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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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媛心随嘴一说,“什么日子?”
“陛下的生辰呀,你这都不知道?我想皇后娘娘定然是知晓的吧。”
说着徐凤儿的目光看向了苏水水。
苏水水十分自然的点了点头。
她能说她其实不记得么,她从前可忙着很多事,所以从来也没记过。
要不是这徐凤儿如此一提醒,她估计是想不起来的。
心下记着这事,等回宫的时候,随便找个礼物送了。
就当是有个交代。
徐凤儿继续道,“陛下生辰,你们不表示表示?”
慕容信显然并不打算将这事放在心上,“表示什么,他过他的生辰,跟我又无关。”
林媛心也道:“慕容说得对,我附议。”
“这么说人家也是咱们明面上的相公啊,这不表示一下,岂不是显得我们很没有规矩。”
“说得也是,反正送了他也不会看,不如随便送个东西对付过去算了,反正陛下也不会发现。”
“慕容你这话说的倒是甚有道理啊,就这么办了。”
......
皇帝的生辰自然是要大肆操办的,大部分有幸来赴宴的大臣都提了一些贵重的礼物。
这宴席弄了整整一天总算是结束了。
只是这天刚好是十五,苏水水的月灵蛊马上就要发作了。
此事她没有告诉苏瑜。
他一直以为她身体里的子母蛊被彻底清除了,且没有任何后遗症。
可偏偏,每次十五内务府都规定了,皇帝必须得宿在皇后殿内。
苏水水不知今夜会是怎样的不眠之夜。
她自从子母蛊在身体后,还从来没有感受过那十五夜里的痛苦。
提前将礼物送到了苏瑜的殿内。
她就去找姜言要了一些类似止痛药的东西,在她看来,有了这种东西,就算再痛,应当也痛不到哪里去吧。
夜幕渐渐降临。
苏水水特意为自己寻了一个好位置,舒服的躺在软塌上,静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因着她只穿着一身单衣,脖子上的一条挂着玉戒的项链便彻底显现出来。
借着微弱的烛光,上面隐隐约约能看见“林季”二字。
等了许久,苏水水也没有感受到那痛意。
渐渐的,她伴着窗外的风声,睡着了。
忽然间,她的心开始怦怦直跳,那燥热的感觉席卷全身,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直接睡着了。
准备起身为自己倒一杯凉茶,却发现全身竟动不了了。
任她如何努力都动弹不了。
渐渐的,从四肢开始涌向内脏,一团团火似乎要烧尽了她的骨血,整个人痛苦万分,那干裂的皮肤,似乎要渗出血来。
好不容易开始有些许缓和,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皮肤,发现血液里竟开始涌动着一些蓝色液体,那些液体穿过她的皮肤,一点点的啃食着她的血肉。
从未感受过的撕裂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那些被撕裂过的血肉,不仅疼还带着隐隐的瘙痒,她已经被折磨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若是此时有人见了她,便会发现她的唇瓣异常的鲜艳,但身体却并无任何异常。
痛苦一阵一阵的涌来,她甚至一度脑子里闪过一丝轻生的念头,
但因着她如今身体完全动不了,便也只能努力将脑子放空,试图这样能减轻痛苦。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苏瑜的声音。
他好像在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想要拉住那来自外界的声音,却始终无法触碰分毫。
次日。
苏水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昨夜的,等醒过来时,她满身都是汗,薄被被她的汗水侵湿,鲜艳欲滴的唇色,让人怎么看怎么诡异。
但这唇色很快便渐渐消散了。
苍白的脸上粘着几根打湿的头发,让苏水水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疲累。
喉咙像是被火山炙烤一般。
现在的她需要一杯水
艰难的起身,脚却在站起来的同时,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只听碰的一声,她摔倒了。
声音引得屋檐上的颜六注意,她匆忙进殿,见到了如此景象。
她将人扶到床边休息。
“主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姜言。”
可颜六还没走几步,那姜言便自己来了。
姜言的神情十分严肃,那模样,苏水水很熟悉,只有遇见了棘手的事情,他才会这样一幅神情。
可当他在看见苏水水的那一刻,原本严肃的眉头迅速染上了担忧。
他急急走向苏水水,在为她把完脉后,眉头紧皱。
“我的身体怎么了么?”
姜言的语气十分诧异,“你的脉象很正常,可你的脸色告诉我,你生病了。”
对此苏水水没有解释什么,她只是问,“方才见你那样严肃,莫不是组织上又出了什么事?”
“这次不是组织,是朝中官员。”
官员?
苏水水现在精神状态很差,但她还是震惊了,谁敢动她苏水水的人?
想着若是继续以这种精神状态下去,她可能无法处理这些需要她抉择的事情。
“姜言,我现在有点不好,你拿些银针草药丸来,我清醒一下。”
这银针草药丸,其实就是薄荷浓缩制成的提神药物。
从前她打仗的时候,因着要随时保持清醒,便时常让姜言制作。
所以这东西,姜言那里有的是。
很快,银针草药味便送到了苏水水手上,配着一杯凉水,她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但那脸色却依旧苍白的吓人。
但此时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别的了。
姜言便继续说着最近发生的情况。
......
原来,不知为何,站在她们这边的官员,最近一直莫名死亡,据调查显示,大部分是被暗杀者暗杀。
但官府给出的结论却是自杀,且断绝任何人查这件事,并销毁了很多有关证据。
这下,她们调查了数日,最后也只得到了一个非正常死亡这一个结论。
更令人费解的是,很多隐藏在朝中的暗线,很多无故失联。
包括上次去查龚总扫地太监的颜七,到了现在依旧是失联的状态,并没有发现有关踪迹。
现在怀疑,有人泄露了组织上的名单,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结果。
可能接触到如此多的名单的,只有组织里职任最高的三人。
姜言,徐虚,还有就是苏水水本人了。
姜言和她可以排除掉,那便只剩下徐虚一人了。
苏水水如此吩咐,“尽快调查徐虚,看看他近几天有跟谁打过交道。”
可姜言却摇了摇头。
“你所想的,我们都想到了,早在前天我便找人调查了徐虚,今日消息一到,所有证据证明,他没有参与这件事。”
“而且。”姜言顿了顿,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苏水水,最后才缓缓道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
“我查过,很多消息的私密性很强,凭徐虚一个人的权限做不到能如此大的范围,能做这件事的,除了你苏水水之外,不会还有第二个人能有如此能力查阅。”
什么?
“你的意思的,是我干的?”
尽管这话十分荒唐,但如今事实如此,摆在上面的只有一个结果。
那便是苏水水监守自盗。
“当然了,你自然不会坑自己人,这事也得排除掉你,但别人就不一定了。”
姜言此话一出,苏水水便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偷了我的东西?”
姜言没有回答,但那眼神却让苏水水更加肯定了这个答案。
“现在更坏的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一些大臣,被无故查出贪污,很多都因此入了牢狱,死的人我们无法挽回,但这些被冤枉了的人,我们必须得保了。
否则,此事一出,往后还有谁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什么?
贪污,那些站在她身边的大臣,大部分都是她的死党,从她开始当上淮安侯后,便一直跟着她,追随她的人。
他们大多忠义,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钱,而去贪污?
荒谬,荒谬至极!
所有事情全部砸在苏水水的脑子里,一字一字全部带着重锤,一下一下的,让她的脑子顿时变得巨大。
如今最重要的,并不是揪出那个泄露人。
首当其冲的,是要保住那些被冤枉的大臣,剩下的,等这事情完美解决后,再查。
揉了揉太阳穴,苏水水随意披了一件外衣,便准备去牢狱里了解情况。
可姜言却一下子拦住了她,将她带到了台子上的铜镜前面。
指了指镜子里的人,恨铁不成钢道,
“苏水水,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像个鬼一样,你这样能去牢房吗?”姜言继续道,“如今你还怀着身孕,这种事情,你没有必要亲力亲为,我去就好了。”
“如今都火烧眉毛了,我还能顾得上自己?”
苏水水并未管姜言这话,就打算往外面冲。
“站住,我屋里有补身体的药,我拿给你一些,你吃了再去。”
苏水水并未理她,径直朝殿外走去。
姜言无奈叹气,若是他打得过苏水水,他一定直接将人打晕了,丢到床上,让她休息好了,再放出来。
否则,这样看得他着实心痛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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