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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文公时期设立三军,每军设将、佐各一名,依次为中军将、中军佐、上军将、上军佐、下军将、下军佐,其中中军将为正卿,执政晋国。六卿出将入相,掌管晋政大事。
公元前541年,担任晋国正卿的赵武去世,韩氏宗主韩起继之为中军元帅,执政晋国。
韩起为臣低调,在他出仕为卿时礼让赵武,辅赵武佐上军,因此赵韩两家的关系极为亲密。他自上位以来,始终在平衡六卿之间的利益,对晋国的霸业漠不甚关心,他从中获利良多,使得韩氏得到极大的发展。
韩起执政二十七载后让位于魏舒,魏舒执政期间展尽才华。
山戎部落进犯中原,魏舒与荀吴率晋军进攻无终(山戎国名),同戎狄步兵遭遇于大原。
太行山区山峦重叠,道路崎岖,地形险狭,魏舒感到戎狄是步兵,己方是兵车,在山地作战,兵车机动困难,难以取胜。于是出谋“毁车为行”,把兵车改造为步兵,改车战为步战。荀吴的宠臣不肯舍车就步,魏舒当场把他斩首示众。
擅长步战的戎狄军队,耻笑晋军的失常之举。魏舒利用敌军的骄傲和麻痹,乘对方尚未到阵,便挥军出其不意地冲向敌人,大败敌兵,取得了胜利。此役宣告数百年的车战历史结束,步战成为战争史上主导方式。
赵氏家族在老正卿赵武去世以及韩、魏两家相继执政期间经历了狂风骤雨般的更迭。
赵武的儿子赵成继任赵氏宗主,可他不幸早亡,使得其子赵鞅不得不提前进入风起云涌、杀机四伏的晋国政坛为六卿之末——下军佐。
赵鞅在韩起、魏舒等人的协助之下步入政坛,辅助荀跞,佐下军,始入六卿。凭借着自己出色的才干,打着“尊王”的旗号主持“黄父之会”,将王子朝之党基本肃清出王畿之地。
在他官拜上军将时,魏舒猝死于宁,范氏家族的士鞅上位执政。
赵鞅当年年少气盛初出茅庐吃过士鞅的大亏。那是在魏舒执政的第二年,士鞅与荀寅密谋,带着赵鞅至汝滨修筑城池,收缴民间铁器,准备上缴给国家。
这时候荀寅声称是奉了正卿魏舒之命,将所搜集的镔铁四百八十斤熔化,熔铸成鼎,将当年范宣子(士鞅父亲)时代所制定的法度立于鼎上。这件事尚未完成时就遭到了士大夫们的强烈声讨,这是对周礼的一次巨大挑战、颠覆甚至是践踏。
士鞅是实际操控者,荀寅是执行者,而赵鞅只是个背锅的傻小子,世人感慨道“范氏、中行氏就快灭亡了吧!荀寅作为下军将,却违背执政之命,擅自制作刑器,还拿它作为国法,这是矫命!范鞅,篡改国法,在国内必然走向穷途末路。赵氏大概要受牵连,因为赵鞅也参与了,可他是被逼的,但愿他广行善事,多施仁义,或许能够幸免!”
经历了长达五十年的宦海沉浮,士鞅终于登上执政宝座。范氏、中行氏终于熬到了这一天,离范宣子崩逝的那一刻整整过去了三十九年。
士鞅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要报复前任执政官——魏舒,报复魏氏在对范氏家族牟取暴利的过程中所设置的种种障碍。于是,士鞅按照“刑鼎”上所注的法律为魏舒定罪魏舒为周王室筑城墙过程中擅离职守,知法犯法,下令撤除安装魏舒尸体的柏木外棺,以大夫之礼下葬。
在士鞅那令人窒息的阴霾之下,赵鞅韬光养晦,在自己的邑地积极进行政治、经济制度的改革。政治上,赵鞅选贤任能,收养谋士,广揽贤才。他派尹铎治理晋阳,把它经营成自己的大本营。经济上赵鞅大胆革新亩制,调整赋税,积蓄经济实力。
士鞅贪婪之本性简直令人发指,在晋国霸权日益凋零的漫长过程中,士鞅“贡献”最大。
蔡昭侯受楚令尹之辱,求救于晋国,士鞅趁机发起十八路诸侯会盟昭陵,声言为蔡国伸张正义,合军伐楚。中行寅向蔡昭侯敲诈贿赂,受拒。
中行寅恼羞成怒,乃告士鞅“为蔡氏伐楚,无惠于范氏。”
士鞅思量中行氏为范氏世交,若为中行氏所弃,得不偿失。伐楚之举作罢,昭陵之会不了了之,天下诸侯大失所望,风雨飘摇中的晋国信誉与威严被士鞅最终损毁殆尽。
诸侯们目睹晋国的整体性无能,转而相继投靠正汲汲谋取中原霸权的齐公。曾经的一方霸主、大义之国正在被边缘化。
士鞅死后,荀跞荣登执政。
荀跞声势上甚至还不如他的副手赵鞅。而后,赵氏发生内乱,赵氏与旁支邯郸氏火拼,中行寅与士吉射反叛,围攻赵鞅于晋阳。荀跞审时度势,联合魏侈、韩不信奉晋公之命,攻打范氏、中行氏,救赵氏于倒悬。
荀跞走到油尽灯枯之时,中军佐赵鞅凭借着在军中的崇高地位,以压倒性优势继荀跞担任晋国新一任执政,结束了“智氏主内,赵氏主外”的政治格局。赵鞅开始对晋国长达十七年的独裁。
赵鞅死后,荀跞的孙子荀瑶登上了执政宝座,继荀罃、荀跞之后,荀氏家族开始实现它的第三次腾飞。
此时的中原,已经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趋势,从争霸战争过度成混战,齐、晋、楚、越四强并立也是战国格局的雏形初具,齐、楚是老牌强国,越国属新兴势力,晋国虽最强,却因为政出私门而战斗力大减。
作为晋国的执政官,荀瑶自然有权利也有这个义务去为晋国的霸主地位作最后的争取。
攻略齐郑。
在赵鞅死后,他扛起了晋国的大旗,继续着晋国的争霸行动,荀瑶率领军队在犁丘与齐国上卿高无丕对峙,此战中,荀瑶身先士卒,作战勇猛,晋军看主帅都如此奋不顾身,个个拼死向前,齐军招架不住,大败而归。荀瑶亲手俘虏了齐国大夫颜庚。荀瑶后又与赵无恤出兵攻打郑国,这次作战,将佐不和,郑都没有攻克,却也劫掠了郑国大片物资,战果丰盛,满载而归。
图谋卫国
在越王勾践即将对吴国发起总攻之前,也就是荀瑶刚刚接替执政不久,吴国为了表达对晋国新一任执政的祝贺,派遣使臣赤巿去晋国造访,途径卫国,卫国执政宁文子相迎,并赠送吴使一份厚礼,赤巿感恩戴德来到晋国。
国事访问完毕后,荀瑶命人用豪华巨轮送赤巿归吴,赤巿心里纳闷,荀瑶怎么今天如此慷慨?经派人暗访才知道船里装载着晋军,欲趁赤巿在路经卫国时,攻破卫国,这一招借鸡生蛋太绝了,简直就是要嫁祸于赤巿啊。赤巿想起了昔日来访途中卫国人的大义,于心不忍,赤市装病暂时不回去了,在晋国先住一段时日。于是荀瑶第一次谋卫计划落空。
荀瑶想讨伐卫国,仿效当年先祖荀息的假道伐虢之计,送给卫国人四匹良马,并宝玉一枚。卫侯欢喜的笑纳了,并召开一个宴会以示庆祝,群臣都来祝贺君主受到了荀瑶的犒赏。
这时候大夫南文子警觉,面有忧色,提醒卫侯“寡君还是请注意吧!这样一份无功之赏,无力之礼,不可不察啊!这是一份效小国进献给大国的礼数,如今晋国人反而把这份礼物送给了我们,居心叵测哦!”
卫侯一思量,对!送这个礼物的人肯定没安好心,这个卫侯的确比当年的虞公有出息,没有被智瑶的糖衣炮弹所迷惑。卫侯随即下令卫军严守边防,果然不久就发现智瑶带领着晋军前来,荀瑶知道此机未能成功,便灰溜溜的退兵了。
又一年,荀瑶突然处罚嫡长子荀颜,并要将其发配异国他乡。毕竟是荀氏的嗣卿,即便是获罪流放,规模也是相当庞大的。荀氏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向卫国开来。谨慎的南文子警觉到这可能是荀瑶的又一次阴谋,警告卫侯“荀瑶的儿子荀颜是好人啊,并没有什么过错,无缘无故遭驱逐,这事情蹊跷,不可不防。如果荀颜带来的车辆超过五乘,千万不要放他进来”
荀瑶得知后,认为卫国还有能人,就主动放弃了对卫国的作战计划。
图灭夙繇
中原的诸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国内诸卿又是个个强悍,互不相让。荀瑶自然将目标定在了晋国周围的少数民族,他接过当年荀吴未尽的事业。中山有一个名叫夙繇的属国,成为荀瑶的预定攻击目标,只是苦于道路崎岖,不好行军。经过一番思考,荀瑶命人在晋国为夙繇铸造了一口大钟,钟的口径,专门设计的有一辆战车的两轨那么宽。钟铸好后,请夙繇国的国君派人来取,夙繇命人开路取钟。结果此路一修通,荀瑶就率领晋军攻破夙繇国,夙繇灭亡,智瑶并其地而有之。
晋出公十七年,荀瑶率领赵氏、韩氏、魏氏三家,击败晋国另外的两个卿族范氏、中行氏,共同瓜分其土地,由此晋国六卿贵族只智氏、赵氏、韩氏、魏氏四家。
荀瑶在朝担任执政后,南征北战,使晋国声望大大提高,许多在晋国内乱时脱离晋国影响的小国,都纷纷重新归附。作为晋国的执政,荀瑶心里很清楚,晋国大权旁落,政出私门,若要恢复晋国霸业,必须增强晋国国君实力,才能主导晋国一致对外。
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荀瑶对三家大夫赵无恤、魏驹、韩虎说“晋国本来是中原霸主,后来被吴、越夺去了霸主地位。为了使晋国强大起来,我主张每家都拿出一百里土地和户口来归给公家,我智家先拿出一个万户邑献给晋公,你们呢?”
魏驹、韩虎明知这是荀瑶不敢与之争锋,如数交出。赵无恤拒绝献地后,荀瑶向晋侯请命,率领魏驹、韩虎共同出兵讨伐赵无恤,自此,晋国一场长达3年之久的内战爆发了……
荀瑶带领着晋国的大部队向赵氏发起了总攻,赵氏寡不敌众,军队战败。赵氏一败再败,形势很不利。
赵无恤询问家臣张孟谈“如今赵氏战败,智氏势大,我们将何去何从啊?”
张孟谈建议“晋阳,先君在晋阳经营多年,城固而民富,足矣依靠!”
赵无恤也想起了父亲临终前的嘱咐,于是将赵氏的基地迁往晋阳,进行下一步作战计划。智瑶认准了赵氏的这次崩盘,继续追击,包围晋阳,命令军士强攻,但没有攻克。
两个月过去了,晋阳城里已经是易子而食。赵无恤问计于张孟谈“为之奈何?”
张孟谈说“让我出城去见见韩虎和魏驹吧!”赵无恤应允。
这天趁夜,张孟谈秘密潜入韩虎与魏驹说道当前局势“若赵氏亡,韩、魏亦不保亦!”就是这一句话击中了韩虎、魏驹的要害,唇亡齿寒,于是两家与张孟谈约定,共灭智氏,一场惊天密谋酝酿成型。
韩虎、魏驹带领着两家亲兵进入汾水的堤坝上,趁荀氏之卒不备,突然进攻,将荀氏亲兵全部杀死,控制堤坝。然后将汾水导向智氏帅营,晋阳城中的水势减退。赵无恤知道事情已按照计划进行,率领赵氏亲兵,从城中杀出。
荀瑶无法控制军队,想夺路而逃。这时最恨智氏的赵无恤带兵将智瑶活捉后杀死,荀氏的主力部队在此战中悉数被歼灭。经过一年多的激战,荀氏终是难敌三卿,率领族人投奔秦厉共公,智氏集团永远离开了晋国。
最终,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国。
洛云城郊外
“到了,秋儿。”姬辰对已趴在他背上“休息”了一路的季秋道。
季秋揉了揉双眼从他身上下来,她挽着姬辰的手道“那年你登基之日,我从王宫走出来,走一步往后面看一眼,直到再也望不见王宫的边角。”
“然后你说了忘不掉寡人,此生愿与寡人相濡以沫。”
季秋十分诧异,他怎会知道。
姬辰再往下复述“‘若不能,待来世。来世再相约,若你后记得我,定当与你了却了这一世未了的情’是这句吗?”
“是姬宁告诉你的?”季秋心想也许是姬辰派逸在暗中保护她。
姬辰摇头并不言语,又背上季秋向前走,“既然秋儿走了那么多路,寡人这回背着你进去,记住了,今生来世可都要还的。”
季秋撇撇嘴,哪有人是这么算账的。
进入都城,入了王宫,季秋举着令牌与姬辰畅行无阻,外围与内城士兵接跪迎山呼万岁。
“秋儿为何不用凤印?”姬辰问。
季秋歪着脑袋问“臣妾有天子令牌,为何不好好拿来用?”
姬辰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背着季秋走进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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