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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继祖正左右为难,一筹莫展之际,突然身后不远处驿站的侧门被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老一少两个驿卒。其中年老的那个驿卒一手扶着刀,另一只手挑着灯笼,另一个年轻的驿卒脖子上挂着一只柝,左手拎着一面铜锣,右手拿着锣锤。
两人先把驿站门口的灯笼点了起来,然后就一边聊着天一边朝镇子这边走了过来,其中拿着铜锣的年轻驿卒看了一眼街道两边的车马行人后问道:“从前几天起,往来的行人就一下子多了起来,今天格外多,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提着灯笼的那个年老驿卒答道:“哼!过去的肯定是麻烦,过来的也未必是好事!我听咱们头儿说,前几天楚王那边,襄州城的城守木毅造了反,他们开仓放粮,大量地招兵招工,因此周边得着信的流民乞丐都往他们那里跑。我还专门看了看,之前过去的都是江南江北两道当地的流民,今天我看有些咱们河南道的流民也开始往襄州跑了。这要过去了,可不就都成了反贼!等他们势力大了,咱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至于回来的吗,是因为木毅改了楚王那许进不许出的政策,除了军备物资以外,允许带其他财物出关,而襄州就只有咱们这里这一个出关的道界。因此大量被困在江南、江北两道的人得着这个消息后,就开始从这个口子往咱们河南道涌,过来的人当然就多了。但人多了咱们的事也多了不是?光是今天咱们头儿就处理了三起打架的,这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吗?”
提着锣的年轻驿卒又接着问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为什么今天过来的人会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挑着灯笼的年老驿卒朝旁边吐了一口谈,清了清嗓子,才答道:“之所以今天过来的人特别多,还不是因为那什么活阎王!今天中午,叛军杀了楚王的一些官儿,拿他们的人头祭红巾军的旗,活阎王李传宗亲自把这个政策当众进行了宣读。谁能想到李传宗居然和木毅联了手,江北道谁不知道他?他这一宣传,消息就一下子扩散开来,困在襄州城的那些人得着信,立即就往咱们这里来了,人当然多了。
这些人多是有财物在身的有钱人,他们担心夜长梦多,好不容易赶上了好政策还不赶紧带着财物出来。天知道红巾军能撑多久,万一他们被楚王灭了,这好政策说没可就没了!那时候想要出来就只能光着腚过来了!嘿嘿嘿,你说是不是?”
两人这时正好经过刘继祖的身边,那提着锣的也跟着笑道:“您这一说我就明白了,这些消息咱们是怎么知道的?”
挑着灯笼笑道:“这算什么,咱们驿站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再说了这些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咱们驿站每天都有专人负责从过往行人那里收集这类消息的。咱们这里离着襄州这么近,怎么能不关注!朝廷和楚王虽然还没动手,但毕竟楚王也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还占了江北道,上面对江北道的消息重视得很。”
这时两人来到了镇口,他们就停止了交谈。只见拿着铜锣的年轻驿卒先是一慢一快地击柝,然后仰头喊道:“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话音刚落,就又传来了一慢一快的两声锣声,然后两人就一起进了镇子。
原来是打更的,刘继祖对这个并不陌生,他们村里也有人干这个,而且几乎每个村、镇都有更夫。只是没想到这里的驿卒还管这个事,在他们老家这些事都是村里人自己负责的,但看着还有人带着刀跟着一起,心里猜想没准儿他们还负责治安巡逻呢!
看着两个驿卒的背影,刘继祖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不是有肖开的令牌吗,靠着这个令牌,他得到过不少地方官员的接待呢,其中就有驿站的驿丞,不知道这个令牌在这个驿站管不管用?如果管用,那自己就可以借着驿站的遮掩躲避对方的追查,甚至由他们护送自己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就这么去可不行,自己现在面貌丑陋,不符合这个令牌持有人的特点,现在几乎整个大周的地方官都知道都知道这个牌子的作用,这已是公开的秘密,自己要先找个地方易容换装才行,还要想个说的过去的说法才好。
想到这里,刘继祖不再犹豫,他悄悄牵马掉头,往回走了一段路,他想起驿站过去不远有个小树林,自己可以去那里易容和换衣服。那小树林距离驿站并不远,估计是这个镇子的柴林,刘继祖牵马进了树林。他先找了个地方拴好马,先饮了饮,然后把草料口袋拿下来抖开,让马吃着草料,自己则把包袱和易容包拿了下来,来到了旁边。
刘继祖先把粘上去的疤和胡子用药水浸湿,等着胶水软化,同时开始换衣服。刘继祖心想自己今天居然换了三次衣服,易了四次容貌,就是为了躲避仇敌的追杀,这种日子可不好过,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刘继祖这次换上了那套儒士服。
这套衣服是他准备的三套衣服里最为华贵的,面料是上等丝绸的,做工精细,上面还绣有暗纹,为了更便于行动,他们还对这件衣服做了细微的调整,动起手来,虽然不如武者服那么方便,但也比一般的儒衫要好得多。
衣服换好,刘继祖又开始改变发饰,连腰带、挂饰、鞋袜都一起换了,等这些都换好,胶也软化了。刘继祖加着小心,把那假胡子和那道疤撕了下来收好,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易容道具,是在杨胜武的协助下花了好多时间和心血才做出来的,很容易损坏,必须要妥善保管才行。
然后刘继祖又认真地洗干净了脸,开始易容。这次他易的容非常简单,严格说来更像是化妆,因为并没有过多改变原来的容貌,只是通过简单的化妆使得肤色更白一点,面容更精致些而已,这样显得更符合一个书生的气质特点。而且现在是晚上,没有灯也照不了镜子,只能这样简单处理一下了。
即便如此,因为衣服、鞋子、装饰、发饰都跟着变了,看着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等都准备好之后,刘继祖又把那个牌子和朱散叶的过所取了出来,放在了怀里,然后牵马来到了大路上。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了,刘继祖牵马来到了驿站侧门。
他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了走路声,一个声音问道:“谁啊?是不是又打架了?”随着声音停止,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了一个中年驿卒。那驿卒借着灯笼的光,抬眼打量了一下刘继祖,见刘继祖衣着华贵,器宇不凡,还牵着马,不敢怠慢,连忙客气道:“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
刘继祖扮做富家公子的口气,不冷不淡的答道:“我是京城肖尚书的人,因为天晚错过了宿头,镇子里已经没房了,想问一下能不能到你们驿站借宿一晚。”说完,从怀里把肖尚书的牌子和自己的过所掏出来,递了过去。
那驿卒一听肖尚书三个字,更加客气起来,伸手接过了牌子和过所却没有看,而是弯腰请刘继祖进到了驿站里面,先帮他栓了马,然后请刘继祖在门口边的一间屋子里坐了,笑道:“原来是朱公子,您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驿丞报告。”
说着就跑着去找驿丞了,片刻功夫之后,那个驿卒和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人一起急冲冲地走了过来。刘继祖虽然扮的是富家公子的做派,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他站了起来等候着。驿卒带着那人来到刘继祖身旁,指着刘继祖介绍道:“大人,这位就是朱公子,朱公子,这是我们家驿丞,段大人!”
刘继祖看了这段驿丞一眼,只见这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身儒衫,长得还算周正,连忙拱手行礼道:“驿丞大人,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实在过意不去,晚生这厢有礼了。”
段驿丞一边回礼一边打量刘继祖,看着他相貌出众,且文质彬彬,心里很高兴,先把令牌和过所还给了他,然后让他坐下,自己在旁边坐了,又让那驿卒去沏了壶茶来倒上,才看着刘继祖问道:“原来是朱公子,从您的过所来看,您就是我们河南道商州人氏,这上面还有您的家人,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刘继祖刚才就想好了说法,答道:“回禀段大人,我确实是商州人氏,祖籍却在山西。是因为四王割据,我们才搬来了商州,那里有一些家里一些产业,正好年后家里人想到江北道发展一下生意,我就跟了来,顺便去散散心。谁知道走到襄州城时就赶上了襄州作乱,家里人担心我的安全就让我先回来了。”
那驿丞听了有些疑问,就问道:“江北道以前是许进不许出,你们怎么会去那里做生意?”
刘继祖见他顺着自己的话茬问,就继续按照自己编好的答道:“因为我们家在江北道有个远亲,他在江北道的一个县任县丞,他能拿到出关的批条,我们和他合伙做生意,不受这些影响。”
段驿丞听了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您怎么会有肖尚书的牌子?”
刘继祖半真半假地答道:“那牌子是我从山西道过来时,道界的一位军官给我的。但我学的是举业,原本是想通过科考进入仕途,没想着靠这个来谋取官职。谁知道现如今天下大乱,世道艰难,我们家也受到了很大影响,家里等不得我一级一级科考,一直催我去京城碰碰运气。
我原本就是想去江北道散散心,就去京城找肖尚书谋个门路的,谁知道今天过关的人实在太多,我错过了宿头,外面镇子里已经没有客房了。我实在没办法,因此想来您这里问问,看能不能到您这里借宿一晚,该收多少房费我都照付。我知道这驿站是不对百姓开放的,就是怕麻烦您!”
那段驿丞听了刘继祖的话眉头却舒展开来,笑道:“朱公子说的哪里话,您到了我这里就是到了家了,还什么房费不房费!您是肖大人的人,那就是朝廷的人,来咱们驿站那是名正言顺的。”他捋了捋胡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急问道:“既然您上过学,你肯定能写字计数吧?”
刘继祖被问得莫名其妙,但写字计数他肯定会,于是点了点头。
段驿丞一拍椅子扶手,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个差事要到京城去,需要您这样一个人,朱公子要是不着急,就等明天跟着我们一起去。虽然路绕了一点,要多走几天,但不用花钱,还有军队护送,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要安全不少,路上咱们还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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