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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棠?你是说那个名列双绝五士之一的负剑士池棠?杉兄莫不是喝多了罢?”柏尚不禁失笑,语带揶揄。
杉思集倒还挺认真,缓缓道:“你看那薛漾的配剑之法,是负于身后的,你是用剑的行家,自然知道负剑于背者,除了道家的人物,其余少之又少,尤其还有这般高明的身手,就我所知,负剑者最具盛名的,便是彭城张琰和临昌池棠,都是双绝五士之中的人物。那彭城张琰是身负巨剑,自然便不是他了,倒是那临昌池棠,行侠南国,剑法高明。尤其这几月来,他突然形迹不现,行踪成谜,我看弄不好这薛漾就是那池棠的化名,不然怎么会这般凑巧,少了个池棠,平白多了个薛漾?”
柏尚摇了摇头:“神勇推双绝,豪勇看五士,这可都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人物,若薛漾便是池棠,难道你以为你午间那一战便能讨得了好去?”
“怎么不能?”杉思集不自禁提高了声调,满脸傲然之色,“大王武艺天下第一,他常说这中原所推举的双绝五士都是浪得虚名之辈,也常说我现在这弯刀刀法已臻化境,绝不在双绝五士之下,这薛漾若真是池棠,我又怎么便不能胜过他?”
“狗屁……”柏尚心中暗暗啐了一口,这杉思集还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大王夸夸他的话也当真,中原武林的顶级高手的实力哪里是他可以想见的?可偏偏他又抬出了大王,自己倒不便当面反驳了,只得又说了个理由:
“那池棠我虽然未曾谋面,却也知道此人侠名久著,年近三旬,手中一把宝剑罕逢敌手。可你看看那薛漾,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那身后之剑铁锈斑驳,和传闻中的池棠相去甚远。况且,他自说了是荆楚乾家的子弟,多半也是当地的一个小族,不为我等所知罢了,你听他说话,正是荆襄一带的口音,那池棠是江南人,这口音也对不上啊。”
杉思集听了柏尚这番分析,也知自己的推测有些离谱,口中还兀自强硬:“我还一口南国口音呢,这口音是可以装的,不足为信。只是无论他是薛漾也好,池棠也罢,终是我的手下败将,来日大王至此,此人不足为患。”说着,又看了看柏尚,月光自窗格外斜射进来,将柏尚面上照得分外清冷。
“还有一事,好教柏兄弟得知。”杉思集凑近,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左近无人,他便正常说话,也一样不怕有人听见,他这般做,显然是故作神秘。
柏尚皱皱眉头,并不搭腔。
杉思集一字一顿:“下月初三,大王就要领人马洗劫这里了。”
柏尚一怔,而后失声道:“下月初三?你前日不是跟我说时日未定么?”
杉思集冷笑道:“前日之言实相戏也!柏兄弟是聪明人,我既然来投此处,你就应该知道,大王就是准备对这里动手了。”
柏尚初时略显激动,闻听这话便又冷静下来,脑中反复转念,心里明白过来。他本是关中一带流寇军所属,一年前流寇军为局势所迫,转入江南一带,以劫掠当地富户豪族为生。这董氏一族地处两国交界,富庶多粮,那流寇军早就瞄上了这里,只是当时刚经关中大败,一时不敢轻动,便派遣柏尚先以门客身份投入董家,以为暗子,为日后劫掠此处做准备。流寇军经过这一年打家劫舍,人马已经过千,元气已复,便又派遣杉思集前来董家,与柏尚接头,准备里应外合,拿下董庄。
柏尚知道,前日杉思集不说流寇军前来此处的确切时日,正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和试探,毕竟自己潜伏于此一年有余,大王还是有所防范的。今日杉思集不仅得入董府为门客,还极得倚重,甚至还当上了护庄庄丁的统领,因此觉得大有成算,便将实情以告。
柏尚定了定神,反问道:“下月初三,距今不过**日了。大王要我们怎么做?”
杉思集凝视柏尚半晌,点点头道:“大王知道那董庄主前往京城,庄内虽现由董二公子主事,但此人不过一纨绔耳,不足为虑,这是拿下此庄的最好时机。唯一担心的,就是戍守边关的官军距此不过半日路程,所以我们行动起来就是要快,一旦大王的信号来时,我们便要大开庄门,遣开庄丁,接应头领大队人马进来。”
柏尚道:“董氏门客逾百,庄丁也有三五百人,此事不可轻忽,还要谋划周详。”
杉思集笑道:“行啦,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那小美人儿。等到拿下此处,你便是首功,跟大王说说,就赐那小美人儿给你,不也是一样?我老杉不是说了么?还要做你的保媒呢。”
柏尚心中暗叹,自己真要暴露了真实身份,帮助流寇军洗劫了这董氏一族,那董瑶对自己的一腔浓情必然转为极深的仇恨,真要想和这董三小姐鸾凤和鸣,那是绝无可能的了。这一年投身于此,以高强剑法博得董庄主和公子的器重,也让小姐对自己情根深种,柏尚几乎忘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时候觉得便在这里做个门客之首,也是极好的归宿。倏忽一年,这一天终是来了。柏尚心中忽然一动:若是叛离流寇军,就真心相助董氏又如何?转念又想到大王的凶残手段,顿时遍体生寒,背反的念头顷刻烟消云散。
“大王届时……以何为号?”柏尚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
一连数日,池棠都不敢到前院庄外去,回想那日薛漾那眼神和耳下创口的痛感,池棠都觉得有些古怪处。只怕到前院庄外若遇上了薛漾,会有什么不测,月夜刺君,妖魔横生,池棠可是再也受不得刺激了。幸好仆役聚居的所在,门客平素也不得随意进入,料想那薛漾也寻不到这里来。
池棠也旁敲侧击的打听了新来门客的情况,得知那薛漾被二公子列位门客第七,算是很受优待,而那个杉思集竟名列第二,取代了宗熙潭,这是更被器重了。池棠清楚,薛漾的本领还在杉思集之上,只是这里没什么高人,看不出关键所在,再加上薛漾的隐藏工夫做的极好,是以排位反在杉思集之下,可见这薛漾来此,必是另有图谋。
池棠在董庄,主要就是做些担柴跑腿的粗笨活,平素就是替普通的膳厨打打下手,现在池棠推脱不去庄外,便是整日价在庖厨那里帮手。
“张五,你这是怎么了?几天不去担柴过来。”对于池棠这几天的表现,老阎头很是奇怪。
池棠将陶碗洗刷了几遍,口中应道:“实是这两日身上发软,出不得门,走不得远路。”
老阎头笑了起来:“从庄外到这里能有多少路程?你就装吧,不想去干那些粗重活儿。”
池棠笑笑,没有应声,老阎头自己倒踌躇起来:“也不对啊,前日杀猪,你还去缚了那猪来,这活可比担柴累得多了。”
一个小童走将来,拉了拉池棠的衣襟:“张叔,今天晚上还教我识字不?”
这小童名叫宝儿,不过**岁,一笑起来,脸上就是两个酒窝,样子甚是可爱,是庄内花匠姚三的儿子。在这里做的时日长的仆佣,主家往往会将内宅一些年岁大了的侍婢丫鬟赐给他们为妻,生下后代,世世为佣为奴。这宝儿长得俊俏讨喜,内院周管家已经放出话来,要他以后做二公子的书童,这对于以劳力为生的仆役来说,已是极好的前程了。可是要做书童,总要略知些文墨,但仆佣之家,哪里能去习文断字?正好池棠平素常在闲暇时教其他目不识丁的仆佣们识字,因此宝儿总是缠着池棠,要多认识些字儿。
池棠故意打趣:“让你老子请我喝酒,我今天晚上就教你。”院内那只黄狗又凑上前来,在宝儿身边嗅来嗅去。
“我娘说张叔叔人最好了。”宝儿挽住池棠的膀子,可怜兮兮地说道。
正说着,一个少妇走了过来,笑吟吟的看着池棠,虽是布衣荆钗,面容倒挺娟秀。
池棠认出这少妇正是花匠姚三的妻子,宝儿的母亲,急忙站起身来:“哟,嫂子怎么也来了?”
那少妇拉过宝儿,递了一束干肉到池棠手里。
池棠一怔:“嫂子,这是做什么?”
“我和孩子他爹商议了,周管家说这孩子日后可以给公子当个伴读,这是好前程,全仗着张家兄弟教他识些字儿,张家兄弟就算是这孩子的先生,向先生求学,是要送些礼才不负了这体统,不是说古时有什么束脩之礼吗?这不,昨日夫人才赏的,这便给张兄弟送了来,还请张兄弟不要嫌弃。”少妇说的情真意切。
池棠这才明白,连忙摆手:“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识得些字,胡乱教教大家罢了,当不得这礼,我刚才和宝儿说顽话呢,晚上自然要教他的,这可不能收,快拿回去,给宝儿和三哥吃。”忙将干肉送还那少妇。
少妇连连推却:“孩子的拜师礼,张兄弟无论如何得收下。”
“哈呀,那是圣人的礼节,我们不兴这个,嫂子要真送我,我可不敢再教宝儿了。”池棠笑着,总算将干肉塞回了那少妇手里,少妇听池棠这般说,便不好再坚持,脸上红了一红。
池棠摸着宝儿的小脑袋笑道:“今晚吃过晚饭,到我这里来就行。”
宝儿点头,笑的极为可爱。
“如此,可就多谢张兄弟了。”少妇对池棠福了一福,又向厨房里的老阎头打了个招呼,这才拉着宝儿走了。
看着那少妇远去的背影,老阎头靠在门边,口中还在啧啧称赞:“这翠姑真是标致,要不是那事,花房的姚三哪有这样的艳福?”
池棠继续洗碗,随口道:“阎管事对人家还有这心思?”
老阎头干咳几声:“呵呵,没有没有,就是看看。不过我说啊,张五,这翠姑对你倒挺有意思的,真的,你没看她刚才脸都红了?”
池棠将陶碗堆在一处,将手在身上抹干,下意识的摸了摸耳下的创口:“啊?这可不能乱说,人家可都是孩子他娘了。”
老阎头来了精神:“嫁人归嫁人,未必嫁的男人就是那女人喜欢的男人嘛,你张五人不难看,又识字,还对她儿子这般好,她能不动心吗?”
仆役之间平常无聊,多喜欢说这些话题,尤其这老阎头还是个大色鬼。池棠记得很清楚,前些天几个内宅的侍女来庖厨取物事,不知怎么的衣裙带都脱落掉下,露出白晃晃的大腿来,老阎头喝多了酒,却看得目不转睛,看到精彩处高兴得口水都淌满了一地,那副色眯眯的模样当真是猥琐之极。
池棠心想这话题可不能进行下去了,不然风言风语起来,尤其还是这老色鬼阎管事嘴里说出来的,那就更不堪了,姚三要是听到了非把自己砍了不可,赶紧岔开:“阎管事说翠姑因为那事才嫁给了姚三,那事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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