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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不知道时落让肖建国将大门关起来之后发生的事,他们只知道时落将小宝治好了。
小宝不光不哭了,精神也好了,比被吓着之前还好。
不过不管村里人怎么问,肖家人对时落是怎么治好小宝的事守口如瓶。
毕竟这是家丑,不好让村里人知道。
肖家人越是这般,村里人就越好奇,对时落的能耐就越是信任。
之后一段时间,有许多人带着孩子过来找时落,他们多数都说孩子是被吓着了,需要收魂,这些孩子小的只有几个月,大的有十几岁的。
有的甚至病重,家里人却不想着带去医院,非要找时落先看。
好在有张嘉跟薛城,两人将这些求上门的拦在外头,真的需要帮助的,时落才出现。
这其中又有一件让人侧目的事。
其荒唐程度,实在是让人无言以对。
这事发生在一个名叫许马村的村子,离任家所在的村子有二十多里路,说的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因从小母亲带大,母亲一向强势,向来说一不二。
没结婚前,他听母亲的话,结婚后,他听母亲和媳妇的话。
年轻男人连续发烧,去过镇子上医院,挂了几天水,发烧仍旧反复,他媳妇便觉得丈夫是被勾了魂,之后她不让丈夫去医院,说是去了医院也没用,还花钱,只让他去看几个神婆。
连续高烧七日,男人昏迷,送去市区医院,市区医院无能为力。
最后男人的姐姐得知此事,辗转将他带去了姐姐所在的城市医院,只是去时已经晚了,男人被诊断为脑膜炎,男人最终没救过来。
而他的媳妇在丈夫去世后没几个月,借出去打工之名扔了孩子,离开这家,此后再没回来过。
这事到如今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求上门的是年轻男人的母亲。
因儿子在他姐姐嫁去的城市医院去世,他姐姐责怪母亲跟弟媳,不管母亲怎么拒绝,硬是将弟弟葬在当地的陵园。
之后一年,家人劝说,亲戚劝说,姐姐不似先前那般生气,这位母亲就想将儿子的骨灰迁回来。
可是又怕儿子不愿回来,想请时落帮着将儿子的魂魄招回来,毕竟他的母亲孩子都在许马村。
日后逢年过节,也能让孩子给他供奉。
来找时落后,这位母亲没敢隐瞒,将事情从头到尾跟时落说了。
这母亲如今已经六十多了,重新找了个男人,带着自己孙子。
她一边哭一边忏悔,说是不该听儿媳的话,任由儿媳带着儿子到处找神婆看,耽误了治疗最佳时机。
张嘉跟薛城也在一旁听着。
一向不多话的薛城忍不住唾弃,“蠢妇。”
婆媳两个都是蠢妇!
“都有错处。”张嘉实事求是地说。
若是母亲别那么强势,若是儿子别那么没主见,若是媳妇别那么愚蠢,一条命就不会这么没了。
“既葬在了别处,为何还要迁回来?或许他压根不愿回来。”时落不打算帮这位母亲,错误已经酿成,也于事无补,迁回来又有何用?
这母亲是牵着孙子来的,她让孙子给时落跪下,求时落能让孩子爸爸回到故里。
薛城直接将孩子提了起来,而后将祖孙两人请了出去。
关门前,他说“人死都死了,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时小姐既然说了他不想回来,那就肯定不想回,你儿子生前被你摆布,死后你就放过他吧。”
任父磕了磕旱烟,说“梅子她娘家就是咱村的,不过她娘家在村西头,离这里远,平时也没来往。”
梅子就是这位在外头哭的六十多岁母亲。
“要说梅子命也不怎么好,她男人原先是开卡车的,是给公家开卡车,那时候他男人公子高,人长得也高大,赚的多,她嫁了人后村里人都羡慕,只是十多年后吧,他家男人有一天夜里感冒开车,出了车祸,瘫痪在床十几年。”
“大师,你要是有空就帮帮她婆家吧,听说都是这婆家奶奶鬼魂在作怪,说起梅子婆家,也实在是古怪,这十几年连连出事。梅子公婆一共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大儿子就是梅子她男人,出了车祸,瘫痪十几年,没了,二儿子也是车祸没了,还是下雨天,骑着骑行车,摔倒没了。三儿子倒是没事,只是三儿子的儿子癌症,大闺女家的女儿也是在回娘家后被热水烫伤,毁了容,二女儿家的儿子坐了牢。”
任父总结了句,“这家邪门的很。”
都说祸事不可避免,可一家子接连祸事,实在是让人觉得瘆得慌。
“但是吧,出事的就是这家,别家倒是没什么,梅子她公婆倒是能活,两人都快九十了。”原先任父也不信鬼神之说,可有些事说不上来原因,就是巧的让人不得不多想,他又吸了口旱烟,见张嘉跟薛城都愿意听,他继续说“梅子公公也有几个兄弟姐妹,但是人家的孩子都没事,就有人说是她婆家的婆婆,我们这边叫婆家奶奶搞的鬼。”
“梅子婆家奶奶一直跟梅子公婆住的。”这些事说起来有些绕口,任父讲的有些慢,他说靠在墙上,会意道“听说这婆家奶奶活着的时候就刻薄,对梅子婆婆不是打就是骂,吃饭不让上桌,活都是梅子婆婆干,连带着梅子公公也有样学样,整天骂她婆婆,后来婆家奶奶病了,瘫痪在床,就更疯了,逮谁骂谁,梅子婆婆伺候她,她就摔碗摔筷子,有时候就坐在床上骂。”
“梅子的大姑子,就是女儿毁了容的大闺女也嫁在我们村,她说她奶很坏。”
这种祸事一件两件还说得过去,连着一家子晚辈都出事,就有些说不过去,有人就猜测是梅子婆家奶奶阴魂不散,祸害子孙后辈。
“听人说梅子公公就把他过世的爹妈遗像摆在堂屋,每天给爹妈烧香。”
张嘉跟薛城想想都觉得浑身不适。
“只可惜了这几个后辈,有的没了,有的一辈子毁了。”任父吐出一口烟,“就那个大姑子家的孩子,被烫毁容的时候才一岁多啊,刚会走路,后来梅子跟人说,这事古怪,你说一岁多的孩子是怎么把炉子上一大盆开水推倒的?还洒了满身?梅子说了,她大姑子家女儿出事后,她回去实验了很多次,她一个成年人,都要用不小的力气才能推倒一大盆水。”
从任父开始说话,时落就没作声。
等他话落,时落抬手,一巴掌拍在旁边的小几上。
小几角被拍掉。
“抱歉。”时落说。
任父连说没事,“这小茶几也好多年了,本来也坏了。”
“大师,那你要去妹子她婆婆家看吗?”任父问。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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