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对质姬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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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药，刚缓了一小会儿，沈皓月就按捺不住地让青栀去告知魏祺了，本来沈皓月以为魏祺会带她去见皇帝，然后询问事情的始末，但没想到，魏祺竟然直接领着江贺褚来了。

沈皓月连忙躺回床上，拿白粉抹了抹嘴唇，做出一副更加虚弱的样子。

“沈妹妹！”魏祺第一个冲进来，就趴在沈皓月床前哭得梨花带雨，“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啊！”

江贺褚也走了进来，默默地站在不远处，负手看着她们。

“沈妹妹，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很难受？”

魏祺话都给她递到这儿了，沈皓月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张着嘴轻轻喘气，有气无力地点点头：“魏姐姐，我肚子好痛，头也好晕，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你可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也不知是哪个心肠歹毒至此，竟敢给妹妹下这样的毒药！要是让我知道了，定让她百倍偿还！”

沈皓月听着魏祺这说话的底气，就知道现在她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

“沈答应。”江贺褚走上前来，“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敢毒害朕的妃子，朕定不会放过他。”

江贺褚招了招手，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被押了进来，她衣衫褴褛地跪在地上，满脸泪痕，还在微微战栗。

“沈妹妹，你看看，这可是那日送菜进来的那人？”

沈皓月做出一副费力地样子支起身子，朝那边望了一眼，然后点点头，“正是。往常都是个老嬷嬷，那日她声称那老嬷嬷病了，由她来送，我也没多想，就收下了。谁知竟然……”

说着说着沈皓月就开始啜泣，她其实肚子还有些隐隐作痛，但现在这个机会难得，不得不演得更投入一些。

她抬眼看了一眼江贺褚，缓缓说道：“臣妾自知容貌不能入眼，也不得皇上宠爱，便在这后宫中行事低调，为人和善，但即便是这样，竟也还有人想要置臣妾于死地……”

江贺褚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但却又没有出声，只是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问道：“是谁指使你给沈答应下毒的？”

那个女人头都不敢抬，却依然坚持道：“是奴婢自己做的。”

魏祺怒道：“你哄骗谁呢？！你一个丫鬟，做什么要毒害沈答应和夏答应？！”

“奴婢……”她说不出话了。

江贺褚冷眼看着她，威胁道：“你若是道出实情，或许还能留你一命，要是不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她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头，“奴婢说！是……妍嫔让臣妾做的。”

终于听到了这两个字，沈皓月和魏祺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

“妍嫔？！”江贺褚神色变得严厉，“你要是敢说谎，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奴婢没有说谎！”她哭喊着，“就是妍嫔让奴婢送的肉，但奴婢并不知道里面有毒，皇上饶命啊！”

江贺褚猛地一拍桌子，“把妍嫔叫来！”

大概只过了十分钟，得知消息的姬含烟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月华阁，她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伸手抹着脸上的眼泪：“皇上，臣妾是无辜的啊！”

她转头看了一眼刚才供出她的那个丫鬟，立刻伸出手指向她，满眼怨毒地喊道：“一定是那个贱人诬陷臣妾，皇上，你要相信含烟啊！”

看着跪在地上哭得狼狈的姬含烟，江贺褚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魏祺也毫不示弱，也一下子跪在了江贺褚面前，“皇上！您一定要查清此事啊！沈答应差一点就这样被毒死在佛堂里，决不能让想害沈答应和夏答应的人安然无恙地留在这后宫啊！”

只凭那送饭丫鬟的一面之词，江贺褚现在也无法做出定夺，跪在他面前的，一个是他一直捧着的姬含烟，一个是近来极讨他欢心的魏祺，江贺褚眉头紧锁。

姬含烟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的沈皓月，眯了眯眼，然后朝江贺褚喊道：“皇上！定是不久前沈答应下毒想毒害臣妾，结果被禁足了两个月，现在故意诬陷报复臣妾的！”

沈皓月和魏祺皆是一惊，这件过去了半年的事情忽然又被翻了出来，被姬含烟大做文章。

姬含烟这一提醒，江贺褚也想了起来，沈皓月曾经给姬含烟下过毒，只不过后来姬含烟那么大阵势的去将月华阁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毒药，也找不到切实的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

魏祺知道现在要是不辩解就没机会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和姬含烟争辩。

“你胡说！沈答应根本就没有下过毒！这件事情和沈答应一点关系都没有，妍嫔不是说毒药就在沈答应宫里吗？结果不也没找到吗？！”

姬含烟被堵得一时间说不出话。

“谁知道她把那毒药藏在何处了？那时这月华阁里就只有我和沈答应二人，不是她下毒，还能是何人？”

“你！”魏祺气得握紧了拳头。

坐在床上一副虚弱模样的沈皓月忽然开口了：“既然当时妍嫔怀疑臣妾下毒，都能在臣妾宫中这般搜查，那现在臣妾也想去妍嫔的颐华宫搜查一番，不知……皇上是否准许？”

刚才姬含烟提到这件事，正好给了沈皓月思路，现在该她自作自受了。

江贺褚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沈皓月又故意掩唇咳了几声，然后伸长脖子喘着气儿，看起来那叫一个凄惨。

这个要求无论怎么听都是合理，江贺褚点了点头，“朕准了。”

一旁的青栀立刻过来扶沈皓月起身，沈皓月的余光瞥见姬含烟的表情，她的嘴角正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臣妾清清白白，要搜可以，但是若搜不出来东西，那沈答应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看见沈皓月现在的状态，江贺褚也还算是有点良心，她朝姬含烟摆了摆手，“不必多言。”

魏祺的脸上露出一抹急色，她不知道沈皓月这是什么意思，那毒药若是不在颐华宫中，那岂不是自己没理了？

沈皓月在青栀的搀扶下走出月华阁，坐上了轿撵。

她知道毒药肯定不在姬含烟宫里，姬含烟还没蠢到做了坏事给人留把柄的地步，但是……

沈皓月朝跟在身边的青栀再次确认了一遍：“你说我中的那毒药，叫断肠散是吗？”

闻言，青栀脸上有些迷茫，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