得你与其去怀疑我姨娘,还不如查查实时到底如何?”

夜皎月看着他,此刻倒觉得眼前这人在他心中的形象改变了。他是纨绔好色,可是头脑清晰,说话头头是道,若不是如此贪恋美色,一定是个可塑之才。

秋净冬毕竟刚刚好转,气力不够,此刻已经有些睁不开眼。“我现在脑子还不清晰,这会儿扯出去好远。我是上次见净凉来看我,一瞬间还以为是长兄来了,才突然想起幼时见到的一幕。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猜想吧,长兄若是不信,就当听了个故事。只是,若有一天发现真的有何蹊跷,净冬想求长兄饶我姨娘一命,她只是个无知的刁蛮妇人罢了。还有净荷…”

“净荷过的还不错,此刻已经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了。”夜皎月淡淡道。

这次轮到秋净冬惊愕了。他突然睁开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夜皎月,半晌才道“我当是长兄为了排除异己,净荷脾气像极了我姨娘,找人烦恨也很正常。没想到长兄现在还顾念着,那我也就放心了。”说罢他又闭上眼,呼吸浅浅,也不知是醒是寐。

夜皎月见状,只轻声说了句“若你不是这般好色,也许会成为秋家的臂膀,我的好兄弟。”说罢便转身出了屋。

榻上的秋净冬青色的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半个字。

张氏等在门外不远处,夜皎月上前说道“照顾他的事,你若有一丝一毫的不愿,以后照顾他的事情就交给大麦去做。正好现在要做生意了,你也会忙起来。”

张氏看了看夜皎月,又朝屋里看了看,无奈的叹息着说道“若是他还康健着,我知晓了长兄如此明事理,都会跪请长兄做主,让他休了我逐我出去。可他现下这样,这么多年我都忍了,也就是半年了,我还是送他吧。”

夜皎月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弟妇,当初你是如何看上他的?”

张氏冷淡的眸中突然闪了闪,似是回忆起遥远的时光。半晌才轻声道“初见他时,他不是这番模样。”

夜皎月叹了口气,见她如此又不好多说什么,便只嘱咐她注意身体云云,便离开了。

刚回别院,便知道墨先生来了。她连忙快步走到小花厅见了礼“先生,您来了。”

墨竹君回过身,淡淡说道“不是修葺运河吗,怎的做起生意去了?”

夜皎月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先生的银子只可解燃眉之急,若想源源不断的来银子,还得想些别的办法不是?”

“卖香料的钱就够修水路?”墨竹君挑了挑眉。

夜皎月抿抿唇,轻声道“一文一厘也是钱啊。”

墨竹君看了他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的身份,不事宜做这个老板。”

夜皎月见他松了口,自己也松了口气,连忙道“学生不做老板,皎月是老板。我让净远以帮忙的身份,去管事,辅佐生意。”

“他同意了?他不是一心要走仕途么?”墨竹君有些不解,秋净凉怎么转了性。

夜皎月也没有多说,只道“他说这几年不想考虑仕途的事情了,说要帮我做些事情,我便让他去帮忙家里的生意。”

墨竹君思索了片刻,犹豫着说道“可他的心性…你要小心。”

夜皎月恰巧看到川柏领这个人走到门口,逆着光虽然没看到那人的脸,却看到了那人腰间佩戴的玉佩。她轻轻一笑,说道“先生放心,他是我弟弟,不会害我的。”本来这段时日观察下来,就发现了秋净远的变化,本来也是要这般说的。既然恰巧能让他听到,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门口的秋净远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是微微一抖,万种情绪堵在胸口,说不出的酸痛。

川柏见二人说的差不多了,才对屋里说道“大郎君,三郎君来了。”

夜皎月看了一眼墨竹君,见对方点头,才说道“进来吧。”

川柏将秋净远带进屋,又递上了一封信,说道“大郎君,这是王郎君派人送过来的。”

夜皎月点点头,让秋净远坐下,便展开了王汲的信。

看完之后,她笑道“店铺的事情解决了不说,他还帮我凑到了一千万两。”

“这么快?”秋净远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夜皎月点点头,将信递给了他。

秋净远没有接,只道“长兄都看过了,我就没有再看的必要。”

墨竹君观察着秋净远的神色半晌,才说道“静玥,如今三千万两已筹措出两千万,你可以着手准备修葺运河了。钱又不是一下子都要花出去的,先让皇帝看到你的成绩才是正道。”

夜皎月点了点头,“千头万绪的,还需要整理一番,怎么也要等香料店铺平稳了,我才能放心。”

墨竹君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递到她面前,说道“这是我整理的,修葺运河你会需要的人才。”

夜皎月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结果那一沓纸,看了半晌才道“先生…您真是……高瞻远瞩啊!”

墨竹君身后的侍从宫悦竹有些不悦的撇撇嘴,抢言道“先生自听说了这事儿到现在,就没睡过…”

“住口!”墨竹君喝止了他,继续道“静玥,你明天就入宫去求陛下,将这些人要出来。还有,此路应从贵阳起、夏洲止。你应先去贵阳,到时为师陪你一同前往。我在那边有些相熟之士,可保你在那边无虞。”

夜皎月看了看墨竹君身后委屈的侍从,又看了看墨竹君,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先生…这……”

墨竹君的唇角泛着淡淡的笑意,“我这一辈子,就想看着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必管我是何目的,你只管记住,只要你完成了我的目标,在这条路上,便可顺便就帮我解决一个大忙。”

夜皎月沉默了半晌,才重重的点点头,“先生放心,我一定努力。”

第二日,夜皎月便入宫求见宇文邕,将墨竹君名单上所注的人全都不客气的向皇帝讨要,还多要了一个祝甛。

宇文邕虽然没想到她如此的不客气,却也大方的答应了她。“秋爱卿看起来是要大干一番了,寡人岂能不配合?这银子不给,人再不给就太不像话了!哈哈!”

夜皎月附和着笑了笑。

宇文邕看了看她,笑道“好几天没见到你的弟弟了吧?”说到这,他对袁贺青招了招手,袁贺青便出了大殿。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带着秋净凉进来了。

秋净凉恭敬的对帝王行了礼,宇文邕挥手将殿内众人全都潜了出去,才对夜皎月说道“秋爱卿,现在你们秋家可是寡人的心腹了。”

夜皎月垂着头心中不解,也不敢问。

宇文邕看着殿下跪着的两个长相神似的兄弟俩,说道“净凉,你给你长兄说说吧。”

秋净凉闻言磕了个头,才对夜皎月说道“长兄,陛下是在让我秘密训练。”

夜皎月的心狠狠一抖,偏着头看向秋净凉。

这才几日不见,秋净凉的便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看到她担忧的神色,秋净凉安慰道“长兄,我没事,只是刚到有些不适应。”

宇文邕此时说道“寡人的银甲勇士是寡人一手创办,身边都没几个人知道,朝臣们更是一概不知,包括你们的父亲。净凉的才华和心性是寡人最欣赏和需要的,便将他留下,以贴身侍卫的名头将他留在身边,名义上是寡人的贴身侍卫,实际上却在寡人的银甲卫里训练。银甲卫里全都是死士,寡人让净凉去,是为了让他多多历练,入后帮寡人统领银甲卫。”

他要秘密训练军队做什么?他是大周的皇帝啊!夜皎月一只伏在地上,眼珠飞快的旋转着,突然便想起了宇文护。

宇文邕像是猜出了她此刻所想,继续道“寡人秘密训练银甲卫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杀了宇文护。”他前面的三个皇帝都死在他手上,自己每日也都是战战兢兢,朝政都要控制在他的手上,自己只能装做怯懦无能,一身抱负的宇文邕怎能甘心?!

“寡人的志向,是统领大周,灭掉齐国和突厥,统领中原,让百姓安居乐业!寡人并非暴君,一定比那始皇更加出色!宇文护整日里指手画脚,寡人的一身抱负实在难以施展。两位秋卿,你们是寡人的左膀右臂,是寡人如今最信任的人,你们一定不要让寡人失望啊!”宇文邕目光灼灼的看着殿下跪着的兄弟俩,畅想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夜皎月跪的腿都麻了,却不敢动,心想,让你不失望实在是不易,第一件差事就是空手套白狼,多亏了王汲和墨先生,要不然让她怎么套啊?!

宇文邕站起身来,自身上解下一枚玉瑗,走下台阶将玉瑗递到夜皎月面前。“秋爱卿,寡人并不细问你的钱是从何处而来,寡人只看结果。这枚玉瑗你拿着。修葺运河,说得好听,其中有多难,寡人多少也知晓。可国库空虚,户部又由宇文护攥在手里,寡人实在拿不出银子来。这枚玉瑗是先祖皇帝传下来的,凡三品以上官员均识得此枚玉瑗,若是到时候有人难为你,你便拿出玉瑗。见玉如见寡人,到时候他们便不会为难你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再受灾荒的侵蚀,是寡人的心愿。爱卿,寡人不要求你必须做到,但请你一定尽心竭力。”

夜皎月郑重的接过皇帝手中的玉瑗,低声道“目前微臣修葺运河之费用还未筹备齐全,但微臣觉得可以用现在筹到的银两开始运作。不过还想请陛下答应微臣件事。”

“你说吧。”

“运河修好之后,微臣想着让为了这次修葺运河出力的商贾可以免费在运河上行船经商。”夜皎月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宇文邕直了直身子,笑道“只让他们出钱实在说不过去,若是可以免费在运河上行走经商,那便是省下了不知多少的费用。好,寡人答应你,并且允许他们在运河经过的州县,都不用缴纳关税,你说如何?”

夜皎月立马磕头谢恩。“陛下英明,微臣多谢陛下!还请陛下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陛下,微臣原本是个浪荡纨绔,是长兄的忠君爱国之心感动了微臣。微臣如今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以长兄为榜样,请陛下相信长兄,长兄定会尽力!”秋净凉也磕了头,虔诚的说道。

宇文邕笑呵呵的看着面前的兄弟俩,说道“知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好,真是的,也不用如此明显的表现出来让寡人嫉妒啊!都起来吧。”

二人起了身,宇文邕才接着说道“行了,也没别的事了,秋爱卿就回去准备修葺运河的事宜吧。想带什么人就带什么人,只是你这个幺弟要给寡人留下。不过为了补偿你,今日你出宫,让净凉送你出去吧。”

“多谢陛下!”夜皎月眼珠转了转,说道“陛下,微臣的友人即将开设一家香料店,微臣要来了一瓶上好的香料,想送给陛下!”

宇文邕好奇的看着她手上的香料瓷罐并没有直接伸手接过。

秋净凉在宫中虽说时日不多,却已经基本了解透彻这皇帝身边的规矩,立即伸手接过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才又盖上交给了宇文邕。

宇文邕自秋净凉手中接过瓷罐,打开来还未靠近,就闻到一股清香。他舒适的眯了眯眼,惊喜的说道“这是何香?寡人素日里奏折看多了便有些头疼,这香气一来,寡人的头疼都减轻了。”

夜皎月微微一笑,回道“回陛下的话,此香名唤‘薄罗纱’。这香料是特别配制的,里头添加了醒神的薄荷脑,可因为薄荷脑的气味有些冲鼻,便添加了许多清雅香气将薄荷脑的气息掩去了大半。闻着又提神、又清雅,陛下平日操劳国事甚是辛苦,此香最适宜了。”

宇文邕听了她的解释,又欢喜的闻了闻,头疼好似更加轻了似的。他一高兴,便说道“好,这个好。你友人开的店铺?什么样的友人?”

夜皎月转了转眼珠,说道“与一家人并无二致的友人。”

宇文邕又闻了闻手上的薄罗纱,笑道“既然是秋卿的挚友开的,那寡人便给你们的店赐幅字吧!写点什么好呢?”

夜皎月惊喜的笑容都要憋不住了,她紧抿着唇憋着笑偷偷抬眼看着皇帝站在桌前不知写什么好,小声说道“既然陛下如此厚爱想赐字一副,那可否请陛下写小店牌匾上的三个字?”

“好啊,什么字?”宇文邕自行用镇纸平了桌上的宣纸,沾着墨便准备写。

夜皎月轻声道“香月堂,香气的香,月亮的月,厅堂的堂。”

宇文邕正在兴头上,直接提笔就将‘香月堂’三个大字写于纸上,还盖上了平日里练字时专用的大印,才笑呵呵的递给身旁的秋净凉,说道“递给你长兄,看看怎么样。”

秋净凉连忙捧着字递给了夜皎月,夜皎月只觉得轻轻地一张宣纸此刻有千金的分量,双手都轻轻地发抖。“陛下的字写的太好了!真是天大的恩赐啊!微臣这就命人提了匾额挂起来,日日感念陛下的恩德!”

宇文邕笑道“以后寡人还要这个薄罗纱来提神,你便命人好好做了拿来吧!”

“是!那是一定的!”夜皎月欢喜的答应着。

宇文邕见到面前新晋的两个爱臣就高兴,随即说道“不过香料的钱寡人是要出的,这一罐便罢了,以后皇家所用的香料都从你那挚友那里出。”

我的老天爷啊!夜皎月一时间都忘了礼数,眼睁睁的直视了皇帝好一会儿,才感恩戴德的磕了三个响头。“多谢陛下隆恩!!”有了皇家庇佑,还愁赚不到银子?!

宇文邕笑道“起身吧,秋爱卿只需好好做好那件大事,寡人便高兴了!好了,时候不早了,净凉,送你长兄出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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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对不起大家,最近受伤,传好了存稿,便好几天都没看平台,没想到平台换了新版本我不知道,导致断更真是对不住大家!我会好好研究新平台,拖着“残躯”为大家努力更新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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