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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闭目于树下的姚清风身上有了一层白气,凝聚只是隐约有跳动之像。似是白色锦缎间鼓动的丝丝烟气。
香菱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打扰他,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
环手大天际,垂于胸口做气聚丹田。
身上这层白色气凝随即渐渐散去,化作水汽依附在身上。
睁开眼时,浑身如被汗湿。
侍女拿出随身的方帕,轻轻替他擦拭。
“我问你的话,想的如何了?”
丰腴的女子微微一笑,点头应道:“少主若是想看,奴婢已经为少主寻好了房间。”
看看她,摇摇头,姚清风说道:“在这呢?”
“这!?”女子微微低头,含羞说道:“少主要奴婢脱,奴婢遵命,但是在这里,要别人看不到,奴婢没有那个本事。”
背着双手做高深模样,姚清风说道:“嗯,很好。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这是你做奴婢的本分!”
香菱微微欠身。
叹了口气,姚清风说道:“有时候太过聪明就是愚蠢。那两个女人可以动,但不能太过了。若是闹的太大,得不偿失!我知道你心思是为我找想,但是要明白一点,我让你做的事,你去做,没有让你做的事,就不要画蛇添足。”
豁然明白,侍女应道:“奴婢明白了,是奴婢错了。”
打开扇子看看远方,这鬼谷的空幽像是不比往日。
多了些喧闹,少了些宁静。
姚清风看向那大湖。
来鬼谷这其实是他第二次。
第一次的时候他仅仅是姚成燕的儿子,比不了哥哥们的风头,他躲在后面希望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有个人欺负他,几个哥哥合起来揍了那人,导致哥哥们都被赶出鬼谷,一年不得入内。
随后哥哥们骂他是废物,蠢货。
好不容易有一次入鬼谷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在姚成燕面前说时,全是为了帮他才被赶出鬼谷。
年幼的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被关在家里一年。
那时候他就懂,说了也没用,作为一个小儿子,他是不会被父亲悉心培养的。
在大宗门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吃穿不愁,小小年纪就有侍女陪床。
向湖边走去,那里满载记忆。
“少主,奴婢刚才看到了关海和程琳,他们很要好,手拉手,据奴婢估计,他们要合在一起了。”
姚清风停住思考一番,随即又向前走,点头说道:“程琳不能代表现在的天庆府,一切还要看程武的态度。据说程青梦被扣在虚云山了,既然已经如此了,就看看程青梦会出山吗?”
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看来有些人已经察觉了,这三宗十二人之战,已经开始了!”
侍女怔怔看着自己主人,这句话让她也不免惊讶,转头想想之前的事情,也越发觉得之前姚清风对她的教育是这么贴切。
许多事情,不是她这个奴婢层面的人知道的,做主人交代的事情才是一个奴婢该做的。
越俎代庖,只会让自己显得笨拙,更在主人面前不讨好。
“对了少主,今日看到那关月了,带着一头野猪,说是自己弄的蘑菇给二先生吃了,让二先生中毒了。”
“还有这等事?”摇摇头,姚清风笑道:“这是关宁府的后招吗?六尺玄境!?”
“很多人围着她。”
“众星捧月而已!捧的高,摔得惨!”
……
……
一群人。
站在茅房门口。
“师父!”
“哼哼唧唧”
师父!
师父!
喊了半天没有动静,大家相互看看。
还是一位师兄拿主意,领着两人进去看看!
捏着鼻子进去:“师父?”
师父!
师父!
……
师兄走了出来,摇摇头。
“怎么了?”
“师父不在茅房!”
“嗨!”
一群人干瞪眼。
忍着臭味在这呆了半天!
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这么耗着,不得臭死了!
大家快速转移向师父的卧房。
“师父!”
师父!
门外喊叫又是没有声音。
顿时众师兄弟相互看看。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往常咱们叫师父,师父怎么都会答应一声,今天怎么也不回一声?”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听到此话关月不由心头一跳,要是因为自己采的蘑菇把师父给毒死了,她不成了鬼谷的罪人!
不由悲愤,也不管师徒之礼了,大喊一声“师父”冲进房内去了!
“啊!”
“啊!”
竟是两声惨叫!
众弟子急忙冲了进去!
“师父!”
“嗯!”
……
……
师兄咳嗽一声,转身出去了:“师父没事就好!”
“是啊,师父没事就好。”
师父没事……
众人连偷看,带打马虎眼,纷纷退了出来。
“咕噜噜……”
二先生又白了几分。
只是手拿着衣服捂着裤裆,还没有穿上去。
关月捂着脸头怼在墙上。
倒是一时半会没多少眼睛看他这光屁股的老头了。
只是大眼瞪小眼,对面那只大野猪哼哼唧唧,大红泡泡没有任何移开的意思。
猪眼微微收缩,带着几分冷寒的气氛。
二先生额头的汗,不由下来了!一只手拿着衣服捂着裤裆,另外一只手慢慢作出一个手决来。
这大野猪自鼻头开始慢慢变成了红色,渐渐扩散到了全身,那身上的长毛也竖了起来!
……
……
鬼谷湖边有一凉亭,名曰万花亭,相传此亭传自梁知音到此一游。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亭子奠基颇高,周围有花海紧蹙。据说是上一代鬼谷所建。
在这万花亭上可借高远望整个湖面。
看着九曲桥,看着望月台,还有那流水亭中一男一女的身影,大先生恢复了本色面目,少了那嬉皮笑脸的模样。
旁边鬼纹面具男子背负双手与他同时看着,许久才说道:“逆势而行,不知道能走多远?他看起来压力很大!”
“懂得借势,便走出了第一步。明理审势,预算世故,能做出选择,就是决。”
鬼纹男人看看大先生,沉默了片刻才问道:“这一局宗庆府已经走在前头了,可是未必是步好棋。”
“如何说?”
“陈青衣虽然脾气好,但若是较真的话,也不会善罢甘休!听说她很疼她那个宝贝徒弟!”
“大势之争,不拘小节,本就是生死之战,若是看不破,这娃娃也不会来鬼谷了。”
“嗯,也许吧,”
“看来,你更看好关海?”
“呵呵,毕竟是自家人,说我们鬼谷的先生中立,可是也不能由着他姓赵的胡来吧?”
大先生微微摇摇头:“小元是个细腻的姑娘,她舍得放手,你又有什么想不通的?老六都看开了,你又何必执着呢?有时候这也是百姓的选择。”
“也许吧!”
……
看着湖中波光粼粼,在这流水亭中静静站立。
这流水亭是湖上一处别具一格的凉亭,蜿蜒转道有一条伏龙抬头的汇刻浮于凉亭中。
而亭边立有一水车随水波动,攫取湖水长运至凉亭顶端龙头之处。
龙头之处正是水车的高处,其中水流汇聚自上而下奔流在伏龙刻绘中,形成了一道小亭独有的风景。
流水亭常年水流潺潺,声响如小河叮咚。
这一处凉亭正是密谈叙旧的雅致之地,平日亦多有人汇聚于此,谈论天下事务。
当年被人欺凌之时,一蒙面男子仗义相救,带幼时的姚清风来了这流水亭。
当年之事还历历在目。
远观之时,那蒙面男子对这饱受兄长欺凌的小孩子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生在姚家是命,但也不是命,醉生梦死就这样浑浑噩噩好,还是拼着性命去博一把?难道你愿意让别人把你踩在脚下吗?卑微的活着吗?”
“像狗一样?”
这种话是对一个十来岁还被人扇了十几个耳光的娃娃说的!
那娃娃哭的程度可想而知。
后面的话听的并不是很清楚,那个蒙面男子身手不弱,或者说知道他是谁,才觉得更不应该去打扰他。
只是自那一天起,这个姚姓娃娃再也没有哭过。但是却变了个人。
他那一双眼睛像极了某个人,尤其是在对着别人的笑的时候。
那样的虚伪,
以致于别人看到他的笑时,都觉得发毛!
……
摸摸胡子,似乎想起一件事情来。
“小月带回来的那只猪,是不是火烈猪?”
“嗯,那丫头在禁地里抓的,没想到本事挺大,居然给驯服了!”
摇摇头,大先生说道:“这种猪从来不认主,驯服?不如说是贪吃吧!不过禁地里的火烈猪不多,好像就那么几只,看这体型,倒像是前几年宽林抓了的那一窝里的……”
“去年过年?”
“嗯!”
“哦,有这么回事,说起来这猪的味道真是不怎么样!”
摸着胡子思考,喃喃自语:“不知道这猪见了宽林会不会打起来?毕竟……”
……
……
“轰!”
房屋被震出来一个大洞。
光着屁股的二先生脸色发白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怒斥道:“畜生,给你脸了!收!”
“啪啪啪”
屋内地面一阵响动,其中还伴随着红猪挣扎的叫声:“嗷嗷嗷!”
“哼!”
“咕噜!”
肚子里一声让二先生皱眉不已,不由捂住肚子:“哎吆!又不行了!”
说着就要去茅房,忽有所觉,转头看看,凉了半截!
急忙双手捂住。
这!
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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