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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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他们的坐标还没找到吗？”疾驰中的布加迪威龙内，观察着前方道路的路明非问道。

车载屏幕上的白裙少女摇了摇头：“抱歉，御主，陈墨瞳小姐的对讲机已经超出最大连接范围了，我已经追踪不到她的信号了。”

对这个结果不觉得意外的路明非点了点头，在现在滨海基本于世隔绝而且电力停摆的情况下，eva的探查能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不过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了方法，在布加迪威龙副驾驶的位置，有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和一块还带着一点血迹的玻璃碎片，而一枚像是鸟一样的金色符文漂浮在几样物品上方。

车窗打开，记住物品主人气味的鸟形状符文钻了出去，在风雨中逆着风寻找物品主人的位置。有了指引的路明非也是踩了踩油门，跟了上去。

“抱歉，御主，是我没有保护好陈小姐。”魔力链接里，灵体化的鬼自责的说道。

之前她留在了陈墨瞳后面解决死侍，也就导致被死侍拖住脚步的她没能及时跟上，也让身为她保护对象的陈墨瞳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这让她觉得极度自责。

路明非摇了摇头说道：“不，这不是你的错。”

“她可能也是察觉到了有东西盯上她，才会这样做。”路明非继续说道，“早就预测到这点，但没有往那边增加人手，这是我的问题。”

陈墨瞳甩开他们单独行动的事，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这个喜欢会给人制造麻烦的红发巫女也会为了不连累人，独自带着那些以她为目标的死侍们离开。

虽说她这自作主张的行为算是违背了他之前的命令，但从留守在仕兰中学的从者们知道，随着她的离开，围困城市的暴雨也像是有了消退的样子。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选择的他也不好评价她的行为。

布加迪威龙在某处破烂的道路之前停下了车，前面的路况已经不是布加迪威龙可以过去的了。不过一路受符文指引而来到这里的路明非已经不需要再往前了，他所追寻的东西，已经在面前了。

亮着灯，车头严重变形，一边车门还不翼而飞的奔驰g55像是冲下了道路，停在了破旧公路一边积了水的杂草中。

他走近去看看，还亮着灯光的车辆上空无一人。驾驶位上的安全气囊被弹开，上面还有着显眼的血迹。停留在那处血迹上指引的符文，则表示血液的主人就是他所追踪的对象。不过她现在的情况，可能有些不妙。

他绕着车身走了一圈，还在发热的引擎盖说明事故才发生没有多久。丢在地上打空了的弹夹的乌兹冲锋枪说明遭遇车祸的陈墨瞳还对敌人做出了抵抗，但是受了伤的她应该没有抵抗太久，就被追逐着她的人给带走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逃到其他地方，看他追踪魔术的表现就知道，这里是陈墨瞳最后停留之地。而对方应该有着某种屏蔽魔力追踪的手段，或者说……她干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路明非看着远处雨水中有些熟悉的建筑物，那里是楚天骄之前藏身的废弃工厂，但现在那里已经被楚子航搬空了，他有些不怎么明白，陈墨瞳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没有继续深究这些，路明非带着追踪符文坐回车上。

“难得的见你失手啊，哥哥。”

金瞳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副驾驶上，原本在副驾驶上，路明非用来追踪用的媒介——陈墨瞳的鞋子，则是被他嫌弃一样的丢在了一边。

他抬起了头，冲路明非笑了笑说道：“不过你现在过去可能已经赶不上了哦，晚了一步的你还会像之前一样继续挡在门外。毕竟那个冒牌货，最主要防备的就是你啊。”

没有说什么，路明非坐回车里，启动车辆掉头。

“还真是冷淡啊，她好歹也是当了你好几个月的手下的吧。”路鸣泽见他毫无反应的样子，一个人在那里说道。

然后他嘴角翘起，露出嘲讽的表情说道：“嘛……不过她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毫无意义，哥哥你会无动于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沉默了一会的路明非开口问道：“听你的说法，她很重要？”

“怎么说呢……”路鸣泽露出思考的表情想了一下答道，“对于某些人来说，她是必要的存在，但对于另一帮人来说，她只是无足轻重的角色而已。”

“为什么是她？”路明非又问道。

没有立即回答，路鸣泽露出微妙的笑容，看着驾驶位的路明非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哥哥。”

听到他这么说的路明非就不再追问下去了，他已经猜到路鸣泽下面的一句话大概就是“想知道的话，就去使用‘钥匙’看看啊，到时候你所有想知道的事都会知道。”

对于那个“钥匙”，路明非的潜意识里表现出了无比的抗拒。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使用那个之后会变成什么样，但是那一定会是他此刻最不想看到的姿态。

冷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的路鸣泽憋了憋嘴，开口说道：“反正也不是什么值得藏起来的事，告诉哥哥你也不是不行。”

路明非有些意外，这个目就是让他使用“钥匙”，想让他变成某种存在的男孩今天居然这么的直爽。

“其实她也是个钥匙，只是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而已。”路鸣泽抱着双腿坐在驾驶位上，闪动着金色的眼睛说道，“某些人企图染指他们只能想象的存在的位置，于是他们就在某位古老存在的所在之处……”

“古老的存在？”路明非发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

路鸣泽露出神秘的笑容：“对，古老的存在，不过关于这个，其实哥哥你知道的比我更清楚，只要你愿意回想起来的话。”

然后他又说道：“而且哥哥你想要救她的话，那样也会更轻松一点哦~”

又是在重要的地方断句，路明非差不多习惯了他说一句藏一句，喜欢故作神秘的说话方式。

知道继续对话下去没有意义的路明非不再关注路鸣泽那边，按下了中控台上的某个按键。

车身微微震了一下，布加迪威龙银灰色的外壳开始翻转和变形，露出里面镶嵌了透明晶体的骨架。

片刻之后，造型大变，犹如某赛车游戏里炫酷外表的战车，流露着幽蓝色的萤光奔驰在此处偏离市区的道路上。

“哦！哦！哦！”路鸣泽满脸兴奋的趴在副驾驶的车窗上，仿佛看的见了外面造型大变车身。

“毁灭模式！这绝对是毁灭模式吧！可惜不是红色的，差了点味道。”他满口喊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右手背上的令咒显形，同时跑车骨架内部的透明晶体也是微微发光，变成如令咒一般的红色。

“变了！变了！”贴在窗口的路鸣泽脸上染上外面的红色，配合他金色的眼睛显得和兴奋的表情显得很是诡异。

不过一辆造型诡异，还冒着红光狂奔的跑车，本身就很诡异就是了。

在此刻路明非的眼中，外面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或者说，正在乡间小路上奔驰着的跑车正开始变的模糊。

“找到你了！”路明非的精神链接上某一处不存在这世界上的坐标，与车体产生共鸣的令咒发出刺眼的红光。

下一刻，还在道路上奔驰着的布加迪威龙消失在原地。只有地上之前被它带出，此刻正慢慢恢复的水痕，还在证明刚才确实有东西从这里经过。

……

“雨停了！”礼堂内，有一直在向外张望的路人惊呼道。

然后又有离窗人比较近的人指这外面亮起灯的大楼说道道：“不止，外面电力也恢复了。”

听到他们的提醒，有不少人都像他们一样挤过来往外张望。果然，在不知不觉间，之前还让他们心悸的雷鸣已经消失，刚才那仿若隔绝世界的暴雨也是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此刻外面明明才一会没见，但却感觉阔别已久的亮着灯光的大楼，让他们感觉到一阵心安。

“雨停了，那信号是不是也恢复了？”有人这样问道，然后拿出手机试了试。

不一会，礼堂里就响起了各种“喂？喂？”的打电话和接电话的声音。在电力恢复的同时，之前遭到雷击的信号塔，也是一起被修复了。

看到这一幕的苏晓樯也是急匆匆的掏出智能手机，解锁后划到某个联系人的位置。

“嘟嘟……”电话正在拨通的声音响起，但她等了一会却是对方不在服务区里的提示。

不怎么相信的她再次拨通了一遍，结果是同样的回复。

她皱起眉把联系人划到另一个，这回没等多久，对面接通了。

电话接通，苏晓樯先说道：“那个，师兄，你现在是和路明非在一起吗？他的电话我打不通。”

等了一会，楚师兄像是有些疲惫的声音才传来：“……他已经先回去了，他的叔叔还在医院。”

他说话的背景音里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听上去感觉像是在外面。

“原来是这样啊，之前他没有回复都是因为要去照顾叔叔啊……”大概算是明白了之前路明非为什么没有回复，苏晓樯才恢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有些为刚才生闷气的自己感到一点不好意思。

然后她带着这一丝不好意思的问道：“那师兄你知道路叔叔在哪个医院……算了，我还是明天自己问他吧。”

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罪恶感的她想要补救一下，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这个。

沉默了一会，对面的楚子航也是答道：“好的，明天一起。”

轻轻推开礼堂的大门，赵孟华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感觉到雨势真的小了的他跳了出来，站在了屋檐下。

他身后，两个圆润的胖子跟着他一起跳出来，见他一副沉思的样子问道：“老大，你在这儿指点江山呢？”

双胞胎的另外一人反对道：“什么指点江山？老大这明明就是在‘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感悟人生奥秘，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那么俗气了？”

看着又快要吵起来的两兄弟，赵孟华算是有了点回应。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们你们丢出去。”看着前面透气的他这样说道，然后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两兄弟，“你们两个的‘小弟’当的还真不错啊？把我一人丢在这里受冷风吹，自己跑去餐饮区潇洒！”

“那个……我们有叫过你的，结果你自己受打击在那里发呆没有理我们。”双胞胎的徐岩岩弱弱的解释道。

赵孟华眼角一抽：“但凡你们有个人在我身边挡着，我也不至于冷成这样！”

说着，他还打了个喷嚏。

双胞胎的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徐淼淼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老、老、老大，你、你、你是不背着我们练了什么绝世武功？”

没有管突然结巴的兄弟，徐岩岩面色冷静的说：“老大你别管他，那啥，你的师傅缺徒弟吗？不缺的话缺大腿挂件也行。”

“哈？你们俩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看着又莫名其妙发病的两兄弟，赵孟华觉得自己更想骂人了。

“额……老大你还是回头看看。”徐岩岩靠近他后悄悄说道，“我觉得你的元婴期老怪的修为快要藏不住了。”

赵孟华忍住给他脑袋瓜上来两下，拉着一张脸的向后看去，然后就和刚才他们一样，大张着嘴睁大了眼睛。

……

还算是能看出一点像是教学楼的废墟旁边，梅涅克和路山彦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一堆碎的很是整齐的教学楼废墟。

良久，梅涅克开口问道：“这就是你那个‘动静不怎么大’的宝具？”

路山彦长叹了口气：“……这怎么看都不是我做的吧，那只龙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缠，在被我击中的情况下还能释放这样麻烦的言灵然后跑路。”

刚才的交锋，是他先击中了对方。但结果也是如他们所见的那样，对方龙类直接释放了她的第三个言灵，在摧毁教学楼后不见了身影。

“应该说，她在龙族内部的阶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梅涅克补充道，同时他看向礼堂的方向。那里正在逐渐有人过来，刚才教学楼坍塌的动静，有不少人听到了。

“最好的消息就是这楼里现在没人，不然可就麻烦了。”梅涅克说着，身子慢慢变得透明。

灵体化的梅涅克继续说道：“去和老虎他们汇合吧，我感觉我都已经听到了，他在知道我们两个一起上了还让那家伙跑了的大笑了。”

握着黑色的左轮，像是在不满自己战果的路山彦点了点头，身子也同样消失在黑夜之中。

……

校园内的某处角落，确认了安全的黑袍身影半靠在墙上，捂着腹部此刻还在冒血的伤口。即使她拥有着混血种无法比拟和理解的人形龙躯，还是在金属墙壁的防御下，也没有挡住那在她的身上开了一道伤口的诡异一枪。

上一次受伤是多久之前了？应该是一千五百多年前，或者说比这时间更长，在那位……公主的背叛之下。

不过，那也算不上背叛吧，自己从来没有将公主当做同类看待，想必她也是一样。或者说，自己被她憎恶这也说不定。

为了缓解龙躯修复时带来的剧痛，冷静下来的龙类不由的想起千年之前的往事。

等待一段时间后，伤口不再流血的龙类烧掉沾血的斗篷和衣物，站在雨中冲刷掉素白身体上的血迹和气味。

“人类……变得又强大了啊……”雨中，她睁开那已经与普通人无异但是异常清澈的眼眸，喃喃的说道。

－－－－－－题外话－－－－－－

……纪念关卡冒出个宙斯吓我一跳，重开好几次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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