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给孤一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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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丰收磕磕巴巴的解说中，方磐终于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临近打烊的时候，李元吉带着两名手下到店内喝酒，当时店内众多客人都认识齐王，所以方老爹也不敢怠慢，让牛丰收在一旁单独伺候着。

就在店内的客人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齐王突然把桌子掀翻，指着牛丰收破口大骂。说是酒有问题，有一股尿骚味，两名手下二话不说就开始打人砸店。

方老爹不知发生了何事，赶忙上前询问并道歉。哪知道刚说了一句不知何事惹恼了齐王，那两名手下立马放弃牛丰收与砸东西，冲着他就是一顿毒打。

知道对方身份的方老爹放弃了抵抗，只是护住周身要害任由对方殴打。牛丰收被打了一顿之后，躲在一旁不敢上前，周铜则是躲在柜台后大声喊叫着别打。

而李元吉则是一直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约莫一刻钟之后，他才叫人住手。然后从地上捡起砸断的桌腿，递给一名手下。

那名手下接过之后二话没说，对着方老爹的胳膊和小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随后齐王李元吉哈哈大笑的带着两名手下离开，两名伙计赶紧带着方老爹去药斋，并通知方磐。

听完事情的经过，方磐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缩在袖子内紧握。

李元吉这摆明了就是冲着方老爹来的，看样子上次阴程咬金是他的主意，被自己破坏，这是来发泄出气的。不找自己，专门冲着自己的酒店与老爹撒气。

深呼吸了一阵，强忍怒气，方磐对牛丰收说道：

“这里有我就够了，待会周铜过来后你们两回店内收拾一下，明日照常开门营业。”

停了一会，接着说道：

“明日等我过来之后在开门。”

牛丰收犹豫着说道：

“可是……”

方磐挥手打断他继续说下去，坚决的说道：

“没有可是，按我说的做，我自有打算。”

见到少东家坚持己见，牛丰收也不好再说什么，站到药斋门口等着周铜，待会他们二人还要回去收拾一番。

方磐回头看向屋内，见金大夫还在进行包扎，看样子还要一会。招来药斋的伙计，请他帮忙雇来一辆马车。

金大夫从后堂出来，然后开了一些外敷内服的药，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一切弄妥之后，方磐才和雇来的马夫用担架抬着老爹上了马车，缓缓向着曲江池驶去。

回到家中，方磐一直守着老爹，一言不发，旁人均看不出喜怒。

孩子们自觉的吃饭学习睡觉，霓裳则在丽质的教育下，很懂事的没有来找方磐。小丫头只能乖乖的进房睡觉，她们都知道方磐哥哥此刻心情很不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月上中天，方老爹终于醒了过来。

“爹，您醒啦？”

方老爹看了儿子一眼，又四处瞧了瞧。

“端碗水过来。”

方磐赶紧倒水，小心的扶起父亲，然后缓缓的喂老爹喝水。

喝完水的方老爹咳嗽了两声，方磐放好水杯，又赶紧给他抚胸顺气。

“为什么？”

方老爹看着方磐，就问了这简单的三个字。

方磐突然跪在地上，双拳紧握。

“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疏忽。”

老爹眉头一皱，喝道：

“起来，老子只想知道为什么。”

说完又咳嗽了几声，方磐不敢惹老爹生气，赶紧起身坐到老爹身旁。

然后把自己的推测全部给他老子说了一遍。

“我算到了秦王、太子的反应，唯独漏了齐王，本以为太子能压住他，看样子这个莽夫也不是所有事都会听命于太子。”

方老爹听完方磐的叙说，一阵沉默，突然轻笑了起来。

“这是好事啊，给你长个教训，以后算计别人的时候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次的事就到这，我这伤也不碍事，当买个教训吧。”

看着老爹反过来安慰自己，方磐的鼻子就发酸，明明是他受了伤，手和腿都被打断。此时却装着没事似的安抚自己，担心自己去招惹惹不起的人。

方磐抬头看了看屋顶，强忍着泪腺的爆发，深吸了口气，强笑道：

“放心吧，父亲，我知道的，暂时惹不起，咱躲。”

方老爹听见方磐如此说，一颗心才放下来，笑着点头道：

“这才是对的，咱们惹不起啊，吃点小亏没啥，不是说吃亏是福吗？老子这伤过段日子就好了，别瞎担心了。”

之后老爹又询问了一阵赵叔他们那边的情况，之后就让方磐回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的方磐并没有睡下，而是坐在黑暗之中，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天亮之后，听到宵禁解除的鼓声，方磐找到两个丫头的婢女，让他们好好照顾老爹。又交代了虎子他们几句，独自一人便出了门。

来到琼浆楼，见牛丰收二人早已收拾好，便让他们开门营业。

整整一个上午，店内没有进入一个客人。平日里这时店内都是满座的，昨日齐王闹了一场后，那些顾客都很有眼色的不敢再上门了。若是因此而得罪齐王，那可就不划算了。

两个伙计都是愁眉苦脸的坐在厅内，方磐老神在在的坐在柜台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磐当然知道会没有客人，他让琼浆楼开门也不是打算照常营业，而是要在这里等人，或者说是在等一个说法。

果然，午时还没到，就有人从门外进来了。

方磐抬眼看去，李建成领着一脸愤懑的李元吉正朝他过来。

露出欢喜的神色，方磐起身迎客。

“太子殿下怎的有如此雅兴光临小店，真是让本店蓬荜生辉！”

李建成笑呵呵的看着方磐：

“孤昨夜就听说你与四弟只见可能有些误会，今日处理完政事就立马过来了。想来应该不算晚吧？”

“哪能啊，既然太子殿下都说是误会，那就不算个事。随便指派个下人来说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自登门，来来赖，快请坐。”

方磐热情的招呼着李建成与李元吉坐下，患过周铜拿来酒水，亲自站在一旁伺候。

李建成抬手抓住了方磐准备倒酒的手，接过酒壶，帮自己和李元吉倒了一杯。然后让方磐坐下，笑着说道：

“昨日齐王醉酒闹事，指使下人误伤了令尊，孤已经狠狠训斥过他了。这杯酒，你们二人干了，给孤一个面子，就当一场误会，把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方磐大惊失色，赶忙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草民哪敢与齐王对饮？此事原本就是误会，太子殿下折煞草民了。”

李建成眯起眼睛，盯着酒杯道：

“这么说你是不给孤这个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