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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骑马在路上疾驰,夜幕寒月,独挂天际,显得分外清冷。
薛漾从怀里又取出一个铜管,手指一扣,“嗖”的一声,一道白光直冲半空,甚是耀眼。
池棠略带诧异的望向薛漾,似这般张目的信号,若是给左近戍守边关的官军发现,只怕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薛漾似是知道池棠心中所想,将铜管复放回怀中,一边策马疾奔,一边笑道:“此物是乾家白虹讯,用以本门弟子联络报信之用。这白虹讯用的是乾家本门密传玄功之力发动,非修灵玄门之士难以肉眼看见。池兄是有南部尊君的神力,这才看得这般清楚,我是给四师兄报个信,让他别在边境市集那里等天亮了,速速赶来一齐会合,就这样快马加鞭而去,虽是鞍前伏着人,颇不方便,却也不延误时日。”董瑶还昏睡着横在薛漾马鞍前,薛漾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肢体绝不触碰半分。
池棠座下马亦是撒开四蹄,一路颠荡,鞍前的灵风仿佛身轻如羽,几乎毫无压负之感,现在听薛漾此说,池棠先是一奇,后又想起前番的疑问,出口问道:“对了薛兄,我记得先前你斩那鲶鱼怪后,还取出一物吸那鲶鱼怪散发出的紫烟之气,这是何故?”
薛漾哈哈一笑:“这也是乾家密传玄功。妖魔命竭之际,毕生修炼的妖灵精气涣散,我们乾家弟子凡斩处妖魔后,都要用聚灵壶将这涣散的妖灵精气吸纳于内,存其精华,带回本院,自有秘法炼丹锻兵,大有妙用神效。池兄到我们乾家本院一观,便可知其中端倪。”
“哦?还有这般奇妙之术?”池棠大感好奇。
“不光是对妖魔,现在厉鬼增多,我们还有对付厉鬼的封魔瓶,可将厉鬼恶魔本身收入瓶中,禁锢其身,化其魔力,为我除魔之用。”薛漾继续道。
池棠这些时日只是想着妖邪精怪,于鬼怪之道却还没想过,那日曾听薛漾言道鬼族是为新兴之族,正与妖族有合谋之意,共取人间天下,当下又问道:“向闻薛兄有言,这厉鬼恶魔本是枉死横死之人魂魄未散之故而成,我却从没见过。这鬼和妖相比,究竟哪一方更为厉害?”
“还是得看修行,道行高的鬼比很多妖精要厉害得多,而修为高的妖怪也比很多鬼要强。这么说吧,虻山三俊四灵,那三俊可谓是妖魔一族中顶儿尖儿的高手,但血泉鬼皇手下的残灵九将比之虻山三俊,却也未遑多让。”
“血泉鬼皇?残灵九将?这都是什么玩意?”池棠的坐骑和薛漾的健马都是董府良驹,奔跑起来速度相当,因此二人一直是并辔而驰,倒不影响交谈,无食老老实实抓着马尾巴,趴在马后座上,倒没有插嘴。
薛漾答道:“他们也是近百年才兴起的,血泉鬼皇和残灵九将只是听一些厉鬼说起过,但血泉鬼皇只闻其名,伏魔道却一直不知其详细,而残灵九将却是号称血泉鬼皇麾下的最得力干将。鬼族新兴,用的却是人间官品规格归置鬼族诸辈。据和残灵九将交过手的一些伏魔同道说,那残灵九将皆着甲胄,各持不同兵刃,勇力绝悍,似乎未成鬼之时都是人世间的善战之将。”
“竟有此事?池某那日遇妖,一直心感妖魔之患,只是从未见过鬼,哪知道还有这许多稀奇之处。”池棠叹道。
“鬼多着呢,死人多的地方大抵是会有鬼的,只是一则那是孤魂野鬼,多为魂魄未散,一灵尚存,未必为恶;二则池兄初涉伏魔道中,虽有乾君神力,却终是修为根基太浅,等闲不大容易亲眼见到鬼,待去我乾家本院修行之后,这些事便都见怪不怪了。”
薛漾控拉着马缰,撇了一眼身后的无食,两人交谈了这么久,这只话多的狗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这可真是奇怪了。
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薛漾继续补充道:“修习血灵道的妖魔多喜欢以人为食,而且成精为怪后,人的许多欲念乖张处也在妖魔心内滋生,基本上说,他们的很多想法都接近于人了。所以那些雄性妖魔若想一泄**,就是找人间的女子或者化身为女子的雌性妖魔,总之是要有人样的……”
“这……这个我不同意啊。”一直趴在马后座上的无食终于忍不住插话了,听他说话颤颤巍巍的口吻,显然他是在马背上很不习惯这飞驰的感觉,有些晕乎,难怪那么久都没说话。“我……我就觉得,还是母狗让我……呜呜……更有感觉呢!”
薛漾淡定转头,看了一眼抓着马尾巴抖抖索索的无食,迸出四个字:“你非真妖!”
“娘妈皮的……我不是妖我还会说人话啊?”无食大喊起来,“我都说了,我看到母狗还会……慢慢,你还夹马肚子……看到老子犯晕你还故意加快……呜呜……我算是发现咧……自打老子那次不小心松了你……裤带,你就跟老子很不对付……慢慢,要吐咧!要吐咧!”
薛漾策马飞奔,脸上掠过一丝恶作剧后的笑意,也不理无食这茬,继续之前的话题:“当然,雌性妖魔就是找人间男子或人形的雄性妖魔了。而鬼,多是人死后所化,他们的行为想法就是人的方式,但是由于忿恨人世,他们比人要更残忍凶狠,他们吃人,但很多不是为了果腹,而是为了泄恨。他们也会和人世间的男女交媾,这是他们为人时留下的欲念所致,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人之所知,会钻营,会论学,会权谋,所以鬼族想到了去和妖族合纵连横。而伏魔道一直在怀疑,这鬼之一族,甚至还在培育自己的军队。”
池棠不禁打了个寒战,天下凡人之世,出现一支由鬼怪组成的军队,以人为粮,荼毒世间,人无噍类,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两人谈谈说说,不禁行了两个多时辰。一骑马刺斜里飞驰而来,正是前去市集找马车的嵇蕤。
“四师兄。”薛漾首先招呼,座下马放缓速度,和池棠一起迎了上去。
嵇蕤与二人聚到一处,举手示意:“看到你的白虹讯了,我便赶紧追了过来,且歇一会儿,怎么?就准备这样去紫菡院?你们哪里来的马?”
三人都下了马,稍事歇息,宝儿被缚在池棠背后,一直睡得很香,看来无食施展的昏睡之术甚是管用,想到一路颠簸劳累,池棠自然也不忍心让无食唤醒宝儿。无食则立刻跃身窜下了马,对着灌木丛就是一阵猛吐。
嵇蕤一怔:“这狗怎么了?”
薛漾眨眨眼,微笑道:“想是不惯乘马,颠的恶心了。”不等嵇蕤再问,便将先前董公子随同来寻,留下健马的事说了一遍。
嵇蕤闻言点头道:“这样也好,前面市集要早上才能开,看这情形还未必有马车。我进那关镇之时,那戍守的军兵还想强征我这马来着,待看到我这马上董府的标记才作罢,恐怕市集上的马都被征入军中了,我正犯愁呢。哦,对了,池兄,这是你的物事罢。”说着,抬手抛过一物来。
池棠顺手一接,不由一怔,正是昨日留在董府的那柄长剑,此时这剑更多了一柄制作精美的乌木剑鞘,不消说,定是先前董公子所说要来奉赠之物了。嵇蕤解释道:“我骑此马快至城关时,往鞍下一探,就发现了此剑,想是董小姐带了此剑出来连人带马被那鲶鱼怪掳走,这把剑一直未动呢,我一看,不正是昨天池兄大展神威的用剑么?”
想到正是此剑的缘故,董三小姐借机私逃而出,险遭妖魔毒手,池棠看了一眼在马上昏睡的董瑶,心内大有歉意。正踟蹰间,心念忽而一转,又想到了前番火堆边搂住董瑶,热吻灵风的情景,二女香泽犹存,娇体恍若在怀,池棠脸上一烫,心里更乱了。
嵇蕤没察觉到池棠心里的杂念,还在道:“这二女得池兄压制魅毒妖力,当暂时无碍。这一路我们策马疾驰,三日内到落霞山不成问题,只是白天路上要小心些,免得碰到官军。”
“等一下等一下……”吐完的无食颠颠的又跑了过来。
嵇蕤先看了看池棠背后熟睡未醒的宝儿,才对着无食笑道:“我当你就脱人裙带的法术本领呢,这迷睡之术倒也用的不错,快把宝儿唤醒罢,这一直睡下去可怎么得了?”
无食道:“这个不急,到地方我自然唤醒少主,我就是有件事还不明白,要问问你们咧。”
“但说。”嵇蕤也没当回事,顺手从行囊里取出些干饼来放入口中,这一晚连续奔走,可着实有些疲累。
无食原地踱了一圈:“我想问问你们哈,要是这中了那老**的毒的,不是这美貌小娘儿,而是一个大丑男啊老花子啥的,你们还会这么火急火燎尽心尽力的去救不?”
三人同时一怔,没有回答。
无食还在说着:“人那些事儿我懂,什么英雄救美女的好事儿我也听主人聊过,但是英雄去救的,倘若不是美女,这又将如何?”
池棠心内反复思量,为侠者行侠仗义,济国救民,拳拳之意本是不分男女贵贱。但这次三人竭力为救董瑶甚至灵风而这般奔忙,虽是不贪图美色,但或多或少,总还是有些英雄救美的情结作祟的。设若换人而处,倘只是一个老乞婆,又或者是个平常乡民?自己还会这般竭心尽力的去救么?思忖半晌,得出结论,救是必然会救的,但未必会这般奔忙踊跃。这无食平素一脸惫懒,胡话连篇,怎知竟问出这般尖锐的问题来,再看嵇蕤薛漾二人,亦是一脸尴尬之色,不由心下暗叹,这两位乾家斩魔士毕竟都是至诚君子,是非关节处自有心中公断,是以出现这样的表情也不意外了。
终是薛漾一叹,轻声道:“不知道。”
池棠心中又赞:“真正是好男儿,不矫饰,不造作,比之现今无数世家名门子弟,当真是云泥之判。”
无食摇摇尾巴:“着啊,说明你们还是蛮在乎这美貌小娘儿的,既然如此,何必费这么大周折?直接搞了,又救了人,又遂了愿,人家姑娘也未必不愿意啊。”
先前无食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当时池棠本想晓以君子大义,不过无食根本不懂,现在池棠只能还说老话,对无食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人与妖魔禽兽之别,就是这份自律自爱之心,你和我们久了,自然会明白。好啦,大伙儿稍休息一会儿,这两天日夜兼程,火速赶往落霞山罢。”池棠不想再进行这话题,事实上,他回想起前番与二女的亲昵之行,心中激荡之余更多了些惭愧羞赧,正深自自责。
薛漾看了无食半天,没有说话。
无食踱到一边,嘴里隐隐在说:“娘妈皮的,当个人怎么这么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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